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點半,華夏服裝藝術學院
偌大的訓練場上,仍舊響聲連天。
安樂樂正在心里yy,要調戲一下那小唐僧時候,卻見到從東門跑進來一個氣喘吁吁的男生,在那一身迷彩服的小唐僧面前站住了。
安樂樂一愣,停住了腳步,沒有立刻走進。遠遠的,沒有听清他們說什麼,只見他們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小唐僧走的時候有點恍惚,仍舊沒有看見她。
安樂樂呆愣的看著那小背影,瞬間後臉上露出了曖昧之色︰靠,有JQ!
想著,她壓抑著心底涌出的興奮,快速的跟了過去。
……
祁妖顏尾隨這男生走出了訓練場,心里仍舊莫名的惴惴不安。
出了訓練場,男孩停住腳步和祁妖顏說,「你看見那邊的那個經法樓了嗎?過了那個,在往前走點,就可以到了。我還有事,不能帶你過去了。」
祁妖顏看了看他指的路線,然後禮貌的點了點頭,「好,謝謝。」
男孩看著面前這個雖然沒有軍訓,卻依舊身穿迷彩的學校里最小的學妹,似乎並不是傳聞中那樣的可惡。于是,會心的笑了一下,「你比傳說中可愛。」
祁妖顏一愣,當即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想不到啊,剛上學兩天,她就已經這麼出名了。看著男孩陽光朝氣的臉,祁妖顏剛剛心里的不安似乎減少了不少。然後,回以微笑,「傳言不可信。」
「恩,」男孩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小學妹,我真得走了,若不是想看看你到底和傳言一不一樣,我也不會在有急事的時候,還幫別人傳話。」
祁妖顏當即樂了,這男生還真是……隨即覺得笑的有些失禮,便忍住了笑意輕聲道,「學長,再見哦~」
「恩恩,希望我們再見面的時候,那些謠言已經不攻自破了,」男孩走之前還好心的勸慰道,「不要太在意。」
祁妖顏連連點頭,心情又舒暢了不少。剛剛那種感覺,一定是因為她太緊張,多慮了。
看著男孩消失的背影,祁妖顏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後轉身,邁著緩慢的步伐,向經法樓那邊走去。
由于現在的時間剛好是上課時間,大一的學生,自習的在自習,軍訓的在軍訓。而高年級的學生沒有課的,要麼去自習,要麼在寢室里游戲或者睡覺,極少人出來走動。
京城的夏天最大的特點就是悶熱,就是傳說中的「桑拿天。」悶熱、潮濕的「桑拿天」就像一個大蒸房,讓人喘不過氣來。所以,偶爾能看見有人走動,要麼是打著傘,要麼走的極快,近似于小跑。
此時穿著長袖迷彩服,又慢慢踱步的她,仿佛成了這校園里的一個異類。
她由于腳傷還沒有徹底好,所以她極不願意快走。心里還忍不住暗暗的嘀咕,什麼老師啊,學校里不是有保潔麼,為什麼要她們去撿垃圾?哎,真是看不慣有人呆著啊。她到是不怕吃苦,但是對于這種沒事找事的做法,真心有點不願意。
大約走了五分鐘,慢慢悠悠的她終于來到了經法樓,她站在樓前面看了一下,然後發現,她似乎才走了一半的距離。那個所謂的人工湖,似乎位置還挺偏。若是晚上,一定是情侶最喜歡的地方。只是這悶熱的接近中午的上午,似乎沒有人那麼閑,那麼有心情。
她垂頭喪氣的走,又過了五分鐘,終于是見到湖水的影,但是卻沒見到人的影子。
不是說集合嗎?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難道都沒到呢?不能啊,她走的夠慢了。正在她詫異的時候,卻見到一個熟人走了過來,那熟人赫然是陳芯蕊。
她看迎面走來的,面無表情的陳芯蕊,她當即有些驚詫了。不過,隨後她又釋然了。都是見習軍訓的,要撿垃圾,當然也少不了她啊。看樣子,她似乎也是才來。真心的郁悶,竟然和她一起等。
夏天的陽光太耀眼,祁妖顏沒有自虐的傾向,自然是走到了湖邊的一顆樹下。雖然不能減少悶熱,但是避免陽光直射的作用還是有的。
陳芯蕊站在陽光下,面無表情的,直勾勾的看著祁妖顏。眼神里,似乎沒有任何情緒,又似乎堆滿了太多讓人分辨從不出的情緒。
看著她的表情,祁妖顏不禁的在這悶熱的天里打了一個寒戰。她知道那個電話有激怒她,但是她也不用怎麼直勾勾的看著她吧?穿著迷彩的她在配上那空洞呆滯的眼神,簡直就像恐怖片了,做成了「活武器」的尸體。看得她心里發毛,怎麼感覺有點看鬼片的毛孔悚然呢?
