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心湖才剛做了個起興,下巴微抬起,嘴巴里就被塞入一顆藥丸。文字首發
不經意,喉嚨一咕嚕吞了下去,瞬時有一股玄妙的暖流在她的奇經八脈四肢百骸奔騰。
這種感覺,就像女子每個月葵水痛四肢冰冷的時候,突然喝了一大杯熱水。
「什麼東西?」心湖好奇地問。
「毒藥。」阮止水輕瞥她一眼,給了一個震撼性答案。
心湖女俠︰「……」
阮止水披上袍子,坐在石板上,神情有些漫不經心,他周身的氣場依舊冰冷,一副請勿打擾的架勢。
心湖只好咽下到嘴邊的話,老老實實地呆在他身旁,同時將白女敕女敕的腳丫伸進冒著咕咕熱氣的泉水里泡著,還一下下撩著水花玩。
「無聊麼?」阮止水出聲問,清淡的眼眸卻一直望著水面,又似乎在看她白女敕活潑的腳。
有點……心湖暗忖,但是猶豫這個答案會不會很打擊到他的自尊。
「我們繼續?」
「不!不必了!!」女俠連忙搖手。
「我一點都不會無聊,跟你在一起,總是有一種特別充實的感覺,就好像只要呆在你身邊,就會被你身上謫仙般出塵氣質所感染,整個人變得無比澄明清澈起來。」
阮止水抬起淺琥珀色的眸子看她,冷冷地丟出兩個字。
「閉嘴。」
氣氛一時陷入尷尬的沉默……
下一個瞬間,阮止水扣住了她的手腕。
「做……做什麼?」望著阮止水突然靠近的臉,心湖不由叫屈,我不是閉嘴了嗎?
阮止水並沒有回答她,而是眼楮緊盯著她,冰冷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
被這樣專注的眼神看得有點窘迫,心湖扛不住,眼神四下游走,躲避他的目光。
緊接著,他一把扣住她的後脖頸,略帶涼意的唇覆上她的唇。
「唔……」
因為這次襲擊太過突然,當時心湖的嘴巴是微張的,所以他軟滑的舌直接嗖溜一下鑽入了她的口中。
這種突然被強迫的感覺顯然會下意識排斥,心湖被他緊緊扣著腦袋,手想推阻他,舌用力想把他的舌推出去。
卻不想,這樣反而讓倆人之間唇舌和肢體的交纏更加密切。
推阻越奮力,纏斗越凶猛。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被阮止水放倒下來。
心湖睜著眼,看著他近在咫尺冰雪般的容顏,這麼近距離,更覺得他漂亮眩目得讓人心驚,可是同樣,他凶狠而直接的攻擊,同樣讓人無法忽視。
心湖漸漸就覺得不對了,原本在身體化開的暖意,此刻卻變成洶涌的熱潮,就像海上起的大火,遮天蔽日的讓人熱昏頭。
手指一扯,阮止水一下子便撥開了兩人身上衣衫的遮蔽。
此時,心湖呼呼直喘,氣息不穩,雙眸迷蒙起霧,腮艷若桃李,唇紅若朱蔻。
「你剛剛……給我吃的是什麼?」
「毒藥。」
阮止水勾唇淺笑,那笑容清冽如化不開的雪,而眼眸中暗藏的東西,卻讓他淺色的眸子如浸染上了風華重彩,濃冽得像是鴆毒,能讓人一飲暴斃。
一切,都好像動物被宰殺前的慢動作……
心湖女俠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一格一格的畫面,甚至是感覺到自己被一點一點侵佔的感覺。
他很慢,就像無比享受這個屠宰的過程。
慢慢的,手起刀落。
「你知道嗎?我決定的事情,從來沒有中斷一說。反而,我極喜歡看小動物放松警惕,然後……再給予致命一擊。」
說這話時,他笑容溫暖,眼神清冷,動作迅疾。
就好像從他指間射出淬雪凝冰針那一剎那,雪蓮般潤澤的美唇漾開一抹疏淺的笑,流光溢彩,風情萬種……
抵擋不住,心湖一聲痛呼……
她眼楮很快被濕潤所佔據,模糊的視野里,是那張不甚清晰的容顏,在晃動。
千年的冰雪融化,一滴一滴,逐漸匯聚。
阮止水的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與他對視。
「傷心嗎?」。
心湖看著他,眨了下眼,淚水順勢滑落。
登時,視線變得清明,連他那兩排濃密長卷的羽睫,從她的角度都可以一根根數清楚。
身體,眼楮,都不會說謊。
同師父和秦無炎那次恍惚若夢不一樣,真實的觸感,真實的痛,甚至……包括真實的欲。
真實,反而覺得沒有臆想中那麼難以接受。
心湖看著阮止水,目光漸漸趨于平靜。我就當嫖了一把,她暗暗地下了定義。
「不傷心?」
阮止水俯,呼吸拂面,如雪山頂刮來的風,冷冽,帶著雪蓮綻開的清幽香氣。
柔軟的唇,落在她的臉上,吸住她掛在腮邊的那顆淚。
「我說傷心……你會……開心……還是不傷心……你會……開心?」心湖咬唇,忍住要溢出的低吟,側臉欲躲,可她的下巴卻牢牢攥在他的指尖。
心湖干脆放棄,放松身體。
「我似乎有些明白秦無炎喜歡你什麼了?」阮止水停下動作,眸色幽深,若有所思。
喜歡我什麼?心湖看著他。
于是乎,兩個人在親昵的時候,卻跳月兌地抽空討論另一個男人的喜好問題。
「普通女子,這個時候恐怕會痛哭流涕,要死要活,至少……」
「傷心欲絕?玉石俱焚?」心湖打岔插嘴。
阮止水停頓了一下,「或許……」
「大概是因為我足夠厚顏無恥吧。」冷不丁的,心湖冒出這句話。
「當人經歷過很長一段,長到你以為縱使地老天荒也不會結束的饑餓恐慌絕望,下一刻,也許就終結于餓死。這樣的時光,能讓人根本不會考慮尊嚴問題。只要有吃的,其他……也就顯得無關痛癢不足掛齒了。」
心湖微眯著眼,身子骨軟綿綿的,聲音懶洋洋的。
「所以,人要讓自己開心,這才最重要。」
「這就是你當初愛上洛冉初的原因?」
從她的話里,听出了弦外之音,阮止水出聲問道。
咦?心湖愣住。
這個……她還真的從未想過。
在她為了一個饅頭大打出手,不惜頭破血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饅頭,代表了能繼續活下去的可能。
就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那個仙子一般的人,突然出現,眼神溫柔,唇角含笑,遞給她饅頭。
這,就是她愛上師父的理由?
听上去,還挺寫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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