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總裁小小妻 NO.90 請叫我老婆

作者 ︰ 冰火未央

三步兩步沖到跟前,蕭以寒拉起徐依依脖子上的吊墜仔細一看,頓時大駭︰「為什麼?這個吊墜為什麼會在她的身上?」

「什麼?」

尹晟睿跟白小風兩人同時發問,蕭以寒卻魂不守舍,半天都沒有回答,只是喃喃的重復著一句話︰「為什麼會在徐依依的身上?」

「睿,以寒的狀態不對,你看好她,我先把人送回病房。」

點點頭,尹晟睿沉聲應︰「好。」

「以寒!」

白小風扛著人離開,尹晟睿叫了好一會兒,才把一直處于呆愣中的蕭以寒給喚醒,剛毅的眉宇間隱隱有著擔憂,他語氣關切的問︰「你怎麼了?發什麼呆?」

剛才他分明是看到了她對那個吊墜十分在意,難道跟那個東西有關?

蕭以寒抿著嘴,半天才說︰「徐依依脖子上的那個吊墜,跟我爸爸的原本是一對,媽媽離開之後,爸爸就把那吊墜收藏起來,但是我印象深刻,仍舊記得清楚。可是,媽媽的東西為什麼會在徐依依的脖子上?」

現在她腦袋里一堆問號,她著急的想知道徐依依是不是知道媽媽的什麼消息,而听了她的話,尹晟睿的眉宇也瞬間凜起,一種奇特的直覺在他的腦海逐漸形成。

徐依依再度出現,化身姚菁芸,帶著諸多的疑問與秘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直覺向來敏銳,能夠感知前方的危險,而這種預感正在強烈的跳動,所以即便對方是徐依依,他也絕不會放松警惕。

看來需要褚月好好的查一查才行。想到此處,讓蕭以寒把藍牙耳機塞進自己的耳朵,尹晟睿馬上聯系褚月,交代一番之後,電話那邊傳來褚月的哀嘆︰「睿,你對她可以不用那麼執著。」

幽漆的眸子閃過一抹笑意,尹晟睿輕聲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掛掉電話之後,蕭以寒坐在床邊,涼涼的問︰「讓褚月姐姐調查自己的老情人,是不是有點薄情啊?」

揚起濃眉笑睇她,尹晟睿興味的問︰「哦?那你希望我怎麼做?與她卿卿我我再續前緣?」

「你敢!」

張牙舞爪的往他身上猛擊一記,惹得尹晟睿一陣巨痛,苦笑的看著她,他不滿抗議︰「蕭以寒,你能不能有點照顧病人的覺悟?」

雙手叉腰,蕭以寒抬高下巴,驕傲的說︰「請叫我老婆!」

「什麼?」

「請叫我老婆!」

「老婆!」

尹晟睿很听話,知道這小妮子腦袋瓜里想些什麼,剛毅的俊臉浮現溫柔笑意,那一聲「老婆」叫得蘊滿深情。

蕭以寒很滿意的點頭︰「嗯,嗯,不錯,再叫一聲來听听。」

「老婆。」

「老公。」

「……」

三十幾歲的男人與二十幾歲的女人,在白小風的貴賓病房內上演著「你叫我老婆,我叫你老公」的無聊游戲,卻玩得不亦樂乎,傍晚的余暉透過玻璃射入,打在兩個的身上,更加增添了文獻之感。

直到現在,蕭以寒才算能夠體會,那天尹晟睿跟軒軒相認之後,為什麼反復的叫著「爹地」與「好兒子」,原來自己在意的稱呼听起來簡直宛若天籟啊。

她正笑得想只偷腥的貓兒,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尹老爺子跟軒軒從機場歸來,老頭見他們如此幸福甜蜜高興的狠,小家伙卻一臉不屑的表情︰「媽咪,你好不無聊。」

「要你管!」

跟兒子吐個舌頭,蕭以寒屁顛屁顛的跑到尹正男跟前︰「爺爺啊,今天還沒跟你說謝謝,您送的大禮我非常喜歡。」

老爺子哈哈一笑︰「只要你不怪爺爺就好。」

「哈哈……」干笑兩聲,她強調︰「怎麼會怪你。」剛知道事實的時候,真是想狠狠的敲一下這個老頭,可一想到他年紀那麼大,且這里面也有她老爹的原因,所以才不去計較。

「媽咪,你還能笑的出來哦。你的情敵可就住在爹地的隔壁哦。」軒軒軟軟的身子爬上沙發,小手抱胸,一臉正經的說道。

提起那個女人,尹正男臉色有些復雜,哀嘆一聲︰「依依這個孩子也是可憐啊。」

蕭以寒不語,腦海中再次浮現那個與爸爸乃是一對的掛墜,她太想知道媽媽的事情。

……

因為尹晟睿傷勢比較多,所以蕭以寒決定讓他暫時住在醫院里。一來不會因為隨意移動而造成傷勢惡化,二來有白小風與薄凌兩人在,即便是出點什麼問題,也能隨時有個照應。

只是,她徐依依這個麻煩給忘記了。

一瞧那個女人再次蘇醒之後就赤著腳丫來到病房,十分黏人的鑽進尹晟睿的被窩,而那個男人卻面色難看,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老公,告訴這個女人你跟我是什麼關系。」

尹晟睿哭笑不得,「老婆大人,如果你能先把她從我身邊拉開,我會願意告訴她。」

老婆……徐依依忽然怔然的望著他,「睿,你有老婆了?你的老婆不是我嗎?翻個白眼,蕭以寒十分不客氣的把她拉下床,按在沙發上,隨後像是對軒軒說教一般,認真的說︰「徐依依……啊,不,姚菁芸小姐,我現在很鄭重的告訴你,床上那個男人是我男人,我是他老婆。不過,如果你能告訴我一件事,我可以讓你當她的老婆。」

