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總裁小小妻 NO.91 因愛生恨

作者 ︰ 冰火未央

蕭以寒不滿的嚷嚷完,手指指了徐依依。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尹晟睿用手掩住嘴,清咳兩聲。

因為徐依依里面沒有穿內衣,又壓低身子,所以豐滿的胸部就露在外面。所以非禮勿視,尹晟睿馬上轉向蕭以寒,語氣寵溺︰「老婆,我一會再給你削一個,好不好?不跟她一般見識。」

「哼。」

躺床床上,背過身去,蕭以寒的嘴角翹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雖然剛才他的表情很不自然,但可以看的出來他對徐依依依沒有愛情。曾經,她一直以為尹晟睿是個*旺盛且極其濫情的男人,可是現在她卻不這麼看。

想到剛才兩人的纏綿,她的臉上再度染上紅潮,偷偷回頭看他一眼,正對上他深情含笑的目光,斂下笑意︰「咳咳,我睡一下。」

他的俊臉上有一模寵溺,柔聲回應︰「去里面睡吧。」

「不,我就在這睡。」

她哪敢去房里睡?留下孤男寡女在外面,說不準會做出點什麼呢。

尹晟睿搖頭失笑,起身拿起單子蓋在她的身上,又俯頭在她臉上親吻一下,笑道︰「睡吧。」

這一期間,徐依依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尹晟睿,她忽然覺得那樣的他是那麼陌生,也是那麼令人心馳神往。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尹晟睿的笑可以那麼溫柔,他的聲音可以那麼寵溺,他可以那麼貼心的對待一個女人,這對于與他相處了多年的她而已,簡直是遙不可及。

然而現在,他為了一個女人,幾乎改變了他的所有,又或許是他的本性就是如此,只是自己不是那個能夠激發他的女人。

嫉妒,不甘,痛恨,懊惱……種種情緒交雜在一起,讓徐依依的面目變的猙獰可怕,她沒有一絲猶豫的把指甲里的粉末沾到隻果上、

在他轉身坐回到餐桌上的時候,陰狠面容忽然轉成無辜,她露出白牙笑著,拿起一塊隻果遞給尹晟睿︰「睿,你吃!」

尹晟睿偏過臉,躲閃過去,淡然道︰「你吃吧,我吃飯。」

他再也不想跟任何蕭以寒以外的女人發生這樣親昵的舉動,這是他愛的原則。

「不,睿,你吃。」

徐依依執拗,手一直舉在半空,一副「你不吃我就不拿走」的模樣。

「快吃吧,再不吃一會就哭了。」蕭以寒不咸不淡的提醒。

尹晟睿搖搖頭,瞧徐依依是兩眼淚汪汪,無奈的吃下隻果,之後才繼續吃飯。

飯後,徐依依在尹晟睿的勸說下終于回到自己的病房。

關上房門,確定蕭以寒已經睡著,尹晟睿打開電腦繼續辦公。

入了夜,給人寧靜之感,但尹晟睿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呼吸不暢,渾身無力。先前還覺得也許是因為飯後血糖升高,犯困的緣故,可是此刻發現情況越來越糟糕,他頓時感覺到不對。

站起身,雙腿一軟,一下子就又跌了回去,為了安全期間,他馬上聯系綠衣。

電話剛剛撥通,還未來記得開口,就在這時,房門被人輕輕推開,隨後走進一人。

她一身黑色勁裝包裹完美身材,腳上一雙鋼底高跟皮靴閃著寒光,她束起的馬尾,露出飽滿額頭,給人以清爽干練之感。這一裝扮與綠衣相似,但卻不是綠衣,而是徐依依。

她的右手拿著一把蝴蝶之蝶舞,雖然並未展開,但露著森森寒光的縫紉看起來暗藏殺機。

看到她的瞬間,尹晟睿忽然明白了所有。她之所以裝瘋賣傻是想讓他放松警惕,而剛才她給他的那塊水果里面參雜毒藥,所以他才會有此刻的癥狀。

濃濃的懊惱在眉宇間暈開,尹晟睿狠狠的跺了下腳。他向來做事謹慎,不會因為兒女私情就失去本能,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栽在徐依依的手里。

無力的垂著手,他冷睇她,諷刺道︰「依依,我真沒想到你會跟以前變化這麼大!」

一抹冷笑爬上冰冷的臉,徐依依寒聲回答︰「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殺手,更加沒有想到會在今天成為手刃你的人。」

她自殺的那個晚上,她明明已經感覺到死神的召喚,可是當她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陌生的地方。那里到處都是人高馬大的男人,那里到處都能听到慘叫聲,那里每天都有人死亡,那里就是紅葉的總部。

是杜允生救了她,並且把她帶到那里,他告訴她,該死的不是她,而是尹晟睿,他還告訴她,既然上天不讓她就這麼輕易的死掉,就是讓她經歷重生,為了能夠報仇。

起初,她痛苦,她迷惘,可是在接受布萊爾先生的親自訓練之後,她忽然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所以她六年的之後,她再度回到這里。

她知道蕭以寒回到國內,知道尹晟睿受到蕭以寒的影響,不會再如從前那樣冷峻,可是她還是想要一切都順利進行,所以她有意出了車禍,她裝作一個失去記憶,卻唯獨記住尹晟睿的女人,她用徐依依與姚菁芸來迷惑他,他讓她在虛虛實實中不知道如何判斷。

