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謀略 第223章 鳳心凰圖(7)

作者 ︰ 築夢者

豐公子被人押上來的時候,全場氣氛都熱烈起來。

李凰熙朝豐公子看去,只看到這溫潤的青年男子並沒有受刑,臉上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略有些狼狽而已,他感覺到她的目光,並沒有向她看來,她的兩彎柳眉微微一蹙。

半跪在地上的四皇子拓跋淵沉聲道︰「父皇,此人是兒臣在邊界抓到了,若稍不留神就要被他們蒙混過關了,幸好兒臣得皇命前往邊關犒軍,不然也發現不了這樁隱秘的交易……」

嘉元公主听到這女婿的話,微微點了點頭,拓跋淵辦這事沒有糊涂,這回看他總算順眼了一回,眼角微微向明禎帝看去。

黑臉右相在拓跋淵的話停下後,更是指著他向明禎帝慷慨陳詞,直指此人借著商家的掩護為南齊販馬,是李凰熙的同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忽而嚴厲地看向拓跋晏,嘴角冷冷一笑,「睿王爺敢說你不知道一切嗎?」

明禎帝也兩眼直視兒子,那天在帳篷里他還向他信誓旦旦地說絕沒有這回事,他也信以為真,之所以公審李凰熙,他也給他透過底,表明這只不過是走過場而已,只要他沒有背叛北魏,他就能容得下他的妻室,莫非這些話是哄著他玩的?

「睿王,給朕一個明確的答覆。」他隱隱有些咬牙切齒。

嘉元公主听到兄長的聲音有些不對,頓時喜上眉梢,只有兄長不再寵信他,那她要斗倒他交不是件難事,急忙起身沖到御前,關心道︰「皇兄,千萬別氣壞身子,我們听听五佷兒他是怎麼說的?」這一會兒,她開始扮演那深明大義的姑姑。

明禎帝有些不悅地拂去她踫觸他的手指,以前他還會受她蒙騙,現在這件事她參與其中的痕跡太深了,由不得他視而不見,自欺欺人。

嘉元公主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兄長,急忙收回手,咬了咬下唇,看來要奪回兄長對她的心怕是還有一段路要走,越想越恨拓跋晏夫妻二人,都是他們這兩個攪屎棍在那兒壞事,不然她豈會與兄長生疏成這樣?

完顏左相也起身,他一直沒有攻擊拓跋晏,只是現在這事件過于惡劣,由不得他再睜只眼閉只眼,皺眉道︰「睿王無話可說嗎?此事還請你給眾臣一個交代,究竟販馬一事是否屬實?」

完顏雄一看到老爹不淡定了,眉頭也跟著深鎖,頓時立刻起身朝自家老爹深施一禮,「左相大人,此事不過是右相大人的一面之辭,所謂的證據只是這個商人,依末將來看要定睿王的罪怕是還不夠格。」說完又笑嘻嘻的。

完顏左相朝兒子狠狠一瞪,這人逆子。

李凰熙沒有吭聲,她只是定定地看了看周圍小聲議論的大貴族們,嘴角卻是冷冷一勾,果然沒一會兒,他們就統一了意見,要拓跋晏給他們一個交代。

「眾所周知,白氏牧場是你所有,睿王爺,此事你難月兌干系。」他們的代表嚴肅地道,「睿王爺,你到底是心向我們大魏還是南齊,娶了南齊女人心就變了嗎?睿王爺……」

楊朵朵听到這些不客氣的話,心分成了兩瓣,一面在為拓跋晏而難過糾結,另一方面卻又覺得解氣,他對她不仁,她何須對他有義?既然他執意守著那個南齊女人就讓他守到底好了,好壞不分,落得不好的下場也是他活該,這個想法一旦佔了上風,她的臉也因為一陣快意而微微扭曲。

一直沉默由得四方攻擊的拓跋晏這會兒終于不再緊抿嘴唇了,他的俊容上浮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手輕輕地指著豐公子道︰「就憑他,可以定我叛國罪?」

李凰熙臉色也沒變道︰「此人與其說是南齊的商人,不如說是南齊與北魏的商人才對,沒錯,我與他是有會過面,只是想從他那兒得到家中父老的消息,並沒有別的意圖。」目光看向拓跋淵,瞬間凌利。

「至于魯王為何要拿他來誣蔑我們夫妻二人,我倒是有些頭緒,無非是因為他婚前與楊側妃未婚苟且之事被我無意在眾人面前揭穿,所以他惱羞成怒,為了報一己私仇捏出這樁事情來,可謂居心叵測。」

