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一有一些吃驚。她大概從沒有想到會見到沈希成如此虛弱的一面。她吃力的將他扶正躺好,飛快的跑下樓去找福媽。
「他暈過去了!」
福媽亦很吃驚,要知道沈希成從未生過病,以前混黑~社會,大傷小傷不斷,也從不去醫院,除了上次被夏唯一捅了兩刀進了醫院外,他的身體就跟是鐵打的一般。強壯到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是叫救護車,還是喊家庭醫生來看啊?」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讓林路讓開車送他去醫院,他傷口感染,已經高燒好幾天了。」福媽有些著急,拿起客廳的電話給林路打電話。
夏唯一卻被她的話驚了一下︰「高燒好幾天?為什麼不看不醫生?」她不解甚至是憤怒的問。
福媽看了她一眼,電話接通後,簡單說明了下情況後,便讓林路來主宅。她這時才正對著夏唯一,眼神閃了閃,說︰「少爺他不同意看醫生,他覺得我們人類的那些玩意根本就是騙人的。他說他自己會恢復。」
夏唯一很囧,一時間找不到話說。好在林路很快就到了,開車將沈希成送到了醫院。
好在送的還算及時,沒釀成大禍。醫生說再晚幾個小時,只怕真的要去見閻王了。夏唯一心戚戚焉,暗道︰沈希成的動物自我康復法,簡直就是送死嘛。這也間接說明了,他就是心理有病,明明是自己是人,偏偏死不承認。
想到自己被這個變態看上,剝奪了自由的權利,又恨得牙癢癢,看著正病房里正睡得一臉安詳的沈希成,悔恨不已。
自己真的是吃飽了撐著送他來醫院,不管他,讓他自我修復失敗,死了不是自己最想要的嗎?可是,如果,她閉上眼楮,想象這個人其實已經死了,心中竟然沒有任何解月兌或快意。
夜很深,她坐在沈希成的病床邊,單手撐著下巴,就這麼呆呆的看著他。不知不覺也睡下了。
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在床上,睜開眼楮看了看,發現依然是在醫院,而沈希成手上插著輸液管,坐在不遠處的沙發,安靜的閉著眼楮。
她心中微微一動,下了床往他所在的方向走了幾步。他被驚醒,睜開眼楮看她,笑著說︰「你沒走,我很開心。」
他身上穿著陳舊病號服,微敞著領口,胸口的刀傷已經作了專業的處理,重新作了包扎。醫生的包扎手法很成夸張,他上半身幾乎被綁成了木乃伊,許是氣他不重視傷口的故意這麼包的。
他倒沒在意這些,拍了拍沙發旁邊的位置,說︰「能不能陪我坐一會。」
他這時候的語氣與表情皆已恢復成前幾日的溫和假象。看起來正常極了,可是她卻知道他在假裝,所有的一切,都是演給她看的。若是以前,她定鄙夷唾棄,可是此刻,她突然不知道該用何種心情來面對他。
她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他沒再說話,而是歪著腦袋靜靜打量著她。她被他看得頗不自在,揉了揉眼楮,故作不經心的開口︰「那個,能不能和我說說,這一年的故事,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其實這一年的事情,他好幾次都開了頭,要說與她听,可是她一直不理不睬,不冷不熱,他說了幾次,都沒辦法說完整。
這一次,她既然已經決定留下來,那就必須要將他的病治好。只有這樣,她以後才會有自己的人生。
他听到她問及他這一年的事情,眼楮一亮,問道︰「那個,你想听哪一段啊?」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