想著,祁妖顏出于本能的遠離了她幾步。然後離著她遠一點樹下站定,背對著湖水佯作玩手機,卻是偷偷的觀察著陳芯蕊的動向。她是想,這樣站著,若是發生突然情況,她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選擇最對的逃跑方向。
她心里暗暗祈禱,老師你快點來吧,再不來這瘋子指不定能干出什麼事來呢。可別她自己跳河誣陷她推的。這樣一想,祁妖顏心中立刻驚悚了。糟糕,似乎中計了呢?
可是就在她想,還沒得及做出行動的時候,陳芯蕊已經帶著木然的臉走了過來,聲音不帶著一絲情緒,「祁妖顏。」
「哈?」祁妖顏退後了一步,「你想干什麼?」
陳芯蕊木然的臉,在祁妖顏說話後,突然變換成十分委屈的神色。非但如此,她還突然的跪到了祁妖顏的面前,語調淒婉的央求道,「我求求你,和哥哥說一下,讓他放過我吧。」
祁妖顏心中當即驚悚了,祁冥不是已經放了她嗎?她這樣算什麼?周圍不會有監控吧?X,這賤人太陰了。若是被拍到這個場面,她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啊。
想著,她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是想從右手邊,她來時候的方向跑。然而,陳芯蕊竟先她一步,很變態的將她的左腿緊緊抱住。
「啊——」
精神極度緊張的祁妖顏當即尖叫一聲,脊背因為驚嚇也冷汗連連,MD,她著魔了吧?這讓人看見,還得了?
祁妖顏趕緊用力的抽著左腿,奈何陳芯蕊緊緊的抱著她的腿,還用手抓著那寬大迷彩褲子。若是她用力拽,沒準褲子都會被她拽掉。況且,如今的祁妖顏才13歲而已,而陳芯蕊都已經17了,單從力氣來講,祁妖顏都扯不過她。更何況,陳芯蕊的姿勢更有助于用力呢?
祁妖顏心里驚慌的有些發顫,她曾想過無數種陳芯蕊報復她的方式,卻唯獨沒想過這種。她邊抽著腿邊四處的看著,希望快點有人來解救她,又害怕別人來看見這個場面誤會。她心里既慌張又矛盾,連聲音都開始焦急顫抖,「你快起來啦……哥哥已經原諒你了,你快起來啦——」
無論她如何說,陳芯蕊就是不起來,反而有越抱越緊的趨勢。
無奈,祁妖顏只好冒著褲子被拽掉的危險,更加用力的抽腿。可卻在這時,陳芯蕊卻突然用比她更大的力將把她的左腿抬高,扔了出去。毫無心里準備的祁妖顏當即向後仰躺了過去。跌落在湖邊的小陡坡上,後腦被磕了一下,然後滾了下去,跌進湖里。
「啊——」
祁妖顏在向後仰的時候,驚呼了一聲。而在滾進湖水里的時候,她卻嚇傻了似的,忘記里呼喚。但是迷糊的掙扎中,她看見陳芯蕊扭曲猙獰的臉,心中又是升起讓她幾度痙攣的寒氣。
祁妖顏其實是會游泳的,但是此時卻是排不上用場。她的腦袋被磕了一下,還傳來隱隱的痛意,神智也有一些恍惚。而她寬大的迷彩服也灌進了水,變得異常的笨重。又因為驚嚇過度,她似乎都失去了最基本的求生能力——呼救。
靜謐的校園里,陽光刺眼。環境幽僻的人工湖面,反射出更耀眼的光。湖的另一岸的不遠處,有一條通往圖書館的小路,偶爾有人經過。但是卻因為鏡面般的湖水太刺眼,讓行人沒有心情在這悶熱的夏天,駐足欣賞。更是忽略水中掙扎的嬌小身影。
或許,也不是真的就沒人看這湖水。也許,就在小路盡頭的圖書館的樓上,會有那幾個人站在窗戶前看書。在看累之余,或許有人會順帶的去遠眺。或許,正巧會看見那水中掙扎的小身影,並不是學校人工飼養的小天鵝。
然而,即便這接連在一起才成立的「或許」真的存在,那麼世間還有一個比「或許」更讓人絕望的詞,叫做「力不從心」,再或者叫做「遠水救不了近火」。
所以,如今能指望的,只有自救。
祁妖顏是經歷過兩世,也是經歷過一次死亡的人。所以,即便她心里有讓她痙攣的恐懼,但是求生的本能強迫的讓她在極短的時間找回了理智。在她瞎撲稜了好幾下後,便找到游泳的感覺。
