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機 第89章 前因後果

作者 ︰ 銀色

侯安為了能打敗侯真,帶著侯鈺溜進父親的書房,試圖從書里找出辦法來,反正他們的父親幾年都未回來過了,一點也不擔心會被揪住。文字首發兩人翻了許多書,幾番商討之下,商量出了用詭計引開侯真,再騙到陷阱里痛打落水狗,這樣就能穩勝了。

果不其然,侯安和侯鈺終于在侯真手下贏了一次。只是這一次贏得很不光彩,還間接害了侯昌摔折了胳膊。

二夫人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告狀,幾年前豐姿綽約,如今漸漸墮落成市井潑婦,指著三夫人的鼻頭聲色厲茬地喝斥道︰「你的兩個兒子膽大包天!一點都不顧及血脈之情,下手狠辣,不但把真兒的腿給打折了,還遷怒昌兒!你是怎麼管教的!」

「侯真生來強壯,如今更是初入武道門徑,安兒和鈺兒年幼體弱還未曾學武,你說的話我是不信的。」三夫人也不惱,慢條斯理地說道。後院之主空懸已久,二夫人早就自以為是地認定是侯家後院的女主人,三夫人看得清楚,只要侯安還認她做娘一天,侯太老爺自會看重與她,爭來爭去已沒有任何意義。

二夫人被三夫人的一句話給氣得半死,想到身在顯赫的侯家不敢過于嬌蠻,最後只敢低聲咒罵了幾句甩袖憤憤而去,看樣子不鬧出點什麼誓不罷休。

幾年來摩擦不斷,原本脆弱的姐妹關系也愈見惡化,加上家主自愛妻亡故後變得放浪形骸,拋妾棄子終日在外,數年從未歸家一次。三夫人明白二夫人心里的淒苦,丈夫在世,卻如守寡,只得把心思全部放在兒子身上,試圖通過兒子得到侯家賞識來為自己掙得一點地位。早年她也是這般打算,現在想通了,侯家一不是皇室二不是貴族,其地位之高愣是與之平起平坐,可見地位超然非她所能想象。

守活寡的日子過的淒苦,表面上不敢有任何越矩,安分守己做好本分才是最重要的,侯家豈是一般貴族王侯可比,不至于會給她一個令人稱羨的高貴身份,等到時機成熟之時亦不會相差甚遠,娘家有侯家幫襯她別無所求,二夫人這般做法,最後只會自掘墳墓。

二夫人鬧得聲勢頗大,大宅內人人皆知。她讓侯真出來指證,侯真說是侯鈺把他騙進陷阱,侯安就說是自己的主意,甘願自受責罰。侯太老爺從始至終並未露面,只有夏達站了出來,放言關了侯安和侯鈺兩人一個月的禁閉,二夫人與侯真以為沾了便宜,趾高氣昂不可一世。

「大哥!達叔他不識黑白,明明是侯真的錯,干嘛把我們給關起來!」侯鈺憤憤地說道。

侯安抓著一只雞腿,邊吃邊道︰「傻瓜,這你都看不出來,達叔明明是在幫我們,你見過誰在禁閉期間還有好吃好喝的?」

「可是……」侯鈺撓頭道。

「欲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侯鈺眨了眨眼楮,望著侯安的面龐一臉困惑,顯然沒有听明白。

「哼,欺負我們就要讓其付出代價!侯真和二娘高興不了多久,你就瞧好吧。」侯安故作高深地說道,臉上浮現出與之年齡不相稱的陰狠。

侯鈺想了想後又沮喪地說道︰「大哥,要不是因為我沒用,也不會連累你。」

「別說了,我是你大哥!」侯安小手一揮,頗有大人說一不二的風範。要不是當初三娘救了他一命,早就死了,他一直都記得這份恩情。再說侯鈺一直都很乖巧听話,又是從小一起長大,早就當做親弟弟來看待,哪有不喜歡的道理。

侯鈺听了很是感動,撲哧一笑,拉了拉侯安的袖子,怯聲聲地問道︰「大哥以後也會保護我的,是不?」

「那是當然!」

侯鈺像是不放心似的,緊接著說道︰「我們拉鉤鉤。」

「……真是麻煩。」

侯安臭著臉,覺得丟人很是不願意,最後被逼得沒辦法只好和侯鈺勾起了手指。

這次禁閉,兄弟兩人的關系又親近了一層,喜在心頭的侯安根本不會想到,數年後發生的一件事,使他和侯鈺的關系產生了裂痕。

侯安和侯鈺從禁閉室里出來之後,侯真像是不屑般再沒主動找過麻煩,侯安也深知不學武就打不過侯真,也沒上門滋事,如此這般相安無事了近一年時間。

來年初春的某一天,夏達突然跟侯安說可以修煉了,期望來得如此突然,侯安喜不自勝,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了侯鈺,兩人高興了許久。