她話剛說完,就听床上只有腦袋還能轉頭的尹晟睿忽然怒吼一聲︰「蕭以寒,你就這麼把我給賣了?」

蕭以寒回頭沖他擠眉弄眼,「老公,你是我的籌碼,現在先乖乖的閉嘴哈,我這審問呢。」

徐依依睜著茫然無辜的眼楮看著她半天,又十分苦惱的揪著脖子上的掛墜,半天才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我不記得了。」

「那你記得我是誰嗎?」

搖頭,徐依依忽然浮現一抹孩子氣的笑容︰「我只記得睿。」

蕭以寒當場石化,同時也更加的苦惱。到底該怎麼才能知道這個吊墜呢?她隱隱的覺得,徐依依也許見過蔣馨彤,不然這個掛墜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她這里。她有自信確認過,這吊墜確實是她的母親蔣馨彤的,因為吊墜的後面還有爸爸親手雕上去的名字,絕對不會錯。

到底怎麼才能讓徐依依想起一切呢?

尹晟睿知道她的苦惱,忽然輕聲安撫︰「褚月一定會查出來的。」

蕭以寒點點頭,苦笑一記︰「嗯。」

她對自己的母親並沒有什麼感情,因為拋夫棄子的女人不值得想念,可是她從他的眼楮里看到思念。

她知道爸爸的病不能康復,只能是盡可能的延長生命的長度,所以她希望在他真的離開人世之前能夠再見媽媽一面。

「徐依依!」

醫院高級貴賓病房區,一大清早就爆發出某個女人的怒吼聲,打破了本該寧靜的病房。

不是她蕭姑娘不知道醫院不能大聲喧嘩的規矩,而實在是徐依依那個女人太難纏。曾經溫順的她,出了這次車禍之後,智商恐怕跟軒軒一個檔次,總是一大清早就跑到病房,不顧蕭以寒的冷眼,鑽進尹晟睿的被窩。

好吧,她現在腦袋出了問題,她可以把她當作是一個智障患者,可是這個智障也是個女人,且病號服里面光溜溜的,蕭以寒實在難以大度到讓她跟尹晟睿在一個床上。

那一聲河東獅吼不管用,蕭以寒使出第二招必殺技︰「護士!」

三秒鐘後,位于隔壁病房屬于徐依依的特護火速趕到這里,而後與蕭以寒兩個人默契的相視一記,兩個一個抬著胳膊,一個駕著雙腿,硬是把徐依依綁回了自己的病床之上。

徐依依大哭大鬧,蕭以寒翻個白眼,撿起她的襪子塞進她的嘴里,皮笑肉不笑的警告︰「別嫌棄哦,即便臭也是你自己的襪子,你給老娘老實待著,不然下次塞進去的就是內褲。」

雖然說對一個病人來說,蕭以寒的做法實在有些彪悍了,可是誰讓她徐依依從以前開始就是她的死對頭呢?

兩手一拍回到病房,床上尹晟睿已經起身洗漱干淨,瞧他正要換上管家昨晚送來的名貴手工西服,她問︰「這是要去哪啊?」

他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但還有兩天才是出院的日子,他這時候換衣服是要去哪?

揚眉一笑,他道︰「昨晚跟你說過,今天是幻城開幕的日子啊。」

蕭以寒恍然大悟︰「哎呀,我把這事給忘記了。」

最近這半個多月來,她一面要親自照料尹晟睿,一面還要跟自己那極品兒子做抗爭,其他的時間還要專注馬場的宣傳廣告,竟然忙的把「幻城」開幕的事給快忘記了。

快速換上準備好的禮服,她與尹晟睿一起趕到幻城。

因為先前的宣傳動畫做的很好,加之宣傳效果也不錯,幻城在未開幕之前就已經預約了60%的商戶,他們都相信過了今天的開幕儀式,用不了多久,這里就會與以前的時尚街一樣的繁華。

開幕現場人山人海,T市的業界大亨也紛紛前來坐鎮,人群中一個身穿白色西裝,與眾多總裁談笑風生的杜允生,憑借出色的外在條件以及逐漸強大的杜氏珠寶,而成為媒體的焦點。

尹晟睿雖然一直看不上杜氏珠寶與杜允生,但今天這種場合,也不好把人孤立,與蕭以寒在眾多關注的目光中進入會場之後,他走向杜允生︰「杜總能夠來,尹某很榮幸。」

完美的笑容襲上嘴角,杜允生輕笑︰「哪里,能出席幻城的開幕儀式,是允生三生有幸。」

兩個T市排名不相上下的極品男人,在眾多媒體面前,極力掩蓋對彼此的敵意,一臉虛假的笑意,但交握的手,卻暗暗較勁,遲遲不肯松手。

蕭以寒翻個白眼,在尹晟睿的側腰狠狠擰了一把,壓低嗓音提醒︰「尹晟睿,差不多就行了啊。」

尹晟睿率先松手,杜允生把目光轉向蕭以寒,笑道︰「小寒,一如既往的美麗。」

「學長,我婚禮你都沒去,可真不夠意思啊。」

「我是想去,但是沒有接到請柬。」

蕭以寒一听,就知道尹晟睿這家伙又在小肚雞腸,不由不是好臉的白他一眼,尹晟睿皮笑肉不笑,看著杜雲生說︰「我自己的婚禮,當然不能讓討厭的人壞了心情。」

杜允生不以為意,臉上依舊展現完美的笑容,跟媒體打著招呼,蕭以寒在尹晟睿耳邊小聲說︰「你看看人家,同樣是三十幾歲的男人,人家學長多成熟,知道在媒體面前要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而你呢,緊繃著臉,酷是酷,但卻寫著生人勿進,怎麼看都是人家更受歡迎吧。」

