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洗澡嗎?」
「嗯。」
壞了!他每次泡澡都要泡上40分鐘,可是現在她好困啊。蕭姑娘失落的從樓上下來,就在窩在沙發上等。
等尹晟睿泡好,穿著浴袍下來的時候,看到蕭以寒像個貓兒似得蜷縮成一團,他忽然覺得那模樣好可愛。
這小半個月里,他跟爺爺沒少折騰,心里總是有股悶氣,而他也把這氣歸咎在蕭以寒的身上,所以就沒給她好臉看,好在人家蕭姑娘根本就不計較,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笑還是笑。
搖頭失笑,他輕輕的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緩緩上樓。他今天才發現,她的體重竟然這麼輕,抱著她不費任何力氣,以前為什麼沒有發覺,難道是自己的心境發生了改變?
不,他不承認。他絕對不承認會有這樣的事情。他的心里只有依依。
管家看著這一幕,竟然微微一笑。老太爺若是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很高興的。況且,自從徐依依走後,少爺氣場一直無比的寒冷,現在終于是有了些溫度了。
開了兩間房間之間的小門,尹晟睿沒有開燈,把她放在床上。
他沒有急著走,而是坐在床邊,借著秋日有些清冷的月光,看著她酣甜的睡容,他微笑著。
他不曾發現,自己此刻的臉部線條是何等的柔和,也不曾發現,自己那雙冰冷的黑瞳中此刻沒有痛恨,而只有憐惜。
也許是出于*的驅使,他情不自禁的俯身,在她的唇上輕輕的落下一個吻,就似蜻蜓點水一般,然後關好小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門關的一剎那,蕭以寒忽然睜開了眼楮,騰得一下從床上彈起來,雙手捂著發燙的兩頰,有些傻傻的。
剛才不是做夢,是他親吻了她,不是霸道的索求,不是曖昧的繾綣,而是一個無比溫柔的淺吻。
然而,這個吻卻讓她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這種悸動……是愛情的前奏。
愛情的前奏啊……不是真的吧?
……
向來貪吃嗜睡的蕭姑娘竟然失眠了,一晚上都清醒的瞪著大眼珠子,一會兒傻傻的喃喃自語,一會又想著他剛才的吻而傻笑,總之她瘋了。
等太陽公公曬了,尹晟睿來敲她的門,蕭以寒才頂著兩只熊貓眼,十分懊惱的坐起來。
她懊惱的是,明明可以睡到自然醒,可是她卻失眠了,還有比她還悲催的嗎?
「蕭以寒,起來吃飯!」
尹晟睿在樓下等了一會兒,始終不見她下來,于是耐著性子再次上樓,再次敲門。
「知道了。」
蕭以寒其實已經洗漱好了,可是她忽然之間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了。她害怕自己一見他那張禍國殃民的俊臉,就會想起昨晚的吻。她害怕自己紅的像番茄似得兩頰,會泄露了自己的心事。她不想知道,她喜歡他。
外面再三催促,蕭以寒搖搖晃晃的去開門,卻怎麼都打不開,她有些惱怒的踹了那門一腳,踹過之後,才華麗麗的囧了。
這門不是被封了嗎,能打開就怪了。
蕭姑娘赧然轉向小門,見尹晟睿在外面等,低著頭從他身邊擦過。
尹晟睿納悶,她怎麼了?
……
「你要出去嗎?」
早餐過後,尹晟睿稍作整理,西裝革領,看起來十分正式的模樣。跟尹晟睿相處的這些日子,她知道尹晟睿周末的白天向來極少出門,反倒是晚上時常不在。今天似乎有些反常。
「有些事。」
周六,向來是尹晟睿休息的時候,但是今天白小風回國,褚月跟薄凌還有綠衣決定要給他接風洗塵,那麼作為赤天使的他,自然不能不到。
墮天使有個共性,那就是—美!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長得都極為出色。這才使得墮天使有層神秘的色彩。他們哪里知道那個叱 紐約黑街的墮天使組織都是這樣的俊男靚女呢?
