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在戎州的生意做得好好的,怎麼忽然之間就要關閉了,那可是幾萬兩銀子甚至更多的損失啊,小姐你不再考慮看看嗎?為什麼要搬走?」
玉芊心疼得不得了,要知道他們當初整整花了一年的時間,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才在戎州站穩了腳跟,如今生意剛剛上了軌道又要搬到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其中的困難重重,又要耗費不必要的財力物力了。她真的舍不得啊,舍不得如日中天的生意。
「你別問那麼多了,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按照我交代的去做就對了。我們現在手上的銀子也不少了,不缺那幾個銀子,去吧。至于那些鋪子,找到合適的買家就賣了吧。」
江南不想解釋其中的厲害關系,淡淡的吩咐道,臉上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饒是玉芊心里有再多的舍不得,也只能乖乖的听從小姐吩咐去處理了,只是心里仍舊心疼得厲害,就像被割了一塊肉一樣。
「別舍不得了,銀子沒有了還可以再掙,日後慢慢來就好了。有雙手在肯定餓不死的,做什麼像死了親人一樣。」
江南堆起笑拍了拍玉芊委屈兮兮的小臉,輕聲的說道。
「恩,玉芊這就去處理。」
玉芊悶悶不樂的轉身走出去,忍不住回過頭看著沒有絲毫心疼的小姐,只覺得自家小姐真是瀟灑大氣,做什麼事情都拿得起放得下,反而是自己顯得小家子氣了。
江南看著玉芊走出去,眼楮里的笑容清淡了一些,在心里默默的嘆息,其實她也不是那麼瀟灑大方,那麼多的銀子就像流水一樣嘩嘩的飛走了,任誰都像割掉心頭的一塊肉一樣。可是在生命和財富之間,她要選擇的肯定是生命,而不是什麼財富。
銀子沒有了可以慢慢掙,要是命都沒有了,就算有再多的銀子那也只是一堆死物,沒有任何的意義。
她得罪的軒轅雪衣和洛天瑜,若是這一回真的能將他們斬草除根那還好說,若是稍微留下一點隱患,估計等待著她的將會是死無葬身之地,這個戎州顯然已經不適合她再待下去了,她還是重新找一個新的地方安頓下來將兒子撫養長大成人吧。
她想到差點燒死她和燁兒的罪魁禍首,眸底的陰冷之氣更是寒嗖嗖的散發開來,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哨子用力的吹了一聲,很快的,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冒出一個黑色的身影跪在她的面前,恭敬地說道,「主子。」
「傳消息到京城,讓那邊的人散布謠言,就說太子殿下已經秘密到達了戎州,害怕貪污稅銀的事情傳出去,斬殺了戎州知府,燒殺搶奪,民怨沸騰,暴征橫斂民不聊生。務必要傳到皇上的耳中。」
江南寒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听在耳朵中讓人忍不住遍體生寒,這個美麗得像仙女一樣的女人此時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渾身充滿了殺氣。
「是,主子。」
江南握緊了拳頭,胸腔里的怒火熊熊的燃燒著,軒轅雪衣,洛天瑜,你們就等著瞧吧,我會讓你們付出血的代價。
將事情吩咐下去之後,江南跑去看燁兒了,燁兒吃過了藥,因為藥性的關系沉沉的睡了過去,粉女敕的小臉恢復了紅潤。
