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馬谷地內號角長鳴、一場大戰蓄勢待發之時,遠在數羅馬里之外的牛津小鎮中,幾位披著旅行斗篷、有意無意地遮掩著自己容貌的不速之客,恰好走進了鎮內的唯一一間酒吧。文字首發
這家酒吧的主人是個大胖子,鎮上的老居民們都親切地稱呼他叫胖子亨利,胖子亨利是個人緣很好的家伙,他每天總是在吧台後面親自忙碌著,並不是為了省下雇佣伙計的錢,而僅僅是為了和每一個來酒吧的顧客聊聊天、打個招呼,這是他最喜歡的生活。
牛津原本就只是個小城鎮,鎮上的居民幾乎相互之間都認識,而一向笑容可掬、又從不奸詐的胖子亨利無疑是鎮上的寶貝,這也是為什麼愛好喝酒的牛津鎮上只有亨利一家酒吧的原因,因為即便有了第二間酒吧也會很快關門大吉,因為鎮上的人早已習慣了結束了一天的辛勤勞作後,來到亨利的酒吧,要上一杯酒,和這個可愛的胖子胡侃幾句。
所以,當這幾個不速之客極為低調地進入酒吧的時候,酒吧內十分熱鬧,桌椅幾乎都已坐滿,舉著酒杯的客人們相互高聲言行無忌地談笑著,而胖子亨利正在吧台後面,一邊飛快地準備著食物酒水,一邊偶爾插上幾句,和客人們聊成一團,而胖子的女兒美麗的莎拉,整個酒吧中唯一的招待,正穿著一襲長裙,如花蝴蝶似的在桌椅中間穿梭送遞客人的所需,不時也會招來客人們善意的調笑,對于這些熟悉的客人,莎拉自然不會介意,只是臉上露出一抹淺笑。
正由于酒吧的氣氛如此喧囂,因而不速之客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然而,當這幾個陌生的家伙找了一個位于角落中的桌子坐下來之後,酒吧內,無論是主人胖子亨利、他的女兒莎拉,還是那些大聲談笑的熟客們,都不由自主地將疑惑和打量的目光投向了這些陌生的家伙,因為他們太冷淡了。
他們悄無聲息地進入酒吧,默默地尋找角落坐下,接著又對酒吧內熱鬧的環境熟視無睹奇怪地靜靜坐在那,甚至連那些人相互之間也不見交談,這樣的奇怪舉動,要想再不吸引人的注意實在太困難了。
所以,酒吧內,忽然氣氛變得有些古怪,熱鬧的嘈雜聲齊齊停了下來,無論好奇與否,其他客人們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瞥向角落,正在人群中間端著餐盤的莎拉不禁有些遲疑地轉頭望向父親,只見後者在眉毛蹙起了一下繼而又舒展開來,微微點了點頭示意。
得到父親同意的莎拉卻不知為何突然感覺一絲忐忑,似乎心理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要接近那些奇怪而又陌生的客人,他們也許會帶來討厭的麻煩,然而最終,理智戰勝了腦海中這些亂七八糟閃現出來的莫名思緒,莎拉鼓起勇氣,面上重新換上微笑,輕提裙裾緩步朝角落走了過去。
「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歡迎你們來到美麗的牛津,請問你們需要什麼嗎?我們這里可以為您提供美味的豬排、烤羊肉和可口清爽的酒水,還有……」搬出一年都難得說出幾次口的專門用來招待外來客人的套語,走到陌生客人桌旁的莎拉略顯拘謹地介紹著酒吧內提供的酒肴,然而,不等她說完,坐在那里一言不發的客人卻先一步開口打斷了她的話語。
「好了,給我們幾杯酒,然後送上一些可以果月復充饑的食物,再給我們準備五個人三天份的口糧,還有系在外面的馬,喂飽它們,就這些,其他的我們不需要,你可以去準備了。」坐得離莎拉最近的陌生客人開口說出如此一連串的要求,甚至沒有給莎拉插話的余地,不過讓莎拉稍稍松了口氣的是,這些人只是語氣冷漠而溢,並沒有什麼其他先前她所胡思亂想的可怕態度或者干脆就是來惹是生非之類的事情發生。
不過,莎拉並沒有離開,不是因為客人的要求她沒听明白,而是此刻,她感到苦惱的,客人的要求她無法全部做到。
于是,過了片刻,就連那靜坐不動的披著斗篷的客人都忍不住奇怪地抬起頭,表情顯出疑惑時,莎拉才微笑得有些尷尬道︰「對不起幾位尊敬的客人,冒昧地說一句,您似乎弄錯了歇腳處,我們這里是酒吧,食物和酒水我們有,可是這干糧和喂馬的飼料,我很抱歉,我們真的無能為力,也許你們應該去旅館尋求幫助。」
莎拉一口氣說完,還特意報以一個歉意的微笑。
然而,那個看著客人的反應卻出乎她的意料,那個客人听完她的話明顯怔了一下,繼而回過頭,飛快地用眼神和幾個同伴交流著,看樣子他們的確真的弄錯了地方,不過沒一會兒,那個說話的客人重新轉過頭,說道︰「好吧,那我們就要一些食物和酒水就行了。」
莎拉沒有再多嘴,而是立刻點頭示意了一下,便轉身跑向了吧台。
「爸爸……」來到吧台的莎拉下意識地叫了聲,遇到這種意外的情況,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免不了有些手足無措,所以出于天性地總會第一個向最親近的人請示該怎麼去做。