她心中暗自竊喜,好在她會游泳。她立刻向離著她本就不遠的岸邊游去。可是,就在這時,一個似乎是鵝卵石的東西砸到了她的頭上。之後便是接二連三的石頭砸了過來,有多不過的,砸在了她的臉上與頭上,使得她剛找到的平衡,再一次的失衡。
「救命——救……命啊——」
祁妖顏邊躲著那頭頂砸過來的石子,邊撲稜著水,邊喊著救命。
就在她喊第二聲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熟悉又嘹亮的聲音喊道,「老師!他們在湖邊!」
正丟著石子的陳芯蕊手一抖,但是卻仍舊沒放棄砸出手里的最後一顆石子,然後鬼影一樣的逃跑了。
與此同時,一個靈巧的身影一躍而起,跳入湖中。迅速的靠近那已經掙扎得沒了力氣的嬌小身影。
祁妖顏大腦再一次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後腦上,額頭上和臉上,都有不同的砸傷。她不停了亂撲稜著水,嘴里還喊著救命。就在那靈巧的身影靠近她時,她都沒看出她是誰。或者看出了,但是卻沒有能力反應了。
大約兩分鐘後,那靈巧的身影終于將縴弱不堪的祁妖顏拖上了岸。剛一躺到岸邊的土地,祁妖顏覺得她的心瞬間找回了歸屬感。她尋找安慰的翻身,側過身將臉貼在地上。而她剛剛嗆的一口水,也在這時候,未用人救治的吐了出來。
這水吐完後,她迷糊的腦袋似乎找到了一絲清明。側躺著她沒有力氣抬頭,斜著眼楮去看她是上方,那個救了她的人臉,竟然是她。
竟然是她前幾天才欺負的人,小太妹。
不知為何,在看到那張熟悉退去囂張換上擔憂的臉時候,死了逃生的她,心里心底里的後怕和委屈瞬間席卷而來。
安樂樂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又朝旁邊的吐了一口嘴了灌進去的水中的雜質,然後喘著氣厲聲問道,「還活著呢吧?!」
她這不問還不要緊,一問祁妖顏的壓抑的情感瞬間迸發。她突然伸出手抓著小太妹濕漉漉的T恤,用盡身體最後的力氣從地上坐起,然後撲到了她的懷里。她忘記了前世今生,又似回憶起前世今生,大聲的嚎哭了起來。
安樂樂未想過她會如此,在她撲過來的時候還呆愣了一下。瞬間小人兒的毀天滅地的哭嚎聲,便鋪天蓋地的籠罩而來。
安樂樂的心猛然被揪緊,完全忘記了她對那小人兒的討厭,心底里竟蔓延出了愛憐的疼。她不受控制的想要去回抱她,當讓她也卻是這樣做了。她安撫式的將那比她小3歲的小人兒緊緊抱在懷里,卻發現那嬌小的小身體竟然在顫抖。因為這顫抖,把原本就嬌小的身體顯得更加的單薄,無助。
「啊啊啊啊啊……嗚嗚嗚……」
大聲嚎哭的祁妖顏,大腦已經開始缺氧。她忘記了為什麼哭,她忘記了她抱著誰哭。但是,心底涌出的,讓她透不過來氣的東西,使得她只有哭才能找到歸屬感,讓她心里的恐懼與後怕得到釋放。
安樂樂本想帶著她去醫務室,但是看著這樣的她卻不忍心打斷。直到听見小人兒的哭聲里傳來了沙啞,她才輕拍她的後背,「好了,別哭了,我們去醫務室簡單包扎一下,然後去醫院。」
不知道為何,沒有哭的安樂樂的聲音也出現了僅次于祁妖顏的沙啞。
祁妖顏听著她這一聲問候,非但沒有停止哭聲,反而是哭聲更大了。
安樂樂煩躁的蹙眉,用手模了模那個趴在她肩膀上的額頭,一陣血腥味道傳來。糟糕,她低估了她的傷勢,不能在這樣下去了,會出現危險的。
她應該立即打急救電話,可是她的電話剛剛被她藏在岸邊的草叢里了。于是她想把懷里的小人放下了,去取。奈何那哭嚎的小人兒,抓緊了她不放。
「次奧!」無比煩躁的她又開口咒罵,「你TMD還沒死呢!哭哭哭!就知道哭。再哭下去,就真的見閻王去啦。我電話在上面,你那電話又進水了。我們得上去打急救電話。」
祁妖顏的哭聲瞬間小了一些,嗚咽著不想要這個棵救命稻草離開她,「嗚嗚……你背我……嗚嗚……」