原本,她真的沒有想過要殺他,她只是想要殺掉蕭以寒,再把尹晟睿搶回來,可是這段日子的相處之後,她發現一切都已經不可能了。

尹晟睿愛蕭以寒,那是一直深入到骨髓中的愛,而曾經他對她的,不過是因為她救過他,因為她曾經毫無怨言的照顧著他,那只是感激,僅此而已。

當一個人對愛開始絕望,所有的愛都會變成仇恨,成為支撐著她的全部動力。既然無法得到,那麼就完全毀掉,兩個人一起跌入地獄。

如此一想,徐依依不再猶豫,甩開蝴蝶之蝶舞,露出里面的尖刀,他沖向尹晟睿。

此刻,渾身沒有力氣的男人知道危險所在,而當他知道她的目標是自己,而是不蕭以寒,頓時松了一口氣。

抄起桌子上的東西,不斷飛向徐依依,雖然不能打到她,卻因為那乒乒乓乓的聲音把睡著的蕭以寒給吵醒。

睜開眼楮,一看徐依依這打扮,蕭以寒神色一凜,不用尹晟睿開口,「哧溜」一下就跑到門外。

徐依依冷笑一記,一邊緩緩走向伊晟睿,一邊嘲諷︰「你覺得她愛你嗎?在這種情況下,她沒有選擇跟你共存亡,而是舍棄你自己逃命,看來她的愛也不過如此。」

尹晟睿不以為意,臉上掛上溫柔的笑意,絲毫沒有一點危機感,他說︰「不,以寒知道,失去她,我會痛不欲生,不會一個人苟活,而她更加清楚的知道,你殺不了我。」

蹙眉,眯眸,徐依依怒斥︰「那你就受死吧,我倒要看看你死後她會不會跟我一樣,願意為你去死。」話落,徐依依舉起蝴蝶之蝶舞,直直刺向尹晟睿的胸口。

尹晟睿雖然渾身無力,但面對殺機,他有著本能的求勝*,利用轉椅,雙腿狠狠一蹬桌面,整個人便被推向了身後。

滑行一段距離之後,轉移重重的撞到牆上,向前彈了一段距離之後停止。他的身邊再無可以借助之物,孤零零的仿佛初進殺手訓練營時候的清醒。

眯緊的黑眸盯著對面的女人,尹晟睿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

若是平時,徐依依決計不是他的對手,但現在清醒不同,他是一個毫無防御能力的人,他必須拿出十二分精神,等到蕭以寒中到援兵過來。他必須盡量拖延時間,于是他開始跟徐依依說話︰「依依,住手吧,你舍不得殺我,你還愛我。」

徐依依知道尹晟睿的拖延政策,冷笑一聲︰「睿,沒有用的!我不會上當!你乖乖讓我殺了你,我會選擇最快的方式解決你,你不會感受到任何痛苦。而且,不過你放心,殺了你之後,我一定會陪著你去。」

話落,她再次展開攻擊,尹晟睿不躲也不閃,漆黑的眸瞠得滾圓,死死盯住向自己攻來的女人。

這時候,就听門外一聲冷喝,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閃過,隨後就听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音,徐依依手里的兵器也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捂著還在流血的手,憤憤的瞪著身後的不速之客,她咬牙切齒︰「白小風!」

白小風手里拿著裝有消音器的手槍,十分淡定的看著她,而他的身邊正是在第一時間逃跑的蕭以寒。

蕭以寒沖著徐依依吐舌頭,驕傲的說︰「打不過就跑,這是上上策。不過,老娘也不能讓你傷了我老公不是?只要有白大哥在,你休想傷到睿。」

說完,蕭以寒趕緊開溜,一下子藏到了走廊的拐角處。並露出個腦袋沖這白小風招手︰「白大哥,你自己保重哈,我先走了。」

她知道,有她在身邊,白小風一定會為了保護她不能展開拳腳,也可能被徐依依抓做認識要挾尹晟睿,所以最好的對策就是到她找不到自己的地方。

白小風搖頭失笑,轉向徐依依的時候面露殺機,威脅︰「徐依依,你快收手吧,有我在,我絕不會讓你傷到睿。」

徐依依冷喝︰「那可不見得。」

雖第一時間感覺,徐依依還會有動作,白小風馬上扣動扳機,又是一槍。但徐依依卻先他一步彎腰,並在直起腰身的瞬間,從腰後抽出一把手槍。

他瞄準白小風,「砰!砰!砰~!」接連數聲,子彈飛射,白小風左閃又躲,子彈未能傷,醫院里不斷發出槍響,一下子打破了醫院的寧靜。

索性是這里是醫院的高級貴賓病房,目前只住著徐依依跟尹晟睿戀人,所以並沒有外人看到這驚現的一幕。

听到槍響,薄凌從樓上下來,一看白小風跟徐依依正在槍戰,眉頭一凜,悄悄的潛入跟前,一記麻醉槍飛射,不偏不倚射在白小風的身上。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馬上倒地,昏迷之前,一臉無奈︰「凌,你的槍法有待提高。」

薄凌苦笑一記,正在這時候,徐依依飛來一槍,她動作迅速,躲在牆後,閃開子彈。

那之後,徐依依沒有再對她展開攻擊,而是進了尹晟睿的病房。趁著這個時間,薄凌馬上把白小風拖到安全地帶,就听這時蕭以寒一聲尖叫︰「薄凌姐姐,那個女人要殺睿!」

薄凌神色大駭,等她躍到病房門口,徐依依已經撿起蝴蝶之蝶舞,架在尹晟睿的脖子上,只消一用力,瞬間就可以了解他的性命。

情況十分危機,一個是毫無武功的蕭以寒,等于廢物一個,而另外一個則是不敢輕舉妄動的薄凌,氣氛一下子僵持住了。

「現在還敢篤定嗎?」

握住蝴蝶之蝶舞的手猛的收緊,要看徐依依就要行動,就在這時候,一抹黑色的身影忽然像是從天而降,快步從薄凌跟蕭以寒眼前閃過。隨後只見寒光一閃,一記飛刀穩穩的射入徐依依的右手,她的蝴蝶之蝶舞再次應聲落地。

