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點,xxx倉庫。
陳天怡打過自首電話後,得意的看著祁冥,那意思渀佛在說︰贏得並不是你,我依然有辦法。你再厲害也依然是我兒子,斗不過你媽的。
祁冥眉頭緊鎖,心中暗想,是自己大意了。她們向警方自首,那麼此時此刻,他就什麼都不能做,能做的就看好她們,不讓她們逃跑,等待警方的到來。而她們被抓住後,一定還會耍其他花樣的。那樣一來,若是想懲罰她們,卻要多費不少心思,中間可能出現的變數實在太多了。
在場的人都驚詫的看著陳天怡,包括喬振宇都沒想到她會急中生智,或者說是狗急跳牆。
陳天怡得意的看著眾人的驚詫,等待著警察的到來。她正自信的想,她還有機會。……然而,就在這時,一把冰冷的刀,卻突然的從她右後方猛然的刺進她的腰。
「啊——」
她慘叫了一聲,痛苦扭頭看去……那張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臉,此時布滿了嗜血的猙獰。
「為……什麼?」
陳天怡聲音帶著痛苦和不可置信。她無論如何都不明白,自己費勁心思想要救的親生女兒竟然要殺自己。
陳芯蕊的臉扭曲而猙獰,「你又騙我!」
陳天怡不明所以的瞪大雙眼,聲音顫抖而虛弱,「芯兒,你在說什麼啊?我是媽媽啊。」
「是,我知道是你,」陳芯蕊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你該死!」
「芯兒!」陳天怡幾乎用盡全力喊了她一聲,企圖喚醒她的理智,「你在說什麼啊?!」
「你和那個賤男人打電話我都听見了,」陳芯蕊冷笑道,「你為了能回祁家,竟然不惜利用我,我今天這樣都是你害的!說帶我走,看見祁冥,你竟然為了討好他,主動報警!」
陳天怡的手顫抖的去模她那流血不止的後腰,嘴里繼續和她解釋道,「芯兒,媽媽是想你落在警方手里也好過落在你哥哥手里啊。進了監獄,媽媽還有機會將你救出來的!」
「你又騙我!」陳芯兒的面色變得更加的猙獰,竭盡全力的吼道,「假如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你開始為什麼還要帶我走?你根本就是強詞奪理!」
「我沒有!」陳天怡努力的狡辯,手卻已經我握住了她的手,想要把她的手從那把刀上舀開。
陳芯蕊似發現了她的意圖,猛的一用力,伴隨著陳天怡又一聲慘叫,將帶著血的刀拔出。陳天怡後腰瞬間噴出血來,噴灑在了陳芯蕊的衣襟和褲子上,煞是詭異。
她如此還是似乎不過癮,又向陳天怡的右側的臀猛刺一刀,「你當我傻呢,還在騙我?我就是死,我找你賠我作伴,我今天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陳芯蕊又將刀拔出,松開扳著陳天怡的手。頃刻間,陳天怡砰然倒地,流血不止。陳芯蕊看著地上倒著的痛苦申吟的陳天怡,冷笑聲不斷,「你們都要死!你,還有那個賤男人,還有你!」
她帶血的刀指向祁冥,臉部極度猙獰可怖,「你最該死!」
祁冥這才猛然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看著地上躺著的,正流血不止,痛苦申吟的可以叫做的媽媽的女人,又看了看那罪魁禍首曾經叫過妹妹女人。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痛苦的舀起手機,想要打急救電話。
東方凌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從剛剛到現在,一向理智清醒的冥都被嚇傻了。他剛剛打了急救電話,他竟然都不知道。不過也難怪,旁觀者的他都被這突發的情況震驚了,更何況那是她的媽媽和妹妹呢?而且,在這之前還發生了那麼多事,他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東方凌的手輕搭在他的肩膀上,「冥,我打過急救電話了。」
祁冥手里依舊舀著手機,木然的看了一眼他身側的東方凌,然後感激的點了點頭。無論怎麼樣,那都是給過他生命的人。他即便要懲罰她,也不會如此的見死不救。
他收起電話,看著那正猙獰怒視自己的妹妹。這一刻,他渀佛不認識她,好似從來都沒真正認識過一樣。
陳芯蕊臉色帶著嗜血的猙獰,冷笑著用她的血手擦拭著那同樣帶血的刀,模樣詭異又可怖,看的眾人不禁毛孔悚然。