輕哼一聲,尹晟睿不語,兩手插兜走在前面。他是PC國際的總裁,所以要先帶著媒體熟悉一下「幻城」,也算是一種宣傳。

蕭以寒聳聳肩膀,緩緩跟在身邊,與杜允生兩人並肩而行,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這里就是幻城最夢幻的地帶,也是幻城的靈魂所在。東西方向的延展就像是蝴蝶的翅膀,線條流暢優美,尤其是夜晚十分,霓虹燈閃爍,使得這里更加絢爛。」

尹晟睿手指「幻城」,自信的解釋,余光卻緊盯杜允生與蕭以寒,努力把不悅抿進唇角。

一個記著忽然發問︰「尹總,您作為一個成功的成熟男士,為什麼會有這個奇特的構想?」

刀鑿的五官忽然柔和了線條,尹晟睿深情款款的看著身後的蕭以寒,輕聲道︰「這個構想是我的太太提出來的,我不過是借用而已。」提到太太,記者們不禁會想到前些天那個一波三折的婚禮,紛紛打趣︰「PC國際的總裁向來給人剛毅冷峻的感覺,卻沒想到您是這麼感性痴情的人,您一定很愛您的妻子吧。」

一陣低笑,尹晟睿坦言︰「是,我很愛她。以前我不知道自己多愛她,但是現在知道了,在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用自己的全部生命來愛她,為了她,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他剛說完,鎂光燈都打向蕭以寒,多少女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投來,她卻絲毫不在意,嬌美的臉頰火辣辣的灼燒著。

她從來不知道,尹晟睿是這麼擅長甜言蜜語的人。

不過,他這也太高調了吧,他知道他愛她愛的不可自拔,可也不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告白,多難為情啊。

她正兀自捂著發熱的臉頰臭美,一陣尖叫聲,讓拉得長長的隊伍忽然出現混亂,人們一邊四散逃開,一邊盯著天空的某處。

蕭以寒順著看去,頓時一驚,一塊鋼筋正在下落。

就在這時候,兩道身影同時撲向她,她本是被人拉拽,但另外一個手臂又伸向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已經被卷入一個熟悉的懷抱,隨後一聲巨響,鋼筋落地,砸出一個大坑。

尹晟睿瞪著落了空的杜允生,冷笑道︰「我的老婆,我自己保護,不勞杜總打架。」

杜允生雖然在笑,可眼底一片冰寒,「尹總還是想想如何應對吧。」

嘴角浮現一抹意味深長之後,轉身離開。

看到尹晟睿眯著黑眸死死的盯著杜允生的背影,蕭以寒無力嘆氣︰「我一直想知道,你為什麼跟學長那麼不對付?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得。」

深仇大恨?听完蕭以寒的話,尹晟睿不禁發出一聲冷笑。

這個詞語簡直太能形容他跟杜允生之間的關系,杜允生大概也是這樣界定他跟自己的關系,所以才會露出那樣令人不爽的高深笑意吧?

不過,現在這個時間,他沒有時間跟她解釋,剛剛發生了鋼筋墜落這樣的事情,他必須好好想想,現場出現的事故要怎麼應對。

濃眉擰得更緊,尹晟睿跟林業楊使個眼色,林特助馬上會意,親自到剛才鋼筋墜落的大樓頂層去查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媒體紛紛圍上來,鎂光燈齊刷刷的照著尹晟睿,記者們舉著話筒,就著剛才發生的突發事件發問︰「尹總裁,您對剛才的事情有什麼看法?」

「今天的事與PC國際前段時間宣傳動畫外泄有什麼關系?」

圍上來的人太多,尹晟睿把蕭以寒護在懷里,露出完美的笑容,眼神掃了一圈,才笑答︰「原因還在調查,PC國際一定會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妻子受了不小的驚嚇,請允許我先行離開。」

剝開人群,讓保鏢把兩個護在中間,尹晟睿臉上的笑容始終不減,蕭以寒撇嘴︰「用我做擋箭牌,這可不像你尹晟睿的作風。」

俯頭在她臉上輕吻,他道︰「不是你說要包養我?我自然要依靠你。」

被他的痞氣逗笑,蕭以寒「切」了一句,沒再說話。剛才他護住她的舉動很窩心,所以就算自己當了回擋箭牌,也暫時原諒他吧。一抬眼,見林業楊匆匆走來,她道︰「來了。」

林業楊上去勘測一圈之後,神色凝重的下來,用手擋著嘴,在尹晟睿耳邊輕聲說︰「可以肯定,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幻城已經竣工,整體整修也已完畢,剛才的鋼筋明顯是有人事先弄上去並且故意弄下來的,目的就是讓幻城的開幕式以失敗告終。」

面色不該,笑容依舊,尹晟睿點頭︰「去查出來是誰干的。」

「是。」

……

因為幻城的開幕式上出現了這樣一個小插曲,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也造成了不良影響,尤其是一部分媒體夸大其詞的報道,使得這個本來就有些讓人措手不及的開幕式更加落下敗筆,那些預約的商戶更是有很多人要求退訂。

把報紙揉成團扔進垃圾桶,尹晟睿面無表情的打電話給林業楊︰「查的怎麼樣?」

「還沒有結果,我調取了周圍的監控錄像,顯示是昨夜三點一伙人把鋼筋運上去,受誰人指使,還需要再查!」

「嗯!」

掛了電話,尹晟睿眯著黑眸,側臉看著窗外,腦海中浮現杜允生高深的笑意,頓時確定抿著一切都是他干的。

看著尹晟睿眉宇間的愁緒,蕭以寒也很擔憂,但是這種事她幫不上忙,左思右想,把自己剛剛完成的宣傳廣告拿給他看,有意露出小小的得意︰「看看怎樣,有我Vicky小姐親自出馬,保證質量一流。」