蕭以寒驚喜大叫︰「綠衣姐姐~!」

踩著高跟鞋緩緩走進去,打量一下與自己平素的打扮極其相似的徐依依,綠衣冷笑︰「你以為你穿了與我相似的打扮,就可以有與我相同的身手?」

這話真是霸道,蕭以寒暗暗拍手。

「不,我比你強。」

徐依依這時候忽然又不知道從哪弄出一把匕首,同樣是架在尹晟睿的脖子上,冷笑著︰「都別過來,不然睿就沒命了。」

「你傷了睿,我會把你千刀萬剮。」綠衣眯著冰冷的眸子,寒聲警告。

徐依依只是淒然一笑︰「原本我也沒想過獨活。」

沒有了睿,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這六年多,她就是靠著對尹晟睿思念,對他的愛與恨才能夠活到現在。殺了他,她也會痛不欲生,不如下去與他做伴。

她剛說完這話,就感覺背上一陣刺痛,緊接著眩暈襲來,倒下的瞬間,徐依依不甘的看向門口,薄凌沖著她擺手︰「正中紅心。」

徐依依昏了,蕭以寒才算徹底放心,第一個竄進房間里,捧著尹晟睿的臉,關心的問︰「你怎麼樣?她有沒有傷到你?」

尹晟睿搖頭。

他的脖子上有個很細的血痕,還是剛才徐依依的手被綠衣刺中之後,吃痛的瞬間無意中劃傷的。徐依依雖然撂下狠話,卻並沒有傷他。

剛才她有很多機會,但是都沒有下手,可見她還是在顧念舊情的。

一听他說沒事,蕭以寒終于放下心來。轉頭憤憤的瞪著地上的女人,蕭以寒惡狠狠的說︰「綠衣姐姐,把她給我綁了,本姑娘要抽她的筋。」

綠衣把徐依依揪起來,捆綁結實,蕭以寒揚手就是一個巴掌,嘴里怒喝︰「該死的,你竟然傷我男人,你不想活了是吧?」

這一個巴掌打的相當響亮,對方因為昏迷毫無反映,可她自己卻是雙手發麻,可見力道之大。

甩了甩手,她轉向尹晟睿︰「你打算怎麼辦?」

綠衣也冷聲詢問︰「需要我做掉她嗎?」

深沉的看著那個已經昏迷的女人,尹晟睿眼神有些復雜,他可以讓綠衣做掉她,並且神不知鬼,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但畢竟她沒有真的對她痛下殺手,又顧念兩人以前的感情,向來狠辣的他如何都下不了這命令。

半晌之後。他沉聲道︰「算了吧!先讓她養好傷,其他的以後再說。」

綠衣不問原因,像是拖貨物似得把人拖到屬于她的病房,蕭以寒則鼻腔里哼出氣來,不咸不淡的說︰「畢竟是老情人啊,舍不得下手了不是?原來你尹晟睿也是這麼溫柔的人,可是當初報復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以德報怨呢?」苦笑一記,尹晟睿用自己無力的手,勉強拉過她,讓她做在自己的腿上,這才笑道︰「當初那個混蛋已經不存在了,現在這個尹晟睿受老婆大人的點化,已經變善良了。」

「哼。少貧嘴,你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還對她舊情難忘。」

尹晟睿舉高右手,認真的說︰「我對天發誓,心里只有老婆大人一個,其他女人都是浮雲。」

「這還差不多。」

「睿,你真的變成妻管嚴了,這麼惡心的話也能說的出口。」

說話的人是白小風,他白小風晃晃悠悠的走進來,而後一拍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雖然被薄凌給他用了解藥,但因為體內還是留有麻醉劑的藥效,所以渾身無力。

尹晟睿得意的拋個媚眼,「等你有了老婆,也會這樣的。」

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白小風忽然看著尹晟睿,嚴肅的說︰「睿,徹底檢查一下吧,我擔心徐依依給你下的毒藥會很危險。」

點點頭,尹晟睿在蕭以寒的攙扶下,進去檢驗室。

最後的結果是尹晟睿並無大礙,徐依依給他下的也不過是一般的麻醉藥物,使人渾身無力,沒有防御能力,持續兩三個小時就會沒事。

這回,蕭以寒也算是放心了。但想到徐依依還在隔壁,不由擔心的問︰「你到底打算怎麼處置徐依依?她這樣留在醫院,是個隱患,難保她下次不會對你下狠手,我看還是把她送走吧。」

蕭以寒的擔憂不無道理,但尹晟睿卻不認同。

即便是送走又能送到哪里去?回到紅葉總部?布萊爾還會再像以前那麼對她嗎?況且日後他也會搗毀紅葉,有徐依依在,會更麻煩。

另外從剛才看,徐依依對生存沒有渴求,她活著的目的就是殺他,那麼他就給她活著的動力,以自己赤天使的身份,一切小心便是,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

現在,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她會對蕭以寒下手,一想到這,他眸光轉冷,扭頭囑咐綠衣︰「綠衣,從今以後,你跟著以寒,無比保證她的安全。」

他會親自保護蕭以寒,但是他不能時刻把蕭以寒揣在懷里,所以在他顧及不到的時候,這一切都要靠綠衣,他相信綠衣的本事。

綠衣點頭︰「好。」

安排好一切已經是凌晨三點半。尹晟睿累了一天,所以躺下後不久便睡著了。而蕭以寒卻輾轉難眠,等身邊的男人呼吸均勻,她便起身到,想到外面走走。

隔壁,病房的燈依舊開始,徐依依躺在床上,睜著空洞的眼楮,也是毫無睡意。蕭以寒沒想理會,可是經過她房門的時候,里面忽然傳出一個冷漠的聲音︰「蕭以寒。」

定住腳步,蕭以寒翻個白眼,站在門口,不是好氣的問︰「叫姑娘我干嘛?」

「進來坐坐吧。」

徐依依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平靜到好像是一個靜靜等待著死亡的女人,可是蕭以寒沒有上當,因為她太知道這個女人的演技是多麼的好。