白小風可以算是他們的老大哥。在墮天使的七個人中,他年紀最大,今天已經三十二歲了。這個年紀的他,比他們多了幾分沉穩,更加具有男人魅力。白小風出身單親家庭。因為母親是一名醫生,所以從小耳濡目染,接受醫學教育,小小年紀已在醫學界小有名氣。
後來生父找來,他才知道原來父親竟然是個無賴,而母親不堪父親羞辱,跳樓身亡。
十七歲的他失手殺了父親,後來開始混跡黑道。二十四歲認識尹晟睿,加入墮天使。
在墮天使中,作為黃天使的他,大概是最為干淨的一個,因為他的主要職責就是為墮天使的人療傷,向來治病救人的一雙手極少沾染血腥。
他這次回來,主要是因為尹晟睿的關系,為徐經凱治病,同時因為褚月似乎打算留在國內,他也就動了心。
他對褚月的那點心思,墮天使的其他人也都看在眼里,有事沒事就拿他跟褚月開玩笑,亂點鴛鴦譜。可褚月總是能風情萬種的化解這種尷尬。
他知道褚月對任何男人都沒有心,所以出于男性的自尊,他沒敢表白。
一進星皇的門,就有服務生領著他到四樓,再之後繞到大廳,就進入一個大包廂。
門開的一剎那,一個巨大的包裹矗立的門前,他正詫異呢,包裹忽然破開,褚月穿著華服,擺著優美的站姿,嫵媚的沖著他拋眉眼。
薄凌哈哈大笑︰「風,你覺得我們送你的禮物如何?」
尹晟睿在沙發上,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著薄凌。他知道薄凌喜歡小風,沒想到她喜歡的這麼隱晦。竟然忍著醋意,把褚月推給他。
女人的心思真是很難讓人懂得。
白小風這個人,在墮天使中應該算是最沒脾氣的一個人,平時看起來異常的冷靜,可一旦面對褚月,就會渾身不自在。
像現在,一個三十幾歲的大男人,臉頰燒紅著,若不是包廂里燈光昏暗,只怕他又得被他們嘲笑一翻。
清清嗓子,他故作淡定的說︰「你們真會開玩笑。」
褚月嘴一嘟,嬌聲道︰「無趣。」說完,她扭著腰轉身,坐到了綠衣的跟前。故意讓他坐到薄凌身邊。
薄凌看出褚月的意思,微微苦笑之後,重新揚起嫵媚的笑容,對白小風招手︰「風,過來,本大美女允許你坐在我的身邊。」
白小風臉又一紅,笑得有些勉強,腳也是定在原地沒動。
對待感情,他略微有些遲鈍,可薄凌卻給他不一樣的感覺,他隱隱的覺得薄凌對他是特別的,所以他猶豫了。
一瞧他不動,薄凌有些失望。褚月捕捉到薄凌眼眸中一閃而逝的失落與苦澀,忽然點了尹晟睿的名︰「睿,說句話啊。」
墮天使中,唯有尹晟睿的話是不容置喙,年紀雖不是最長,但一身的霸氣卻是天生的王者,只要他發話,他們甘願遵從。
尹晟睿放下交疊在一起的長腿,坐正身體,意味深長的調侃︰「我正在看好戲呢。看你們讓來讓去,我在想會是什麼結果。」
就知道這毒舌男一定不會放棄這個調侃別人的機會,所以褚月勾唇一笑,反唇相譏;「睿,你的喜事大概還沒跟風說呢吧?」
一提這話茬,尹晟睿就知道褚月說得是誰,頓時臉一黑︰「褚月!」
白小風其實知道她說的喜事,但是有意裝傻的問︰「什麼喜事?」
尹晟睿沉眉不語,一臉郁色。薄凌淡笑,替他回答;「睿結婚了。」
「結婚?」故作驚訝的看向他,白小風笑問︰「什麼時候的事?跟誰?」
「一個很單純,很可愛,很迷糊的天使。若是在墮天使,她可以算是迷糊天使。」
「閉嘴。」尹晟睿忽然喝住褚月。
褚月乖乖的閉了嘴,幾個人也不願意被這樣的氣氛打亂重逢的喜悅,蕭以寒的話題就此打住。
那之後,尹晟睿的臉色始終不見好轉,褚月一瞧氣氛不對,舉杯提議︰「今天為風的到來,我們先干一杯。」