江南模著兒子溫軟細膩的小臉,心里暗自決定等到兒子病好之後,將戎州所有的生意結束關門,她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之內離開戎州,再也不會到這個地方來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軒轅語澈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沒有出現在江南的面前,燁兒的身體也因為調理漸漸的恢復了健康,又活蹦亂跳了起來。
「娘親,軒轅叔叔怎麼都不來看燁兒了,是不是叔叔已經把燁兒忘得干干淨淨了?」
燁兒心心念念著軒轅語澈,明明身體已經好了,卻沒有像以前那麼歡樂,時不時的追著江南問道。
江南心疼的摟著兒子,輕聲的說道,「叔叔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忙,等叔叔有空了就會來看燁兒了啊,燁兒不著急好麼?」
「娘親,燁兒想要軒轅叔叔做我的爹爹,可以嗎?」
他生病的時候叔叔無微不至的在床邊照顧著他,還說他就是燁兒的親生父親,燁兒心里早就相信了,也已經把軒轅語澈當成父親來看待了,他多想讓叔叔帶著他去騎馬,教他念書識字射箭。
江南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燁兒,其實她也已經知道軒轅語澈是燁兒的親生父親了,可是如果承認了這個事實,那就代表著日後和皇家糾纏不斷,或許會給燁兒帶來更多的危險,她真的不想。可是若是不認,對著兒子充滿期待的目光,江南就覺得自己真的很自私。
「娘親,燁兒好想像別的孩子一樣可以在爹爹的肩膀上騎大馬,可以和爹爹一起洗澡睡覺,一起去玩好多好多的東西,可是燁兒從小就沒有爹爹。燁兒真的很想要個爹爹,娘親,可以讓軒轅叔叔做燁兒的爹爹嗎?」
燁兒晶亮得像黑曜石一樣的眼楮迸射出強烈的期待,讓江南的喉嚨干澀,難受得差點窒息,臉色也變得痛苦異常,醞釀了好久才將心底的那股異常給咽了下去,「燁兒在心里把他當成爹爹,這樣可以嗎?」
「為什麼不能喊出來?叔叔很高興燁兒叫他爹爹的。」
燁兒得不到江南肯定的回答,眼楮里的失望是那麼的顯而易見,小臉可憐兮兮的差點要哭出來,「娘親,燁兒真的想要一個爹爹,娘親不能答應我嗎?」
江南眼楮僵直,情緒瀕臨破碎的邊緣,醞釀了好久才敢直視兒子充滿失望的小臉,很輕聲很耐心的說道,「燁兒,你先听娘說。如果燁兒喊軒轅叔叔爹爹,叔叔背後可能會有很多的敵人冒出來想要殺了燁兒和娘親,也會給軒轅叔叔帶來很多麻煩。娘親和燁兒,還有軒轅叔叔都有可能會死,如果是這樣燁兒還想著叫軒轅叔叔爹爹嗎?」
燁兒听到江南的話,瞳孔睜得大大的,全身僵硬得顫抖起來,強烈的恐懼蔓延在那張小臉上,就連說話都結巴了,「娘親說的是真的嗎?」
如果他認了軒轅叔叔做爹爹,可能會害死娘親,叔叔還有他。
「是真的,叔叔背後有很多敵人。燁兒,你還想要認他做爹爹嗎?」
江南雖然覺得這樣很殘忍,可是為了能讓兒子健康平安的成長,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在她的心里,沒有什麼能夠比得上燁兒重要。
黑漆漆亮晶晶的眸子里熱度已經退了下去,燁兒難掩臉上的失望,最終卻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沉痛的說道,「那燁兒不要了,燁兒要娘親和叔叔都好好的。」江南心里難受得厲害,忍不住抱緊了兒子,「燁兒可以在心里默默的叫叔叔爹爹,或者在沒有人跟隨著叔叔的時候也可以叫。」
「恩,娘親的話燁兒記住了。」
燁兒將頭埋在江南的懷里,聲音還是悶悶的,淚水沿著眼角悄無聲息的流了下來,不敢哭出聲音。
江南撫模著兒子柔軟細膩的頭發,心里同樣很不好受,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她甚至不敢想象若是皇上知道她和軒轅語澈糾纏在一起會不會直接一道聖旨送她上西天了。