「次奧!老子TMD就欠你的。」……
安樂樂背著迷迷糊糊祁妖顏,從湖邊的小陡坡向上走。邊走還邊罵,「你TMD傻啊,一個人跑這地來了……次奧!什麼狗屁學校,在這麼背的地方挖個破坑……MD,連個人都沒有。」
好不容易,她終于背著小人兒跌跌撞撞的上了岸邊的小路。她停住腳步,喘了好幾口氣,然後才背著向她剛剛藏電話的草叢方向走。
剛走兩步,弓著腰的安樂樂就看見遠處過來一輛腳踏車,後座的地方貌似還有兩條腿,似一對情侶。她想也沒想的沖到路中間,將那車攔了下來。
騎著腳踏車的男生絲毫沒想過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剎車失靈的他立即用腳代替剎車,將腳踏車止住。他正要開口質問,卻面前的兩個人的樣子和她說的話給驚住了。
「你TMD出門不早點出來!」安樂樂破口大罵。
男生當即嚇傻了,他沒課的時候,一向都是這個時間出來。完全弄不清狀況,他招誰惹誰了?不過,這兩人的樣子……
腳踏車後面的女生也下了車,看著眼前*,到處是血跡的兩個人,當場嚇呆了。
「次奧!」安樂樂又破口大罵道,「都TMD是傻子嗎?!趕緊打急救電話和報警電話啊!」
剛剛嚇呆的女生又是被嚇的一抖,然後立即去掏電話,邊掏還邊對自己的男朋友說,「你打還是我……」
「MD,倒血霉了,遇到這麼兩個腦殘。男的打急救,女的打報警!」
安樂樂氣得直咬牙,要不是現在手不方便,立刻都會揮拳過去了。就沒見過這麼沒眼力見的,什麼狀況還看不出來嗎?
「哦哦,」那對情侶齊聲應道,然後各自撥通了電話。
安樂樂見狀,立刻補充到,「急救電話,讓那救護車去學校醫務室,報警也是!然後說有人謀殺,一個女生被打傷後,又被扔進湖里了。」
那對情侶立即照做,立即打電話。待他們掛掉電話後,安樂樂把後背的小人轉向男生說,「你背著她醫務室,我找一下我電話,立刻追你們。」
男生一頓,看著女孩*白色體恤染紅的血跡,模樣樣後背上女孩頭部流出的血,目光遲疑了一下。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安樂樂立刻又罵了起來,「我cao你MD!你TMD那衣服比人命值錢啊?你若不背,我就讓你……」
「我背!」男孩立刻伸手去抱下受傷的小人兒,「我就是緊張了一下。」
「別TMD墨跡了,趕緊的!」
那在一旁的女生也立即過來幫忙,將已經開始神志不清的小人兒托到她男朋友的背上。
小人兒在落到男生的背上的時候,手潛意識的伸手去樓著他的脖子,嘴里似夢囈的呢喃,「哥哥……」
……
京城,某通往華夏服裝藝術學院的路。
正開著車,焦急的往祁妖顏學校趕的祁冥,突然心中一悸,連額頭都冒出一絲冷汗。接到小人兒電話後的心慌,更是多了幾許。
他10點多的時候,接到了小人兒電話。小人兒說想他了,他開心的不得了。但是,沒說幾句,他發現小人兒又開始胡思亂想,實在放心不下。他們本是約好了中午見面,但是他卻是想立刻趕到她的面前。于是,他推掉了即將要進行的會議,快速的開車駛往華夏服裝藝術學院。
自從接到小人兒電話開始,他就莫名的開始心慌。可是現在,卻不是心慌那麼簡單了。
他忍著心中的悸痛,將窗戶的玻璃打開。瞬間悶熱的空氣從外面向車內侵襲來。雖然不及車內的冷氣涼爽,倒是讓他悶痛的胸口透過來一口氣。
他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按壓著悸痛的心口,深呼吸了一口氣。混著汽車的尾氣的氧氣,在一次讓他的胸口的窒悶與疼痛出現短暫的緩解。但是,瞬間後,卻是更加痛苦的痛。
祁家沒有心髒病史,他每年也做定期的檢查。他覺得,這毛病或許不是來自身體本身。難道是……