舉杯干了一杯酒之後,白小風忽然說︰「現在就差一凡跟天文,我們墮天使又重新聚齊了。」
「就快了。」尹晟睿忽然高深莫測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有預感,用不了多久,墮天使會重新出現在T市,而那個時候,很可能就是他遇到麻煩的時候。
……尹晟睿莊園。
尹晟睿一走,管家就掐算好了老爺子的作息時間,打過電話通風報信,說了昨夜的事情。
老爺子一听,笑得合不攏嘴,就非要到莊園看看。
別看管家平時看起來中規中矩,不苟言笑,其實早早就盼著少爺能夠真正的喜歡一個人。
之前的徐依依呢,他很不喜歡,覺得太嬌弱。綠衣呢,美是美,強是強,但是太冰冷。
看來看去,還是蕭以寒最好。長得嬌俏甜美,活潑可愛,雖然有點迷糊,但是純天然,他看得出來,少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最放松的。
尹老爺子接到消息就火速趕到莊園,管家早早迎著呢,一見他來,竟然破天荒的笑了。
尹正男很高興,重重的拍著他的肩膀︰「干得好。」管家沒說話,陪著老爺子進了別墅里面。
尹正男左瞧瞧右看看,決定先打探一下敵情。可是話又不知道怎麼問出口,猶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問︰「他們……昨晚……動靜大不大?」
管家平時也見過少爺……凶猛的時候,可這話從老爺子嘴里出來,他就赧然了,于是也吞吞吐吐︰「咳咳……那個……少爺很……矜持。」
矜持?老爺子有些狐疑。按照他對孫子的了解,那是個渾身都是霸氣的男人,即便是床上這點事也一定是霸道的。怎麼會沒動靜?
「你確信你听了?」
「……」管家囧了,一臉為難︰「老太爺,我怎麼好偷听這種事?」
「咳咳,也是。」
自己這是問了一個多麼了不得的話啊。
可他還是覺得不對勁,當年他在床上可是很猛的,要不是不想孩子多了,互相爭奪財產,一定會多要幾個孩子。兒子呢,遺傳了他的優良基因,每晚都很*。這孫子應該不差啊。難道是出了什麼問題?
尹正男不放心,決定上去看看,畢竟他還沒進過孫子的房間。
開門一看里面的裝潢,他不由皺眉,只有黑白灰這三個顏色,這能有*嗎?至少也得有些赤身*的畫吧?越想就越不對,他指揮︰「去買點藝術畫來,要人體藝術,知道嗎?」
「是。」
管家答應一聲,這就去辦。老人巡視一周,也準備出去。哪知道吱嘎一聲,一扇小門開了,蕭以寒迷迷糊糊,打折呵欠就出來了。
與尹正男面對面的瞬間,她一陣錯愕︰「爺爺?」
「以寒?你干什麼呢?」
「睡覺啊。」蕭以寒理所當然的回答。昨晚她失眠了一整夜,所以今天早飯之後尹晟睿走了,她就回來補覺。
睡覺?一听這話,老人饒過她身後,這一看,把他給氣得呦,差點就背過去了。
原先以為孫子妥協了,沒想到他這里竟然有道內門。難怪管家說他們很安靜,合著這根本就還是分房睡呢。
「爺爺,你怎麼了?」什麼事兒氣成這樣啊。
「沒事。」
蕭以寒撇嘴,明明就有事的樣子啊。
……
管家辦事效率那叫一個高啊,不過才四十分鐘就見有人送來巨幅的掛畫,那叫一個香艷啊,都是赤身*,曖昧的動作,看了讓人血脈噴張。
蕭以寒的小臉當時就紅了。
尹正男親自指揮,把那幾幅畫全都掛在尹晟睿的房間里。與這只有黑白灰簡約的裝修,簡直就是格格不入,蕭以寒想笑又不敢笑。
「門封上。」
