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接到宇凌萱的電話,初夏已沒有了前兩次的慌亂,面對她的邀約,她沒有遲疑便欣然接受,甚至還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無須描畫的眉眼,霜色的肌膚,似乎都完美無缺,她淺笑著嘟起嘴,卻閃電般失了那笑意,眼神凝重地在唇上淺淺地涂著唇彩,因為只有那唇色暴露了她心底的聲音,膽怯?憂傷?亦或是一絲絲輕微的嫉妒。文字首發
坐在索菲咖啡廳的沙發里,看看表,她來早了。
身體僵直地坐了許久才想起來調整姿勢,她慢慢地下滑著身子,直到那柔軟舒適的沙發把她縴巧的身軀包裹起來,她偎在其中,慵懶地看著窗外行色匆匆的人群。
陽光透過玻璃窗不經意地掃在她的眉間,她不得不眯起雙眼,整個人就像一只貪睡的貓兒蜷縮在角落里。
宇凌萱進來的時候,正看見眯在角落里的女子用一只胳膊隨意地撐著頭,那一頭並未刻意打扮的長發便慢慢滑落至臉頰上,她卻並不拿手去撩開,就任由那發絲遮擋著她的半張臉,可越是似隱似現,那張清秀的臉便越發地耐看。
氣溫適宜,不冷不暖,初夏隨身穿著一件米色的雪紡上衣,沒有任何華貴的裝飾物,干淨得像是圖畫書里縴塵不染的公主,她不禁愣住了,公主?原來這個稱呼並不是她一人的專屬。
她慢慢地調整了一下自己,重拾舊日的高傲,帶著優美的笑容向初夏走去,款步間襲來那醉人的芳香,不時有男人的眼飄過來,宇凌萱不動聲色地微笑著,明眸卻始終盯著不遠處的女子,櫻紅的唇襯著黑色的小洋裝,像極了《蒂芙尼的早餐》里絕世芳容的奧黛麗赫本。
初夏緩抬起眼眸,正踫上宇凌萱投來的略有些傲慢的眼神,她不由得心頭一亂,便錯開了眼珠,再次看向她時,她的嘴邊早已露出輕蔑的笑意。
初夏微微皺起眉,似乎在惱宇凌萱的囂張,更在惱自己的懦弱,緩緩地,她綻放著眼中的閃亮,回給宇凌萱一個模糊了含義的笑容。
這時,宇凌萱已走至她身邊,侍者禮貌地為其拉開座位,她優雅地點頭謝過,坐下來卻不說話,只是盯著初夏的一張臉細看。
還是初夏忍不住先說︰「凌萱姐姐,別來無恙?」
宇凌萱淡笑盈盈,她垂下眼簾看著杯子里的檸檬片,手指輕輕盤旋在杯口,低聲道︰「我還以為師妹真把我給忘了呢,看來」她挑起眉峰,一抿嘴角,繼續說︰「看來不是。」
初夏尷尬地一笑,卻沒再答言,恰好侍者送上咖啡,宇凌萱淺嘗了一口,便蹙著眉輕哼了一聲,說︰「國內偏學國外,天天喝咖啡,可知道這味道就是不像,只學了皮毛,那根里面的東西卻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學得的,空有一副架子,如同東施效顰一樣,你說是不是?」
初夏知道她話里有話,也不急著接話,反而嘗了嘗咖啡,莞爾笑說︰「姐姐在國外見過世面,自然覺得這個入不了口,可是姐姐可知道,因地制宜,什麼國家自然配合上什麼味道,有些事要看當事人是什麼心態。」
宇凌萱不由得一怔,嘴邊的笑也僵在那,許久才緩和著說︰「妹妹真是長大了,人變漂亮了,連嘴巴也比以前伶俐了許多。」
初夏不語,只是不停地攪動著手里的咖啡,心也隨著那咖啡不停地旋轉著,有人說,女人的成長來自人男人,其實不然,女人的成長完全來自于女人,來自于女人之間本能的嫉妒與抗爭。
如果說在出門的那一刻初夏還是懵懂無知的女子的話,在見到宇凌萱的一刻,身體里天生的自衛心理便已將她全副武裝,她所有的神經都在這一刻變得堅強起來。
宇凌萱見她不說話,便打開隨身的包包,手里拿出一個信封,慢慢放在初夏的眼前,說︰「好久不見,時間倉促也沒來及準備禮物,這個就算送給妹妹的小禮物吧!」
初夏看著她不懷好意的媚笑,眼楮慢慢瞟向眼前的信封,好半天才打開那信封,只是寥寥看了幾眼,便顫抖著將它攥在手中,冷眸問︰「姐姐想說什麼?」
宇凌萱反問道︰「看了照片,你覺得我還有必要說什麼嗎?」她緊緊盯著初夏抖動得厲害的手,笑容更加的嫵媚逼人。
許久,初夏才偷偷呼出一口氣,冷冷地說︰「我相信他。」
「哈哈,可笑,月兌光了衣服同別的女人摟在一起,你居然還說相信?」宇凌萱有些不相信她的耳朵,她本來在歐瑾瑜那里踫了壁,便想利用那晚她偷偷照的這些照片來迫使初夏這個小丫頭知難而退,可萬萬沒想到這丫頭不知是腦子壞掉了,還是眼楮瞎掉了,居然在她面前說她相信那個男人,她突然忘記了自己的優雅外表,俯子靠近初夏,低聲說︰「沒人能搶我手中的東西。」
「可是,他是你自己不要的!」初夏的話一出口,宇凌萱竟然不禁一顫,半晌,她才回過神來,不相信地看了初夏好久,搖著頭笑說︰「哈哈,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靜強勢多了,可惜,歐瑾瑜不喜歡!」
初夏微微一怔,卻听見宇凌萱已經站起身在自己耳邊低語著︰「拍賣會上為什麼不敢說認識我?怕他知道你早就清楚他是誰?早就知道他的身家底細?早就細心籌劃接近他,迷惑他,從許多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我會解釋的。」初夏真的怕起來,她心里畏懼的原因就這樣被宇凌萱輕松地說出,可是她卻真的害怕極了。
「可惜,你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他最痛恨的就是欺騙!」重重地吐出欺騙兩個字後,宇凌萱才心滿意足地坐下去,饒有興致地看著初夏變了色的臉。
初夏緊緊地攥著手,那手里的照片怕早已扭曲到不行,卻突然嗆聲道︰「可他更痛恨背叛!」
宇凌萱沒料到她會舊事重提,忍不住惱羞成怒道︰「你看來你是想堅持到底了?你也不想想,你憑什麼?你憑什麼和我爭?我和他的回憶,我和他的過去,我和他的感情,你最清楚不過!你有什麼資格做我的對手?」
初夏第一次如此冷靜地回答一個人近乎挑釁的問題,她說︰「憑現在他身邊的人是我,憑他喜歡我。」
「你還真是幼稚,一個喜歡你的男人會不知你確切的姓名?他的電話里沒有你的名字,只有一個代碼,你懂嗎?代碼,可憐啊,哈哈哈」
宇凌萱的話和笑聲刺痛了初夏的心,她忘記了宇凌萱是什麼時候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許久,她才慌亂地想要喝一口水,手卻顫抖地拿不住杯子,水掃的滿桌都是,浸濕了那個裝滿欺騙與謊言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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