站在原地不動,她發問︰「你以為我傻啊?你現在是危險分子,弄死我跟弄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我進去找死啊。」

「我想跟你聊聊,關于睿。」

「關于睿」三個字刺激了蕭以寒的神經,她皺了下眉頭,也出現了一點猶豫。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說話的時候眼楮看都沒有看她,仿佛真的是一個絕望求死的女人。看到她,蕭以寒忽然想起了六年前的自己,在被尹晟睿設計之後,她也是這樣的狀態,而那個時候她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蕭以寒不是什麼大度的女人,徐依依是她的情敵並且剛剛想要殺掉尹晟睿,她恨她,也戒備她,可是感覺到她沒有生存*,又覺得有些于心不忍,因為她畢竟了解她現在的心情,所以還是犯賤的進去了。

這個房間的格局與尹晟睿的病房格局是一樣的,靠近門的地方,兩側都擺了三人沙發,蕭以寒有意挑選離門最近的一邊,想著如果有什麼不對,可以馬上逃跑。

可是,人總有失策的時候,她剛坐下,正在整理被壓在下的衣服,就見床上的女人忽然起身,蹭的一下就躥到了蕭以寒的跟前。

眼皮猛的一條,蕭以寒大驚失色︰「你干嘛?嚇死我了。」

徐依依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她的動作非常迅猛,雖然沒有尹晟睿與綠衣那樣迅捷,但對她來說卻是猝不及防的。

徐依依詭譎一笑。蕭以寒忽然發現她的手背在身後,馬上警鈴大振,不好!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徐依依從身後拿出一個透明的瓶子。

一看里面的液體,蕭以寒立馬後背一涼,她的本能告訴她,這里面的液體是硫酸!

徐依依拿起瓶子就要往她的臉上潑,蕭以寒身子一躲,晃出的硫酸落在沙發上,立刻冒出一股白煙。

雙手死死的抓住徐依依的手,蕭以寒絲毫不敢送進,兩個人就這樣撕扯起來,徐依依因為受過訓練,力氣明顯大一愁。

蕭以寒瞪大眼楮,眼看那瓶口已經傾斜,液體就要灑出來,也許是出于生存的本能,她卯足一股力氣,雙手用力抵抗,而後抬起腳照著她的肚子,狠狠的就是一腳!

蕭以寒的那一腳,幾乎是用盡里全身的力氣,力道很大。徐依依受力後退,踉蹌著摔倒在地上,而她手里還拿著硫酸瓶,里面的透明液體一下子就飛濺到她的臉上。

事情就是那麼寸勁,有些人害人不成反害己。

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濃濃的白煙冒出,地上的徐依依已經面目全非。馬上黑化。她尖叫著,雙手像鷹爪一樣在兩頰顫抖。

看到徐依依的慘狀,蕭以寒已經驚呆了,足足呆愣了一分鐘,她才想要對策,但大腦一片空白,她懊惱的抓著頭發,急的直跺腳。

听到慘叫聲,第一個沖過來的是尹晟睿,看到徐依依抓著臉在地上打滾,他神色一凜,拿起手絹上在臉上涂擦,但高濃度的硫酸已經徹底碳化她的臉,一切都于事無補。蹲在地上,把人扶起來,他怒吼︰「去找白小風!」

蕭以寒這才反映過來,馬上打電話給白小風,三分鐘,白小風跟薄凌火急火燎的趕來,看到徐依依的模樣,神情一凜,大駭道︰「馬上手術。」

等白小風跟薄凌兩個人把徐依依推進手術室,尹晟睿看著蕭以寒,繃緊的俊臉沒有一絲表情,語氣也是出奇的平靜︰「怎麼回事?」

「你覺得會是怎麼回事?」

此刻蕭以寒終于稍稍平靜一些,但听到他的問話,心頓時一陣刺痛。難道她以為是她在報復徐依依?

「我在問你!」

聲音轉冷,眉峰下沉,從他冷峻的面容中不難看出尹晟睿在生氣。

蕭以寒抿了下嘴,語氣桀驁的說道;「好吧,我承認,是我半夜睡不著,出來散步,偏巧經過她的門口,徐依依也沒睡,且讓我進來坐坐,我一時心軟就進來。

然後呢,你那舊情人就想用硫酸潑我,我奮力反抗,那硫酸自己灑到她的臉上,跟我可是一丁點關系都沒有。

可能你不相信,但世界上就是有這麼寸勁的事,而看到她的慘狀,我也不是不想救她,而是當時太可怕,我大腦一片空白,事實就是這樣,至于信與不信,隨便你。」

氣憤的說完,蕭以寒負氣的把臉裝到一邊,尹晟睿卻忽然粗魯的板正她的臉,怒問︰「你半夜不睡覺跑來她的房間干嘛?你難道不知道她是個殺手,輕易就能要你的小命嗎?你難道不該主動遠離她嗎?」

蕭以寒迎上他噴火的黑眸,一臉錯愕︰「所以你是在氣這個?」

「你以為呢?」

尹晟睿是在生氣沒錯,可是他氣得不是別人,而是她沒有一點危險的自覺性,本以為有自己在身邊就可以杜絕一切危險的存在,可是沒想到徐依依沒有找上她,她自己反而送上門。

他不敢想象,如果剛才的硫酸不是潑到徐依依的臉上,而是灑到了蕭以寒的臉上,事情會是怎樣?現在想起,他都覺得頭皮發麻,從頭涼到腳。

蕭以寒不是好氣的白她一眼,「這還不都要怪你?