門封上……蕭以寒正暗暗重復他的話,就瞧見管家很盡職的帶著人,又是水泥,又是轉頭,硬是徹底把這門給封上了。
蕭姑娘當時就傻了,爺爺啊,您用得著做成這樣嗎?以後她睡覺可怎麼辦啊?……
墮天使的小型聚會散了,尹晟睿帶著白小風去見徐經凱。他簡單看了看,覺得有些蹊蹺︰「明天還是到醫院再做一下檢查吧。」
「有問題?」尹晟睿敏銳的神經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白小風似乎看出了什麼。
「還不確定,等檢查之後我會通知你。」
「那辛苦了。住處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一會叫司機載你去。」
「好。」
等跟白小風散了場,尹晟睿回到家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進了房間,還沒開燈,他就覺得氣氛不對,怎麼會有一種淡淡的檸檬香?黑色的眸子在房內快速掃了一圈,最後在床上發現了一個不明物體。
開了燈一看,蕭以寒正四仰朝天,睡姿不雅的躺在他的床上,而他原本低調的房間竟然掛滿了巨幅*藝術照,他的臉頓時黑了。
上前在她上拍一巴掌,他怒道︰「你給我起來。」
蕭以寒睡得迷迷糊糊。一瞧他陰鶩著雙眼,頓時醒了,指著那些畫,解釋︰「你可別賴我,這都是爺爺的杰作,跟我一丁點關系都沒有的。」
「你為什麼會睡在我的床上?」爺爺的事稍後再算賬,他要問問她為什麼睡在他的床上。
「你看啊。」蕭以寒努嘴了努嘴。
尹晟睿順著那個方向看去,頓時臉部扭曲,好個老頭子,竟然敢把他的房間給堵上,氣死他了。
蕭以寒眼楮左看右看,正尋思怎麼辦,誰知道尹晟睿忽然說︰「既然老爺子費了心機也要你我同房,那我們就滿足他。」
「啊?」蕭姑娘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我們……應該是表面上的對嗎?」
「你在擔心什麼?你以為我會趁機吃了你嗎?」
那可說不準。以前哥哥就已經提醒,說男人很危險,尤其是像尹晟睿這樣的男人,而且他還有前科呢。
尹晟睿諷笑不語,徑自往浴室走,一邊走,一邊把身上的衣服隨手甩在地毯上。
蕭以寒嚇得趕緊蒙上被子。可這小心肝啊,卻是撲騰撲騰的厲害。且不說他會不會再次霸王硬上弓,單說她現在對尹晟睿懷著一種特殊的情感,就十分恐怖。
蕭姑娘實在擔心自己會忍不住霸王硬上弓啊。就算她沒那個心思,上次睡覺,她可是騎著人家的。你說這要是讓他以為自己是在勾引他,可就有意思了。
在被窩里足足憋了四十分種,尹晟睿穿著浴袍從弧形的透明浴室出來,蕭以寒掀開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現在是一腦門子的汗,簡直跟剛蒸完桑拿似得。這可把她給憋壞了。
尹晟睿一瞧,嘴角一勾,好笑的說︰「你又不是沒見過,*都被你看光了,這會裝什麼純。」
「裝純個狗屎,姑娘是怕長針眼。」
「哼。」輕輕的哼笑一聲,尹晟睿抿著薄唇,已經掀開被子進了被窩。
蕭以寒剛想背對著她躺下,就感覺自己的要上一痛,緊接著就人一腳被踹到了地上。
「你干嘛啊?」什麼人啊,進被窩就進被窩唄,干嘛要把她給踹下去啊。
尹晟睿臉不紅,氣不喘,淡定的說︰「你睡地上。」
蕭以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尼瑪這還是男人嗎?讓一個女孩子睡在地上?