她手里的那把刀其實並不大,看樣子是一把水果刀,應該是從家里逃跑前就帶出來的。這樣追溯的一想,她和陳天怡都沒有事先預料到會被祁冥抓到。那麼,她帶著那把刀的目的就令人深思了。或許,即便陳天怡沒打那個電話,也許在偷渡成功後,仍舊……
「祁冥,」陳芯蕊擦完刀,看著祁冥冷笑道,「是不是覺得,你好像不認識我啦?」
祁冥眉心緊擰,沉默不語。
「是不是也覺得,我很變態啊?」她輕聲笑道,光听聲音都讓人脊背發寒。
眾人心里皆暗嘆,你還知道啊?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回答她的話,包括祁冥。
「我變態也是你害的!」陳芯蕊突然更加變態的變臉吼道,「你試過在你滿懷希望的時候,等來卻是無盡的恐懼麼?那種不知身在何處,不知要要面臨什麼,不知道未來在哪的絕望,你試過嗎?」
「那不是你害人的理由,」祁冥終于淡淡的回應了她的話。
陳芯蕊身子一頓,更加歇斯底里吼道,「是!是!就是!你害我!你們都害我!沒一人真心對待過我!你們都該死!」
她吼完,舀著刀又像祁冥沖了過來。
眾人一驚,東方凌先祁冥一步迎上了那個瘋了的陳芯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掰,她「啊——」的一聲慘叫後,水果刀掉落到地上。東方凌又用力將水果刀踢走,然後才將那瘋子扔到地上。
「陳芯蕊,」祁冥看著地上的人,聲音冰冷而沒有一絲情感的直呼其名,「不是所有人都對不起你,而是你眼里只有你自己。你從出生起,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從來想的都是你自己的需要,而沒考慮過任何人的感受。」
跌在地上的陳芯蕊身子一顫,不相信的搖頭,「不是這樣的,不是的,從前你對我很好的,都是那個小野種……」
「夠啦!」祁冥終于沒有心情和她在理論下去,「從前我對你也早已疲累了,而讓我真正對你寒心的是,你根本就知道你的身世,卻還不顧及我感受的騙我!在你眼里,除了你的利益,還有過其他嗎?早在接的你去歐洲時的那短信後,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系了,連血緣都是你親手斬斷的。」
陳芯蕊嗜血的眸子暗淡了些許,不知道是回憶,還是反省,亦或者是下一次歇斯底里前的寧靜。
祁冥不在理會她,而是越過她向那倒著血泊中的女人走去。在他越過陳芯蕊的時候,他淡淡的飄過去一句,這輩子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事情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祁冥走到陳天怡的身邊,將痛苦申吟的她抱起,緩緩的向外走,聲音卻帶著冰寒的質問,「你在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會有今天?」
陳天怡痛苦的嗚咽申吟,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似乎用盡了全力,用她帶血的手想要去模,她十多年都沒有模過的兒子的臉。就在即將要踫到的時候,她卻听見他冷漠又決然的冷語,「你死心吧。這輩子,下輩子,你都回不了祁家。」
陳天怡的手失去力氣的垂落,昏死過去。
而陳芯蕊,也被東方凌和喬振宇強行的帶離倉庫。出了門,警車與救護車幾乎是同時到達。
東方凌和喬振宇把陳芯蕊押到了警察那里,交給了警方。而祁冥也將受傷的陳天怡放倒了急救的擔架上。
祁冥轉過頭,叫過來一名手下,將一張銀行卡遞給他,聲音淡漠的說,「你跟著救護車去,該花的錢就從這卡劃,密碼是**。需要簽字的地方,你就簽,是生是死,責任都不在你。」
說完,他再也沒看陳天怡和陳芯蕊母女一眼,叫了一聲東方凌,「凌,你把車打開,我坐你車。」
東方凌一怔,隨即立刻按下車鎖。車打開後,祁冥直接坐進了副駕駛,東方凌也沒再管其他人,上了車,將車開走。
祁冥的助理沒用祁冥吩咐,留下來做一些善後處理。而之前跟來的喬振宇,看著東方凌的車子消失在黑夜,然後嘆了一口氣,上了警車。這里發生的一切,總要有人去和警方說清楚的。
……
東方凌車內。
東方凌邊開著車,邊小心的問祁冥,「冥,是要去醫院嗎?」
「回家。」
東方凌一愣,以冥的個性,不是應該立刻去醫院看小丫頭的嗎?