一想到徐依依就在身邊,隨時能對你下手,我怎麼睡得著?你想想,今天的情況多可怕?要不是綠衣姐姐來的及時,也許你現在已經沒了小命,我一閉上眼就是那個可怕的場景。

剛才我沒想到進來,只是她眼神空洞,像個死人一樣,我擔心她會忽然自殺,沒想到她是早就打算要算計我,這個女人真是該死。」

她振振有詞的說著,雙肩也忍不住顫抖。想到剛才那一幕,她自己都後怕。

身為殺手的徐依依跟作為弱女子的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抗衡,剛才若不是她用了雙腳,恐怕現在躺在手術室內的會是自己,

越想就越是怕,她鼻子一酸,眼淚就忍不住。

尹晟睿心疼的摟過她,放柔聲音︰「以寒,下次不要再這樣了!你不知道我現在又多害怕失去你。

六年前,知道你跳海,我的每一天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我感覺我活著,卻丟了魂,盡管依舊穿梭在家與公司之間,可是每當我閑下來的時候,我就忍不住想你。

我不想承認你是跳海自殺,因為我害怕知道你死了,所以我不停的催促褚月找你的消息,每當她告訴我沒有你的下落,我就失望的想死。

現在你終于又回到我的身邊,我們經歷了那麼多的恩恩怨怨,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我不想再失去你,也不能再失去你。所以,以後千萬不要再做危險的事好嗎?為了我,你要好好保護自己。」

等徹底摧毀了紅葉,一切的危險都將不復存在,那時候,他就不會這樣擔心了。

趴在他的胸口,感受他的心跳,她了解了他的心情,蕭以寒重重的點頭︰「嗯,為了你,我會的。」

原來他這麼在乎自己,原來他這麼害怕,她甚至能夠感覺到他在這番話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而當她握緊他的手,那冰冷的溫度也更加讓她確定了他的心意。

兩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門才推開,白小風與薄凌一臉疲憊的出來。

「怎麼樣?」

尹晟睿急問。

「整張臉90%燒傷,眼角膜受損,就算回復,視力肯定會受影響。不過萬幸的是,還活著。」

白小風說完,薄凌補充道︰「勢必要進行植皮手術了。」

「辛苦了。」

徐依依出來的時候整個腦袋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的。站在門口,看到徐依依被推進重癥監護室,蕭以寒嘆口氣,小臉上除去疲憊,還有深深的自責。

「這跟你無關。」尹晟睿從身後摟住她,柔聲安撫。

蕭以寒抬眼看著他,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與她五官。明天尹晟睿就能出院,在那之後,她不會再見到徐依依,就讓這一切都終結在這里吧。

……

尹晟睿出院後一個月,位于西郊的馬場也開始正式營業。作為PC國際旗下的一個產業,加之宣傳廣告十分給力,開業的當天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

擁有著雄厚實力的PC國際,對外宣布,在馬上開業的前一周時間,所有消費全部免費,只要到馬場,不但可以免費觀看馬術表演跟馬球比賽,可還直接參與賽馬及其他馬上運動,並且對于外來的顧客,還提供免費食宿,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所以馬場異常的熱鬧。

抱著兒子騎上馬,蕭以寒東張西望,隨口問道︰「今天,怎麼沒有看到林業楊那家伙呢?」

馬場開業,若是平時,恐怕早已忙里往外,可今天始終沒見林業養的蹤影。

尹晟睿雙手插在口袋里,一派悠然,絲毫沒有著急的樣子。隨意掃了掃,確實沒有看到林特助的蹤影,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意有所指的回答︰「也許正在哪里忙著什麼。」

在尹晟睿住院的那段期間,PC國際全靠林業楊與墮天使的人忙前忙後,尤其「幻城」與馬場的兩個開幕式與宣傳會。雖然宣傳部也忙里忙外,但沒有林業楊跟著,他是不能放心。

今天從早上就沒有看到他,尹晟睿想,也許是忽然之間輕松下來,所以在哪偷閑,他怎麼會想到,他的林特助現在正處于「特殊情況呢?」

……

東區某別墅內,昏暗的地下室,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壁燈。

一個西裝革領的男人被五花大綁的,頹廢的倒在地上。他輕輕的合著眼楮,微顫的睫毛顯示他並沒有睡著。

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但是頭發蓬亂,滿是胡茬,想來被關在這里,已經不止一天。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尹晟睿口中的總裁特助—林業楊。

此刻,他的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卻也沒有辦法喊什麼。

第一,他已經沒有力氣去喊,第二,他的嗓子因為之前呼救的太過積極,以至于完全啞掉,所以只能任人宰割。

「吱嘎」一聲,門開了,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林業楊眯起眼楮向上看,翹了下嘴角︰「反問,這是要放我回去?」

杜允生冷笑一記︰「只要你答應我的要求,馬上就放你回去。」

「你以為我會答應你嗎?」

杜允生不是平白無故抓他來,馬場開業,尹晟睿出于對他的信任,讓他全權負責馬場的事情,知道這件事後,杜允生便綁了他,讓他暗箱操作,在馬場開設賭馬。

他不傻!賭馬在國內是違法行為,盡管PC國際勢力很大,黑白通吃,但是向來很干淨,他不能讓馬場毀在自己的手里。

林業楊拒絕自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杜允生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他不怕他不妥協。

打個響指,身後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也都被人五花大綁,嘴里還塞著布。那兩人正是林業楊的爸媽。

