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不安 第二十二章、真別

作者 ︰ 舒卷

恍恍,我愛你。文字首發

accon就那麼當著幾十號 車狂的面,抱了林篁吻了下去。那是林篁的初吻,可吻她的人卻是她的老師。林篁嚇得頭也不回的就跑了。accon知道她在北京所有能呆的地方,所以她只能跑回家。卻不想才進門,就听到爸爸喜笑顏開的和那個女人說︰‘湛老給湛明和恍恍領證了。’

那一天,是林篁這輩子最悲喜兩重天的日子。她還沒從這個震驚的喜悅中回過神來,來不及思索爸那喜悅的腔調後藏了怎樣的心思,便被湛明拉走了。然後他告訴林篁,他愛的是別人,不能娶自己。而再然後……歲月時長,湛明也變了。

「凌越,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男人總愛變來變去的?」

林篁記得很清楚,accon剛開始的時候嫌林篁很煩,哪怕她不說話不搗亂,乖乖寫作業,努力學習,accon就是看她不順眼。處處刁難她,當著全班的人訓她,挑剔她的字法寫得不好,發音古怪如何種種。後來藍蒂解說,那是嚴師出高徒,可林篁還是想不大通,開始時自己到底是哪點招了他不痛快。不過後來倒是相處得蠻好,accon是個多才多藝的老師,林篁佩服這樣的人,不借裙帶憑著自己的本事闖出一片天。可是,為什麼會搞出個愛情來?他大她六歲,而且還是她的老師。

而湛明就更可笑了。他不覺得余娜私生女的身份有什麼奇怪,也不在乎她什麼都沒有。只因為他喜歡所以排除一切障礙也要娶。林篁羨慕得無以復加,卻不想輪到自己腦袋上卻變成了那樣。

「我姓不姓林,對你來說很重要?」

前一個問題太高深,凌越選擇沉默。後一個問題則簡單很多︰「當然重要,我可沒興趣拉著女人的裙子往上爬。」說這話時,凌越還很‘鄙視’‘清高’的了林老師一眼,林老師笑到了抽抽。這樣的男人不多見,中國人愛關系愛裙帶,似凌越這般的真不多見。只可惜︰「我們不大可能在一起。」

「嫌棄了?」凌越的話調怪怪的,惹得林篁瞪他。可瞪完卻又失落,撐著頰去看車窗外的燈火霓虹︰「我們院子里有過一個這樣的故事,一個女孩喜歡她的男同學,那個男同學家境一般,學習成績卻很好。女方家長同意了,可是要那個男孩拿到博士證才允許結婚。男孩努力的學,二十三歲就拿到了碩士證,他的導師很喜歡他,帶他進了一個實驗組。微生物實驗菌的!」

「然後?」

「然後那個男孩再也沒有從實驗室出來。所有的口供都指證是他疲勞操作,打翻了營養基。女孩不信,請了法醫驗尸,鬧騰了一年多。最後還是那個結果。」

「再然後呢?」

「女孩在她父母面前自殺了。她媽當時就瘋了。」

「凌越,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不答應和你交往,是因為我不愛你。」

「也許我今天不該來找你,可我沒有惡意。我只是覺得你不錯,做不成情人,也許我們可以做朋友。」

「我沒你想象中的那麼骯髒,可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純潔。」

「我要有一場很硬很硬的仗要打了。可我不想連累你,所以這次大概是真的再見了。」

天亮前,凌越開車把林篁送回了那條次街上。沒有開進去,只是停在巷口。然後看著那個穿著羽絨衣牛仔褲的林老師,燦爛著一臉的笑意,沖他拜拜。那是林篁在凌越面前笑得最最燦爛的一次。唔,好象上一次分別時,凌越也有這樣的感覺。只是這次,好象特別燦爛。凌越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好象這次再見後,就一切真的要結束一樣。可是……下車麼?想想林家的那些作派,還有林篁剛才講的那個故事……終是沒有下車。而等他再抬頭時,街口早已經沒有了林篁。

只有一輪新日,自東街明樓後漸自升起,照出華然,映射在車板前,閃出白茫。

林篁回到房間時,掛鐘才響過七下。客廳里很安靜,解酒藥還擺在吧台上。她以為湛明還在睡,可推門進去時,卻見臥室里,煙霧繚繞。朱紅的提絲貢緞錦被下,湛明果著上身正在抽煙。床頭的煙灰缸里已經差不多放滿了,兩只空煙盒扔在地上,還有一只剩了幾根的擺在床邊。英挺的長眉結成死結,直目怒漠。林篁看了他一眼,便把眼神轉開。把月兌下的羽絨衣放在窗下的桌子上,從浴室里擰了溫毛巾出來,里里外外擦了一遍,然後掛回了衣櫃里。

屋子里空調打得很高,穿著毛衣會很熱。林篁沒有自虐的打算,從林肆給她買的那些衣袋里翻了一套居家的套衣,洗漱干淨,換了出來。

湛明還在床上抽煙,听到恍恍關上了浴室門,眼光掃過,卻是楞住。他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恍恍,淺灰色的緊身毛衫,斜開的一字領上打圈繞了一周同色的兔毛,絨絨的半露香肩,雅致里藏著幾分媚。高腰全束的寬版長褲襯得腰肢細如柳。精致干煉卻又嫵媚,象那些高極寫字樓里的ol,精明能干、時刻備戰。

