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艱難地挪動著腳步走在漆黑的紫晶森林之中,沒有了意念,眼前一片漆黑。文字首發一路走來磕磕絆絆,腦袋里一會轟鳴陣陣一會猶如針刺,劇痛難忍,像是意念爆發後的後遺癥般,要不是一股不屈的意志堅持著,他早就倒下了。
「好小子!老夫又小看了你一回啊,哈哈哈……」
秦正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一眼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阮君之,扯動嘴角苦笑了一下,精神稍一松懈,頓時往前栽倒昏死了過去。
阮君之趕忙扶起失去意識的秦正,仔細檢查一番後才松了口氣,發現原來是過度使用意念引起的昏厥。他不由地暗罵秦正沒輕沒重,意念關乎到一個人的靈魂,若稍有閃失,人可就廢了!
當他覺察到秦正的意念月兌離軀體之時,心情很是振奮,要知道他當初修煉意念之時,也用了三天之久才成功月兌離了軀體,沒曾想,時隔百年後收的第一個徒弟,資質居然會這麼高!阮君之深知得高徒不易,擔心秦正初次放出意念會被自己的修為所傷,這才在山洞內設下了屏障。然後放出一絲意念緊跟著秦正,他倒是要看看這小子還能夠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出來。
一絲意念緊隨著秦正到達一處騷亂的場地,原來都是一些胡鬧的小女圭女圭,一時興趣缺缺。得知秦正要獨自對抗一階妖魔的時候,阮君之嚇得差點跳了起來,他可不想讓一個好不容易看得上眼的徒弟,就這麼折損在一只妖魔身上!
好在秦正因為修煉了《九重粹體訣》的緣故,身體強度堪稱變態,反復遭受了妖魔觸手的鞭撻只是皮開肉綻而已,並未傷及筋骨,這才放心下來暗自旁觀。
直至秦正想到用符咒來殺掉妖魔之時,阮君之立即產生了興趣。
即學即用,還能把時機把握得如此精準,當真不容易!同樣令阮君之感到稱奇的是,秦正會突然失去理智竟然是為了一個女人!嗯,一個丑陋的女人,不得不說,他這個徒弟的眼光有點奇特。
不管怎麼說,秦正給他的驚喜一波接著一波,阮君之好久沒有覺得生活是這麼豐富有趣了……
不知不覺,秦正昏迷了三天。
在這三天里,阮君之除了照料秦正之外,就忙著教月熊,月熊得了好處自是喜不自勝,四階的修為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
月熊興奮地仰空長嘯,空中忽然傳來蒼老的聲音︰「嘿嘿,最是不問世事的阮君之也有興趣教低階妖獸了,莫非這天要變?」
原本空無一物的空地上,此時站著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神秘人物,月熊嗅到一股危險地氣息,立即煩躁不安起來,有些畏懼地死死盯著這個不請自來的家伙。
阮君之隨手驅走月熊後,淡淡笑道︰「百年未出的暮老也開始出來走動了,莫非這天已經變了?」
兩人相視一笑,暮老在阮君之面前坐了下來,拉下兜帽,露出一張枯如樹皮的蒼老面孔。若是秦正親眼看見,準會大吃一驚,這個老人竟是在那晚的夢境中出現過!
「怎麼,你終于起了收徒的念頭了?山洞里的小子……」暮老此時雖然在笑,眼神依舊犀利的很,好似待發而出的劍芒一般。
「別打我徒兒的主意!」阮君之何嘗不清楚暮老的心思,立即拒絕道。
他與暮老亦敵亦友,各自井水不犯河水,反正目前沒有互相影響到各自的利益,這種程度的會面阮君之並未放在心上。
坐在家里都能撿到一個資質絕佳的徒弟,要說這輩子最幸運的事莫過于此,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再說福不雙至,天知道他今後還有沒有機會再遇到合乎心意的徒弟。他容易麼他?單論挖牆腳,沒有誰挖得比暮老更狠了,阮君之可不想自己也被挖牆腳。
「嘿嘿嘿……」暮老發出一陣難听的笑聲,對阮君之的拒絕不以為許,直言道︰「我不過是為暮月神殿招募新秀,卻弄得臭名遠播,你倒是會獨善其身,羨慕啊!」
阮君之暗地翻了一記白眼,沒好氣道︰「我孤家寡人一個,不像暮老家大業大。」
「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又何必斤斤計較,若是你這徒弟能入得了我暮月神殿,豈不是美事一樁。」暮老道。
阮君之見暮老沒有放棄的意思,不由地皺起了眉頭,沉聲道︰「我不想自己的徒弟介入兩大神殿的糾葛之中,暮老就不用多說了!」
暮老垂目嘿嘿一笑,也不再言語,拉起兜帽站了起來,仿佛之前的話僅僅是試探一般。
「既然如此,我只好去別處選拔新秀了,此次來只是跟你打個招呼,這天……要變了!」話音未落,人已消失。
阮君之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咀嚼著暮老透露的意思。這天……要變?難不成各大勢力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每百年清洗一次,這些人也是閑得沒事做了,盡瞎折騰!即便會波及無辜,那與他又有何干系?