尹晟睿滾動著鼠標細細看了一遍,終于露出一抹帥氣的笑容︰「不愧是我尹晟睿的老婆!」

「必須的。」

兩人正說笑著,病房門被人推開,一道身影「嗖」的一下竄了進來。

蕭以寒近些日子已經訓練的眼疾手快,知道來的是誰,猛的一出手,一把就拉住了那身影的胳膊,而後陰惻惻的笑著︰「看來昨天的襪子不能讓你學乖,我得下點猛料了。」

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徐依依央求︰「求你,我想跟睿在一起。」

翻個白眼,蕭以寒不是好氣的問︰「不好意思,睿是我老公,你見過哪個女人把老公讓出去的嗎?」

一邊說著,眼楮一邊盯著徐依依脖子上掛墜看,蕭以寒有些無奈。

蕭以寒正跟徐依依在這玩大人恐嚇「小孩子」的游戲,尹晟睿的電話忽然響了,拿起一看是褚月,他看了徐依依一眼,轉到走廊的盡頭。

在那之後,蕭以寒明顯察覺到徐依依的狀態不對,不再像個孩子一樣糾纏,而是眸光轉厲的盯著尹晟睿的背影,那眼眸中仿佛含有恨意。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她看錯了?揉揉眼楮,等蕭以寒再看徐依依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被特護揪回自己的病房,一如既往的綁到了床上。

「褚月姐姐說什麼了?」

看到尹晟睿陰沉著俊臉回來,蕭以寒就知道褚月一定說了什麼,所以問道。

尹晟睿沉默片刻,寒聲道︰「她失蹤的這些年一直在紅葉。」

紅葉……蕭以寒知道紅葉,他的哥哥不是也在紅葉,可是徐依依為什麼會在紅葉總部?這些年又發生了什麼?難道她是因為在紅葉,所以才會堅持自己是姚菁芸?

另外,她如果一直在紅葉,那麼是不是表示她的媽媽也是紅葉?

急于知道一切,蕭以寒忽然貼近他,目光如炬,用急切的語氣說︰「睿,告訴我我哥的電話,如果徐依依在紅葉,那也許我媽媽也在紅葉。」

尹晟睿跟蕭以寒的想法大致相同,只是考慮到蕭凝風的安全,他有些猶豫。

「我哥他是國際刑警,不是一般人,他一定會小心的。」

听了這話,尹晟睿才算勉強答應,拿出一次性不可追蹤電話,撥通了蕭凝風的號碼。

這個時間應該是蒙特利爾的深夜,所以他不擔心蕭凝風會被人監視,況且他在紅葉的總部潛伏了好幾年,相信已經完全得到布萊爾的信任。

電話很快接通,一直出于半睡眠狀態的蕭凝風忽的睜開眼楮,確定他的房間四處無人之後警惕的才接起電話,「喂!」

「哥!」激動的大叫一聲,蕭以寒急道︰「哥,有媽媽的消息了。」

蕭凝風的濃眉狠狠一擰,驚愕道︰「你也知道了?」

他的語氣讓蕭以寒瞬間明白,哥哥果然是知道什麼,她追問︰「哥,媽媽在紅葉對不對?她在紅葉對不對?」

連續問了兩遍,蕭以寒語氣急切,扣住手機的手指節已泛白,她靜靜的等著哥哥回答,可那邊卻忽然沉默了。

她怒吼︰「到底是不是?」

蕭凝風沉痛的閉了眼楮,半晌之後才回答︰「媽媽是在紅葉,但她已經死了。」

「什麼?死了,到底怎麼回事?」

蕭以寒急切追問,蕭凝風知道這件事慢不下去,所以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

關于蔣馨彤,這一段歷史恐怕是要從她跟蕭宇南相愛開始。

與尹晨翔分開之後,她與蕭宇南結婚,先後生下蕭凝風跟蕭以寒,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充實且快樂。

直到後來,尹晨翔再度找到她,並且糾纏讓她做他的情婦。那時候,尹晨翔早已娶了文初雪並且生下了尹晟睿。

蔣馨彤很愛她現在的丈夫跟兒女,自然不願願意,可尹晨翔威逼利誘,尹老爺子當時無奈之下,給了她一筆錢,讓她離開蕭宇南,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生活,他會定期把蕭宇南以及孩子們的情況告訴她。

這就是蔣馨彤拋夫棄子的事實。

可是這件事被尹晨翔知道,他痛恨老爺子,痛恨蕭宇南,更加痛恨蔣馨彤,因愛成恨的他把蔣馨彤送給了紅葉當時的老大,也就是布萊爾的父親,自那以後她便被囚禁在紅葉的總部。

因為思念著她的丈夫和孩子,蔣馨彤整日抑郁寡歡,最後得了心病,終于在前不久離開人世。

這些都是蕭凝風潛入紅葉內部之後才慢慢知道的事情,所以當他把這些事情講述給自己的妹妹听的時候,臉上滿是痛色,語氣哀戚,甚至還有著濃濃的恨意。

而听完蕭凝風的話,蕭以寒整個人已經呆住了,一句話說不出來,只有空洞的眼楮在不斷的涌出淚水。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原來當年她的媽媽不是拋夫棄子,而是被人糾纏,被人威脅,更加可怕的是,她竟然被自己曾經愛的男人給送到了魔窟?

難道真的有什麼所謂的因愛成恨?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偏偏是她的媽媽?

這一切都是尹晨翔,是尹正男,是尹家那該死的父子兩個人,若不是他們,自己會跟爸爸,哥哥還有媽媽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是他們讓她從小就失去了媽媽,也是他們,使得爸爸跟哥哥一直處于敵對的狀態,這些都是他們造成的。

越想,恨意越濃,蕭以寒眯著水眸,射出寒光,從未有過的想要把一個人撕爛,這一刻,她的腦海里盤踞著一個念頭︰報仇,她一定要報仇!