林業楊的臉當時就變了,陰狠的瞪著杜允生,他聲音森冷無比︰「杜允生,沒想到你這麼卑鄙,竟然為特意把我爸媽接來。」

他的爸媽都遠在C市,他已經幾年沒有回家去看看他們,沒想到這次見面竟然是在T市,而且是五花大綁,

杜允生冷笑︰「不擇手段,才能達成目的,你自己看著辦。」

……

最終,林業楊還是妥協了,為了他的爸媽。在賭場正式營業時候,他利用職務之便,私自開設賭馬,馬場的生意也一天比一天火爆。

「哇,比開業的時候還火爆,真匪夷所思了。」

領著五歲的軒軒,蕭以寒訝異的看著馬場來進進出出的人群,不禁發出一聲驚嘆。因為軒軒的關系,她進來每天都會來馬場陪兒子騎馬,所以她幾乎對馬場每天的情況都十分了解。

看著那些自詡上流社會的大亨紛紛進入馬場內設的貴賓廳,她搖搖頭︰「為什麼不去西邊的觀眾台?在那里看馬賽不是更過癮?」

身下的小東西拉下了她的手,等蕭以寒低頭的時候,軒軒忽然高傲的揚著脖子︰「媽咪,我知道!」

「你知道?」

「當然,電影里有演哦,那些人一定是在貴賓廳里賭馬!」

蕭以寒抽氣︰「賭馬?」

鄙視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媽媽,軒軒人小鬼大說︰「媽咪你好遜啊,賭馬是很正常的好不好?爹地那麼強大,你在擔心什麼啊?」

軒軒的話說的很有道理。尹晟睿是那麼強大,且他也曾混過黑道,打過黑市拳,那麼賭馬在他眼里也不算什麼。

這時候,馴馬師已經牽來尹晟睿最喜歡的那匹黑馬,蕭以寒把兒子抱上去,沖著遠遠的站在賽馬跑道圍欄處的綠衣擺手︰「綠衣姐姐,你不來玩兒嗎?」

綠衣跟在PC國際時候的樣子沒有不同,永遠是一副冷峻的面孔,永遠繃緊了神經,警惕著她周圍的一切。

蕭以寒覺得尹晟睿真的是有些擔憂過度了,現在的徐依依還躺在醫院里,根本不能對她構成威脅,而綠衣時刻守候在自己身邊,還要每天跟尹晟睿交接之後才能離開,她有些過意不去。

非親非故,綠衣也有自己的生活,憑什麼因為自己而改變?

那邊綠衣沖著她搖頭。

蕭以寒只能哀嘆一聲,馬背上的軒軒忽然說︰「媽咪,你上來,我們來騎馬。」

「好吧。」

翻身上馬,兩手抓住韁繩,把軒軒小小的身子護在中間,蕭以寒臉上漾起興奮明媚的笑容,嬌喝一聲「駕」,黑馬仿若月兌韁,「嗖」的一聲沖出去。

「哈哈,媽咪,你再快點,像爹地那樣快!」

黑馬已經如同風馳電掣,不能再快了。蕭以寒終究沒有尹晟睿專業,那個男人騎馬不用馬鞍,而她座下有馬鞍還不斷顛簸,再快只怕母子兩個都會危險。

黑馬正在飛馳,在前方轉彎的時候,忽然迎面闖來一人,蕭以寒眼疾手快,拉近韁繩,只听一聲嘶鳴,黑馬幾乎完全站立,母子兩人身子歪斜,眼看就要摔下,幸好黑馬放下前蹄,才免去了危險。

蕭以寒臉色刷白,怒瞪那個不速之客,爆喝︰「不要命啦?難道不知道這里禁止胡亂穿梭吧。」

中年男人看也沒看一眼,就想從身邊穿過,但蕭以寒一眼就認出那個人,眯起了水眸,咬牙道︰「尹晨翔?」

尹晨翔竟然出現在馬場?真是冤家路窄啊。他被趕出了尹家,已經消失匿跡六年多,如今怎麼還有臉來這?難道他不知道這是PC國際旗下的產業嗎?

原本好心情因為尹晨翔的出現一掃而空,蕭凝風所說的一切都像是玻璃碎片一樣拼湊。她美麗的俏臉冷意涔涔,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臉頹廢的男人。

猛一抬頭,看到馬上的人,尹晨翔忽然激動叫了句︰「馨彤!」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認錯了人。

不,她不是馨彤。

听他叫自己媽媽的姓名,蕭以寒怒斥一聲︰「不要叫我媽媽的名字。」

尹晨翔一愣,眉宇間凝聚一股怒氣。

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蕭以寒眸光冰冷,有著濃濃的嘲諷。冷笑一聲,她諷刺道︰「听到你叫我媽的名字,我感覺到惡心。」

「你……」

原本就心情糟糕到極點,現在又被蕭以寒羞辱,尹晨翔的怒氣就要發作,軒軒無辜的眨著眼楮,「媽咪,你認識這個爺爺嗎?」

蕭以寒捂住兒子的嘴,寒聲道︰「軒軒,你記著了,這個男人是媽咪跟爹地的仇人,他不配你叫他爺爺。」

說罷,蕭以寒靈活的從馬上跳下,正巧這時候綠衣也到跟前,她把軒軒交給綠衣,語氣深沉︰「綠衣姐姐,幫我帶軒軒到遠處玩,我不想讓軒軒的童年中有個垃圾的身影。」

綠衣鎖眉,沒有動,蕭以寒知道她的顧慮,將她推開︰「放心,傷不到我。」

尹晨翔看著軒軒,驚詫的問︰「那……是睿的兒子?」

「是。」

蒼老的面容染上一抹陰霾,尹晨翔低頭,語氣有絲哀戚︰「關于馨彤……」

「不要再叫我媽媽的名字!~」呵斥住,蕭以寒狂妄冷笑,而後陰狠的問︰「尹晨翔,我搞不懂,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媽,可是又怎麼會把她送到老蘭根尼的手里?你難道不知道進了紅葉就不可能活著出來嗎?」

眉宇間一抹沉痛,尹晨翔想要解釋,卻被蕭以寒生生打斷︰「我什麼都不想听。」皺著眉頭,她反問︰「你為什麼會在馬場?」

提起話茬,尹晨翔臉上有著深深的懊惱。

自從他被尹正男趕出尹家之後,就靠著尹正豪給的錢生活,依舊衣食無憂。但他被趕出尹家已經成為笑柄,他沒臉再去跟以前的老友一起打發時間。

前幾天听聞人說西郊開設了一個馬場,開設了賭馬,尹晨翔動了心,所以就來這里賭上一把。

他來續多天出現在這里,輸光了尹晟豪臨走之前給他的一大筆錢,現在已經成了窮光蛋,想到這,他原本就蒼老的臉上更顯頹廢,他忽然仰頭,一起急切︰「你,你能給我一筆錢嗎?好歹我也曾是尹家的人,也是睿的親生父親,我需要一筆錢。」

他要錢?尹晟豪給的錢已經花光?

