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邪 第04章 東陵大盜

作者 ︰ 犀利歌

這幫人聚在一起是要盜墓倒斗,這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得明白,令正南一時還是搞不清楚的是,他們到底選定了什麼目標,竟要如此大費周章,集結了這麼多人的在此密謀?不過他的這個疑問很快就被解開,在議妥了分贓計劃後,眾人就開始討論起了具體的行動方案。文字首發

說是討論,實際上還是由那老嫗發號施令,她命眾人明天一早就喬裝打扮兵分六路混出城去,一路上盡力避人耳目,三天後在遵化馬蘭峪鎮重新集結,然後再相時而動。

「鑒于這次行動情況特殊,非要在你們當中找個能挑大梁的人出來協調行事,老婦才疏學淺,姑且推薦孫大帥擔此重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正南心想原來父親跟隨的大帥姓孫,不知道為何竟會得到那老嫗的垂青,要是僅憑剛才的表現而論資排輩的話,恐怕輪也輪不到他吧,肯定沒人會服帖地接受他的統領,看來在眾人當中又要爆發新一陣爭論了。

可出乎正南意料的是,包括于三刀在內,竟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的意見。石原中佐更是點點頭道︰

「孫大帥該是我們當中最合適的人選了,畢竟輕車熟路,辦起事來也不至于沒有頭緒。不過,我建議不要太過招搖,畢竟時代不同了,不能再像上次那樣,搞出那麼大的動靜……」

「諸位抬舉,我孫某人卻之不恭了」孫大帥起身對著眾人一抱拳道,「不過放心,這次我只會帶身後這些兄弟前往,畢竟現在京津地區已經不在孫某人的控制之下,自然會加倍小心的。不瞞各位說,上次那單買賣兄弟我真是虧了,折損了不少人馬,可到最後也沒撈到任何好處,還搞得滿城風雨,若不是花了不少錢去上下活動,兄弟我這顆腦袋早就搬家了。這次與其說是圖財,倒不如說是我孫奎元要出口惡氣,能有各位行家里手的幫襯,老子就不信,敲不開那皇帝老兒的棺木……」

孫大帥在前面說得吐沫橫飛,正南在後面听得心驚膽寒原來這幫家伙是在打清東陵的主意,難怪把會合地點頂在遵化境內了。孫大帥自稱孫奎元,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名字的主人在歷史上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只不過一般人都會把他另外一個名字前加上一個定語加以詮釋,那就是東陵大盜孫殿英。

沒錯,孫奎元字殿英,亦即一九二八年率軍盜取清東陵的那個人。當初父親流落在南方時,韓四就是打著孫殿英的旗號招攬他的,雖然這在父親的日記中有過記載,不過正南讀到此處時當時並未當真,還以為是那韓四招搖撞騙之舉,沒想到時過境遷,已經到了一九四五年了,這個堪稱中國最有名望的盜墓賊,竟然又再次現身在一次盜取清東陵的密謀中,說出來,恐怕沒有任何人會輕易相信。

正南進而想到,眼下發生的這段歷史,在後世中並未見諸于任何史籍甚至傳言當中,以此看來,他們的計劃大概是並未最終執行吧!但听孫殿英剛才的話似乎另有隱情,誰人不知他在二八年的時候發開了裕陵和定西陵兩座陵墓,所得財寶甚具,至于後來事情敗露,雖然為世人所詬病,卻憑借墓中所獲古董大施賄賂,以致在軍界屹立不倒十數載,甚至在有了投降日本人的經歷後,竟還能在抗戰勝利後成功「返正」,搖身一變,再次成為統帥千軍的一軍之長呢!

可按照他剛才的意思,好像那次盜掘清東陵的行動並不順利,所獲也不如外界傳言的那般豐富,這倒讓人大感意外了。正南見慣了哭窮的富人,但依據孫殿英的個性推測他應該並這樣做的無道理,此時當著一干英雄,正是需要吹噓「老子當年怎樣怎樣」的時候,可他卻大倒苦水,與被他盜掘的皇家陵寢相比,反而成了受害人一般。

難道其中真的另有隱情?正因為孫殿英在第一次盜掘皇陵時吃了大虧,才迫使他參與到這次籌劃當中的?這倒是個合理的推論,只不過與史書上記載的大相徑庭。說來說去,看來孫殿英是打定了主意地要做這個「魁首」了,只不過這些人里沒有一個是善茬,駕馭起來肯定大有難度,是福是禍,還未可知啊!