攥緊的拳頭狠狠打向牆面,幸虧是尹晟睿擋住在牆壁前,否則這一拳下來,她的手必定會受傷。

他的大手包裹著她的拳頭,雖然沒有說話,但那眉宇間的擔憂卻不可忽視。

憤恨的抽回手,她扭過臉去。

尹晟睿一直無聲的在旁邊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他一個細節都沒有錯過,而剛才電話所說的一切,憑借著他良好的听力,他也完全听了全部。

這個時候,他想要安慰自己的妻子,卻又有些怯懦。

因為他終于知道,其實該恨的人不是他,應該是蕭以寒,該報復的人也不是他,該是蕭以寒。可是命運就是這麼弄人,采取報復是讓他,默默承受一切的卻是蕭以寒,他深深的傷害過她啊。

現在該怎麼辦?摟緊那個顫栗的小女人,說句對不起?

不,千萬句「對不起」也無法擬補曾經的過錯,尹晟睿第一次這樣迷惘害怕。

氣氛凝滯,空氣也變的沉重,蕭以寒默默抽泣一會之後,終于擦干眼淚。那邊蕭凝風等著她情緒稍稍平靜了些,才輕聲道︰「小寒,爸媽雖然不在了,可是你還有哥哥,哥會一直疼愛你!」

吸吸鼻子,蕭以寒重重了「嗯」了一聲,又忽然想起一人,遂再度問起︰「哥,你見過徐依依嗎?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她的脖子上掛著媽媽的掛墜。」

「徐依依?」

「就是她。」

蕭凝風當然知道那個女人,遂開口說道︰「六年多前,她是被杜允生送到紅葉總部的。當時進來的時候,她情緒低沉,一心尋思,後來是布萊爾秘密訓練,她成了一個功夫不錯的殺手,並且化名姚菁芸。」

「殺手?」揚高聲調,又忽然戒備的看向隔壁,蕭以寒不可置信的問︰「你是說,她成了殺手?」

「是,也是因為她,我才會發現媽媽原來也在總部。是她發現媽媽被關押的地方,我是尾隨她之後才找到媽媽。」

但是因為身份特殊,他沒有跟她相認,這也是他最後悔的地方,如果他能拼一把,也許能把她救出去,但是為了工作,他沒有那麼做。

頓了頓,他繼續說︰「她跟媽關系很好,媽也許是太思念你,對你有著愧疚,所以對徐依依也是極好的,那個項鏈也是媽送給她的。大概是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所以才會那麼做。」

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自己親生母親的掛墜會在徐依依的脖子上,也終于知道當年一切的真相,蕭以寒真的寧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抿了下嘴唇,她刻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很輕快,對話筒嘻笑著︰「哥,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啊,我好想你。」

一听說妹妹思念自己,蕭凝風也跟著鼻子發酸,聲音不由變得輕柔︰「乖,用不了多久,哥哥就可以回去看你了。」

「嗯。」吸吸鼻子,蕭以寒眨掉眼淚,大笑道︰「你這變態哥哥快點回來,注意安全,我先掛掉了。」

不等蕭凝風回憶,蕭以寒掛掉電話,隨意的扔掉了垃圾桶,十秒鐘後電話自動引爆。

那之後,她沒有看尹晟睿一眼,徑自躲到了病房內的臥室,並且在他尾隨著想要跟進去的時候,大力的關上房門。

尹晟睿站在門口,模了模自己發疼的鼻子,苦笑一記,轉瞬黑眸寒光閃爍,刀鑿的五官也繃得緊緊的。

他對蕭凝風剛才所說的一切都不懷疑,那麼現在就產生了一個問題︰按照他的說法,徐依依現在是紅葉的一名殺手,那麼她以姚菁芸的身份出現到他的身邊為的是什麼?

如果是想殺他,那麼她不該這樣出現,至少她不該還帶著那個鐲子以及掛墜,讓他們對她的身份生疑。

如果不是想殺他,只是單純的回到他身邊,那為什麼一副痴傻的狀態?她是不是真的只記得她自己是姚菁芸已經關于他的一切?還是這只是她的一個計策?

長身走到窗邊,企圖借助迎面而來的風吹散繁雜的思緒,可腦袋里的各種想法還在不斷的涌出。

漆黑的眸子緊眯著,尹晟睿點燃一支煙,而後雙手抱胸,靜靜的抽著香煙。

隨著蕭凝風給來的消息,徐依依的身上的問題更加多了,尹晟睿實在知道該怎麼判定她。

還有一點,當初是杜允生把徐依依送到紅葉,那麼說明杜允生與布萊爾是認識的,更有可能他們是想聯合起來對付他。

如果真的是那樣,事情可就變得復雜了。墮天使還沒有對紅葉動手,而對方卻已先找好一個盟友。杜氏雖然不足矣與PC國際抗衡,但若想在商場上給他以重創,也不是難事。

尹晟睿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神經也繃緊了,因為他忽然感覺到了在未來的某處,巨大的危險正在等著他。

他在自己的病房里獨自思索,隔壁病房內,徐依依一改痴傻狀態,在特護離開病房後,輕易的掙月兌開捆綁自己的繩索,而後打了回到T市後的第一通電話︰「是我。」

「你現在跟我聯系不是會讓他們起疑嗎?」

杜允生不悅的提醒沒有讓徐依依有任何的變化,臉上冰冷的沒有任何表情,聲音也是陌生的寒冷︰「他們大概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雖然她沒有听到蕭以寒跟蕭凝風的談話,但是從尹晟睿面色凝重去接電話,以及回來時候深沉的看了他一眼的舉動,她很確定,尹晟睿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尹晟睿向來無所不能,她一點都不懷疑他有那個能力,畢竟曾經尹正男把她藏得那麼嚴密,還是被他找到了。

