蕭墨離不敢大聲說話,附耳悄悄的對這冉卿蕁說道︰「據蕭妃娘娘傳來的信息,晉國突襲燕國,大皇子前去增援。文字首發不想那燕國將軍馮跋大開城門放晉軍入城,燕皇戰死,澹台皇後以身殉情。「」冉皇听了此消息,怕晉國下一個攻打的便是我冉魏,竟一病不起。蕭妃娘娘的意思是讓您立刻回皇城。」
冉卿蕁如遭殛,渾身僵硬,驚愕道︰「你說什麼?燕國!」忽止住了即將月兌口的話。
他沒有想到慕容緋雪跟著走了出來,如果讓她知道父母慘死,國破家亡,她肯定受不了如此打擊。
緋雪剛剛听到了夫君冉卿蕁說到燕國,看蕭墨離的舉動,她知道燕國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冉卿蕁是不會告訴他實情,于是對護衛蕭墨離問道︰「蕭墨離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燕國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我的父皇母後出了什麼事?」
蕭墨離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一直朝瑾王看去。黑暗之中緋雪看不清二人的容貌,听到蕭墨離不出聲,心里更加不安,神情有些激動。
「為什麼不說話?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冉卿蕁轉過身去抱住她,安撫她那顆不安的心,茫茫夜色中,那雙眼眸充滿無盡的哀傷,沉聲道︰「雪,是晉國攻打燕國,父皇已經派了大哥去援救,父皇擔心晉國下一個進攻的是冉魏,憂心忡忡,竟然一病不起。」
緋雪半信半疑的詢問道︰「那燕國的戰況如何?我的父皇母後有沒有事?母妃的意思是讓我們回鄴城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冉卿蕁不知道如何回答,雖然他和慕容泓還有澹台靜相處的時日不多,可是他們都是緋雪的父母。
這半月以來,因為芊華的事她就心神不安,痛失親人的打擊是她所承受不了的,他不能讓她知道,只是到時候她會不會嫉恨他。
冉卿蕁也顧不得許多,只能避重就輕道︰「放心好了,大哥已經去增援,應該不會有事。母妃的意思卻是讓我們回鄴城,父皇病危恐時日無多了。」
緋雪的心異常的不安,心里在擔憂著父母的安危,記得前些日子,母後知道她懷孕了,派人送來和很多慶賀的禮物。心中擔憂淚水奪眶而出︰「不知道如今戰況如何?父皇,母後,緋雪不孝,不能在跟前盡孝。」
听到緋雪的哭訴冉卿蕁的心里更是痛入心脾,從不輕易流出的眼淚從眼角滑落,緊緊地抱著愛妻。
「雪,我們明天就起程回鄴城,到時候就可以最先知道燕國的戰況。」
冉卿蕁注定不會撒謊,那哽咽嗚咽的聲音,僵硬而緊繃的身體,都充分證明這一切。
緋雪從來沒有見過冉卿蕁流淚,「蕁弟,你竟然流眼淚。」
冉卿蕁揩拭了眼角的淚,自從有了緋雪,他就撤下了所有的偽裝,站在她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冉卿蕁,他的喜怒哀樂都只和一個人有關。
「我沒事,我只是突然有些想母妃,還有父皇時日無多,心中不免哀傷。」
緋雪知道冉卿蕁是個孝順的人,想念父母是人之常情,何況冉皇病危,傷心自然是難免的,也沒多做懷疑。
「那我們回房間去準備一下,明日便趕往鄴城。」
「嗯,蕭墨離你也連夜去準備。」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于是慕容緋雪和冉卿蕁再一次踏上了趕往鄴城的路,只是這一回迎接他們的將是充滿未知的凶險。
鄴城皇宮甘泉宮內,冉皇冉永曾躺在龍榻上,半睜著眼眸,眼窩深陷,那雙眼楮充滿了死寂的深灰色,毫無神采。唇色灰白,形如枯槁,雙頰的線條下垂,褶皺成堆,明顯已經月兌相了。
蕭妃蕭筠綽一直守在他的身旁伺候著,宮人送來了藥汁,蕭筠綽先用銀針試過,然後才端到冉皇的面前,喚道︰「陛下,該吃藥了。」
冉永曾渙散的眼眸望向蕭筠綽,虛弱的擺了擺手,「朕不喝那些又苦又難喝的藥汁,朕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靈。」
一听到冉皇說此話,蕭妃蕭筠綽眼中噙滿淚水,放下了藥盅,命令道︰「都退下吧!」
宮人都退了下去,蕭筠綽伸手牽過冉皇枯燥的手,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手上念道︰「陛下,洪福齊天,一定不會有事的。」
冉永曾望著心中的摯愛,他還記得十七年前,他御駕親征,攻打代國。回朝途中遇到了摯愛蕭筠綽,那時的她清麗端雅,溫婉可人。他一直認為大難不死還能遇到她,是上天對他的恩澤。
正是因為深深的愛著她,才不想讓她變得和所有宮闈里的女人一樣。明知道她心有不甘,不安心只做一個皇妃,還是狠心的疏離自己的親子。
望著心中的摯愛,一直為她們母子擔憂,除了給緋雪那塊可以調動禁軍的虎符,他還擬好了遺詔,以保他母子平安。伸出手,在身側拿出一分明黃色詔書遞了過去。
「這個詔書你拿著,待朕歸天以後,就拿出此詔書,可保你平安。」
蕭筠綽接過冉皇的遺詔,展開一看,大意是冉皇駕崩之後,蕭妃不必留在皇宮,隨瑾王前往封地頤養天年。
「陛下,你是想像驅逐蕁兒一樣,驅逐臣妾嗎?」。
人一有病就會糊涂,他忽然想起,誤會還沒解除,現在蕭妃和緋雪的婆媳關系不和,當初緋雪肯承受誤會,讓她和摯愛多了半年的恩愛。
他不能如此自私,一切的誤會是由他而起,也是時候說出真相,不要帶進棺材里才後悔。
冉皇突然感覺有些窒悶,輕咳了一聲,正了正身子,示意想要做起來。蕭筠綽放下了遺詔,扶了扶他的後背,他感覺舒服了一點。
那灰暗的眼眸凝望著依然美麗如昔的愛人,他多希望你與她多幾過年恩愛的日子,這世上有太多的眷戀和羈絆。那眼眸中的不舍,還有對生命的無奈。
「筠綽,對不起,朕讓你受委屈了,其實朕一直都知道蕁兒是朕的親子。」
雖然冉皇的話音很低,卻清晰的听在蕭筠綽的耳中,錯愕的看著自己的丈夫,眼眸中盡是不可置信,不住的搖頭。
「不,不,我不信!陛下是愛臣妾的,不可能如此的狠心。不,我不信。」
蕭筠綽一直以為她在冉皇心中的地位是無人可取待的,她想不明白,她不相信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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