氣急敗壞的爬起來,她準備再次攻佔屬于她這半的床,尹晟睿忽然不咸不淡的說︰「你若非要跟我睡,我可不保證會不會吃了你。」
說著他眼神一一掃過爺爺找來的畫,曖昧的說︰「你瞧,這些畫這麼香艷,男人的*可是很容易就被撩撥的。」
蕭姑娘一听這話,馬上乖乖的滾到地上。
有什麼了不起,睡地上,就睡地上。反正他房間的地毯很軟,反正他的房間很暖,反正姑娘能吃苦……反正……她尼瑪豁出去了。
在自己月復誹中,蕭以寒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而尹晟睿卻雙手枕在腦後,毫無睡意。
其實這床睡下她絕對沒問題,他們之間可以保持一定的距離,他還能控制自己的*,可是他不想。
今天他的心情很不爽。爺爺這樣折騰,這樣干涉他的生活讓他十分不滿。所以對蕭以寒,他溫柔不起來。……
蕭以寒以為,她會像是那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被凍死,可是沒想到自己醒來的時候,竟然是在床上,身上還蓋著厚厚的被子。
她不由心里暖暖的。昨天還埋怨他不近人情,沒有風度,今天就已經換了想法,蕭以寒悲催的發現,她是徹底真的對他動心了
尹晟睿今天要跟白小風一起辦理徐經凱入院治療的事情。所以一早就走了,蕭以寒也跟人有約,也很快出了門。
莊園一空,尹正男就趁著這個時候又來了。管家知道他又想問什麼,于是在他開口之前,就很認真的回答︰「老太爺。我昨晚有很認真的听,但是確實很安靜。」
老爺子臉一垮,尋思著,難道是因為那點刺激不夠?看來要下點猛藥才行啊。
尹正男這麼一想,就奸笑著出門。
……
一身唐裝,一只拐杖,一副墨鏡,尹正男現在的這個形象實在有點像是龜仙人老爺爺。尤其是他現在奸詐的笑著,實在讓人脊背發寒。
進了藥店,老人小聲問︰「有沒有……咳咳……藥?」
店員是個中年婦女,一瞧他滿頭白發,頓時明白,頻頻點頭︰「有有有,就您這歲數,吃個這個也一定生龍活虎。」
老爺子臉一黑︰「是給我孫子吃。」
听完那話,店員的臉當時就抽了。她就說嘛,七老八十了,就算吃了這藥,也……咳咳,也不成啊。
尹正男喬裝打扮,特意在T市最小、但是藥品最全的藥店,買了這種特質的藥,這就是他給孫子跟孫媳婦制定的造子計劃的第二步—藥亂性。
他認為,孫子跟孫媳婦之間可能缺乏激情,所以這才不顧自己這張老臉,勢必要讓這藥起到惑情的作用,之後兩人感情如膠似漆,那他在不久的將來就可以抱上白白胖胖的大曾孫子了。
想起未來的那段光景,尹老爺子就無比的激動。
尹正男知道,自己的孫子是個多麼精明的人,定能識破他的詭計。所以這次的算計,他得給他們算計到明處。
「老太爺。」
尹大少爺的廚房是開放式廚房,大而明亮。管家伸著個脖子,大老遠就張望。
「你不要過來。」
老爺子生怕他看出什麼,萬一叛變,他的計劃可就落空了。
管家不知道老爺子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一大把年紀了,拄著拐杖卻在廚房里煮啊煮,熬啊熬。這時候,一股藥膳的味道已經飄溢而出,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經過了三個多小時的奮戰,尹正男精心準備的加了「料」的藥膳也就成功出爐了,他就悠哉悠哉的等著孫子回來。
「少爺,您回來了?」晚上六點鐘,尹晟睿準時到家。
管家殷勤的接過他的公文包,不苟言笑的臉上帶了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尹晟睿微微皺眉,正狐疑管家為何這般異常,一瞧自己的爺爺正笑眯眯的坐在他家的沙發上,他更是不禁脊背一涼。
他太清楚爺爺這笑容背後的算計了,這老爺子一定沒安什麼好心。
眯起黑眸在這挑高的大廳中四處搜尋,希望能從中發現什麼端倪。但,令他失望的是,一絲都沒有,倒是這一股子濃重的藥膳味讓他眉頭皺得更深。
他死死的盯住爺爺,寒聲問︰「你又在搞什麼鬼?哪來這麼重的藥膳味道。」
老頭笑得很無害,沒有作答,倒是招了招手︰「睿,過來。」
尹晟睿眉梢抖了兩抖,卻是依言想大他身邊走去。老頭子今天抽什麼瘋,他幾時心情這麼好了,對他,還跟對蕭以寒那小妮子似得?
