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裳身體一僵,噌的一下子坐了起來,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即便是與這個男人有過夫妻之實,可內心還是砰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文字首發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房間外響起了下人們的跪拜聲,接著門便吱呀一聲被打開了,端木凌墨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進來。
今日的他一襲明黃衣衫,冷冽俊朗的外貌卻有著片刻的溫和,他直接大步來到雲若裳的面前,帶來一陣陣冷風和梨花香。
雲若裳望著這熟悉的男子許久,終究站了起來,行了一禮,「皇上吉祥。」
雲若裳的禮還沒有行完,便猛地被一個有力的胳膊一拉,整個人撞向了端木凌墨的懷抱,慌張的人噌的一下子滿臉通紅!
即便是在心中告訴自己不可以,告訴自己這個人是自己的敵人,可那顆心還是劇烈的蹦了幾下,隨即平和了下來。
雲若裳此時腦中全是宮家上百條性命,只有用這個才能讓自己不再掉進他的陷進之中。
慌亂的後退了一步,雲若裳低下了頭,恢復了那個膽小怕事的雲家庶女的模樣。
端木凌墨的心也是驟然停頓了幾拍,淡然轉身,坐在了床榻之上,對剛剛自己那種急切的心情感覺到疑惑。
這才想到來這里的路上,賈凱說的話,「皇上,若要收服一個女人,讓她能夠全心全意的為你效力,也便是收服她的身……和心。」
賈凱討笑著,在門口處特意為他端來了一碗湯藥,「皇上。」
賈凱從小服侍著他,對他的性情自然再了解不過,可房間里那位,幾乎關乎江山社稷,端木凌墨不能應付了事。
那藥……端木凌墨瞥了一眼,只在心中嘲諷沒有想到自己也有這樣的一天,竟然要費盡心思去討一個女人的歡心。
仰頭喝了下去,他身負重任,如何能夠在兒女情長上磨磨唧唧?況且,他不能沒有子嗣,若是裳兒不在,他早晚也會被逼著找別的女人,既如此,哪個女人不是女人?
喝下藥這才走了進來,卻不想看見她的那一刻,藥效竟然噌的發作,讓他甚至是有些控制不住的一把將她拉進了懷中!
可聞到她身上的淡淡藥香,這才回過了神,想要轉身離去,卻又想到自己的責任,端木凌墨坐在床榻上,靜靜看著這個女人略微有些緊張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女。
不知不覺想到霓裳嫁給自己時的樣子,那時她也是十五歲,雖然臉頰通紅,卻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直直看著自己,與別家羞澀的女孩子不同的是,顛鸞倒鳳之後,她明明很累,卻立馬從床上跳了起來。
她從自己的陪嫁之中拿出一個劍穗遞給自己,紅著臉說道,「喏,給你的。」
自己幸福的半躺在床上,接過東西卻略顯疑惑,宮霓裳望天回答,「嗯,你比我長得還美,仔細算來還是你吃了虧,所以這算是賞你的。」
當時的他,驚愕之後哈哈大笑出聲。
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開心的,那些從小壓在自己身上的重擔,也只有與她在一起時才能得到解月兌。
不自覺的,眼前仿若浮現出霓裳的樣子,嘴角一勾,端木凌墨笑了。
笑了?雲若裳眼角余光瞥見略微有些疑惑,這個男人是瘋了嗎?
可這般想著的時候,卻見他手指一伸,那雙修長的曾經拉著自己給自己帶來溫暖的大手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望著那雙手,她突然有些遲疑。
冰凍的心慢慢的開始有些融化,可宮家所有的人在她面前晃動……
溫情,美好,殘忍,所有的一切的一切,讓她突然間有些躊躇,怎麼辦?她該怎麼辦?沒有害羞,她只是定定站在那里。
三年來,她只以為自己進宮是為了報仇,也一直告訴自己是為了報仇,可當這個男人重新將手遞給她的時候,當她多次看見他孤寂的背影的時候,當他對她再次溫和的時候,,她還怎麼來忽視分明已經知道的他對宮霓裳的感情?
樹林里的梨花樹……
東宮改為霓裳宮……
初次見面,他看見自己背影時的驚訝和激動……
一件件事情從她眼前晃過,心一次一次的溫暖,她從來都對他躲避的遠遠地,只是怕自己終有一天承認他心中其實有宮霓裳而心軟……
而此時,他抬起了頭,神情有些模糊,只是那雙眼楮卻是定定看著自己,迷茫而又充滿感情的喚她,「裳兒……」
裳兒……
她的心狠狠的一滯。
低垂下了眼簾,她記得她曾經決定要嫁給他時,父親說過,裳兒,這人不是你的良配,他心機太深。
可有什麼辦法呢?愛上便是愛上了,連她宮霓裳也不能免俗。
父親無奈看著她,可若是將來有一天,他變心了怎麼辦?
怎麼辦?她想了想,好像說的是,那我把他的心再搶回來。
把心搶回來……
雲若裳抬起了頭,微微一笑,鬼魅而又淒涼。
這樣的笑容讓端木凌墨一愣,藥效更加的發作了,體內被漲得厲害,仿若就要發泄才好,而雲若裳身上淡淡的藥香味更是激發了他的欲、望,甚至是他已經等不及的站了起來。
三年不近,他幾乎有些把持不住自己。
可即便是這樣,他卻仍舊是定定看著雲若裳,手掌更是往前伸了伸,「裳兒,來。」
仿若回到了從前,回到了曾經在一起的日子,雲若裳看著這充滿柔情的臉頰,看著這張雖然消瘦卻一如從前的俊美的不像樣子的臉頰,心中突然涌上了一層委屈。
端木凌墨,憑什麼三年來我每每在心痛中醒來,而你……卻可以後宮三千佳麗環繞,卻(5)可以在現在終究要與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雖然……這個女人還是她。
緊緊的閉上了眼楮,雲若裳的眼角滑下了淚水,她慢慢的,慢慢的伸出了手。
端木凌墨,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也是我唯一認準的男人,可我竟然在你殺了我全家之後,仍舊放不下你,我知道我早已經沉淪,是你招惹我的,那麼,就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手指相踫的瞬間,端木凌墨驟然一把抱住了雲若裳,反身將她壓在床上,端木凌墨有些奇怪,為何自己對別的女人都會有惡心的感覺,可為何對她從來沒有?而且現在,卻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她……
或許,是那藥的效果吧。
紗帳垂落,燭光搖曳之間能夠听到隱忍的痛哼聲,華儀宮的床榻,咯吱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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