夏達為侯安粹體,並教了他低階高級拳法奔雷拳。侯安對于利用疊加攻擊加大攻擊力的招數,可以對抗比自己強壯的人的拳法,特別感興趣,心存長久以來被侯真欺壓的抑郁,練得格外賣力。

侯安自小天生聰穎,僅僅六歲便能斷文識字,十歲熬打筋骨正式開始習武,天賦果真如侯太老爺所斷,著實驚人,十二歲就達到了武士階,雖然不至于把奔雷拳使得出神入化,但也小有所成。侯真期間借機生事,想試探侯安的武技厲害到何種地步,不料次次被侯安打得傷筋斷骨,此後再也沒敢小看,以至于每次見到侯安和侯鈺都繞道走。

後面幾年,在侯安十三歲時文采更是驚艷,以太祖王朝的科舉題目,寫出令人贊嘆叫絕的文章,可謂是文武雙全,冠絕亢龍城,一時風頭無人能及。侯鈺望著一年一個樣、快要變得不認識的大哥,羨慕仰望之余難免暗生妒忌,加上三夫人時不時跟他說一些令他反感的話,心里很是猶豫不定。

侯安在演武場練得汗流浹背、雙拳舞得拳風陣陣,片刻後收了拳勢,眼角余光瞥到侯鈺眼底的羨慕之色,便走到侯鈺面前,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早就讓你跟我一起學武,羨慕了吧?我去跟達叔說說,叫他也教你幾招。」

「不不,不用,……我,我不想……」侯鈺眼神閃爍,含糊地表達出不想學武的意願。

侯安不以為意,以為侯鈺是吃不了修煉的苦,大刺刺地承諾道︰「好好,不願意就算了,反正今後我保護你就是。」

望著侯安離去的背影,侯鈺神色痛苦地握緊了拳頭,回到屋里撲到三夫人懷里大哭了起來。

三夫人模模侯鈺的頭發,低聲哄勸道︰「鈺兒,娘不讓你學武是為了你好,娘絕不會害你,听娘的話,現在忍一忍,更不要對安兒表露出想學武的意願,明白麼?」

「我堂堂一個男子漢只能被人保護,我真的很想學武!還有,他是我大哥啊,娘!」侯鈺哭道。

三夫人用手絹擦去侯鈺臉頰上的眼淚,嘆了口氣。

「安兒是嫡子,你爭不過他的。」

「我不和大哥爭!大哥要的東西我都可以不要!」

「你不學武就是不爭,知道麼?」

侯鈺聞言一窒,無法理解三夫人話中的意思。

三夫人搖搖頭說道︰「你現在還小,我說多了你也不懂,你只需記得一件事,今後要與安兒不要走的太近,明白麼?」

侯鈺氣得眼淚又流了出來︰「我不明白。」

「安兒學武了,意味著侯家數年不變的天也要變了,你與安兒走的最近也最危險。娘只有你一個,娘不想看見你出事。」三夫人面露焦慮之色,像是有苦難言。

侯鈺只覺得大人們的世界是如此難懂,面對暗藏的勾心斗角、提防算計感到頭疼欲裂,不顧三夫人再次叮囑,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漸漸的,隨著每次陪著侯安去演武場,並看他練武,終有一天侯鈺難耐不住,隱晦地透露出想學武的意思。侯安沒有多想,覺得侯鈺想練武是件好事,二話沒說就把侯鈺帶到夏達那里去了,瞞著三夫人粹了體也入了武道。

事情過去沒多久,三夫人便瞧出了點苗端,當著侯鈺的面大哭了一場。

侯安終于到了十五歲,到了束發的年齡,侯太老爺出面,邀請了諸多王公貴族舉行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束發禮,並當眾宣布了侯安是侯家的嫡子。二夫人和侯真得罪了那麼多人就是想爭一爭嫡子還有長媳的位置,不料卻被侯太老爺一語給定論了,不由地面如死灰趔趄跌倒。