她漸漸高揚的聲音響徹大殿,而拓跋淵因她的話而面容氣得扭曲起來,更增添眾人的猜測。

「李凰熙,你到北魏來明明是不懷好意,少往我身上潑髒水,我與側妃的事情也是你一手策劃的,你還好說?」拓跋淵這會兒把之前兩人的協議全抖了出來。

李凰熙嘴角一撇輕輕一笑,「我策劃的?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當時在場的所有貴婦人可以為我做證,我可有設計過你們?魯王,你可別信口開河隨便胡說。」此時她一臉正義。

拓跋淵氣得頓時要吐血,明明是她做的,現在卻又裝無辜,一副咬牙切齒地看著她,恨不得撕下她的肉。

拓跋晏適時朗聲道︰「四哥,這根本是你為報私仇而捏造出來的,你敢不承認?」不待拓跋淵辯駁,他面向明禎帝,「父皇,請派人徹查此事,一定要還兒臣一個清楚明白。」

黑臉右相拱手道︰「皇上,這人證物證都在,睿王爺也不過是只憑一張口如何能服眾?所謂的私怨也不能掩了魯王的一片忠誠之心,這是兩碼事……」

豐公子突然扭動起來要掙月兌身上的繩索,他急忙朝明禎帝看去,「皇上,草民有話要說,請你給草民一個說話的機會……」

拓跋淵一個眼刀子使去,那兩個抓住豐公子的人急忙摁住他,不許他輕舉妄動,他上前狠狠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道︰「父皇,此事兒牙願以性命擔保,那些馬兒已被帶到了開陽城外,證據都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五弟牧場所養的馬兒,這點是騙不了人的……」

李凰熙諷笑出聲,「公爹,這是一面倒啊,以權勢壓人的一面倒,公爹,即使他只是升斗小民,但也不能剝奪了他說話的權利,不然與草菅人命有何區別?身為天子當以明察秋毫,不然豈不是昏君?」

「大膽!」嘉元公主怒喝一句,「你這是想指責皇上是昏君?原來你早已有不臣之心,皇兄,她這是自曝其短,定當嚴厲治她之罪才可……」

「公爹,兒媳所言是否在理?您自當有分辯,而不是別人哭訴幾句,您就當了真?」李凰熙微一挑眉道。

嘉元公主與楊朵朵俱狠狠瞪她一眼。

明禎帝其實並不昏庸,李凰熙指他的話他焉能不明白?在看到拓跋晏還要說話之際,他抬了抬手,然後看向豐公子,「你想要說什麼?」

豐公子這時候急忙道︰「草民想求皇上救救草民,草民人卑言輕,一直奉公守法,皇上可以去調查即可知道草民沒有說謊,草民是南北走貨的商家,本來就不是什麼奸細……」

「你不是奸細?少在那兒胡言亂語。」黑臉右相喝了一句。

豐公子委屈地道︰「草民是商人,怎麼敢扯進國家大事當中,草民從來沒有為睿王妃販過馬……」

拓跋淵的眼刀子迅速甩過去,「父皇,此人所言不可信,他當著兒臣的面說的又是另一套,要不是他招供,兒臣又怎敢斗膽拉他來面聖?還請父皇明鑒。」說完,跪了下來。

豐公子也跪著,「皇上,草民已說過是商人,當時被魯王的人抓住,他們告訴草民,只要草民配合必定不會有事,他們必保草民一條小命,草民是商人哪兒有利听哪兒的?為了小命計,豈能不听魯王的話?」頓了頓,「其實草民買的馬都不是好馬,用他們來駝貨而已,皇上不信,可以派人去驗?魯王他們還扣了草民的貨……」

「父皇,這樣反復改變證詞的商人的說的話並不可信……」拓跋淵頓時有些慌張了,陰柔臉上更見不到往日的瀟灑,都怪自己太信這商人,從而忘了商人的本性,又或者是掉入了什麼陷阱里……

瞬間他腦袋清明過來,恍然大悟地看向拓跋晏。

果然,拓跋晏上前道︰「父皇,這所謂的證人是四哥拉來的,現在又說他不可信是四哥,出爾反爾的證詞,如何能定兒臣的罪?兒臣與妻實在冤枉,凰熙自到了大魏,一向遵禮守法,沒有出格的舉動,與她交往過的各家貴夫人能掩著良心說她不好的嗎?」

李凰熙上前幾步,微微一屈膝,「故國之思一直都是人們割舍不下的心緒,兒媳不過是想得到一點年老的父親的消息又有何錯?哪知道這麼一件孝心的事情居然被人拿來大做文章,兒媳好生冤枉。」