重重的拍在沙發上,他兩只長臂一伸,十分隨意的搭在沙發背上,長腿也豪邁的搭在茶幾上,似笑非笑,看起來很是高深莫測。
這次換老頭子眉毛抖了兩抖。他掄起拐杖,敲了敲他的腿,佯怒道︰「把腿拿下去,你這像什麼樣子。」
尹晟睿笑著聳肩,听話的把腿拿了下去。他不想跟老頭子繞彎子,于是開門見山的說道︰「又在算計什麼,就直說吧,我現在可真是沒有耐性跟你耗著。」
「這叫什麼話,我能算計什麼?」
「爺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費盡心思,差點拆了我的房子,為的不就是我跟蕭以寒能夠同房嗎?我現在已經滿足你的願望,跟她睡了,你還想怎麼樣?」
要孫子。
老頭子好想這麼吼回去,可是他不能。因為一旦說了自己的目的,百分之二百會弄巧成拙,他才不會鋌而走險。
再次堆起一臉無害又和藹的笑容,尹正男不慌不忙的說︰「今天我給你們煮了藥膳。我知道你身體強壯,但是補一補有益無害。」
听了這話,尹晟睿當即要走。
老人臉色丕變,大聲喝住他︰「你跟以寒都得給我喝了,我這一把年紀的老頭子親自在廚房熬了三個鐘頭,你以為我容易嗎。」
「怕浪費你自己喝啊。」尹晟睿出言譏諷,一張俊臉早已有些扭曲。他最厭惡的就是藥膳。
「混賬!說什麼渾話呢,今天你不喝,我就死給你看。」
「爺爺,你又在鬧什麼呢?」
蕭以寒才剛從外面回來,就听到這爺孫兩人的爭吵,甚至還用死來威脅,這是多大的事啊。
「以寒,你來得正好,來來來,快點把這藥膳喝了。」
一听說藥膳,蕭以寒也皺起眉頭。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藥的味道。
小時候,每次生病,她都嚷嚷著不吃藥,又哭又鬧,每次都是哥哥哄著她,吃完藥有棒棒糖可以吃,就是用這種甜蜜的方式才吞了藥。
現在,姑娘想吃多少糖果就吃多好,那干嘛還要喝藥?絕對不吃。蕭以寒坐到尹晟睿的旁邊,一臉凝重的搖頭︰「爺爺,我堅決不喝,抵死不喝。」
老頭臉頓時垮下。
「咳咳!」尹晟睿那邊一看老頭那慘不忍睹的臉色,頓時收不住笑意,只能用咳嗽聲來掩蓋。蕭以寒側了側身子,小聲嘀咕︰「我們得統一戰線哈。」
尹晟睿哼笑,沒說話。
「好,你們不喝,我死給你們看。」
老頭子似乎是當真生氣了,火氣沖天的站起來,嘴里氣惱的叫著︰「我死給你們看,我死……我死……」
他當然不是真的想死?可總得嚇唬一下這對不孝的孫子跟孫媳婦。
冒火的眼楮搜尋了一圈,一見管家站在門口跟他使眼色,意思是撞到他這來。老爺子馬上會意,就跟小雞要去啄米似得,氣沖沖的就把自己的腦袋頂了過去。
管家十分配合的大叫︰「老太爺……不要啊。」一邊叫,他一邊用身子去擋。
尹正男用力太猛,不但把管家撞到了牆上,還讓自己因為力的相互作用,摔倒了。
蕭以寒大駭,蹭的一下跑過去,緊張的問︰「爺爺,你這是干嘛啊?」說說就得了唄,還真的撞啊,這萬一有個好歹,她不就成了罪人了。
「你們不是不喝嗎,不是對我這老頭子三個小時的辛苦視而不見嗎?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兒子兒子不孝,孫子孫子不孝,現在孫媳婦也不孝,我還活著做什麼,我不活了。」
尹正男這會兒戲演得正到位,正煽情呢,竟然還當真擠出幾滴眼淚來。
蕭以寒一看不由心軟,干脆就答應了他︰「我喝還不成嗎?」大不了就多吃一顆幫幫糖唄。
「他呢?」老頭氣呼呼的努努嘴。
蕭以寒看尹晟睿還氣定神閑的坐在原地,不禁怒上心頭,氣急敗壞的吼道︰「你喝不喝?」
都什麼時候了還笑得出來?自己的爺爺在這尋死覓活,他竟然只是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簡直就是在看一場鬧劇似得。
更可惡的是,她似乎從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中看到了嘲諷還有憎惡。
那是嘲諷誰呢?憎惡誰呢?
