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們心思惡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如果不給她們一點教訓怎麼給江南交代?難道就因為江南沒有喝下那碗毒藥就表示她們沒有罪了嗎?」
軒轅崎淵冷笑著睥睨跪在下面的洛天瑜和洛玥婷,驟然發難。
「可是兩位姨娘已經為她們的事情付出了應有的代價,請皇上開恩啊,念在姨娘們沒有釀成大錯的份上,饒了她們一條命吧。」
軒轅崎淵濃密的眉毛微微一挑,威嚴的視線落在江南的身上,征詢的問道,「江南,你覺得如何?」
「皇上,兩位姨娘之所以心存歹念,是因為她們想要霸佔我娘親的嫁妝,被我發現了,所以才會心存怨恨轉而對我痛下殺手。歸根結底是人性的貪念,臣女不想虛偽的在這里說一聲沒有關系。那些毒藥若是真的被灌下去,臣女現在就是冰冷的尸體。我心里其實很介意,可是兩位姨娘也的確沒有釀成大錯,那就給她們一些教訓好了,臣女懇求皇上做主。」
江南心口仍舊有一團熊熊燃燒的怒火在涌動著,恨不得那兩個貪婪惡毒的女人去死,可是在皇上的面前她卻不能這麼做。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搶了你的太子妃之位,連帶著十分痛恨我娘,可是我娘親真的沒有想要霸佔你嫁妝的意思,為什麼要如此污蔑姨娘。」
洛天瑜剪水秋瞳的眸子里涌上了一層晶瑩的淚水,委屈的聲音透著一絲顫抖,「明明是你想搬到別院去住,讓爹爹把你的嫁妝都搬到那邊去,為什麼要拿這種事情來污蔑我們?爹和姨娘有些時候是冷落了你,可是這麼多年吃的用的穿的,你哪樣比我們差,你為什麼不知道感恩,反而時時刻刻的恨我們呢?」
「皇上,爹和姨娘絕對沒有覬覦姐姐的嫁妝,一直都沒有。姐姐的肚子里懷了別人的孩子,爹和姨娘夜夜憂心,才會想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為的是將來為她找個好的歸宿。那些毒藥臣女覺得也不是姨娘們下的,估計是姐姐得罪了府里的哪個丫鬟,她們懷恨在心,所以才會在姐姐的墮胎藥里投毒的。也有可能是姐姐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也說不定。爹爹的話只是猜測,姨娘也從未承認過是她們下的毒,請皇上明察。」
「那妹妹的意思,是我痛恨你,所以自己給自己下毒,你覺得誰會這麼傻,傻到讓敵人喂自己置之于死地的毒藥?自始自終我都沒有靠近那一大碗墮胎藥一步,又怎麼在藥里下毒。還有落蝶水是結合火焰鳶尾的花香才會有毒。可是我踏進清風軒的時候你們就凶神惡煞的帶著暗衛攔著我強硬的灌著我喝下藥,我哪有時間去準備火焰鳶尾。更何況整個丞相府里除了玉顏閣,別的院落我輕易都進不去,妹妹這借口也未免太過漏洞百出了吧。」
江南忍不住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那也不能說明是姨娘投毒啊,姨娘是不喜歡姐姐,可是也從未害過姐姐不是嗎?」
江南甚至不惜于再和洛天瑜爭辯什麼,波光瀲灩的眸子里帶著一絲強烈的祈求,「皇上,他們想要下毒害得我一尸兩命,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現在沒有釀成大錯,我也不想再去追究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臣女進宮告御狀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懇請皇上為我做主,讓他們歸還我娘親那些嫁妝,那是屬于我的,我絕對不能讓我娘的物品落到別人的手里。」
「皇上,她在信口雌黃,微臣怎麼可能動那些嫁妝。請皇上不要相信她的謊話連篇,微臣真的只是幫她將東西搬運到別院去。她這麼做分明是因為墮胎的事情對微臣懷恨在心,借著這件事情將微臣置之于死地啊,皇上。」
洛鴻纓瞳孔通紅一片,悲痛欲絕的神情讓人看了不由得心生可憐,「江南,你就這麼恨爹爹,恨不得除去爹才甘心。」
洛江南縴細修長的手指緊握成拳,尖銳的指甲劃破掌心,疼得鮮血淋灕,「幫我搬嫁妝到別院用得著在晚上的時候偷偷模模的搬出去?你這話糊弄誰能?我可是記得當初你惡狠狠的威脅我,說什麼,我就是強取豪奪又怎麼樣,那些嫁妝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皇上,臣女所說的都是千真萬確,求皇上明察,為臣女主持公道啊。」
軒轅崎淵銳利如同鷹隼的雙眸盯著那張御狀,眸光里閃過幽深不定的光芒,在心里盤算了一遭,隨即不輕易的笑出了聲音,「別再爭辯了,孰是孰非,朕已經讓人去查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能有結果,諸位就安心等著吧。」
皇上的話,讓洛鴻纓狡詐的瞳孔涌動著復雜的光芒,背後絲絲的冒著寒氣,炸得他的頭皮陣陣發麻,心咚咚的跳著,擔憂和害怕在血液里蔓延著。
眸子里的恐懼是那麼的明顯,盡管極力的維持著鎮定,可是臉色還是控制不住的微微發白。他千算萬算沒有想到皇上出手竟然這麼快,現在只希望他們的人趕在皇上的心月復查到這件事之前將事情辦妥,否則皇上的怒火不是他們能承受住的。
江南咧開唇輕輕的笑了起來,胸腔里憋屈的恨意得到了很好的發泄,她倒要看看這些冷血無情的親人要怎樣自圓其說。
丞相說那些嫁妝搬到別院去,要是在別院找不到那些東西,那就只能說明洛鴻纓在撒謊,欺君之罪可是砍頭的大罪,就算他是當朝首輔,欺下瞞上觸怒龍顏,不死也要月兌層皮。
時間幽幽的轉過,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兩個穿著黑色衣袍的侍衛飛快的走進來跪在地上,「屬下參見皇上。」
「事情查得怎麼樣了,究竟是誰在說謊?」
「回皇上,屬下並未在丞相大人的別院里發現那些嫁妝,而是在丞相的舊宅庫房里找到了那些東西。」
侍衛們據實稟報,話音剛落,軒轅崎淵威嚴的臉上陡的泛起陰沉的殺氣,凌厲的瞪著洛鴻纓,「你現在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