蕭以寒頓時想到了賭馬,想起自己的媽媽,想起從小就失去母親的自己,一股強烈的恨意沖擊胸腔。她詭笑︰「我可以給你,你敢要嗎?」

說著,她掏出一張支票︰「你看,這有一大筆錢。」

尹晨翔一把搶過支票,轉身就跑。

蕭以寒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懊惱。

她原本以為,身為尹家的人,都該有尹晟睿身上的自尊跟驕傲,那麼她給他錢就是對他的羞辱,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毫無羞恥之心。她真的覺得,他根本不配做尹家的人。

轉身回到軒軒身邊,小家伙奸笑︰「媽咪,你剛才給那個爺爺支票了哦。」

「不準叫他爺爺,他就是一個混蛋,你配你叫他爺爺。」

「不是你說小孩子要懂禮貌?見到年長的人要叫爺爺女乃女乃的啊。」

「就是他不可以。」蕭以寒心中有氣,卻也沒有跟兒子解釋,就只是強硬的說了那麼一句話。見綠衣目光探究,她別過臉,輕聲道︰「綠衣姐姐,這件事,馬場的事,我希望你不要跟睿說!」

她不想讓尹晟睿知道。

晚上,蕭以寒比平時更早回到莊園,之後就一直讓自己忙碌。尹晟睿從PC國際過來,車子開進莊園,遠遠的就見她在花房里忙碌著。

從她臉上的表情看以看出來,她現在很不高興,似乎有心事。下車之後,長身緩緩走向花房,軒軒忽然顛顛的跑過來,一下子撲到他的腿上︰「爹地,媽咪今天發飆了。」

「哦?怎麼了?」

尹晟睿一邊笑問,一邊抱起兒子,一臉的寵溺,仿佛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今天在馬場見到一個爺爺,媽咪不讓我叫他爺爺,說他不配。」

一听這話,尹晟睿敏感的神經就已經告訴他,那個人就是尹晨翔,而蕭以寒臉色不好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個男人。

「自己先去游泳。」

讓兒子自己去玩,尹晟睿走進花房,高大的身軀在她的身後罩下一團黑影,蕭以寒去額沒有回頭,好像這里根本沒有人。

尹晟睿從身後摟住了她的腰,下巴寵溺的擱在她的頸窩,他聲調溫柔的問︰「有心事?」

蕭以寒一顫,耷拉的眼皮沒有抬起,只是平靜的問︰「你回來了!」

「是,你該听到車子響,怎麼了?見到尹晨翔心情不好?」

蕭以寒抿了下唇,沒有說話,伸手去摘玫瑰,卻見尹晟睿忽然抓住她的手,「有刺的!」

她每每有心事,就喜歡去摘玫瑰,而每次都會把手指扎破。自從發現這個規律,尹晟睿從不讓她在心事重重的時候去摘玫瑰。

蕭以寒直起腰,掙月兌開他的懷抱,兩個人無言。花房外面,軒軒小手背在身後,調皮的跳到跟前︰「媽咪,軒軒想吃草莓,你給軒軒摘好不好?」

「讓你爹地給你摘去。」

「好,我去摘。」尹晟睿去摘了幾顆交給軒軒,小家伙跑去洗草莓,尹晟睿拉住假意忙碌的蕭以寒,捧著她的臉,柔聲說道︰「老婆,給老公笑一個。」

「滾。」

她是很想笑,可是她笑也得笑得出來啊。

「那你希望我連片滾還是來回滾。」

「連片滾,不要再滾回來。」說完,見他當真躺在地上,作勢就要滾,她沒好氣的踢他一腳︰「別鬧了!煩著呢!」

尹晟睿的臉上浮現一抹俊笑,無賴的要求︰「那你給我笑一個!」

蕭以寒好氣有好笑,最後只能裂開嘴笑了。

……

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尹晨翔每天依舊會光顧賭場,而蕭以寒給他的那一筆錢也終于被他輸光了。

那一天,尹晨翔再度找上蕭以寒,問她要錢,蕭姑娘簡直不知道該是什麼反映,她忽然覺得自己竟然跟這樣一個人生氣了好幾天,真是不值得。

看著他,她冷笑︰「我是沒錢,你可以去借高利貸。」

「求求你,再給我一筆錢。」

蕭以寒不理,尹晨翔陰狠的目光轉向軒軒,威脅道︰「你就不怕你那兒子出什麼意外?」

用兒子來威脅她?

蕭以寒不禁發出一陣冷笑,一只腳既不淑女的踩在欄桿上,她不屑的反問︰「尹晨翔,你的眼楮是擺設嗎?你也不看看我兒子身邊的人是誰。那個綠衣姐姐,只要你敢對軒軒下手,你的身上馬上就會被扎成馬蜂窩。而且,睿也不會放過你,不活剮了你才怪。」