又是兩年過去,果然不出二夫人當年所料,侯太老爺以旁支血脈為由將侯真貶去邊遠小城鞏固侯家勢力,陸續地又將侯昌、侯邦二人也貶了出去。由于侯康自小體弱多病就暫且擱了下來,侯鈺的資質一點也不比侯安差,隨著年齡越來越大,修為也日益見漲,三夫人整天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已成隱敵的侯鈺某一天也會被貶出大宅。

終于,侯鈺十四歲那一年,侯太老爺突然找他密談,派他去遙遠的大夏辦事。三夫人听聞以為是兒子遭貶,差點暈倒,後來見夏達也隨之一起前去,這才稍稍放下了心。但是,侯鈺不知道此舉被侯安誤會了,侯家眾人皆知夏達在侯家的位置,夏達跟誰,誰就是嫡子。

侯安一怒之下追了出去,當面質問侯鈺道︰「當初你說不和我爭,我便信了,如今你怎能如此待我?」

「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侯鈺連忙辯解道。

「那你跟我說是哪樣?」

侯太老爺說事關重大不得與任何提起,而且也是暗存了一絲利己之心,侯鈺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侯安一整怒容,神情頓時變得高傲冷漠,瞥了侯鈺一眼轉身回了大宅之中。

剛入侯府,便听到門廳之內有喧嘩之聲,原來是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眾人都以為是上門找茬的,侯安不禁多瞧了幾眼,那人身披白色斗篷將頭臉都藏入其中,兜帽袖口之處繡有金絲雲紋,看上去很是不凡。

那人自始自終一言不發,沉寂了片刻後從懷里掏出一方金瓖白玉的銘牌,上方刻著古字‘旭日’二字,侯安腦袋一蒙呆立當場,旭日神殿的使者怎麼會在這里?眾人見了銘牌後也是一個個呆若木雞,忘了行叩拜禮。這時,侯太老爺突然出現在大廳之中,向那人叩首告罪了一番恭敬地請他入內,片刻後,使者離開了侯家,侯家眾人這才如夢方醒。

約莫過了半個月,侯鈺風塵僕僕地回來了,侯安瞧見他一臉落寞之色,冷哼了一聲裝作沒看見一般轉頭離去。

「什麼!那物裹著白焰飛降,這怎麼可能?!」侯太老爺細細听了侯鈺和夏達的回稟,失態地起身怒罵道。

侯鈺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頭道︰「我說的句句是真,沒有半點虛言!太老爺若是不信可以問達叔!」

夏達望著侯太老爺一臉陰翳,點頭說道︰「鈺少爺說的沒錯。」

侯太老爺對自己的妙算之法信心十足,侯鈺和夏達二人所說的話自然是不信的,當下也沒說什麼,不耐地揮手將兩人趕了出去。不放心之下,另外派了心月復又去了一趟大夏,苦等數日,最終等回來一個那物不翼而飛的噩耗。

「此事真的與我無關!他方才也說了,秦獵戶和他兒子秦正雙雙失蹤,一定是他們拿走了星核!」侯鈺慌張地辯解道。

「倘若真的是白焰,星核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山野賤民拿走!你,你們都瞎了眼楮!」

侯太老爺當場勃然大怒,毫不客氣地對侯鈺數落一通後貶去了大夏侯家旁系。此番一去,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侯家,侯鈺跑到侯安的住處,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試圖讓侯安能幫他說上一句好話。

侯安冷著臉,不為所動。「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我兄弟情深,星核飛降這種大事竟不向我透露一個字!是太老爺不讓你說,還是你本心不願意對我說?」

「是,是太老爺不讓我泄露半個字。」侯鈺心頭一顫,他確實是帶著一絲私心。侯安最後一句話宛如一把鋒利的尖刀插進心髒,竟被一語中的,侯鈺被說中心事,隱隱慌了手腳。

侯安冷笑連連︰「是與不是,你心里清楚。」

侯鈺了解侯安不容背叛的脾性,方才要是承認有所私心或許還有挽回的機會,現在矢口否認卻是徹底冷了侯安的心腸。

侯鈺面露心死之色,收拾了衣物盤纏走出了侯家。

侯安站在樓閣之上目送侯鈺離去,這時,侯太老爺身邊老僕尋到他,神神秘秘遞給他一張疊好的信件,並叫他立即出發。

侯安不明所以,展開紙張後,只見上方書寫著墨跡未干的五個大字︰大夏,天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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