他不敢想下去,立刻翻出了手機。用他緊張又顫抖的手,撥打了那個他熟記于心的電話號碼。可是,瞬間後,電話里卻傳來了更讓他驚慌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他已經絞痛難耐的心又是猛地一緊,更深的恐慌與擔憂,好似決堤了的洪水瞬間侵襲來,將他淹沒。他努力調整呼吸和狀態,立刻又將電話打給了他安排給小人兒的保鏢。
祁妖顏的保鏢在送完祁妖顏上學後,都是在學校附近的溜達。而他心里,其實對自己老板的謹慎有點嗤之以鼻。京城了千金小姐有都是,沒見過哪個上學還帶著保鏢的。學校里能發生什麼事啊?這有錢真是太金貴了,尤其是祁家人啊。往他一個訓練有素的保鏢,竟然干著送孩子上學,接孩子放學的事。
于是乎,他心里本就沒有警惕的他,在昨日無事又無賴的情況下,今日就更加的放松警惕了。
今天,他閑來無事,發現學校附近有個茶館不錯。無論是屋內裝潢,還是氣氛,都算是有些品味。于是,他便打算這一上午都泡在這茶館里了。心里還暗想,他自己這錢賺的可真夠容易的了。他要不要,在學校附近開點什麼?在那千金小姐上課的時候,他搞點副業?
就在他腦袋了正盤算著他的副業的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了。這電話的鈴聲,使得他的思路突然被打斷。情緒上,他還有薄怒,心里低罵,真是個沒眼力見的。早不打,完不打,非得爺爺想發財之路的時候,你打來。
他不耐的翻出電話,在看到來電顯示是祁冥的時候,他當即驚出了冷汗。糟糕,老板這是來查崗嗎?
他緊張的接起電話,心里卻盤算著草稿,「喂?少爺。」
祁冥沒有應,而是直奔主題,「妖妖她現在在干嘛?」
當听見祁冥冰冷的詢問的時候,保鏢的心更加的緊張了起來。出于本能的,他搪塞了一句,「小姐她在軍訓場地觀訓。」
「她手機為什麼打不通?」祁冥接著質問道。
手機不通?保鏢又一緊張,立刻含糊的說,「可能是沒電關機了。」
「可能?!」
祁冥幾乎是咬著牙反問道,他竟敢和他說是「可能」。這個保鏢,他不能留了。若是他寶貝出事,他就必須在另一個層面上,不能留了。
祁冥冰冷又咬牙的語氣,讓保鏢驚出了一身冷汗,立刻慌稱,「對不起少爺!我是去了衛生間,我這就趕回去。找到小姐,立刻給您回電話。」
祁冥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是聲音卻仍像似三九天的寒冰,冰寒刺骨,「若是她出了什麼事,你懂的!」
保鏢隔著電話仍然能感受道那股刺骨的寒意,當即打了個寒戰,立刻連連應道,「我懂,我懂,我立刻就去找,然後給……」
祁冥沒有听他說完話,就已經掛了電話,立刻打給了東方姿。而此時的東方在正在站軍姿,手機也早已調成了靜音。所以在祁冥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絲毫不知。
……
學校醫務室。
醫務室的床上,祁妖顏身上穿的那濕漉漉,又帶著血跡的迷彩服已經讓女醫生給換掉。而且,此時正在幫她簡單的清理著傷口和簡單的急救。但是,她已經開始出現了輕度的昏迷。現在,只在等救護車的到來。
醫生是一個中年的婦女,看著小人兒的傷勢,心里也隱隱的心疼,更是為她擔憂。她知道,這孩子若是早點送來,或許不會像現在情況這樣棘手。
所以,本就是更年期的她,邊處理著傷口,醫生還不忘記埋怨的著,「怎麼才送來?哎……若是再晚來……哎……下次遇見這種情況,一定要……」
女醫生嘀嘀咕咕的碎語,讓安樂樂心底升起了內疚。都怪她,她不該任由她那樣哭。若是她早點送來的話……想著,她坐著她低下頭,手潛意識的去模她脖子上帶的,對她有「護身符」、「許願卡」一樣意義的項鏈墜。心里暗暗祈禱著,會沒事的,唐僧哪里那麼容易死?一定會沒事的……
