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機 第248章 傾囊相授

作者 ︰ 銀色

「爹……」袁俊弘干澀地喚了袁會謙一聲,扶著桌角慢慢站了起來。文字首發

袁會謙從遠處收回目光,回頭看了一眼兒子,踱步到椅子邊坐下,端起溫度剛剛好的茶盞押了一口。

「爹為什麼把空懸已久長老之位給秦正?他只是武宗階第一重的修為,護法們豈會信服?」

袁俊弘問的時候帶了一絲小心,猶記得以前父親曾應許過高叔的長老之位,怎麼眨眼間就變得物是人非了?

本來心里還盤算著怎樣才能把秦正誘去宅邸,那魅惑眾生的容顏,始終盤踞在腦中徘徊不去。曾經玩過的孌童,不,連玩過的女人沒有一個能夠與之相比,要是能收為男寵該有多好?想著想著,袁俊弘幾乎克制不住小月復逐漸升騰的**。可是,父親的決定一下子粉碎了他的臆想,秦正一躍成了秦門的長老,那麼也就意味著再也踫不得了。

長老的權威僅在宮主一人之下,秦門所有門人之上,連他這個少宮主都難以與之比肩,看到吃不到別提會有多鬧心。見父親久久不回話,袁俊弘隱隱抱著一絲希望,或許是父親的權宜之計呢?

「你最好收斂一點心思。」袁會謙突然出聲警告道。

袁俊弘一怔,目光躲閃地干笑道︰「爹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明白?」

袁會謙像是回憶起剛才吃癟的樣子,露齒笑了一下,爾後才看著兒子說道︰「你是我的種,所以你心里揣著什麼樣的心思,我比你清楚。」

心思被父親捅穿,袁俊弘反倒松了口氣,當下用無所謂的口氣說道︰「男兒風流又不是罪過,再說床笫之事雙方都有歡愉可享……」

「你玩弄女人或者折騰男人,究竟怎麼個玩法,我一向從不干預。」袁會謙打斷道,溫和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直接射入兒子的雙瞳。「但是,秦正不是你能踫的,敢動他一根手指試試!」

突如其來的脅迫驚得袁俊弘一陣愣神,久久才道︰「爹?莫非爹也看上他了?」

「荒唐!」袁會謙動怒道,將手中的茶盞猛地摔向地面。「你可知道他是什麼人!」

袁俊弘忽見父親大怒,畏縮地後退了幾步,小聲嘀咕道︰「他不就是沈護法的徒弟,還能是什麼……我還是三品丹器師呢。」

袁會謙從鼻間發出一聲冷哼。「我真想看看,你的腦袋瓜里都裝了些什麼!虧我在你年少時硬塞給一奇,指望你能習得驟雨劍技,結果呢?毫無建樹不講,還丟了一條手臂落下終身殘疾!本門的修煉功法你無一精通,僅僅在煉器上稍有造詣就沾沾自滿,你也好意思?」

暫緩了片刻,冷笑著繼續說道︰「方才你可看見那個跟秦正形影不離的冷面少年?」

袁俊弘點了點頭。他又不是瞎子,兩人親密的過分,關系肯定非凡,沒準他倆還是一對呢!想到這里,瞳中閃現出濃濃的嫉妒之色。

「這人手中有兩塊銘牌,一塊代表著旭日神殿,另一塊代表著暮月神殿,不論其身後是哪座神殿,分分鐘便能把整個秦門挫骨揚灰!」

「嘶」袁俊弘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眼珠瞪如銅鈴,不由自主地蹬蹬蹬連退數步,直到撞在了書架上亦不自知。那少年……是神殿的使者?還是兩大神殿的使者?!難怪父親堂堂一派之主還要恭敬地尊稱一聲‘尊駕’!袁俊弘頓感腦中泛起陣陣眩暈,心里懊悔不迭,要是早知道冷面少年是神殿的人,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招惹啊!

回想起剛才還對那少年露出敵意,此時此刻袁俊弘連想死的心情都有了,臉色一片煞白,心底連道︰「完了完了,萬一被記恨上,父親絕不會舍去秦門來救我!」

不曾想,最要命的還在後頭,只听袁會謙哼了一聲又冷道︰「秦正是他的大舅哥,兩人的關系並非是你所想,所以叫你把眼珠子擦亮點,別沒事給我招惹兜不住的大麻煩!若是管不住命根子,我不介意事先幫你切了,反正除了你這個給我丟人現眼的不孝子之外,繼承大位的人選有的是!」

袁俊弘面如死灰,整顆心涼成一片,終于知道父親不準他打秦正的主意,緣由在于此。從而也想明白了,父親為什麼輕易地把長老之位給了出去,為秦門拉攏了這麼一號人物,擱在平時連想都不敢想。

神殿,多麼神聖的字眼,試問哪支勢力有資格攀附?別說長老之位,哪怕把宮主之位拱手相送也是撿了大便宜啊!