綠衣的本事尹晨翔確實知道,這個時候他只能不甘心的離去、

賭馬已讓他上了癮,無奈之下,尹晨翔只能去借高利貸,而因為林業楊的關系,馬場有高利貸的人進駐,專門為那些賭馬中輸了的人借錢。

尹晨翔很快就欠下一債,追債的人找到他家,他無力償還。而自打那以後,蕭以寒不再去馬場,尹晨翔現在想到是自己的兒子,所以他厚顏無恥的跑到PC國際。

「我要見睿。」

大廈一樓的保安將他攔阻,尹晨翔大喊大叫,口口聲聲就要見睿。

尹晟睿正在開會,听了秘書的報告,濃眉一擰,竟然中斷會議,親自下來。

雙手背在身後,站在不遠處看著喧鬧的大廳,他沉聲的聲音威嚴響起︰「什麼事?」

「睿,你得救救我。」

尹晨翔沖破保安,雙手抓住尹晟睿的手臂,情緒激動。

「救你?」

諷刺,冷笑,無情,這就是尹晟睿臉上的表情,以往他還會因為他是自己的父親而摻雜些痛苦,但自從他給爺爺下毒之後,原本就只有一丁點的父子之情也蕩然無存。

「我欠了高利貸,他們現在正在四處找我,我要是不還錢的話,就會被殺掉的。」

尹晟睿冷笑著揮開他︰「既然借了,就自己去還。」

命人把他轟走,尹晟睿忽然心情很差,粗略開過會之後,他提前回到莊園。

「今天怎麼這麼早?」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蕭以寒睨他一眼,隨口問道。

松了松領帶,尹晟睿疲憊的坐下,這才回答︰「今天,尹晨翔到PC國際找我,他欠了高利貸。」

手里的薯片忽然掉了,蕭以寒瞪圓了眼楮︰「他真的借了?」

仰靠在沙發上的頭猛的抬起,尹晟睿擰著眉問︰「你知道?」

「嗯。」

把之前的事情跟他一說,尹晟睿的臉色越來越濃重。馬場開設賭場?為什麼這件事,林業楊沒有跟他說?

匆匆上了樓,聯系林業楊,問起賭馬一事,林業楊矢口否認,可是他能感覺到林業楊確實有事瞞著自己,左思右想,他還是聯系褚月,讓她徹查關于賭馬的事情。

……

「你說什麼?」

三天之後,褚月打來電話,听到消息,尹晟睿眯起了眼楮。

「已經確定馬場確實又開設賭馬,而這一切都是林業楊暗箱操作。據我所知,林業楊在馬場開業前夕曾經被杜允生綁架,那之後他的父母也來到T市,下落不明,一切跡象可以肯定,是杜允生在操控林業楊,目的就是為了打擊馬場以及PC國際。」

「好,我知道了。」

林業楊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他才會把馬場交給他管理,杜允生就是認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會用些卑鄙手段。

該死的!

剛剛掛斷電話,就又傳來一則消息,馬場被封。因為褚月先前已經把賭馬的事情告知他,所以他並沒有感到意外,只有無盡的憤怒,一拳狠狠的捶在桌面上,尹晟睿陰狠咬牙︰該死的杜允生,我絕對不放過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尹晟睿余怒未消,就听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秘書顫巍巍的提醒︰「總裁,醫院打來電話,說是……找到了了尹晨翔的尸體。」

接到這個消息,尹晟睿整個人的身體都晃了晃,隨後瘋了似得趕到白小風的醫院。

三十層的走廊里,靜得出奇,只有尹正男與蕭以寒跟軒軒三人。他們身前的手術車上躺著一個男人,身上蒙著一層白布,看樣子是剛從手術室里推出來。

白小風剛剛摘掉口罩,見尹晟睿站在不遠處,語調沉痛的說︰「送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所以我無能無力。」

終于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尹晟睿剛毅的俊臉沒有一絲表情,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在原地遲疑片刻,他緩緩走進他們,精致的皮鞋在走廊的地板上踩踏出來的清脆響聲異常的詭異,就如同那那雙漆黑無比的眸。

掀開白布,上面的人整張臉已經面部全非,他再度合上,隨口問︰「怎麼死的?」

白小風坦言︰「他選擇了留有自尊的方式,是跳樓而非,初步估計至少是十層樓以上跳下。」

表情僵硬的點了下頭,尹晟睿本能的把臉轉向蕭以寒等人,而白小風則無聲退下。

尹正男一臉哀痛,整個人都癱軟了,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就算再多的過錯,可是骨肉親情大于一切,得到死訊,老人差點昏過去。

蕭以寒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她真的沒有想過,尹晨翔會就這樣死掉了。這不是她要的結果,她不是有意的,。

軒軒踮起腳丫看了一眼那個人,忽然說︰「這不是媽咪給錢的那個爺爺嗎?」

尹晟睿倏地凜眉,「給錢是怎麼回事?」

蕭以寒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于是坦言,「那天第一次在馬場見到他,我給過他一張支票,原本是想羞辱他,沒想到他欣然接受了,之後他曾找過我要錢,是我告訴他,可以去借高利貸……」

「你……」

眼看尹晟睿陰鶩著雙眸,蕭以寒偏過臉︰「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也許真的沒有用,可是她唯一能說的就是這句話。

尹正男哀聲嘆氣︰「睿,這事不能怪以寒。這是報應,是晨翔的命。」

老人說完這句話就沒有再逗留,蒼老的身子拄著拐杖緩緩離開,留給他們的是一個孤單又悲痛的背影。

那一刻,蕭以寒才明白,為什麼尹晟睿會這麼生氣,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多麼痛苦的事?而讓爺爺經歷這一切的都是因為她。

……

那之後,尹晨翔的尸體火化,尹家又像往常一樣,只是尹晟睿跟蕭以寒陷入了冷戰。不但見面不說話,還開始分房睡。

以往每天上班之前,尹晟睿一定會與蕭以寒溫存一番,每每吻的動情,都會不想去上班,可是近來這些天,他卻總是無聲的穿好衣服上班。

看著那個冷峻的背影,蕭以寒煩躁的撇嘴。愛理不理,正好老娘心情也不好,還不想搭理他呢。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億萬總裁小小妻最新章節 | 億萬總裁小小妻全文閱讀 | 億萬總裁小小妻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