胖子亨利依舊臉上笑呵呵的,他舉起手示意莎拉不用說,離得近她們的對話他都听到了,同時給了莎拉一個鼓勵的眼神,告訴她干得很好,去忙吧。
于是,雖然滿腦袋都還是疑惑的莎拉眨了眨漂亮的大眼楮,听話地去準備食物了,而胖子亨利,卻是看到女兒走後,忽然微微收斂了笑容,眼角余光若有所思地不時瞟向角落。
而這時,酒吧內已經重新恢復了熱鬧,因為那些陌生的客人在大方開朗、不拘小節的牛津人看來只是脾氣古怪了些,並不會故意惹什麼麻煩,于是便就著先前沒說完的話題繼續激烈地談論了起來。
很快,角落客人們點的酒水食物送了上來,幾個客人默默地吃喝了起來,整個酒吧因那些古怪客人到來而引起的一絲異樣徹底消弭于喧天的笑聲中。
而不知過了多久,在酒吧內的牛津居民們喝得酩酊大醉,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角落里的客人忽然齊齊站起身,留下錢幣在桌上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走到外面,騎上馬,飛快地沿著街道向小鎮東面馳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鋪石街道的盡頭。
他們的到來和離去似乎就像一場虛幻一樣,沒有人在意,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因為,就在他們上馬而行的時候,酒吧老板胖子亨利的身影忽然從酒吧門口走了出來,他站在門口,雙手張開就像是在活動筋骨舒緩身上的疲勞,可是,如果你湊近去看,卻會驚訝的發現亨利的面盡管是朝向街道對面,目光卻是始終斜著鎖定在那些斗篷人的身上,一直到街道盡頭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背影為止。
胖子亨利才猛地收住看上去滑稽的動作,看著街道遠處,自言自語了一句︰「一個有著西班牙口音的家伙,剩下幾個如果我還沒老到耳朵不好使的話,應該都是威爾士地區的德梅泰人,一個奇怪得無以復加的旅行組合,就我這麼多年的過人閱歷判斷,這些遠道而來的家伙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目的。恩,這個消息得讓威克斯那個臭小子知道,他現在可是羅馬的治安官了,而興許這些家伙就是來制造什麼麻煩的,听說威爾士那邊最近可是不怎麼安定啊。恩,正好,讓莎拉去告訴那個臭小子,不過話說起來,那個臭小子也太木頭腦袋了,害得我這麼傷腦筋,真是得,難道我胖子亨利的女兒嫁不出去嗎?」
喃喃自語這些前言不搭後語、沒人听得懂的話的亨利駐足了片刻便扭著橫豎一般寬的大肚子,晃晃悠悠地轉身重新走進了酒吧。
花開一路各表一枝,且不提牛津小鎮內,當仁不讓自詡為新任治安官威克斯的未來岳丈大人的胖子亨利,無意之間發現了幾個來歷不明的外來者的後事如何。
此時,白馬谷地內,一場激戰,已然拉開了戰火。
由于雙方都沒能搶在遭遇之前搶佔制高點,這場意料之外的遭遇戰對于雙方來說,都變成了處于不利地形下的無準備之戰,唯一不同的是,羅森只是感到微微遺憾而溢,而對于叛軍的首腦來說,卻是忍不住惱羞成怒。
于是,叛軍中間很快響起沖鋒的咆哮發令聲,下一刻,處于叛軍左翼,也就是位于坡地外延最高處的叛軍齊齊怒吼著揮舞兵器,由上而下,朝著羅馬軍倉促布置同樣處于坡地高處,但比叛軍略顯地勢矮了一點的右翼率先發起了進攻。
密密麻麻的叛軍一涌而下,僅僅幾十米的距離,然而只在剛剛沖出大隊的時候還能保持粗略的陣型,等到沖到羅馬右翼面前時,已然亂成了一鍋粥,散的七零八落,這里厚的一堆,那里薄的就幾個叛軍嚷嚷叫地狂奔而來。
羅馬軍陣中央地勢稍高處,一直觀察著叛軍舉動的羅森不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繼而面色肅穆地朝身邊的傳令兵喊道︰「命令尤瑟千夫長,右翼結彎月陣,擋住叛軍的攻勢,無需反攻,只要牢牢纏住對方不讓敵軍月兌離,將敵軍往谷底壓!」
「是!」傳令兵立刻行軍禮,轉身拔腿跑向右翼。
「哼,一群烏合之眾,就勉強拿你們給騎兵軍團試刀好了。」注視著遠處叛軍再次出現動靜,這一次似乎是右翼出擊的羅森低聲自語了一句,驀地高舉手臂。
無數面羅馬戰旗霍然高豎,迎風鼓蕩!
「勝利!勝利!勝利!」~~~近千羅馬將士,齊聲高吼著充滿自信的口號,踏步向前,猶如磐石迎向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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