對于正南來說,最好的結果莫過于在還未成行前,這個團隊就早早地分崩離析,這樣父親就少了份涉險的可能,而自己也可以適時地與他溝通,一敘父子之情了。問題是既然寫魔們為他安排此行,肯定是早就籌劃好了,按照常理推斷,事情也不會如他所願般的發展,至少遵化之行是避無可避,更要命的是自己現在還只是個旁觀者的身份,甚至無法憑借自己的言行來對任何事情構成任何影響,又如何能達到邪魔們讓他適時幫助父親的要求?

一想到這里,正南就覺得頭大,忽聞尼姑開口道︰「世上的事皆不容易,唯有知難而進才能享他人所不能享。倒退三五個月,假設沒有我們的存在,想想你會在做什麼?無非是與那般俗人別無二致,爛在你那個店里毫無作為罷了,而現今時來運轉,竟能夠時空逆轉,更別提跟這一般堪稱傳奇的人物同行這樣的榮譽了。要知道,在你們的世界里,能夠有這樣匪夷所思的經歷的,只用你的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了……」

正南除了對于尼姑所說的「時來運轉」一詞保留意見外,其它的話倒是覺得很有道理。姑且不說邪魔脅迫自己做的這些事到底抱有什麼目的,至少客觀上改變了他一貫得過且過的生活狀態,把一個甚至連自己都討厭的世俗之人,改換成了現今這幅模樣。正如旅行中最美的往往是沿途的風景,至于道路是否曲折,前途是否光明,與之相比都不顯重要了……

「很好」窺探到正南思緒上的變化,尼姑不失時機地補充道,「我們需要的正是這樣一個積極樂觀的小子,作為獎勵,我可以現在就傳授給你另外一項技能夜視眼……」

正南打了個激靈,感到身上被注入了某種能量一般,情形就好像上次被邪魔賜予「讀心術」時一樣。

「這是‘夜視眼’,顧名思義,能夠讓你在黑夜里也有白晝一樣的視力,對于你所從事的行當來說,是不是很不錯的能力啊?」

正南現在唯一的感覺就只是被人硬塞了一件東西,拋開這東西的好壞不說,這種境遇實在難稱「不錯」,不過自從邪魔「入住」他的身體後,這樣的事可謂是接二連三,一點都不新鮮了。正琢磨著這項能力該如何使用的時候,與會的人似乎對先期計劃達成了共識,紛紛起身對著老嫗抱拳行禮,而後徑自走下堂去,經由來時的路返回到院落的後門,四散著離開了。

孫殿英拖在最後,見其他人都走了,這才對著韓四耳語幾句,然後擺擺手,示意讓他們先走。

韓四帶著包括正衡在內的七八個人點點頭,退下堂來,走出深宅大院後又在縱橫交錯的胡同里七拐八繞了一番,眼見著前面就是車水馬龍的大街,正衡忽然捂著肚子大聲喊疼,說是吃壞了肚子想上茅房,讓韓四他們先回住處等他。

韓四照例嘲諷了正衡一番,然後吆五喝六地叫上一干兄弟走出胡同,消失在人群中。正衡眼見著他們遠去,身形一閃,鑽進了胡同旁邊的一個分叉里,將身體斜靠在拐角處。

正南正納悶父親這是在干什麼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瞄到一個人從斜刺里急匆匆的轉了過來,剛好與正衡打了個照面。那人一見勢頭不對,扭身就跑,哪想到正衡早有準備,腳下一絆,手上一推,那人吃力不住,「啪嘰」一聲來了個餓狗啃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正衡一個跨步跟了上去,將他的一只手扳到背後,然後側跪下去用膝蓋壓在其上,那人立刻爆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好不容易別過臉來,對著正衡直呼告饒。

正南眼見著這人分外眼熟,立時想起他不就是剛才坐在最末那個座位上得人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的?要說起來與會的六個人中數他最為低調,整個過程中一直一言不發,加之無論衣著還是相貌都平庸得近乎毫無特點,也難怪沒有給正南留下任何印象了。不過父親只三兩下的手段,就把他治得如此服帖,足可以說明這人至少功夫極差,至于他憑什麼本事能夠位列受邀的六人之一,至少當前還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衡哪里肯听他的告饒,手上略微一用力,那人就殺豬似的叫個不停,眼看著實在繃不住了,破口大罵道︰

「死衰仔,看清楚,我是你大哥夏侯水啊!哎呦……」

正衡一笑,松開那人後原地跳起,自口袋里掏出盒香煙抽出一根,點著後吸了一口後道︰

「早在大堂上就認出是你了,幾年不見,功夫還是這麼差,剛才若遇到的不是我,你的小命可要難保對了,什麼時候來的大陸,干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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