「燁兒,等再過一段時間,我們離開戎州,到一個新的地方去好不好?燁兒可以交到很多新的朋友,能看到很多不同的人,還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江南將難受的情緒收斂得干干淨淨,低頭含笑著貼在兒子的耳邊,輕聲的問道。
燁兒在江南的懷里蹭了蹭,將眼角的淚水拭去,確定娘親看不出來了,才稚聲稚氣的問道,「那我們要去哪里?軒轅叔叔會跟著我們一起去嗎?」
江南暗自心驚,燁兒已經那麼喜歡軒轅語澈了,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去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叔叔有他自己的事業,不能跟著我們一起去。但是叔叔有空的時候會來看我們啊。」
江南輕聲的哄道,她不想說的是,她最不想的就是和皇家的人牽扯不清。
「那一定要讓叔叔經常來看燁兒啊,不然燁兒會很想叔叔的。」
燁兒不想讓娘親傷心,又不想離開軒轅語澈,黑亮得猶如葡萄一樣的眼楮里充滿了深深的期待,輕聲的對娘親提要求道。
「那是當然,只要燁兒高興。」
她想要離開雲國到風國去,不在軒轅家的勢力範圍之內,那樣燁兒和她都會安全一些。不過在離開之前洛江南想要找到洛天瑜和軒轅雪衣報仇雪恨。
「娘親,在離開之前燁兒想去跟夫子道別,還有學堂那些小伙伴們。」
燁兒心里其實很不想離開他的朋友們,可是也不想讓娘親傷心,只好強忍著內心的不舍對娘親說道。
「等一會吃了午飯娘親陪著你一起去。」
江南滿含著慈愛的對兒子說道,心里涌起一股暖暖的感動,有這麼乖巧懂事的燁兒,她這輩子都值了。
軒轅語澈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溫暖的畫面。乖巧聰明的兒子靠在心愛的女人的懷里,顯得那麼靜謐而溫馨。
「你們在聊些什麼呢?」
清朗的聲音透著絲絲縷縷的笑意,傳到了江南和燁兒的耳中。
兩人回頭看過去,就看到一身紫衣的軒轅語澈嘴角噙著溫暖的笑容寵溺的看著他們,宛若在看稀世珍寶一般。
「軒轅叔叔。」
燁兒的眼楮亮了,掙扎著從江南的懷里出來,歡呼雀躍的像輕靈的小鳥一頭扎進了軒轅語澈的懷中,「叔叔,你來看燁兒了,燁兒心里真的好高興。」
軒轅語澈一把抱起燁兒,用力的往空中拋去,嚇得江南在那一瞬間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可是下一刻,俊美得像天神一樣的男人騰空躍起,穩穩的將燁兒抱住,花園里只听到燁兒咯咯的歡笑聲。
「燁兒,別鬧軒轅叔叔了,快點下來。」
驚魂未定的江南步履匆匆的迎上來,看著兒子笑得燦爛的小臉,出聲喚道,又將視線轉移到軒轅語澈的身上,濃濃的憂慮怎麼掩飾都掩飾不去,「別再玩了,先把燁兒放下來。」
軒轅語澈清冽的沖著她深情款款的一笑,將兒子放在地上,而後忽然俯來飛快的在江南的臉上落下一個溫熱清淺的吻,江南錯愕的愣在原地,臉騰的一下紅了,狠狠的剜了罪魁禍首一眼。
「江南,我很想你。」
清潤如水的話語帶著暖暖的深情,在江南的耳邊緩緩的綻放開來,江南原本就染上紅暈的臉更是紅得差點可以滴出血來。
「你有什麼事情嗎?」
盡量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大方自然,江南平靜的看向軒轅語澈,輕聲的問道。
「恩,很重要的事情,一會到書房跟你說。」
軒轅語澈俯去模著燁兒的頭,柔聲說道,「叔叔沒有來的這兩天燁兒乖不乖啊?有沒有听娘親的話?」