忽听父親有閹了他的意向,嚇得立即護住了命根子直搖頭,哭求道:「不不不,千萬不要啊爹!我再也不會打秦正的主意了!」開什麼玩笑,要是沒了命根子那跟宮里的太監有什麼區別?

袁會謙掃了兒子一眼,氣悶地嘆了口氣,起身拂袖而去。眾多子嗣中,袁俊弘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同時也是最不讓他省心的一個,希望今日的警告能令袁俊弘有所收斂,不然考慮到秦門的延續,適時侯該換換繼承人了。

…………

從激動中漸漸歸于沉默,注視著秦正走向沈一奇的背影,心境復雜不已。

隨著跟秦正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其間的沖突日益明顯,性格以及行事方式截然相反,許多事上壓根就沒法認同秦正的做法。大義中藏著算計,無害中藏著陰險,好像世間的一切都能被他輕易玩弄于鼓掌之中。奇特的是,哪怕他不去參與,諸多好處也能紛沓而來,就像……就像被大氣運所籠罩了一般。

不禁回憶起幼年時,在閣中所藏的古籍里曾看過對氣運的描述。

氣運,萬物皆有;或大或小,或盛或衰;大又盛者,規則佑之;小又衰者,規則應之……換句話說,擁有大氣運的人連規則的偉力都能抵御三分,所以才得以護佑,氣運一旦轉衰,失去了抵御之力必將應劫。于是,終其一生受規則護佑的人才是大氣運者,而應劫之人自然也就稱不上了。

念及此處,暗中搖搖頭否定了對秦正的猜想,因為書中有斷言︰擁有大氣運者必然位列神祗之上!

眾生芸芸生于界內,死于界內,除了玄家之外,元始界內無一人知曉真正的世界是什麼模樣。當然,破界飛升者可能比界內人多窺得世界一隅,殊不知界外有界、天外有天,沒有人曾親眼完整地目睹過世界一眼。

既然誰都沒有過,何來斷言?這不是糊弄人麼?付之一笑,幼時的深信由現在看來有多麼可笑,居然對書里的妄想深信不疑,玄家只不過比界內人多知道了一個世界架構罷了。經過無數年的洗禮和傳承,有誰還能分清書中所言是真還是假?

總而言之,大氣運終究是個美好的傳說,若是有人把小氣運或短時的好運氣當做大氣運來看待,可見所識有多麼貧乏、狹隘。

由此結論,秦正只是一時運氣好,相比常人沒什麼特殊。

「我剛才把驟雨劍技完整地施展了一遍,你記下多少?」不遠處,沈一奇收劍而立問著秦正。

秦正沉吟了片刻,猶豫道︰「七成?」其實他想說九成,愣是沒敢說。

「來,施展一遍與我看看。」沈一奇說著讓開了場地,眼含期待之色。

方才不問不知,一問大吃一驚,秦正所會的招式,僅僅是他當初教授梁啟明的那幾招,並非驟雨劍技全部。而且,還是憑眼力生生記下,這叫沈一奇大為吃驚。心動之下,有意施展出了一整套驟雨劍技,存心試探秦正的眼力,是否真如他所說的那般厲害如斯。

秦正召出七殺劍霎時舞動了起來,出招越來越快,最後化作團團光影閃現與劍冢和竹林之間,一時間氣攪得流翻滾,劍嘯陣陣,竹葉翻飛,連帶泥土、草睫都被刮去了幾層。

遠遠地看了幾眼只覺得眼花繚亂,下意識轉移了目光,接著又往後退了約有一丈距離。沈一奇聚精會神,心底一一默數著招式,隨著每一招被使得**不離十,心神立即受到了震撼,眼中精光暴閃。耳听為虛眼見為實,他剛才只施展了一遍!

不是十遍,只是一遍!雖然其中難免有所誤差,但這樣的成績足以讓沈一奇感到濃濃的挫敗。人比人氣死人!想他苦修了十余年才將驟雨劍技如數貫通,秦正未免也太變態了……

鋒芒四溢的劍氣倏地一頓,只見被氣流席卷與空中形成的‘積雲’轟然崩潰,竹葉、泥土揚揚灑下,使得整個劍冢灰蒙蒙一片。秦正身在其中落了個灰頭土臉,捂著口鼻狼狽地走了出來。

「‘雲收雨散’這最後一招……我忘了。」秦正泄氣道。

沈一奇听了不禁莞爾。「忘得好!」

秦正輕咦一聲,對沈一奇的反應感到很不理解。他以為會被鄙視呢,怎麼忘了反倒叫起好來了,莫非最後一招另有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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