嘲諷的當然是尹正男,憎惡的當然是蕭以寒,因為這一切的鬧劇的起因都是她。尹晟睿之所以能這麼淡定的看著,就是知道老頭子就是瞎折騰。
合上眸子,讓自己的煩躁稍微沉澱,他忽然睜開眼楮,再看向他們的時候,已經是一片平靜,眸中的黑潭就似兩汪死水,平靜無波。
緩緩走過去,一把將尹正男從地上扶起來,他沉著臉,警告似得的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妥協。」
「嗯。」尹正男馬上揚起笑臉。
那一刻,蕭以寒有種抽過去的沖動。她很想知道,這個看起來有點賴皮的老頭,真的是當年的鐵腕鬼才尹正男嗎?
硬著頭皮,把那碗藥膳喝掉,蕭以寒馬上塞進嘴里一顆棒棒糖,然後又剝了一顆,等尹晟睿皺著眉頭喝完,她把棒棒糖一下塞進他的嘴里。
他微微錯愕,當即又要吐出來,蕭以寒警告︰「你吐出來試試?千萬不要浪費?我不是每次都這麼大方的。」硬著頭皮,把那碗藥膳喝掉,蕭以寒馬上塞進嘴里一顆棒棒糖,然後又剝了一顆,等尹晟睿皺著眉頭喝完,她把棒棒糖一下塞進他的嘴里。
他微微錯愕,當即又要吐出來,蕭以寒警告︰「你吐出來試試?千萬不要浪費?我不是每次都這麼大方的。」
「……」尹晟睿無奈,只能含著。
但可想而知,一個都接近一百九十公分,一身正式西裝的男人嘴里叼著棒棒糖,那模樣比老爺子的龜仙人形象都還要好笑。
老頭子一瞧任務完成,這就趕緊開溜。這藥的藥效來得很快,他不能打擾人家的二人世界。
「爺爺怎麼溜得那麼快啊。」蕭以寒好笑的問。就沖老頭子溜走時候的腿腳,她就敢斷言,這是一個長壽的主。
尹晟睿沒搭腔,輕哼一聲上樓,沒過一會兒就又圍著浴巾下來。蕭以寒翻個白眼,這個天氣穿成這樣出去,凍死你。
十月的天氣,到了深秋,尤其是晚上六點的時候,即便是外面穿著長衫,仍舊覺得風似能穿透衣服似得,沾在皮膚上,又冷又刺痛。這種時候光著身子出去游泳,簡直就是個白痴。
蕭以寒是這麼想的,但她不知道,尹晟睿的泳池是桑拿浴池,況且冬天的時候,四面會升起玻璃牆,成為室內泳池。
更加重要的是,喝過這藥膳之後,他渾身很熱,熱得他難受,他必須要去清熱。冷水是他清熱的好方式。
就在他難受的時候,蕭以寒也覺得渾身哪哪都不舒服。腦袋昏昏沉沉,渾身火燒火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總覺得自己需要什麼,可需要什麼她卻不知道。
越是熱,就越是煩躁,額頭上竟然還冒出了一層虛汗。
「爺爺給我喝的是什麼啊,怎麼這麼難受呢?」皺著眉,蹬蹬蹬上樓,蕭以寒打開尹晟睿的衣櫃,從里面抽出一條清涼的睡裙,就套在了身上。
以前,她怎麼會沒發現,這衣櫃里面全是精美的禮服,各種款式,各種顏色,有些她也曾在雜志上看到過。
她忽然想起來,那次她穿的那件紅色的禮服,價值千萬,似乎也是從這里抽出來的。
蕭以寒一瞬間明白了。這些都是尹晟睿為徐依依準備的。他……真的是很愛她呢。
心里那些酸泡泡又開始咕嘟咕嘟的冒,這次不論她怎麼拍,就是拍不完,最後整個心都被酸味代替,原本就又熱又煩又難受,她氣的在屋里直轉圈圈。
該死的尹晟睿,不準進入姑娘的心里,不準。
「好熱。」
熱得她腦袋昏昏沉沉的,眼前的東西似夢上了一層膜,費盡力氣也看不清楚,她需要躺一會兒。
房內的燈光有些昏暗,但很柔和。不知道怎的,照在身上卻有一種莫名的沖動。她能听到自己打鼓一般的心跳,咚,咚,咚,一下一下,跳得很是劇烈。
倒在床上,身體深深陷入,給了她一種來柔軟的舒適。絲質的床單與肌膚接觸間,讓她體內躁動的因子更加煩躁,此刻的她口干舌燥,卻又覺得,這是喝水無法解決的事情。
她究竟是怎麼了?
