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季炎勝已經去了紅磨坊,這麼大的房子只有那麼幾個人。
柴唯安坐在那沙發上,滿腦子想著要怎麼營造好氛圍,讓季炎勝能擺月兌發病呢。可是她突然一愣,馬上沖出了房間,就邊喊道︰「嚴管家!嚴管家!」
這種時候,大別墅這邊只有守衛的人,和嚴管家而已。嚴管家是住在這別墅里的。
听到柴唯安的聲音,嚴管家在一樓說道︰「端莊一些,有什麼大呼小叫的啊。」
柴唯安急急說道︰「讓老陳馬上送我去市區一趟,有急事!」
嚴管家雖然嘴里嘟嘟囔囔著,很不樂意的樣子,但是還是給老陳打了電話,讓他過來一趟。基于這幾天柴唯安都很安分的模樣,還有季先生越來越穩定開心,讓她也對柴唯安放松了監視。
老陳很快就過來了,柴唯安上了車子,就說了覃宗和那心理診所的地址。心理診所的病人,很多是在晚上才過去的。夜色可以遮去人的羞恥,讓他們敢更大膽地走進那診所里。而柴唯安這次出門,甚至還穿著那套用來當家居服的紅黑相配的運動服。
一路上老陳也沒問什麼,穩穩地開著車子。
在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柴唯安急忙往著樓上沖去。
診所里,師姐攔下了柴唯安,陪著笑臉問道︰「師妹啊,這急沖沖是干嘛啊?」
「我找教授!」柴唯安就像走進那診室。可是師姐再次攔住了她︰「有病人在里面呢。你坐那邊沙發上等等吧。」
柴唯安只能耐著性子在那沙發上坐下。好在里面的病人並沒有佔去太多的時間,在那病人出來的時候,柴唯安馬上擠了進去,反手就關上了診室的門。
覃宗和看著突然沖進來的柴唯安驚得說道︰「你怎麼又來了?」
柴唯安上前,雙手撐在他的辦公桌上,有力地說道︰「為什麼要把季炎勝的心理治療過程都錄音下來?」
心理治療的一個需要很好隱秘性的工作,一般是不允許被錄音的。
覃宗和佯裝咳嗽了幾聲,讓自己能跟上柴唯安的思路,才說道︰「因為要和你交流信息啊?」
「我不需要。現在請教授將關于季炎勝的錄音都給我。所有的!我參與之前的,之後的都要!」
「呃,柴唯安,你為什麼突然想著要這個啊?」她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他有錄音,之前卻從來沒有問要過。
為什麼?柴唯安心里很清楚,她剛才想了很多。警察能找到她,調查季炎勝,那麼就一定是查了季炎勝很久了。那麼他們應該也能查到覃宗和這里。如果季炎勝在被催眠或者發病的情況下,說出了什麼不應該說的話,或者是被引導說什麼他根本沒有做過的事情的話,那麼他不就是被被誣陷,很難翻身了嗎?
不過這個,柴唯安並不打算告訴覃宗和。覃宗和知道季炎勝的多少事情,她並不完全清楚,但是覃宗和只是一個醫生,警暗暗察要是找到他的話,他會不會幫著誣陷季炎勝就不確定了。
柴唯安說道︰「教授,心理治療是不允許被錄音的。你說過,心理治療的病例,都必須裝在腦袋里。很多病人的事情,都必須帶著棺材里。沒有這個本事就別當心理醫生。這個是你教我的。你還說過,你開這個診所這麼多年,你接診的每一個病人,你都能清楚的記得。那麼現在,請你把錄音都給我。」
覃宗和呵呵笑著︰「我是心理醫生,但是我也是大學心理教授啊。我不錄音,我拿什麼去課堂上教你們啊。想想,當初你不是也听了很多這樣的錄音嗎?這點道德我還是有的。柴唯安,你要知道,像季炎勝這樣強迫癥和人格分裂並發的病人很少見的。我不拿他來當典型給學生上課,那不是更對不起學生嗎?你放心啊,我絕對會保密病人信息的。人家不會知道這個就是季炎勝的。」
「為什麼你那麼堅持?」
「那為什麼你那麼堅持呢?」
面對覃宗和的問題,柴唯安猶豫了一下。她是在為季炎勝而堅持,她但是季炎勝回出事。
覃宗和緩緩說道︰「因為你關心季炎勝,你不希望他出事。你也愛上他了。」
「啊呸!愛上虐待自己的人,你當我是受虐狂啊!」柴唯安馬上回答著。但是想想好想不應該這麼說的,她猶豫了一下,又說道︰「那你為什麼這麼堅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