「拓跋晏,李凰熙,你們倆別在那兒喊冤,這事情就是你們倆搞出來的,對不對?」拓跋淵突然跳起來怒道,「父皇,這是他們倆玩的把戲,他們的話都不可信,五弟事事順她心意,將來怕是要做對大魏不利的事情……」

「你給朕閉嘴。」明禎帝頓時暴怒道,這事情越來越離譜,細想所謂的證據都是這個上不了台面的四兒子弄出來的,還有這些來逼他做決定的事情也是他聯合嘉元給他出的難題,頓時心中大為不滿。

眾人都急忙下跪。

完顏雄出列道︰「皇上允臣說一句公道話,這姓豐的商家,臣其實與他打過交道,不知皇上是否還記得那高產一物甘薯?」

明禎帝豈有不記得的?這一物現在已是百姓餐桌上常見之物,為大魏糧食緊張曾做過很大的貢獻,這會兒方才記得是這完顏雄弄回來的農作物,遂道︰「朕自然記得愛卿的功勞。」

完顏雄搖了搖頭,「其實臣慚愧,這功不應記在臣的頭上,從南齊偷關帶出此物來我大魏的人正是這姓豐的商人,當時他給我帶來了近萬斤的甘薯,同樣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帶出南齊的,如果他是南齊的奸細,還會給我們送來甘薯嗎?大家好好想想吧。」

豐公子頓時一臉激紅道︰「草民沒有完顏將軍說得那麼大義,草民只是商人……」

言下之意只要有利可圖,他可不在乎什麼國家大義,商人重利是天性決定的。

殿上眾人頓時都呆怔住了,他們沒想到這看似普通的商人在多年前還做了一回背叛南齊的事兒,現在又如何能定他是南齊奸細呢?這不合乎邏輯啊。

黑臉右相一時間尋不出反駁的話兒來。

倒是完顏左相道︰「既然你說是商人,那麼你也有可能為了利益出賣我們大魏,是也不是?」

這話很是一針見血,豐公子立時不知道如何做答為好?

拓跋晏看了眼完顏左相,姜果然還是老的辣,「父皇,歸根到底還是要派人去驗他的貨,如果不屬實,那不用問都知道他在撒謊,若是屬實,四哥與姑姑就要坐實污蔑兒臣的罪名。」

拓跋淵與嘉元公主頓時面有怒色,只是一時間有所忌憚,所以沒有大肆反擊。

明禎帝同時也看了眼這不爭氣攪風攪雨的兩人,板著臉下旨讓心月復去查看豐公子到底運的是什麼貨?

殿上又安靜下來,似乎一根針掉在地上也可听聞,沒了剛才的劍拔弩張。

等了又等,那去查看之人方才飛奔進殿,跪下稟報,「回皇上,那些馬兒臣都驗過,都是一批老弱病殘之馬,只能拉拉貨,除此之外無甚用途,至于馬上的貨,是北邊的特產,還有幾匣子名貴的貓眼石等來自大漠那邊的走貨……」

李凰熙听完了這人長長的稟報,然後看著明禎帝,又看了看群臣,最後看向抿嘴的嘉元公主,「現在都听明白了?可是我用他私傳情報?可是我讓他給南齊販馬?我這一沒養過馬的人都知道一群老弱病殘的馬如何能配出優良的品種來?」

沒人再高聲反駁李凰熙,畢竟事實擺在他們的眼前。

拓跋晏乘勝追擊道︰「父皇,這次鬧得如此大事件,還請父皇嚴懲,不然兒臣的名譽必定受損。」

嘉元公主立即道︰「皇兄,臣妹一時听信了女婿所言才會如此糊涂,臣妹沒有抹黑五佷兒夫婦的想法……」

拓跋淵聞言,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嘉元公主,她現在要他一人背黑鍋嗎?頓時火怒于心。

楊朵朵也急急附和母親之言,將一切都推到夫婿的身上。

拓跋淵氣得想要大聲反駁,這對母女有夠無恥的,沒想到這次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恰在此時,阮妃求見。

明禎帝忙讓人宣。

阮妃進殿行禮後,即怒目向嘉元公主,將她派人暗殺李凰熙的事情道了出來,一時間群臣嘩然。

嘉元公主咬牙反駁。

阮妃這回不是無的放矢,立即提交人證,容不得嘉元公主抵賴。

明禎帝頓時如刀般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妹妹,她讓他太失望了。

嘉元公主接觸到兄長的目光,大勢已去四個字出現在她的腦海,她的膝上一軟跌坐在地,雙眼無神地昏倒了。

明禎帝看到她這舉動,頓時火冒三丈,這次他已決定不再姑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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