更年期的女醫生,當然不知道安樂樂心里的緊張。她只當她不過是個見義勇為,卻沒及時的人。于是,還是喋喋不休的墨跡。
終于,安樂樂再也受不住了。站起身來,指著醫生破口大罵,「你們這些醫務室的都是吃白飯的嗎?!讓你們急救,你全心全意的好好去救,竟TMD跟個老太太似的墨跡。次奧!你是想,她出來事,你也能把責任推掉是吧?!我告訴你,她要出來什麼事,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醫生嚇得一愣,卻不敢反駁。因為學校里高官權貴的孩子大有人在,這個孩子能放出這樣的狠話,那麼是她惹不起的可能性就有百分之九十以上。于是,她調整了語氣,輕聲勸道,「別太大聲,你會刺激到她的。」
安樂樂正要接著破口大罵的嘴,頓時收了回去。然後頭也不回走到了醫務室的外廳。心里仍然有著莫名氣的她開始在屋子里踱步,轉了兩圈後,踫倒了一個凳子。氣得她立即踹了一腳,又罵道,「明明知道那個破湖危險,TMD也不派兩個人在那輪流呆著,你們就在辦公室一呆,吹著空調和著茶水,真的TMD欠抽!」
屋內的醫生和學校剛趕到的老師,都忍不住嘴角抽搐。湖邊要有醫生輪流巡邏的嗎?他們這是第一次听說。但是卻沒人敢在這氣頭上反駁,都默默的選擇了沉默。他心中更加的擔憂,那個受傷的學生千萬別有事啊,若是有事,可能真會……
「次奧!明天我就找人把那個破坑填了,」安樂樂氣氛的又踢了一腳凳子,「什麼破爛學校!在那個破地方挖個坑,不弄柵欄也就罷了,往坑邊擺什麼石頭?都TMD腦殘!」
正當她罵著,外面突然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安樂樂心當即一窒,火氣瞬時消失了不少。她呆愣的看著有醫生和護士抬著擔架,帶著急救用品進來,她神情開始出現了恍惚,和剛剛暴跳如雷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听著這聲音,看著醫生進進出出,擔架空著進來,抬著人出去的這場面,神情恍惚的安樂樂突然身體不自主的開始顫抖。一年前,她也是在這樣的聲音中,看著她媽媽進醫院的。那一次,她媽媽就再也沒能回來過。
往昔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了出來,讓她分不清現實與記憶的立即追了出去。跟在醫生、護士、擔架的後面,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她喃喃的自語,不知是為了擔架上昏迷的小人兒,還是她記憶里最親最愛的人。
然而,就在她迷迷糊的想要跟上救護車的時候,卻被一個人給拉住了,「是你報的警麼?」
她木然的點頭,然後想要繼續的向救護車上走。抓住她的胳膊的那人卻沒有放開手,而是十分公式化的說,「請你訴說一下案發經過,協助警方調查。」
她焦急看著即將抬上車的擔架,沖那警察吼道,「你放開我!」
警察是一個年輕的實習生,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當即一愣,然後嚴肅的說,「請你協助警方調查,配合警方調查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去你MD義務!」小太妹不耐煩道,「我要陪在她身邊,你TMD要調查,跟去醫院不就好了!在這墨跡什麼啊?!」
警察臉當即氣得鐵青,「你這樣我可以告你侮辱……」
「告去啊!」安樂樂伸手將她脖子上的一個項鏈拽了下來,扔到了年輕的警察手里,「我現在就要去醫院,你們想怎麼做,隨你!只要後果你能擔得起!」
小警察身子一頓,然後松開了手。
安樂樂立刻在救護車的門關上前,沖了上去。