杜允生冷了眸子,冷笑著諷刺︰「沒想到,他真是有兩下子,竟然能夠查到你的身份。」

「接下來怎麼辦?」

徐依依只想知道,接下來她該怎麼做,她必須要讓他給自己下達命令,否則她決計是下不去手。

「繼續裝瘋賣傻迷惑他們,我相信你現在的演技,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有安排。」

「知道的。」

感覺到特護來了,她馬上掛了電話,再度躺回病床,捆綁得與剛才一模一樣。白小風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沒有進門。

……

晚上七點鐘,尹正男帶著軒軒來給蕭以寒跟尹晟睿送晚餐。平時兩個人都跟白小風一起吃,今天老爺子心情不錯,忙活了整整一個下午,親手熬的藥膳,其中的意思相信那兩個人不會不明白。

進了病房,對面的辦公桌上只作者凝眉操控電腦的孫子,偌大的高檔病房,並沒有看到蕭以寒的身影,老人問道︰「小寒呢?」

尹晟睿用眼神示意一下,沒有說話,尹正男頓時明白,那丫頭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雖然不知道今天兩人這唱的是哪一出,但尹正男能夠感覺到空氣中的不同尋常,所以臉上精光閃過,示意軒軒出馬。

于是小家伙一邊大力拍門,一邊大喊著︰「媽咪,媽咪,我們來了。」

房間里,蕭以寒四腳朝天的躺在大床上,一個手很自然的橫在額頭上,一手放在已經空了的月復部。

她睜著已經哭的紅腫的眼楮,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對外面的聲音不為所動。

這個狀態,她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個下午,這期間,她跟尹晟睿沒有說過一句話,那個男人也沒有來瞧她的門,門外一直靜的出奇,她只能听到他敲擊鍵盤的聲音。

這讓蕭以寒有些生氣,氣他不在乎自己,同時又懊惱自己不該生氣,他是仇人的兒子,在乎不在乎又能怎樣?

原本就心情不爽,兒子又不知死活的大吵大鬧,蕭以寒不由煩躁的怒吼︰「滾一邊去,再來煩我,老娘就滅了你!」

軒軒皺起小小的眉頭,對老爺子一攤手︰「太爺爺,媽咪發飆了,拿軒軒撒氣,還是你來吧。」

尹正男拄著拐杖,慢慢悠悠的來到房門前,輕敲兩記,笑著說︰「以寒啊,開門啊,看爺爺給你帶什麼來了?」

一听是尹正男的聲音,蕭以寒更是沒來由的生氣,「蹭的一下坐起,一聲河東獅吼振徹房間︰」老東西,你也給我滾,最該滅的就是你。「

尹正男的臉當時就青了,吹胡子瞪眼楮︰」她,她竟然叫我老東西?「

小家伙拍著手,哈哈大笑︰」哈哈哈,媽咪說爺爺是老東西,爺爺最該滅,哈哈哈。「

工作中的尹晟睿終于是忍不住苦笑,搖了搖頭,把一臉受傷的爺爺攙扶到沙發上,輕聲說︰」以寒知道當年的真相了。「

尹正男眼皮一跳,有意裝傻︰」什麼真相?「」就是你讓她媽媽離開,而尹晨翔把蔣馨彤送到了紅葉那里的事,今天得到笑意,蔣馨彤已經死了,她肯定已經哭了一個下午,難免心情不好。「

紅葉雖然跟尹正男沒有什麼過節,但他是知道那個組織的存在。

只是他沒有想到,晨翔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兒子竟然親手把心愛的女人送進魔窟去。

老人吃驚的表情沒有持續太久,轉而就沉痛的嘆氣一聲︰」唉,當年的事,我也很後悔,馨彤走之後,我也曾找過她,但是一直都沒有消息,沒想到原來是在紅葉!唉,是尹家對不住蕭家啊。「

他一直以為晨翔只是糾纏蔣馨彤,使得她不得不離開丈夫以及孩子,所以老人雖然給了她一筆錢,卻仍舊覺得愧疚,這才加倍對蕭以寒好。

只是沒有想到,晨翔的過錯還不只那麼簡單,他竟然……到了紅葉的人,有幾個能活著離開的?就算蔣馨彤頗有姿色,但等到年老色衰,只怕日子也不好過,這些他都是能夠體會的啊。

知道這一切,以寒會恨他也是應該,罵他老東西他也接受,至于滅了他……老人白眉抖了兩下,他活了這把年紀,滅了也算值了。

再度拄著拐杖到跟前,他又敲了敲門,語氣有些哀戚︰」以寒啊,爺爺對不住你,你出來吃點東西,有了力氣再來滅了爺爺。「

蕭以寒的表情有些抽搐,騰的一下開了門之後,不是好氣的問︰」你以為我真要滅了你?那我豈不是大逆不道?我要滅,就滅了那個小東西,讓你們尹家絕後。「

一看自己的親媽手指指著自己,還說了那麼狠的話,軒軒氣的蹦的老高,不滿的嚷嚷︰」媽咪,為毛要滅了軒軒啊,軒軒是無辜的好不好?「」老娘就要滅你,你能怎麼著吧?「

軒軒無辜的看著尹晟睿︰」爹地……「

尹晟睿搖頭失笑,一听這話,就知道蕭以寒現在似乎已經整理好了情緒,遂道︰」老婆!「」滾一邊去,誰是你老婆?亂叫什麼?再叫滅了你。「

吼過之後,發覺自己的嗓子啞了,蕭以寒端起水杯,咕咚咕咚一杯水下肚,算是潤了嗓子。

也許是因為情緒得到了發泄,饑餓的感覺也由此更家強烈,她徑自坐到一邊,把尹正男拿來的食盒一一打開,全是自己喜歡的菜,她開心的擺好盤子,開始大快朵頤,連叫都沒叫尹晟睿一聲。