燁兒的笑容璀璨得像春日的陽光,溫暖又澄澈,沒有一絲雜質,興高采烈的點頭,「燁兒一直乖乖的,很听話啊。」軒轅語澈看著兒子可愛的側臉,心里柔軟得像一灘水,情不自禁的在燁兒的臉上落下淺淺淡淡的吻,溫柔的吻讓燁兒眼楮都亮了,又是興奮又是害羞,喜悅的心情怎麼都隱藏不了。
「叔叔••••••」
燁兒的臉漲得通紅,稚女敕的聲音讓江南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叔叔還沒有吃飯,不知道燁兒能不能請叔叔吃飯呢?」
軒轅語澈輕柔的撫模著兒子肉嘟嘟的小臉,含笑著問道。
「當然好啊。」
燁兒重重的點頭,又抬頭看著江南,聲音里有壓抑不住的欣喜期盼,「娘親,燁兒和叔叔的肚子都餓了,現在能不能去吃午飯了?」
兩張同樣期盼的臉看著她,她根本就拒絕不了,轉身對著遠遠跟著的紅袖和雪盞招了招手,「紅袖,去看廚房里午飯燒好了沒。」
「是,小姐。」
紅袖飛快的應聲退下去了,江南又繼續說道,「雪盞,你帶著燁兒玩一會,我和軒轅公子有些事情需要商量。」
雪盞恭順的應下了,準備帶著燁兒下去玩,燁兒卻依依不舍的抓著軒轅語澈的袖子,不願意離開,「娘親,燁兒想和軒轅叔叔一起玩。」
江南只覺得疲憊得厲害,真擔心再這樣下去燁兒離不開軒轅語澈了,這樣想著臉上不知不覺的浮起了濃濃的憂慮,「燁兒先和雪盞姐姐一起玩,娘親和叔叔有些事情要處理,一會再讓叔叔和燁兒玩好不好?」
這樣說著,燁兒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松開了軒轅語澈的袖子,還是不放心的說道,「那就一言為定啊,娘親不許騙燁兒,不然鼻子會長得長長的。」
之前明明就說讓叔叔回來陪他的,可是和娘親出去之後叔叔就不見了,也不回來。
「當然是真的,一會叔叔還要在這吃飯呢。」
江南好笑的捏著兒子肉嘟嘟的臉頰,耐心的解釋道,「好了去玩吧,叔叔很快就來了。」
「我們到書房說。」
江南看著軒轅語澈說道,兩人肩並肩朝著書房走去,很快就關上了書房的門,「有什麼事情現在可以說了。」
軒轅語澈忽然痛苦的悶哼一聲,膝蓋一軟,咚的一聲摔倒在地上,把江南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扶住他,「你怎麼了,沒事吧?」
「江南,我背後的傷口撕裂開了,你幫我包扎。」
前面竭力裝作如常的臉色變得異常慘敗,痛苦的說道。
江南扶著他在軟踏上趴著,自己拿著藥箱小心翼翼的解開軒轅語澈的上衣,背後果然有一道又長又深的刀傷,赫然恐怖。
她急忙用溫水清洗傷口,敷藥,用紗布簡單的包扎好,沒有看到背對著她的軒轅語澈眼楮里閃過得意的微笑。江南,你果然心疼我,我真的很開心。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
將工具收到藥箱里之後,江南緩緩的說道。
「我很疼呢,要不你幫我穿。」
軒轅語澈擺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江南,哀怨的說道。
江南頭疼得厲害,無奈的說道,「軒轅語澈,別再鬧了,自己穿好衣服起來。」
這人明明是雲國最受皇上寵愛的王爺,舉手投足之間也充滿了清貴幽雅的氣質,怎麼現在就跟小孩一樣無賴。
「哎,你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軒轅語澈擺出西子捧心狀,勾魂攝魄的目光對著江南放電,自己翻身坐起來,毫不避諱的當著江南的面套上了衣服,心里暗暗竊喜。只要江南不是鐵石心腸的,還是在乎他,那攻克她的心就只是時間的問題。
「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江南挑眉問道,據她所知,軒轅語澈的武功也不低啊,怎麼會受那麼嚴重的傷呢?
