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心湖的吐槽惹得炸毛的連翹,似乎突然想到什麼,面色很快平靜下來。文字首發
「呵呵……幸好,我還有這個。」帶著點得意,連翹輕聲笑了笑,銀鈴般的清脆笑聲在寂靜的夜顯得有點滲人。
她抬起手,在空中晃了晃,指尖有銀芒在夜色中閃耀幽光。
「淬雪凝冰針。」朱唇輕啟,她吐出一個听上去有些耳熟的名稱。
淬雪凝冰針?!
心湖回憶起以後,渾身禁不住一抖……
阮止水曾經提過,如若中了它,寒毒會入侵五髒六腑,讓人變成一尊會呼吸的冰雕。
秦無炎就曾經中過……但是,他可以用內力逼出,可是她這種廢柴,中了會不會嗝屁啊?
心湖忍不住用眼神詢問秦無炎。
那個玩意兒好厲害的,你行不行啊?
秦無炎斜睨她一眼,擱在她腰間的手卻下移,重重掐了下她柔軟的屁屁代為作答。
看著他們倆個在這邊眉目傳情,暗送秋波,連翹當即火大,一聲怒吼。
「接招!」
她素手一揮,數道銀芒從她的手中射出。
秦無炎抱著心湖飛身躍起,輕松躲過這一波的侵襲。
「不錯嘛……」連翹並不著惱,反而語帶褒獎。
「不過,我倒是想知道,你能這麼躲多少次……」
話鋒一轉,就見她雙手齊發,咻咻咻,再次朝他們擲出更多的淬雪凝冰針。
一時間,密集的銀針,多如牛毛,如同雨絲一樣織就成一張大網,朝他們鋪天蓋地襲來。
秦無炎抱著心湖衣袂飄飛,身影如閃電般迅疾,高高躍起,躲避著猛烈的攻勢。
他這邊是不慌不忙,但是被他抱在懷里的女俠那叫一個愁啊,愁煞個人啊。
因為,她好幾次都感覺那針夾帶著寒氣從她臉旁擦過,那叫一個懸啊,驚險萬分心驚肉跳,可是,她被秦無炎抱著,不能動啊。
整一個會移動的人肉箭靶!!
終于,某女按捺不住了,尖叫出聲。
「秦無炎!你怎麼不出招啊!!你的毒藥啊百蟲蠱啊那些東西呢?!!」
面對她的驚慌失措,秦教主給予了相當簡短的兩個字回答。
「沒帶。」
沒帶?!!有沒有搞錯?!
這麼個進可攻退可守,關鍵時刻能保命的寶貝,這家伙竟然不帶!!!
教主啊,我說你是太高看自己、太低估對手、還是嫌自己活得太不刺激缺乏**了呢?
「那柳葉鏢呢?」那玩意好歹能擋擋啊。
「用完了。」
秦無炎丟給她記魅惑非常的眼神,身型變換速度卻絲毫未減緩。
用完了……心湖女俠登時風中凌亂了……
蒼天啊……教主大人,你腫麼可以關鍵時刻掉鏈子,這不是你的風格啊啊啊……
一時間,悲從中來的女俠掉轉槍頭,對另一邊飛針飛得不亦樂乎樂此不疲的連翹吼道。
「你有完沒完啊,你到底帶了多少針啊?」
「誰跟你說淬雪凝冰針是真的針?」連翹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目光挑釁。
「看好了……」
她蹲子,從地上抓起一把雪,雙掌合攏,將其在手中輕輕揉搓。
她……這是要扔雪球嗎?
心湖覺得匪夷所思時,連翹已經將掌心攤開,就見她白皙光滑的掌心,赫然躺了無數根冰針。
泛著幽冷的光,竟與她之前射出的那些淬雪凝冰針一模一樣。
kao之!!
這淬雪凝冰針竟然是雪做的,材料真特麼環保啊,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啊!!
心湖悲憤而幽怨地看向秦無炎,你看看人家的暗器,唾手可得的材料,方便快捷的制作工藝。
你捏?用完了也不補貨……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像是絲毫感覺不到女俠的郁悶,秦無炎臉上閑散慵懶的神情不變。
他抱著心湖左閃右躲,大有點陪小丫頭在玩的惡趣味。
轉瞬間,教主又是一個翩若游鴻的轉身,躲過數根飛針,他的唇角微微上揚,鳳眸閃著戲謔的光……
他似乎真的……是……覺得這樣很好玩?!
就像在玩打雪仗,只是,他是負責躲閃的那個,而雪球變成冰針,為了增加游戲難度,他懷里還抱了個累贅!!