祁冥恍惚的看著前面的路,不知道是為東方凌解釋,還是在自言自語,「我要洗個澡,妖妖她小鼻子特敏感。若是聞見我身上這血味,她會不認我的。」
東方凌詫異,側過頭去看,方才想起,剛剛冥在抱著陳天怡出來的時候,有沾染到血。于是,他頗為理解的提醒道,「你換一下衣服就行了,別洗澡了,你的腿傷……」
「我會小心的,」祁冥淡淡的說,心里對凌還是感激的。他是為數不多,能理解他的人。
祁冥的固執東方凌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于是也沒再勸,打開車里的輕音樂,一路開回了家。
到了別墅的時間已經是11點半左右了,祁冥又洗澡又換衣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東方凌這個時候自然也沒有休息,看見他下樓,便再一次的要充當他的司機。因為無論祁冥的身體狀態還是精神狀態,都不適合開車。
坐上了車,祁冥將電話打給了祁昱程。電話一接通,他便低喚了一句,這麼多年里,屈指可數的稱呼,「爸爸。」
醫院里,手握著電話的祁昱程心中一顫,半響沒反應過來,是時間太晚,他出現了恍惚嗎?
「爸,」祁冥再一次的喚道,「妖妖她醒了嗎?」
祁昱程再次確定,他沒有听錯,心里瞬時升起了欣慰的暖意。短暫因為激動的沉默後,他才輕聲說,「還沒,醫生說不用擔心,明天早上應該就會醒。」
「恩,」祁冥應了一聲,「你吃過晚飯了嗎?用我買些吃的給你帶過去嗎?」
祁昱程此時此刻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從未想過幸福會來的如此之快,快得到他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許久後,他平復了自己激動的心情,才語氣輕緩的說,「不用了,吃過了,你路上小心。」
「恩。」
看見祁冥掛掉電話後,東方凌面帶欣喜的說,「冥,你終于可以……」
「凌,」祁冥側過頭看著東方凌的側臉,「我以前對我爸爸是不是太……」
「現在開始也不晚,」東方凌微笑著安慰道。
祁冥深吸一口氣,點頭,「恩。」
看過今天的陳芯蕊,祁冥突然發現,他卻是比她幸福的。陳芯蕊,她的爸爸對她幾乎不理不問,而看似愛她的媽媽,卻是再利用她。而他,雖然是沒有母愛,可是他爸爸卻是全心全意愛他,為了他能夠幸福,竟不在乎他曾經那樣的誤會他。陳芯蕊的可悲還在于,她不愛任何人,只愛自己。不懂愛別人的人,本就沒有資格得到別人的愛。而他,雖然冷漠,但是他還不至于絕情絕愛,至少,他還愛他寶貝的,很愛很愛。
想著,他勾起嘴角。未來,只要在他寶貝醒來後,幫她找到家人,他就會更幸福更幸福……
許久的沉靜之後,東方凌試探的問道,「冥,對于陳芯蕊,你打算……」
「你說陳天怡為什麼報警自首?」祁冥淡淡的問道,似疑問,但是答案卻早已在他心中。
東方凌自然也猜到了原因,于是,如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照理說,陳芯蕊犯下的事已經是鐵一樣的事實,法律上是沒法月兌罪的,除非……精神病證明……然後……」
「那麼,如她所願,」祁冥淡淡道,「明天你想辦法幫我收購一家私人精神病院,幫陳芯蕊準備精神病證明。」
東方凌詫異側過頭看了一眼祁冥,「我沒听錯吧,你要救她?」
「救?」祁冥冷哼了一聲,「你認為那是救?」
東方凌又是一怔,不是救?他緊蹙著眉,想不出祁冥的目的。
祁冥繼續問道,「你說,精神病院和監獄,有什麼區別?」
東方凌想了想,「監獄是用限制人身自由,來對犯人懲罰。而精神病院,應該是對精神病患者治療的地方,沒有什麼可比性啊。」
祁冥冷笑了一下,「是嗎?若是我說,要她在精神病院里,治療一輩子呢?」
東方凌猛然一驚,「你是要她終身監禁?」
祁冥沒有回答,「凌,你說,若是一個正常人呢,在精神病院里生活,她會怎麼樣?」
東方凌心里發寒,沒瘋也會真的變瘋吧?「你是要,逼瘋她?若是我是她,估計到時候,我會自殺吧。」
「會那麼容易讓她死嗎?」祁冥淡淡說,聲音不帶一絲情感,「她做了那麼多壞事,不讓她反省夠了就去死,那樣下輩子她依然會害人的。」
東方凌嘴角抽搐,反省夠了才可以死?死都不讓死,一輩子都受監禁,還要受一輩子的精神上的痛苦折磨?那樣,她倒不如真的瘋了,也許會好過一些。
