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爸爸已經沒有這麼好的耐心了,他們來到醫院已經塊一整天的時間了。不管說了多少話,柴唯安就是這麼沒有一個反應。難道還真的就像那些警暗暗察私下說的,她受了打擊,瘋了嗎?
柴爸爸吼道︰「你就算瘋了!也至少出個聲啊!」
「別嚇她,阿和別嚇唯安。」柴媽媽轉過身對柴爸爸懇求著。就在這個角度,她看到了外面站著的季炎勝。第一眼,她就認出了那個男人。她第一次對這個男人有印象是柴唯安發給她的彩信。說這個男人是她的男朋友。第二次是在警察給他們看是,那做別墅里的攝像頭錄像。在里面,這個男人蹲在受傷的柴唯安身旁,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突然錄像就斷掉了,並沒有看到後面她是怎麼被人救了的。
柴媽媽驚叫著打開門,就指著季炎勝吼道︰「你來干嘛?我是柴唯安的媽媽,我不會讓你傷害我女兒的!你滾!你滾!」
站在季炎勝身旁的覃宗和一下驚住了。他沒有想到柴唯安爸媽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而且季炎勝現在的病情也不確定,萬一他又發病了,那問題就大了。弄不好,直接被診斷為精神病,就要被送精神病院了。
正在覃宗和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病房中柴唯安說道︰「媽媽,讓他進來,我有話跟他說。」
柴爸爸柴媽媽都吃驚了,但是女兒終于肯說話了啊。而且表現得也不像是瘋了的樣子。雖然還想堅持什麼,但是覃宗和卻將季炎勝推進了病房,再說著好話,將兩位帶出病房。
在病房門被關上的時候,他對柴爸爸柴媽媽說道︰「我保證,季先生是不會傷害柴唯安的。這是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說說吧。」
病房中,房門關上之後,季炎勝緩緩走近了病床,坐在了病床邊上,說道︰「唯安……」
「我們離婚吧。」柴唯安打斷了他的話,「我已經想好了。你的病,我努力嘗試過要治療,可是還是沒有辦法幫助你控制住病情。你還是發病了。我覺得,作為你的心理醫生,我沒有辦法治療你的病。你可以另請高明了。」頓了一下,她又說道,「最好連覃宗和也換了。」
季炎勝沒有想到她跟他說的會是這個。他以為,她會罵他,會打他,或者會笑著對他說,都過去了,讓他們在努力一次。可是她卻說出了這樣的話。季炎勝苦苦一笑,做了一個深呼吸,道︰「你只是我的心理醫生嗎?」
「對!一開始,我簽的只是作為你心理醫生的合約。那結婚證本來就是假的。是你設計我簽下的,是屬于騙婚的。離婚吧,給你這個大老板留點面子。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淨身出戶。作為我失敗治療的賠償。我不想,在我還沒有治好你的情況下,就先把自己弄瘋了。」
沉默,很長時間的沉默。季炎勝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心,頓時就空了。而柴唯安同樣也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許久,季炎勝緩緩站起身來,好一會才說道︰「對不起,柴唯安。我該保護好你的。可是,我沒有。我讓你面對那麼痛苦的事情,我甚至還在那個時候發病了。我應該更理智一些的,我應該……」又是許久的沉默之後,他又說道,「我愛你。離婚吧。」說完,他緩緩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站住!」身後柴唯安突然吼道。柴唯安清楚地听到了他說的那句話。「我愛你,離婚吧。」
覃宗和教授說過,強迫癥的人,一旦愛上別人,會強迫自己用命去愛。也許她一輩子也听不到他說愛她,但是愛上了,他會為她付出生命。而如果他愛上了,卻被再次背叛,那麼他會徹底瘋掉。他會變成什麼?或者直接進精神病院,或許變成殺人狂。
在他說出愛她的瞬間,柴唯安並沒有聯想到什麼粉色的泡泡,只想到他徹底瘋了的樣子。不!她不要看到他那個樣子!他不要!那一瞬間的心痛,馬上蔓延開去。她無法接受,那個在陽光下,和她一起種菜的男人,變成一個殺人狂。
她叫住了他。她不希望他變成那個樣子,她要改變他。為什麼呢?或者因為他愛她吧。
季炎勝疑惑著停下腳步,緩緩說道︰「你放心,離婚了,該是你是贍養費我不會少。」
「你說你愛我?真的嗎?」柴唯安放緩了聲音,「我的腿傷了,你過來。」雖然就縫了一針,也不是很痛了。但是她還是那麼……算是撒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