坐上救護車後,安樂樂看著臉色慘白,還有著兩塊青腫,正在被急救的小人兒,心里又開始緊張,身體不自覺的寒冷顫抖。她像以往一樣,似尋找心靈寄托的去模脖子上那已經掛了十多年的項鏈,卻突然想起,剛剛她已經遞給了那警察了。那個項鏈其實是個小玉牌,那是她出生後,她媽媽給她掛上的。說是她爸爸執行任務前留下的。還說,那是喬家人的象征,喬家每個孩子出生後,都會有一塊,後面還會刻上名字。
說是,她爸爸說,等樂她生,那塊才會有。在她沒出生前,他將他的那塊遞給了他孩子的媽媽。說是若是有急事,就可以用它。一般熟悉的,在不觸犯法律的情況下,都會給寫薄面。
無論多麼艱難,那個項鏈她媽媽都從來沒用過,她也沒有。但是,今天情急之下,她竟拿出那個了。其實沒必要的,那警察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她當時太急了。
……
救護車到了醫院的時候,另一個方向來的警車同時也到了。這次來的不再是實習警察,而是公安局長。
警察們與安樂樂一起到了急救室的病房外,邊等待這急救結果邊听她敘述經過。
安樂樂,從她逃課的那一刻說起。又說道她看見一個男生把祁妖顏叫走,她出于好奇就跟了上去。
她看見那男生說了些什麼,然後又指了一下遠處的經法樓。隨後,他們兩人互相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分開了。
然後,她就尾隨著那迷迷糊糊的小人兒跟她來到了湖邊。她心中當即詫異,她一個人來湖邊干什麼?正當她想的時候,就見一個同樣和她穿著迷彩服的女生,從一個角落了走了出來。
那女生就在站在她對面,木然的看著她。祁妖顏躲開她,她卻追上去,跪倒祁妖顏的面前抱住她的腿。她當即一驚,立刻用手機錄了下來。
卻不曾想,那變態的女士竟將祁妖顏腿抬高,推到了湖里。她當時震驚的呆愣了片刻,完全反應不過來這什麼情況。待她反應過來後,立刻將手機扔到了草叢里。
正跑過去的時候,卻見那變態的女生正往水里的小人兒頭上砸石頭。她想,若是此時她去救,她也仍然會扔石頭的。于是,為了營救方便,便喊道,「老師,他們在這里。」
那變態的女生,當即一驚,但是還是把她手里的石頭砸了出去,然後才跑。
……
安樂樂簡單的將過程敘述了一遍,然後將自己的電話里錄下的東西遞給那公安局局長。
……
在祁冥趕到學校前,保鏢已經找到了東方姿。
東方姿在看見看台上沒有祁妖顏的身影,更沒有陳芯蕊的身影後,當即也慌了。立刻和教官輕了假,然後隨著保鏢一起在校園找。
她拿出電話,想要給祁妖顏打電話時候,才發現有了好幾條未接來電,都是祁冥的。她並沒有立即給祁冥回電話,而撥打著祁妖顏的電話,但是無論打多少遍,都是無法接通。
學校里的消息傳播的飛快,在東方姿詢問了幾個人後,就听說有人被推進了湖里。她心立刻一沉,第一反應就知道是小妖出事了。
根據大家說的情況,他們立刻來到了醫務室。那個時候,救護車剛剛離開,而警車還在。而,有兩個警員正在對醫務人員進行詢問。
東方姿和保鏢听著義務人員的描述,更加肯定是祁妖顏出事了。但是卻不知道,救她的人是誰。當然,那個現在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今小妖傷得很嚴重,已經昏迷。
東方姿焦急又心痛的問清是哪個醫院後,立刻將打電話給還在路上的祁冥。
電話剛響一聲就被祁冥接起了。和祁冥同樣急的東方姿,還未等祁冥說話,就已經焦急的說,「祁冥哥,小妖出事了,現在XXX醫院搶……」
東方姿的話還有沒有說完,就被一聲急促尖銳的剎車聲打斷,隨後又傳來了「砰」地一聲踫撞聲。
------題外話------
這章是存稿,我設置了自動發……
我有些事情,留言也許不能及時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