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市區的時候,季炎勝接到了宋海臣的電話。他只說了一句話,那就是這件事,季炎勝不用管了。他還是正經的商人,而他宋海臣一開始就是壞人。
所以季炎勝並沒有去紅磨坊,季家一直在努力漂白,而宋家不一樣。雖然他們的生意是有交集的,但是都在努力著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
季炎勝去了覃宗和的心理診所。這個時間也不過是大清早的,這里沒有人,他一腳就踢開了診所的大門,躺在了沙發上,抽著煙。似乎現在,只有在這個地方才能讓他冷靜下來。
回想著柴唯安身上的傷,他的心好痛。可是一想到韋純,他又覺得他應該直接一槍爆了柴唯安的頭。那個女人竟然出賣他。他是那麼信任她。甚至同意讓她把他綁起來,不願意傷害她,只能用自殘的方式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這些換來了什麼?
她就是這麼對他的!為什麼他卻沒有殺了她呢?
覃宗和來到診所的時候,看到那門口就驚了。還以為進了賊了。一看季炎勝躺在那沙發上,唇角勾了起來。
「喲,季先生大清早晨跑鍛煉,到我這里來練腳力呢?」他自然知道,不是出了事的話,季炎勝是不會在這樣的事情,這樣的方式出現在這里的。
所以他進了門,拖過一旁的飲水機,頂在門後。就走近了那沙發,將辦公桌上的搖擺針撥了一下。搖擺針又規律地擺動著,發出輕微的嗒嗒的聲音。
這種聲音能讓人安靜下來,擺針的擺動也是催眠中經常會用到的。雖然覃宗和不能肯定能催眠了他,但是總是要試一試的吧。這還是他接診季炎勝以來,他最反常的一次,也許他就能成功了呢?
覃宗和坐在沙發前的小幾上,柔聲說道︰「怎麼了?能和我說說嗎?也許我能幫助你。」
季炎勝緩緩說道︰「我想殺了她。」他的目光一直看著天花板,沒有看過覃宗和一眼。
「殺了誰?」
「柴唯安。」
「為什麼?」心理治療就是這樣,順著他的意思,引導他說話,不能打斷他,不能給他任何帶著暗示方向的問題。只有這樣,人才能放松下來才更容易進入催眠的狀態。
「她欺騙我,她背叛我,她和那個女人一樣。她們都是一樣的。我為了她,一次次劃傷我的手臂,讓自己保持清醒,不去傷害她。可是她卻傷害了我。我想吃掉她,先殺了她,然後一口一口地咬,吃進肚子里。她就完完全全是我的了。呵呵,到時候,她就不會背叛我,不會離開我了。」
「哦,你愛她嗎?」
「愛,愛到想要吃掉她。」
覃宗和頓了一下,心中為柴唯安捏了把汗。如果季炎勝真的瘋了的話,他絕對會先殺了柴唯安,吃掉的。這種強迫癥就是這樣,用命愛,得不到的,也絕對會用命整死。
覃宗和緩緩說道︰「她怎麼背叛你了?」
「她和警暗暗察有聯系,她是警暗暗察的臥底。哼!原來真的是她。」
季炎勝的話一說出口,覃宗和就要歡呼起來了。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靠近了季炎勝的耳邊,低聲道︰「為什麼她是警暗暗察的臥底?警暗暗察為什麼要查你?」
「因為警暗暗察想告我走私。哦,他們應該也知道我的紅磨坊在進行人口販賣和白粉的生意了。柴唯安知道多少?她告訴警暗暗察多少?呵呵,我把她做了,綁在樹上!狠狠地操!我就是喜歡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喜歡她身上帶著血的樣子。她背叛了我。」
「那你的白粉藏在什麼地方呢?」
「噠!」突如其來的聲響讓覃宗和驚了一下,因為季炎勝突然清醒了過來,躺在那沙發上,卻能一腳踢得辦公桌都移位了,放在邊上的搖擺針掉了下來,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他一雙眼楮謹慎地盯著覃宗和,聲音也恢復了平日的冷清,問道︰「你什麼意思?催眠我?」
覃宗和呵呵笑著,起身拾起了那搖擺針︰「我不是在對你進行治療嗎?催眠是必要的。不過你放心,我是一個有醫德的醫生,病人說的話,都是**,是要帶進棺材里的。你在我這里治療了這麼長時間了。我知道你多少秘密,我有那次透出去過嗎?」
季炎勝的目光更冷了。雖然覃宗和沒有一次透露過什麼,但是問到這樣的問題還是第一次。白暗暗粉藏在什麼地方?如果剛才他沒有清醒過來,回答了這個問題的話,那麼他將面臨很大的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