這時候那三個無辜的人才算真的明白,她不是針對某個人,而是胡亂咬人,不禁都松了一口氣。」以寒啊,快,把這藥膳喝了,爺爺熬了一整個下午呢。「尹老爺子討好的端過藥膳,訕笑著。

蕭以寒橫他一眼,不是好氣的說道︰」鬼才要喝你那鬼東西。「

尹晟睿對這藥膳已經有了陰影,早早的捏這鼻子躲到一邊,老爺子看他一眼,繼續游說蕭以寒︰」這可不是鬼東西,是好東西。「」好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啊,這里是加料的,我可還記得以前你是怎麼算計我的,害的我被人吃干抹淨。「

手指敲打著鍵盤,听了這話,尹晟睿忽然抬頭,笑著提醒︰」在那之前咱倆就有過一夜。「

軒軒忽然大叫︰」哇靠,媽咪,你跟爹地是一夜哦?好有愛啊。「

蕭以寒翻個白眼,捏著軒軒的臉蛋,」你人小鬼大,懂個屁。「」我怎麼不懂?我還知道爺爺加的是藥!「」靠,你丫從哪看到這些的東西的?「」小說嘍!「

狠狠的打個寒顫,蕭以寒冷冷的說︰」以後堅決不能讓你看那些小說,本來就夠早熟的,照這個速度,過不了幾年,你媽我就得當女乃女乃。「

蕭以寒說些有的沒的,尹正男兩眼淚汪汪,」以寒……「」不喝,打死也不喝。「」哎呦,我的以寒也不乖了,我老頭子還活在世上有什麼用啊,我還是死了算了吧!「

說罷,老頭子跟孫子兩個人互遞眼色,玩起兒了六年前的把戲,不過蕭以寒連眼皮都沒抬,涼涼的提醒︰」要撞到外面去啊,別蹦我一身血。「

這句話讓老爺子差點氣背過去,頓時收起孩子氣,頹廢的坐到了沙發上。

蕭以寒也知道現在老爺子心里肯定很難過,她也知道自己這些話其實都很大逆不道,她更知道其實她不恨老頭子,雖然開始的時候,是很氣,但是她其實一點都不恨他。

放下筷子,她深吸一口氣,仿佛是為了讓自己更有底氣一些,之後蕭以寒才看著老爺子說道︰」爺爺,其實我不怪你,我不恨你,真的。

從我認識爺爺開始,你就在盡力對我好,以前我一直覺得爺爺好的沒道理,可是今天我明白了,你在努力為自己曾經的過錯做出擬補,你跟某些人不一樣,所以我一定都不恨你。「

蕭以寒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更只要的是她話中飽含的真實感情尹正男能夠體會。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得到以寒的原諒更加珍貴的,所以一雙濁目淚光點點,老人終于笑了。

可是,這話听得尹晟睿卻有點不是滋味,明顯那個」某人「不就是在說他?

他有些吃爺爺的醋,可是又知道自己理虧,只能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等著她接下來的話,可是半天,蕭以寒都沒了話,只顧大吃特吃,他頓時瞠目結舌,這就完了?

老爺子挑釁的看了下自己的孫子,又笑嘻嘻的推過藥膳︰」以寒,那快點把這藥膳喝了吧,爺爺一片真心,可不能浪費了。「」要喝你自己喝。「不給面子的說完,蕭以寒忽然壞笑一記︰」尹晟睿,你要是把你跟我那份都喝掉,我也許會考慮原諒你。「

尹晟睿的俊臉瞬間變成苦瓜狀︰」這不好吧?「」好不好你說的算,原諒不原諒你,我說的算。「

一听這話,尹晟睿馬上認命︰」老婆大人發話,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的去。

灑下一片豪言壯語,他端起藥膳,捏著鼻子,只听咕咚咕咚數聲,藥膳全數進了肚子,蕭以寒看著他喝完藥膳青黑著臉,頓時打了個寒顫︰「好吧,看在你表現不錯的份上,賞你口飯吃好了。」

尹晟睿原本是餓的胃痛來著,可是喝完爺爺送來的兩大碗藥膳,頓時躺在沙發上動彈不得,軒軒在一邊拍手,起哄道︰「哦哦哦哦,太爺爺把爹地毒死了。」

尹晟睿苦笑︰「兒子,你要記住,以後太爺爺給你喝什麼都不要喝!」

軒軒重重點頭︰「爺爺是老狐狸。」

……

飯後,尹正男帶著軒軒回到莊園,病房里只剩下尹晟睿跟蕭以寒兩個人。

男人在一邊認命的削著隻果,給某個吃得直不起腰的女人做甜點,蕭以寒則跟大爺似得躺在床上,眼尾滿是笑意。

「老婆,削好了,吃吧。」

很細心的切成小塊,又扎上牙簽,尹晟睿服務到位,臉上始終掛著笑。

蕭以寒橫她一眼,拿起一隻果,一邊嚼著,一邊問︰「尹晟睿,今天下午我躲在房間里一直沒出來,你丫的就沒有擔心我會自殺?怎麼就沒想去看看我的狀況呢?」

眉宇間一抹自責一閃而逝,尹晟睿的笑容變得苦澀,「我知道那時候你正在氣頭上,我害怕你不想見我,害怕你不想原諒我,所以想等你氣消了。」

「哼,狡辯。」

這聲哼,尹晟睿忽然知道,她其實已經氣消了,于是嘿嘿一笑,諂媚的湊過去了,「老婆,你看,我們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他的暗示!現在他俊臉發紅,黑眸暗沉,想來是那個臭爺爺又在藥膳里動了手腳,所以才會讓尹晟睿起了反映。

她有意裝傻,尹晟睿調皮的眨著眼楮︰「老婆,求推倒。」

「推倒你妹!」牙簽一扔,她伸個懶腰,「唉,好累啊,今天吃的太多了,我得去睡個覺才行。」

進了門,蕭以寒已經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關門,可是那該死的男人比她的動作要快,她關上門的剎那,他已經閃了房間。