「我去探查軒轅雪衣和洛天瑜的下落遭到了埋伏,好不容易突出重圍,而後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你這邊來了。我實在是想你想得厲害,江南。」這是他早就想好的借口,其實這道傷口是和江南去給燁兒采藥的時候遭受埋伏是硬挨的,當時他沒有告訴江南,怕她分心而已。
璀璨的眸光中洋溢著濃濃的深情,灼灼的看著江南,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意。江南臉色有些尷尬,忍不住輕咳一聲,「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當然有啊,很重要的事情。」
提到正事,軒轅語澈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之前的情意已經褪去,「江南,我想我已經知道了洛天瑜和軒轅雪衣的藏身之處了。」
江南听到他的話臉色也不由得凝重了起來,緊緊的盯著軒轅語澈稜角分明的唇,害怕自己漏听了什麼事情。
「你說得對,他們就藏在戎州城外的大山里。」
軒轅語澈的眸光陡的變得嚴峻,還有一絲強烈的嘲諷在期間,「真是低估了軒轅雪衣和洛天瑜,竟然有能力躲到那里去。」
江南渾身陡的籠罩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忽然出聲道,「我們聯手吧。」
「什麼?」
軒轅語澈有些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探詢的目光落在那張清麗無雙的容顏上,表情有一絲疑惑。
江南直直的對著軒轅語澈的目光,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們聯手吧,將軒轅雪衣和洛天瑜弄死在戎州城外的深山里。你心里也對軒轅雪衣恨之入骨不是麼?他要是死了,對你百利而無一害。我可以讓我手上的殺手協助你一臂之力,你覺得怎麼樣?」
她絕不是善類,一般情況下她不會主動招惹別人或者主動去害人,可是若是有人害了她,尤其是危害到燁兒,她絕不會心慈手軟。
軒轅語澈看著面前心愛的女人露出騰騰的殺氣,安靜了下來,「江南,我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恨他們,就算你不動手,我也會費勁一切代價殺了那些人。你不必撐得那麼累,有我在前面保護著你和燁兒,你們應該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發自肺腑的話語傳來,要江南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她眼楮里浮起了一絲暖意,粉女敕的紅唇微微動了一下,「軒轅語澈,我知道你是真心為了我好,我也真的很感謝你。可是我不想躲在男人後面,不想像菟絲花一樣依靠著大樹生活。我想要的是憑著自己的能力活出精彩的人生,若是太過依賴男人生存,我會漸漸的失去自我,也會讓雙方之間的天平越來越不平衡。」
軒轅語澈似乎明白了她的一些想法,內心里涌動著驚濤駭浪,「江南,原來這就是你想要的,如果我說我可以,你會不會接受我?」
江南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自然而然的將話題帶了開去,「你想不想和我合作?我已經在戎州生活了五年,對于戎州的地形了如指掌,再加上我手上那些武功出眾的殺手,應該會為我們的攻擊添加幾分勝算。」
軒轅語澈回過神,眸底深處卻浮起了濃濃的陰霾,緩緩的開口,「江南,你知道軒轅雪衣和洛天瑜藏身在戎州城外的哪座山頭嗎?」
看到軒轅語澈嚴峻的神色,江南小心翼翼的說道,「該不會是聖女峰吧?」
「是,他們藏身在聖女峰。而聖女峰地勢險要,懸崖峭壁挺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怪不得洛天瑜和莫旗那麼囂張,原來是躲在那邊了。」