起身的霎那,他不由得心頭一震!如果幾天前他從天地之間所感應到的一絲危機,要是與秦正有關,那麼是不是意味著秦正會被攪入其中?秦正啊秦正,你小子可要給老夫安穩點好,一旦攪合進各大勢力的爭斗里,再想要月兌身可就難了!
想到此處,阮君之的一張俊逸的臉龐立即苦了下來︰唉,獨善其身數百年,看樣子要晚節不保啊!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他既然收了秦正為徒,自然會為其擔待一點風險,不然何為師徒?
不過,凡事也分好壞兩面而論,阮君之覺得以秦正的資質和精明的個性,不至于會被當作一般棋子清除,說不定,這次變天,也是他的一次機緣呢?
……
第四天清晨,秦正終于醒了,只見他坐在地上搖頭晃腦,望著阮君之和一只碩大的熊頭一臉迷糊。
「師父?我這是怎麼了?」
阮君之眼楮一瞪,佯怒道︰「還好意思問老夫怎麼了,瞧你做的好事!先是意念失控,後是意念枯竭,看你平時精明的很,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就犯起了糊涂!意念豈是能亂用的?」
秦正被嚇得一怔,喃喃道︰「那我這會沒出什麼岔子吧?」
阮君之冷著臉哼了一聲,沉寂了片刻後漸漸露出贊許的笑容。
「除了意念控制地一塌糊涂之外,只有爆炸符咒還算用得可圈可點。」
听見自己沒事,秦正抹掉額頭浸出的冷汗,顯然是松了一口氣,站起來走到洞外伸了一個懶腰,全身骨頭 里啪啦一陣脆響,頓時舒服地閉起眼楮直哼哼。
忽然想起一件事,轉身對阮君之道︰「對了,師父,以我現在的意念能不能對頭骨進行淬煉了?」他想盡快結束煉骨,到了凝髓階段武士階便可以學一些稍微用得上的武技了。
阮君之雙手背後,踱步走出洞來對著秦正笑而不語。
咦?秦正仿佛想到什麼,連忙內視,發現自己的頭骨銀光爆閃,一身骨架,每一處骨頭都亮的直晃眼,不由得驚呼道︰「我什麼時候淬煉的?!」
阮君之淡笑道︰「你且仔細回憶回憶。」
秦正依稀記得自己只是在細細感悟阮君之輸入腦中的那團意念而已,只是在感悟途中,頭疼欲裂,那種滋味現在回想起來心頭還隱隱發怵!難不成……頭骨是在那個時候淬煉的?當他的視線再次移到阮君之身上時,才恍然明悟。
「哈哈哈哈」秦正忽然放聲大笑,笑得渾身發顫。修煉《九重粹體法》里最難熬的、堪稱地獄般煉骨階段終于渡過了!那就意味著他隨時都能開始凝髓了,要是踫上好的初階武技也能上手了,起碼不再處于挨打的境地,他怎能不笑?
月熊憨憨地撓了撓碩大的熊頭,對于秦正突然發笑很是不理解,兩只熊掌朝秦正比劃著,意思是想拿秦正的身體試試它現在新的狀態。
秦正面容一肅,猛地退出一大步制止道︰「離老子遠點!真是掃興,一邊玩去!」
要不是時間混的長了,秦正也不敢這麼跟一只四階妖獸這麼說話,再說有著阮君之在旁邊看著,他難道還怕這頭月熊翻出花來?只要師父一出手,叫它站,它絕不敢坐,還不立馬服服帖帖的。
有了阮君之制止,月熊知道自己的打算落空了,心情很是沮喪,好不容易虐人虐上了癮頭,這會可沒得玩了。
阮君之等秦正興奮的勁頭過了,這才說道︰「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我們回城。」
「回城?哦!」秦正愣了一下,轉身朝著山洞跑去。阮君之不提他都差點忘記了,這個時候明威他們的任務想必也快做完了,接著這機會,他得去佣兵工會登記個名冊,借著做任務的空檔,去一些地方找點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上輩子的他差點就能得到的好東西,因為陰差陽錯,又或是實力不夠才被他人得手,如今可不能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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