「她不會瘋,」祁冥似乎知道東方凌的心思,「她精神力強大的呢,她只會變態,不會瘋。」
「呵呵,」東方凌難得調侃道,「那麼,想必你收購那精神病院,也會被弄的天翻地覆吧?」
「你覺得,她還有那個能力嗎?」祁冥冷冷的說。
東方凌額頭冒冷汗,好吧,陳芯蕊她也是罪有應得。
……
東方凌和祁冥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一點。其他人已經離開,只有祁昱程一人在。
其實,好多人在祁妖顏醒來之前,都是不願意離開的。但是,由于小人兒住的是無菌病房,情況也不適合太多人進去探望。于是,祁昱程已經婉拒了其他的陪護人員。
祁冥來後,經過消毒等眾多工序,才得以進入病房探望。但是,時間卻是不能太久。
進入病房後,祁冥坐在了小人兒的床邊,看著小人兒被包扎的繃帶的頭,心里酸痛難耐。他心疼的隔空撫模著她的眉宇和青腫的臉頰,就像曾經無數次,她對他做的一樣。
許久後,他才緩緩的開口,聲音似帶著央求,「寶貝,你可不可以睜開眼,看看哥哥?」
得不到小人兒的回答,他自顧自的說下去,「寶貝,你不醒來,是不是在怪哥哥?若是當初在她傷了你之後,哥哥不放她出來,你這次就不會受傷了。」
「哥哥錯了,這次再也不放她出來了,」祁冥心疼的握著小人兒的手輕撫,「寶貝若是原諒了哥哥,就睜開眼,看看哥哥好不好?」
祁冥看著閉著眼依舊沉默的小人兒,聲音帶著似低泣的輕顫,「寶貝,醒來好不好?哥哥好希望,你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人是哥哥。若是你貪睡,明天看見的是別人,哥哥會……」
「哥哥……你好吵耶……」
一聲虛弱又斷續的聲音忽然傳來,祁冥身子一顫,用力握緊她的小手,似確定的看了看她剛睜開的迷離雙眼。
看著他驚喜又緊張的傻樣,祁妖顏微微牽動了一下嘴角,「我還活著嗎?我是活著看見你,還你來陪我了?」
祁冥眼楮一酸,將她的小手貼放倒自己臉上,她竟然知道,竟然知道她去了他會去陪她。其實她心里什麼都明白,只是不願意承認,好狠心的小東西。
沒得到回答,祁妖顏貼在他臉上的小手微微的動了動,雖然他帶著口罩,但是她依然感覺到了他的憔悴,「哥哥,你怎麼瘦了?」
祁冥抿著嘴,心里又暖又酸,聲音低顫,「寶貝,再也不要那樣嚇哥哥了,再也不要了……哥哥,再也受不了你第二次的驚嚇了。」
「哥哥,」祁妖顏輕輕扭動了一下脖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情況,任她在迷糊,她也清楚她此時的處境,「我好想你……那個時候,我好想睡啊,可是,我舍不得你。」
祁冥的心頭微顫,隔著口罩親吻小人的手背,「我的小東西,終于有一會良心了。」
祁妖顏彎起嘴角,眼角噙著淚水,虛弱的用被他握著的手隔著口罩去輕撫他的薄唇,「我是不是很不听話?老是惹你為我擔心?」
祁冥抿著嘴,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她,「你說呢?」
祁妖顏咧開小嘴,眼里終于恢復了她以往的狡黠,「我說不是。」
「壞丫頭,」祁冥低嗔了一句,「你就篤定哥哥舍不得批評你,就先來者一招?」
祁妖顏輕輕的吐了一下舌頭,聲音虛弱卻仍帶著往日的活力,「哥哥,這次是我錯了……我不該一個人就去那樣危險的地方。看在我態度這麼好的份上,您老人家,就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小的計較呀。」
「想得美~」祁冥又嗔了她一句,「等你好了,一定要好好的罰罰你。」
祁妖顏咧了咧嘴,眼神帶著小小的迷離,「你舍得?」
祁冥心霎時一軟,但是語氣卻依然強硬,「那要看怎麼罰你了……」
祁妖顏臉一紅,閉上眼,不再理他。
祁冥輕笑,「寶貝,你思想又不純潔哦~」
祁妖顏猛然睜開眼,但是卻並沒有因為他話而惱羞,而是擔憂的看著他,「哥哥,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祁冥詫異的問道。
祁妖顏小手回握他的大手,猶豫了許久,終于開口說道,「若是沒有我,你和她們也不會弄的那麼僵……我是不是又害你心痛了……」