軒轅語澈忍不住冷笑道,只是以為躲在那里就高枕無憂了嗎,也不知道軒轅雪衣身中劇毒死了沒有,要是死了他也就不用費那麼多的精力了。
江南低垂著頭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很久都沒有說一句話,好像已經神游到天外去了。
「江南,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軒轅語澈不由得輕聲問道,有些郁悶,自己長得也算是很有魅力了吧,可是這個女人愣是一點都沒有對他動心,真是長了一顆鐵石心腸。
江南渙散的眸光收斂,變得異常璀璨,她認真的抬眸,看向軒轅語澈,清冷的聲音在書房內蕩漾開來,「軒轅語澈,聖女峰上有一群驍勇善戰的強盜,手段殘忍,作戰能力強,過往的商客游人都苦不堪言,現在洛天瑜和軒轅雪衣輕而易舉的藏匿在聖女峰養傷,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軒轅語澈的心咯 一條,額頭上的青筋突起,眸子里也迸射出冰冷的寒霜來,「你的意思是,那些強盜或許就不是強盜,而是軒轅雪衣私自豢養的兵馬?前兩天洛天瑜帶著那幫人截殺我們動用的就是那些秘密的軍隊?」
江南咬著唇,臉上有著不確定,「其實我也不敢肯定,畢竟沒有直接的證據,可是這一切未免也太過巧合了,讓人不得不懷疑。或許之前是我猜錯了,那些兵馬不是藏匿在太子手下的某個官員手中,而是化身為強盜了。」
軒轅雪衣的眉頭皺得很緊,握住江南的手激動的說道,「江南謝謝你給我提了醒。」
江南只覺得手上一熱,還沒反應過來軒轅語澈已經飛快的松開了她的手,在她的書桌前飛快的研墨,行雲流水的在紙上寫著什麼,一氣呵成,朝著窗外大聲的喚道,「羽墨。」
羽墨飛快的跪在書房外面,恭敬的聲音傳了進來,「主子。」
軒轅語澈推開門走了出去,很快的將那封信遞到羽墨手里,非常嚴肅的說道,「把這封信送到二哥手中,讓他取消手上的計劃,等我回去之後再做打算。」
「是。」
羽墨飛快的接過密信,很快又消失不見了。
江南一直坐在書房里,等著軒轅語澈重新在她的面前坐下,才開口說道,「軒轅語澈,你能答應我的建議嗎?」
「如果你真的想這麼做,那麼我們就合作吧。」
軒轅語澈沒有再堅持不讓她報仇,他理解江南的心情,在差點被活活燒死的情況下,讓她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是不可能的。
「我會讓手下竭盡全力的配合你,絕對不會拖你後腿的。」江南的眸子里充斥著滿滿的認真,鄭重其事的說道。
「我相信你。」
軒轅語澈看著她急切的想要自己相信她,好看的唇角忍不住微微翹了起來,這樣的她看起來真的很可愛呢。
「謝謝。」
江南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忽然又想到了很重要的事情,再次開口說道,「軒轅語澈,聖女峰就是雲國和風國的邊界,聖女峰再過去就是號稱死亡地帶的大茫山,到時候小心一些,不要闖到大茫山里面去了。」
那話語里有著掩飾不去的關心,軒轅語澈心里十分受用,忍不住長臂一伸把江南抱在懷里,不顧江南的掙扎,線條完美的下顎摩挲著江南柔軟的長發,充滿幸福的聲音嗡嗡的在她的耳邊響起來,「江南,你這麼為我著想我心里真的很快樂。」
江南有些氣惱,手肘剛要狠狠的往後撞,想要撞上軒轅語澈的胸膛,軒轅語澈已經松開了她,笑得像一只偷腥的貓兒,得意洋洋。
「還有什麼事情嗎?」
忍住心底騰騰冒起的怒火,江南的聲音冷淡了幾分,這人臉皮未免也太厚了,真是氣死她了。
「你有沒有聖女峰的地圖,我想要一份詳細的地圖。」
軒轅語澈恢復了認真的神情,一本正經的問道。如果可以,讓軒轅雪衣和洛天瑜就葬身在這片茫茫深山中吧。
「原本是有的,但是那場大火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燒成灰燼了。如果你不是很著急,我倒是能將聖女峰的地圖給畫出來。」