熱……好熱……
……
熱!
尹晟睿在泳池里感覺越游就越熱,他引以為傲的冷靜不復存在,他猛得喝了兩杯烈酒,希望酒精能夠讓他鎮定下來。
但,酒精絲毫不能讓他安靜下來,他覺得渾身更加難受,一種來自男性最深層的*在瘋狂的叫囂,瞬間就沖上腦門。
黑眸緊緊眯起,迸出數道憤怒的火光。他十分清楚的知道,是老爺子下了藥了。
該死的臭老頭。
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麼樣了。想著,起身圍好浴巾,尹晟睿形色匆忙的上了樓。開門的瞬間,頓時熱氣沖上,鼠蹊處剛剛被封印的男*望險些爆發。
蕭以寒一身薄如蟬翼的睡裙,姿態勾人的躺在他的大床上。
一雙修長白潔的*性感交疊,極致誘惑。她媚眼如絲,睫羽半睜半合,若不是她那微啟的小嘴里還喃喃的哼著什麼,他一定會認為她是有意勾引。
那雙白女敕柔滑的小手,正無意識在自己的身上胡亂抓著,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停留在自己豐盈的胸部,那性感極致的,狠狠的沖擊了尹晟睿的末梢神經,瘋狂涌上的沖動,讓他猛然的撲上去,壓在還不能稱為女人的蕭以寒身上。
「熱!」
嘴里無意識的喊著熱,手上無意識的撕扯著那本就不能遮掩春光的薄紗睡裙,蕭以寒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動作給了身上那頭猛獸致命的誘惑。
體內*沖擊,熱流向下月復匯集,眼看就要「破土而出」。
若是其他男人,早已*沉淪,可有著超強自制力的尹晟睿,卻還尚存一絲理智,他惱怒的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聲音嘶啞的阻止她︰「該死的女人,你給我安分點。」
「嗯……不要……我好熱。」
似撒嬌,又似呢喃,女性嬌柔的聲音帶了些*的味道,蕭以寒渾身發熱,早已在*中淪陷。
這本已讓尹晟睿無法自控,而更措手不及的是,他剛剛靠近,她就似無尾熊一般纏了上來。
光潔的玉臂柔若無骨似的環住他的頸項,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正在挑逗他過于旺盛的男性荷爾蒙。櫻紅的小嘴微微嘟著,看起來是那麼香甜可口。
一瞬間,尹晟睿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狠狠的吻上去,下一瞬間,他的腦袋猛得被爺爺奸詐的嘴臉敲醒,而後他惱怒的給了蕭以寒一個巴掌,怒喝︰「閉嘴,蕩婦。」
手上的麻痛之感使他得到短暫的清醒,他立刻想把纏在身上的女人弄下去。
蕭以寒看起來弱不禁風,此時卻力氣大得狠。一雙修長的美腿就纏在他的腰上,若有似無的摩挲著男人最旺盛的*根源。無論尹晟睿怎麼推,都無法將人推掉,而他又不能用力,生怕自己力氣過大,就把她這細胳膊細腿擺掰折了,一個大男人,活活急出一身汗來。
額際汗跡斑斑,更使得他的心情異常的煩躁,大手用力的握住她的雙臂,他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放開我。」
「你身上……好冰……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