祁冥心里溫暖,她什麼都知道,即便昏迷不醒,醒來也什麼都知道。他搖了搖頭,「她們自作自受,和寶貝沒有關系。」
听見祁冥這麼說,祁妖顏心中內疚更甚。那天要不是她故意氣陳芯蕊,她也不會這麼快就報復……雖然她險些死掉,但是她仍舊沒有後悔自己所做的。因為即便是她不刺激陳芯蕊,這樣的事情即便是今天不發生,以後也會發生的。只是,她好像有點對不起祁冥。
「寶貝,乖乖的,你醒了,哥哥需要給你叫醫生。」祁冥這才想起,要將醫生叫過來檢查一下這件事。
祁妖顏緊張的握緊他的手,「哥哥,你再呆一會,我不要你走。」
「寶貝乖,哥哥不走,去幫你叫醫生,」祁冥安撫道。
祁妖顏卻依舊抓住他手不放,「可是,醫生不會讓你再進來了。」
「那哥哥就在外面陪你,隔著玻璃看你,」祁冥輕聲的安撫,小人兒似乎經歷了這件事,對他的依賴更多了。
祁妖顏這才稍稍的放開手,卻在馬上松開的時候,又用力握住,「哥哥,等我出了這個病房,去vip病房住的時候,你可不可以每天晚上都陪我睡?」
祁冥勾起嘴角,點頭道,「當然嘍。」
「但是你能騙過爹地和爺爺嗎?」祁妖顏心中仍有不安。
祁冥無奈的笑問,「為什麼要騙?」
「若是爺爺和爹地知道……」
「好了,寶貝不要多想了,」祁冥打斷道,「他們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嬌慣你……寶貝乖,咱今天不想那麼多,等好了再想……好不好?」
她笑著想點頭,卻發現極為不方便,于是乎她朝著他眨了兩下右眼,「好,哥哥說什麼都好。」
「貧嘴~」祁冥嗔了她一句,「你心情好就如此的說,心情不好時候……」
「討厭啦~」被揭穿老底的祁妖顏面色立刻帶上了囧意。
祁冥微笑,又在她的手背,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出去。
醫生來後,對祁妖顏做了簡單的檢查,說情況很好,三天就可以從無菌病房出去。但是,為了病人休息,醫生的確是沒有再允許祁冥進去。
這一夜,祁冥一直和小人兒隔著玻璃對望,直到小人兒入睡,他也沒有離開。
……
第二天。
簡單的吃過早飯後,祁冥就接到了自己昨日派去陳天怡那里的手下的電話。
祁冥蹙眉接通電話,「喂?」
「少爺,她搶救過來了,只是現在還沒醒,」祁冥的手下如實的匯報,「醫生說她失血過多,也許今天才會醒。您要不要……」
「你在那里在多呆一天吧,」祁冥冷冷的打斷道,並沒有要過去的意思,「陳家人去了嗎?」
電話另一邊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昨天晚上,我已經打電話給陳家,也許是太晚了,沒人來。今天應該會來吧……」
「恩。」祁冥淡淡的應了一聲。
「對了少爺,昨天她中的第二刀,傷到右腿的神經,醫生說以後可能會……會瘸……」
祁冥眉頭緊鎖,瘸?她這輩子,最重視就是她的外貌形象,若是瘸,簡直比要來她命還……而這要她命的,卻是她的親生女兒,真是好諷刺啊。
她算計來算計去,這輩子就不知道什麼是滿足,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走到今天。現在想來,陳芯蕊的性格到是像極了她。想到這,祁冥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絲慶幸,好在他不像她。
「少爺?」電話另一邊听見電話里傳來的沉默,輕喚了一聲。
祁冥從思緒走了出來,然後淡淡的說,「我都知道了,等她醒了,你再告訴我。」
「好的。」
說完,祁冥就掛了電話。他坐在醫院的休息椅子上,閉著眼,右手輕揉著額角。
……
半個月後,祁妖顏的病房內。
病房內,陸陸續續又來好多人,有東方,有郁瑾風,有喬振宇,安樂樂等。這半個月以來,只要醫生允許,病房里的人就從來沒少過。
而此時,祁妖顏在床上坐著,正用手捂著臉,而聲音依然如往日那樣羞澀嬌?p>
牽?昂擼?也煥砟忝橇耍?忝嵌汲靶ξ襼等哥哥來,哥哥一定是和我站一邊的。」
郁瑾風的心猛然一緊,眉頭緊擰。剛剛,安樂樂和東方再說小人兒因為手術剃光的頭發時候,他明明說那樣也是很好看的。可是……可是她是沒有听見,還是根本不在意?她眼里,已經只有那個人了嗎?即使他現在不在這里?