房內沒有開燈,又因為拉著厚厚的窗簾,所以漆黑一片。透過昏暗的光線,隱約看以看見彼此的位置,他挺拔的長身就在她的跟前。

心口驀然一緊,她越過他,卻忽然襲來一股霸道氣息,等她反映過來時,自己已經壓在尹晟睿與門板之間。

溫熱的氣息帶著藥膳的味道噴撲在她的臉頰,使得她渾身的溫度也似被算計了一般,忽的一熱,她輕斥︰「滾一邊去,老娘要去睡覺。」

「老婆……我們新婚之後還沒有親熱過,我要你!」

「管你那麼多,你要,老娘就得給?」

雙手撐在兩人之間,她用力推著他的胸膛,可他的胸結實的像是石頭一樣,她累的呼哧帶喘,他卻紋絲不動,最後蕭以寒只能放棄掙扎。

模著他透過襯衫傳來的滾燙熱度,她的心跳的厲害。

「老婆,你看,我都已經準備好了。」痞笑一記,尹晟睿向前挺了挺結實的腰身,讓她感受著他昂揚的*,大手也開始不安分的在她的嬌軀上游走。

蕭以寒嬌嗔的橫他一眼︰「好好伺候著,不然休了你!」

老婆發話,被*折磨得無比難受的男人,終于忍受不住,急不可耐的俯頭擢取她的櫻唇。

他想好好的吻她,想要用自己的吻來告訴她,他有多麼的愛她。他很急促,原本的淺吻在堅定了念頭之後忽然轉濃,他含著她柔軟甘甜的唇,甜美的滋味讓他越發沉淪,不可自拔。

呼吸漸漸苦難,他一邊粗重的吻著她一邊把自己的領帶扯掉扔在一邊。

兩個人一路激吻,一邊急促的月兌掉彼此的衣服,雙雙跌入柔軟的大床。

粗重的喘息,尹晟睿用自己的行動來代替所有的言語,兩個人在緊密的結合,連連的嬌喘與曖昧的申吟在這漆黑的房內,綻放旖旎春光。

咬著手指,不讓自己逸出申吟,蕭以寒渾身仿若著了火一般,她向來知道尹晟睿在床上是多麼凶猛的男人,可是今天的他卻比平時更加霸氣,仿佛是在發泄什麼。

*沉淪中,她忽然明白,這個男人是在害怕,因為她下午的舉動,他怕了,所以他才會更加賣力,他是希望她的心,她的身體都離不開她。

……

臥房外,徐依依再度來到尹晟睿的病房,看到外面空無一人,而臥室內卻傳來陣陣*之音,她頓時眯起眸子,嘴唇也因為過度憤怒而發白顫抖。

頭也不回的回到房間,拿出早已準備多日的小瓶,這里面的兩個小瓶都是布萊爾親手教給她,當時他直說想要怎麼做,全看她自己的意思。

雖然兩個瓶子一模一樣,里面的粉末卻是兩種顏色,自然結果也是兩個。眼里的復雜痛苦漸漸轉為陰狠。

她終究還是拿出那個白色粉末的瓶子,攥在手心,之後沒有絲毫的猶豫,把里面的粉末裝在自己的指甲內。

……

「好餓。」

一番激戰之後,房間的門終于再度打開,男人一臉神清氣爽,坐在剛才餐桌上開始大快朵頤,而女人則像是被榨干了一般,極其虛弱的倒在他的病床上。

蕭以寒雙手枕在腦後,翹著二郎腿,白了一眼正大快朵頤的男人,不是好氣的嘟囔著︰「真是,也不說節制一點,當我跟你一樣,體力那麼好啊。」

從以前就是,每次都非要好幾次才肯放過她,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那麼好的體力。

薄唇一勾,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尹晟睿道︰「那麼久沒踫你,我要在以後的日子把她們都補回來。」

尼瑪,什麼都听過有補的,就是沒听過XXOO還能補回來。蕭以寒翻個白眼,拿起一塊隻果塞進嘴里,余光一瞥徐依依又來了,頓時沖下去關門,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傻傻的沖她嘿嘿一笑,徐依依的咧嘴︰「依依要找睿。」

目光一轉,瞧見尹晟睿正在吃飯,她馬上跑過去「依依肚子也餓了。要吃飯。」

蕭以寒目光懷探究的看著徐依依,若是從她那幾步跑來看,不像是裝出來的,她確實像個合格的傻子,那到底為什麼呢?

已經成為殺手的她,不該就是這副面孔接近他們,難道她原本是有著什麼目的,但是因為出了車禍,所以智力變成了孩子,而記憶也因為腦部受傷所以記憶全無,但因為尹晟睿對她的影響實在太大,所以才會只記得尹晟睿?

如是一想,蕭以寒又覺得似乎也說的通,回頭看到徐依依已經抱著尹晟睿給她削的那盤隻果吃起來,頓時瞪大了眼楮︰「喂喂喂,要吃你自己洗去,那可是我老公給我削的。」

蕭以寒過去槍,徐依依嘟著嘴,身子一蜷縮,把一整盤隻果都用胸部蓋住,「不,這是依依要吃的。」

翻個白眼,蕭以寒掐著她的脖子,威脅道︰「你夠了哦,我告訴你,你要是不還給我,我就讓你吃點加料的隻果。」

加點料還不簡單?

徐依依不依,抱著盤子不撒手。蕭以寒也不妥協,在她的脖子上掐來掐去,但也只是嚇唬,沒有真的用力,不痛不癢的。

尹晟睿看著這一幕,哭笑不得,拉著蕭以寒的手腕拽到自己跟前,好笑的問︰「你跟一個孩子較什麼勁啊?」

「你見過這麼大個、發育這麼好的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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