額滴神哪!不帶這麼玩的啊……
「師姐!!」
突然,打得正嗨的三人中插進來第四個人的聲音。
「谷書?」
心湖眨了眨眼楮,借著月光看清楚來人。
只見陸谷書立在那里,身上傷痕累累,唇角還有殷紅血跡,看上去很是狼狽。
「三師弟,你怎麼了?!」心湖焦急地扯嗓子喊道。
「呵呵……不錯嘛,竟然能從我教兩大護法手里逃出來。」耳畔,卻傳來秦無炎慵懶輕慢的聲音。
「你!!」心湖氣憤非常,抬眼朝他怒目而視。
「不攔住他,我怎麼英雄救美呢。」
對于心湖的火大,秦無炎毫不在意,似乎理所當然。
「你混蛋!!」心湖一聲暴吼,扯破天際!
這時,兩大護法也追了過來,與陸谷書繼續纏斗。一時間,這邊在打,那邊也在打,好不熱鬧。
原本在擔憂境況的心湖,突然敏感地察覺到一點不對勁。
「喂,你們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她側耳聆听。
听到她的話,原本針拋得熱火朝天的連翹突然停了下來,臉色驟然大變。
原本漂亮的小臉慘白,,面部表情驟然一緊縮,真的就像見到鬼一樣的恐怖。
她不再纏斗,轉身就跑,那恨不得腳踩風火輪的逃命架勢,就好像後面有鬼在追!!
怎麼了?心湖奇怪地與秦無炎對視一眼,似乎他也不甚明了。
瞬時間,只覺整個山谷都在搖晃,天崩地裂,地動山搖,巨大的轟隆聲滾滾如雷鳴。
「地震?!!」心湖一聲淒厲慘叫。
整個地面轟然塌陷,破碎,巨大的聲響沖破天際,囂聲震耳欲聾。
「不,是雪崩。」
天塌般地巨大重量壓下來時,心湖听到秦無炎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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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心湖恢復意識時,發覺自己躺在厚厚的雪中。
她全身冰冷,四肢似乎失去知覺般的麻痹,感覺不到痛。
「我還活著?」她有點難以置信。
「我不介意咬你一口,讓你確認一下。」不遠處,傳來一個悠然的聲音,透著三分調侃,七分玩味。
「我又救了你一次。」秦無炎薄唇斜挑,笑容邪魅。
此時,他撐著胳膊肘在她身側,如兜頭一片厚重的陰影,陰魂不散……
「我們現在在哪?」
恢復知覺以後,心湖動了動胳膊腿,都能動,她竟然沒受傷……真是神跡!
「被雪沖下了山崖,具體位置,就不清楚了。」
「三師弟!」心湖猛地竄起,快速左右張望,努力在視野範圍尋找。
「當時離得遠,他應該是被沖到其他地方去了。」
秦無炎難得好心告訴她。
「三師弟!!……谷書!!!……」心湖扯著嗓子拼命呼喊,期望能得到一星半點回音。
她的聲音在浩渺的群山中回蕩,卻很快被吞沒,弱得微不足道。
「你叫破喉嚨也沒用,我們都被沖出很遠,他不會在附近,你只能寄希望于老天保佑他命大,被雪壓得不深。」
「你還不如留點體力,能活著回去。」秦無炎輕嘲道。
這時,心湖才將目光完全移向秦無炎。
「你……受傷了?!」心湖看見他雪青色衣袍上的斑斑血跡,一時不禁呆住。
就連他臉上的銀面具,此時也不見了,露出他那張妖魅俊美的臉,面頰上那道醒目的傷疤,隱約襯出幾分邪肆,臉色卻有點蒼白。
「你還好吧?」心湖有點木訥地開口詢問。
「還好。你若是現在跑走,我應該阻止不了你,呵……」
秦無炎斜眯眼一笑,妖魅逼人又邪氣十足,悠然說道。
心湖唇角抽了抽,這是傷勢很嚴重的意思麼?
她朝他伸出爪子,將手搭在他的脈上,一陣凝神屏息。
她把完脈,眉頭緊皺在一起,表情復雜。
秦無炎放下手肘,整個人干脆平躺在雪地里,懶洋洋地望著已經破曉,初露曙光的天色。
「你快走吧。」
聞言,心湖身形未動。
「不走,難道準備跟我一起等死?」秦無炎眉梢輕挑起,語氣輕慢。
登時,心湖肩膀和小臉一起垮下,睜著雙水霧彌漫的眼楮,語帶哭腔地說道。
「可素……我……我不認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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