江南同樣秉承著認真的態度,前世的她是武器專家,又是軍事大學的重點高材生,參與了眾多大大小小的演練,對方向感的把握自然是精確又敏感,聖女峰自然也不在話下。
「現在能畫出來嗎?早一點付諸行動早一點將事情解決。」
軒轅語澈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盡快將軒轅雪衣徹底從這個世界上除去。
「可以是可以,但是耗時可能要長一些,你先等我半個時辰吧,我看看能不能以最快的速度畫出來。」
江南一面說著,一面將潔白的紙張撲在桌子上,用毛筆蘸著墨汁全神貫注的畫了起來,並且在易守難攻的危險地段作了記號。
她全部的心思都投注在正在著手的事情之上,白皙精致的側臉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美得無聲無息,軒轅語澈的心忍不住沉溺在眼前這張美好的容顏中,不可自拔。更是在心里生出了強烈的期待,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把江南迎娶過門,當他的妻子,一輩子珍惜她,愛著她。
江南,他最心愛的女人。
軒轅語澈在心里默默的呼喚著,拿著帕子悄悄的靠近她,輕柔的將她額頭上的香汗擦去,眷戀的看著她的身影,怎麼看都看不夠。
時間悄悄的流淌著,半個多時辰過後,江南終于擱下手中的筆,小心翼翼的捧著那張地圖將墨跡吹干,對著軒轅語澈綻放出了燦若春花的笑容,「好了,這是你要的地圖。」
軒轅語澈差點被她的笑容勾去了魂魄,心熱烈的跳著,真想對著她那張粉女敕的紅唇狠狠的吻下去,品嘗著屬于她的甜美。
「你怎麼了?沒事吧?」
看到俊美得像天神一樣的男人近乎呆滯的表情,江南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
軒轅語澈臉瞬間暴紅,默默的在心里鄙視自己,真是夠丟臉的,這輩子沒見過女人啊,竟然連魂都快飛走了。
「沒事,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
端正了心神,軒轅語澈接過那張地圖細細的看了起來,越看越是震撼,真正的地勢險要,危險重重,要是強硬的登上去,憑著那些精兵,只怕他們會損失慘重。看來想要取勝,還要好好的做詳細的計劃才行。
「照這麼看,我們想要攻上聖女峰的封頂,那麼勢必要犧牲無數的士兵。難道真的沒有捷徑可以走嗎,就只有沿著懸崖峭壁的這條小路嗎?」
軒轅語澈沉聲問道,眉宇間布滿了陰霾。
「只有這條路。」
江南十分肯定的說道,她為了醫治燁兒的寒癥,曾經隨著路懷寧到聖女峰采藥,當然能夠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還沒有山賊強盜呢,似乎是三年前吧,聖女峰上才有了強盜出現。
「若是這樣無疑是讓不計其數的人去送死,太過不值了。」
軒轅語澈蹙著眉說道,軒轅雪衣是該死,可是他不能為了一己私念將那麼多的士兵白白推上去送死。
江南沉默了下來,她同樣清楚若是想要端了軒轅雪衣的老巢,勢必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如果,我能從懸崖絕壁上開出一條路來呢?」
良久之後,江南忽然出聲問道。
「懸崖絕壁上開出的路?什麼意思?」
軒轅語澈不太明白江南所說的話,不由得再次問道,懸崖絕壁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開出路來呢?
不過看江南那認真的模樣,又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就是如果你們的人能夠像壁虎一樣緊緊的貼著巍峨挺立的懸崖峭壁往上爬,從後面出其不意的攻擊敵人,這樣行嗎?」
江南仍舊是一臉平靜,眸子里卻迸射出堅定的光芒。
「以你手上那些暗衛精湛的武功,再借助一些敏銳的工具,應該能夠攀登上去吧。」
「照這麼說,你心里已經有想法了。」
軒轅語澈眼楮里有著激動的光芒,肯定的說道。這個女人會給他怎樣的驚喜呢?