怒氣忽然不見,嘴角彎起。

「恍恍,我渴了。」

「給我倒杯水,好不好?」湛明話聲十分客氣,客氣到基本上不會有人會拒絕這麼個舉手之勞。林篁心里卻嘆了一口氣,又是冷笑,翻完這頁雜志,才去吧台倒了杯溫水遞過去。放在床頭,卻沒有再往前。湛明眼中流光一閃,忽的挑開被子,林篁下意識的扭轉了頭。床上一陣爽朗開懷大笑,而後林篁被拽進了一個略有些冷意的懷抱里。噴著熱氣的呼吸貼在脖頸,引得林篁不適,別開臉不理他。可湛明卻是越來越喜歡這個樣子的恍恍。抱摟著實在不想放開,想好好的抱著親親她,最好可以纏綿溫柔。可思及昨夜恍恍離開這屋子的心思,湛明還是無奈的嘆了氣,松開些,卻仍然摟著她。

「中午容爺爺叫咱們吃飯,下午就走,怎麼樣?」

帶著詢問的語氣,可事實卻不容推托。林篁笑了笑,摘開湛明手的同時點頭了。湛明也不強求她,只是笑眯眯的果然下床,並順口說了一句︰「把行李收拾好,咱們下午就不回來了。」這麼多東西明晃晃的往回拿?林篁想問湛明一句,可剛抬頭就看見……氣得順手一個東西就扔了過去。結果湛明接到,笑得有些斷氣︰「恍恍,你要和我分享這個麼?」

仔細一看,原來竟是一條半透明的水紅色蕾絲睡裙……林篁窘死,這日子沒法過了。

一路上心情不好,到了陸家嘴林篁的表情也沒變回來。容家今天人並不多,只有容爺爺和林伊容悅三個。對于林篁的壞臉色,老人家就和沒看見一樣,高高興興的帶林篁去看他的小花坊。玻璃屋搭的花坊陽台,一室碧綠清翠,容爺爺滔滔不絕講的花經。林篁其實很喜歡這些的,听著听著就來了興趣。士逢知己,容爺爺講得越發高興。話題也開始散漫親切起來……

沒有直指林篁,而是說起自家孫女來了︰

「我這個大孫女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要強了。當初她和林伊的婚事,雖說是兩家大人提的,可她本人也是願意的。可沒成想林伊瞞著大人做了那種事,容悅不理他,老頭子沒意見。後來芳織走了,她還是不理。老頭子我就想不通了,我又不是非要她守著和林家的這門子婚事,她這麼拖著不放手是為什麼?林伊也是三十六七的人了,正經孩子也沒一個。難道阿悅是想拖死林家長房,出這口惡氣?」

關于大堂哥和容悅之間的事,林篁知道一些,但不太清楚。只知道大堂哥在婚前就和芳織生了個孩子,芳織她爸出了問題,被關了。林伊不能娶她,就養在外頭。瞞得鐵桶一樣,誰也不知道。可林伊結婚了,芳織不干了。帶著孩子去和容悅鬧,結果容堂嫂一竿子捅到林爺爺那里,老頭子二話不說就把孩子搶走了。再後來林篁就和湛明離婚了,關于這些人的消息就再也沒听過了。怎麼?芳織離開了麼?可是那又怎樣?一時有些起氣,可一個機靈閃過,不再說話了。

恍恍低頭沉默,一句話不說。容爺爺看著嘆氣,老湛當實訂這樁婚事時,容爺爺其實是很樂見的。恍恍不同于那些院里的女孩子,踏實端莊溫柔委婉,最適合湛明將來要走的路。可那個湛明啊……

「你要是不願意,和容爺爺說,容爺爺幫你把這事推了。」

「要是願意,就和湛明好好過。湛明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你和他好好過,他會對你好的。」直白算是挑明了這次談話的目的,只是林篁一點兒也不信。容老爺子和湛爺爺不錯,可和林家沒多少交情,林篁更只是見過幾面。胳膊肘往外拐不拐是一說,湛明連他親爺爺的話都有保留,更何況別人?

吃完午飯,男人們下棋去了。林篁對那沒興趣,就端著一杯熱茶看容爺爺的多寶閣。沒站一會兒,大堂嫂就也端著茶進來了。銀灰色的套裝精干利落,削得薄短卻是飛揚的頭發,顯得個性十足。笑得不懷好意,問話也直接︰「听說爺爺問你願不願意這樁婚事了?」

林篁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姓容,林篁姓林,容家管不著她。對于林篁的沉默,容悅可和爺爺不一樣,她是最喜歡直話直說的︰「你們林家長房林五叔的女兒林玖你知道吧?」

林玖是林五叔的頭一個女兒,長房曾經唯一的孫女。長得漂亮不說,芭蕾鋼琴樣樣不錯,尤其學習最好,高二模底,分數線比清華錄取線高出二十分。是林家學習最好的孩子。可誰成想高考前夕,林五叔的‘風流帳’曝光,氣得林玖的外婆住了院。老人家上了年紀經不得氣,當天就病故了。再然後林玖就失蹤了,林五叔嚇得半死,拖遍了關系找了十幾年死活就是沒動靜。

怎麼?「找到了?」

容悅點頭,而後笑了分外深意︰「她嫁給我表弟。」

嗯?林篁怔住看著容悅,慢慢抿住了嘴唇。容悅卻沒看到似的上前一步,手中的茶杯幾乎要踫到林篁的,用十分低的聲音輕輕透露機密︰「她前腳嫁進我舅舅家,後腳林老爺子就把那位小五嬸送到了新加坡。」

「她哄得五叔離婚娶了她又怎麼樣?老爺子要她滾,五叔連一個字也不敢往出蹦。」

「不只她,就連她生的林施也廢了。」

「恍恍,其實你嫁給湛明,可以辦成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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