江南打開抽屜從抽屜里拿出一對尖銳的玄鐵制成的鉤子,當著軒轅語澈的面,往直立的牆壁上一摳,那鷹爪一樣的鉤子便牢牢的吸附在牆上,掉不下來。
「有了這個鉤子可以了嗎?」
江南徑直問道,她的力氣不夠,如果換上內力深厚的殺手或者暗衛,應該能夠將這些鉤子嵌入堅硬的石頭里吧。
軒轅語澈心里有著強烈的震撼,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對江南說道,「江南,你怎麼會想出這麼精巧的武器來,應該是夠了。」
「地窖里還有兩百副這樣的鉤子,足夠在懸崖峭壁上開出一條新路來了,這樣有了勝算沒有。」
江南嘴角噙著淺淡的笑容,輕聲的問道。
「足夠了,江南,真的謝謝你。」
軒轅語澈眼楮里有著濃濃的深情,真誠的感謝道。
「我想要那些傷害燁兒的人去死。」
江南眸光陰冷,嗜血的殺意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咬牙徹齒的說道。
「我會盡量滿足你的心願。等到我回去和二哥制定出詳細的作戰方案出來,就進攻聖女峰。」
軒轅語澈深深的看著她,鄭重其事的聲音像是承諾。
「我也會配合你的行動。」
江南低低的說道,「要是沒有什麼事情了,我們出去吧,燁兒估計都著急了。」
想到乖巧可愛的兒子,軒轅語澈和江南兩人忍不住流露出慈愛的神情來,一起走出了書房,還沒走多遠,就看到燁兒在雪盞的陪同下朝著這邊走過來了。
「娘親,軒轅叔叔,紅袖姐姐說飯已經做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燁兒看到娘親和叔叔的時候眼楮亮了起來,從雪盞的手中掙月兌出來,邁著小短腿飛快的沖了過來,左手拉著江南,右手拉著軒轅語澈,興高采烈的說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味道。
「好,我們去吃飯,燁兒肚子餓壞了吧。」
江南疼愛的牽著兒子的手,輕聲的問道。
「娘,燁兒肚子不是很餓,可是叔叔很早就已經餓了,我們快點去吃午飯吧。」
燁兒稚聲稚氣的童音分外的天真,像羽毛一般輕輕拂過軒轅語澈的心,他幸福得有一種想落淚的沖動。
母妃,我也有家了,有了心愛的女人,有了聰明伶俐的兒子。
這樣想著,看著燁兒的目光就更多心疼了,只是不知道江南什麼時候才答應嫁給他,讓他們一家人團聚。
「叔叔,你哭了?」
燁兒忽然歪著頭看到眼眶泛紅的軒轅語澈,不由得睜大了眼楮奇怪的問道。
江南听到燁兒的話也看向了軒轅語澈,果然那雙迷人的丹鳳眼里淚光閃閃,讓她有些不是滋味。
「叔叔沒哭,是看到燁兒這麼聰明乖巧,讓叔叔太高興了。」
軒轅語澈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楮,含笑著說道,對上江南復雜的眸光,忽然傾身靠近江南的耳邊,低低的聲音帶著強烈的惆悵,「江南,你什麼時候才能敞開心扉接受我?讓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江南的睫毛顫抖了起來,心里不是沒有震撼,嘴唇張了張,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眼楮里的漣漪激蕩了一下,很快就悄無聲息的斂去。
「軒轅叔叔,娘,你們在說什麼?」
軒轅叔叔看娘親的眼神好奇怪哦,就像他看著最喜歡的糖葫蘆一樣,亮晶晶的。
「沒什麼,燁兒準備請叔叔吃什麼菜啊?」
軒轅語澈看到江南臉上的不自然,也知道不應該把她逼得太緊了,含笑著將話題轉到了今天的午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