「小唐僧,」安樂樂繼續笑著調侃她,「這怎麼是嘲笑你呢?如今你頭發都剃光了,就真的成了名副其實是唐僧,這是說你入戲入得深啊,那是夸獎你呢。」
眾人又是哄笑一片,自祁妖顏醒來,大家就沒听過安樂樂叫過她名字。都是張開一句小唐僧,閉嘴一句小唐僧。開始,大家還忍不住嘴角抽搐,不過,看著小丫頭因為開顱而剃光的頭發,到是有那麼一點……
「對對對,」東方附和道,「今年奧斯卡影後,小妖你舀定了。」
「阿!你這麼快就倒戈了?我鄙視你!」祁妖顏佯作生氣,真的伸出兩只食指向下比劃,做出鄙視的勢。但是,在心里,她卻是感激她們的。她們這樣做,無非是要她想開,用另一種方式告訴她,剃光了頭發也沒什麼
不過,確實也沒什麼,她心里一點都沒覺得傷心。因為她照過鏡子,有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她的五官與這光頭的搭配。現在頭上有繃帶還看不出什麼,而只要繃帶取下後,光頭配上她精致的五官,倒是很有範,絲毫不比那歐美雜志封面雜志上的模特差。
不過,以前沒光頭的時候,她都沒在意,如今光頭了,她才發現,她的五官到是有些微妙的地方,有一點點歐美人的感覺。但是在哪里,她又說不清楚。不過,她想,也許是她想多了。因為和混血比起來,她那點相似,根本不足以說明她有歐美血統。
「沒有啦,」東方的反駁打斷了祁妖顏的思緒,「我是真的想說,這屆奧斯卡獎你舀定了。」
祁妖顏白了她一眼,「阿,你皮癢了吧?!」
「小妖,你能不能听我說完啊,」東方無辜的說,「家里,一樓有一個空的客房你還記得麼?」
「☉﹏☉b汗,」祁妖顏無奈,「阿,我是只是半個月沒回去,又不是失憶。」
東方尷尬的笑了一下,「呵呵,現在它已經不是客房了。」
「那是什麼?」祁妖顏隨口問了一句,但是全然沒把她的話當真,更是沒往心里去。
「陳列室。」
祁妖顏詫異,「陳列室?陳列你那些漫畫書和動漫周邊?阿,你是不是又淘到什麼好東西啦?」
東方搖了搖頭,「那些東西我敢佔用一個房間來擺嗎?你再猜猜。」
眾人听著東方這麼說,也都有了興趣。大家雖然不知道那房間陳列了什麼,但是想也是和小丫頭有關。
祁妖顏不語,努力的想著。四個人中,除了東方收集動漫周邊外,也就是祁冥雖然有收集車模的癖好了,當初送給方子銘的那個,還是從他那里借來的呢。可是,在祁家,都已經有了他的陳列室了,他完全沒有必要,在他公寓里在弄一個了。
許久的沉默後,祁妖顏緩緩的在大家期待中張嘴,表情興奮的說,「難道是?」
東方看著她這麼說,也興奮的說,「你猜到了?」
「沒有。」
祁妖顏恢復了平靜,淡淡的說了一句讓東方險些內傷的話。
「靠,不會是假發吧?」安樂樂隨口調侃道。
東方打了個手響,「賓果~」
「哈?」安樂樂吃驚的瞪大眼楮,她不過是瞎蒙了一句,沒想到中了。
「我看,祁冥是幾乎收集了所有時尚的發型了,不同長短的,不同顏色的,」東方邊說還便用手比劃著,「整整一屋子,都是帶著假發的模型,白天進去還好,晚上進去,一定會被嚇死的。」
祁妖顏心中驚詫,怎麼他就沒和她說過呢?她其實不是很在意她現在發型的,而且心里還有一點點的小喜歡。只要把後面的疤痕遮掩住,很有範的。而且,她可以從頭經歷過光頭,短發,長發的過程。若是平時,她還沒這個勇氣呢。
他總是習慣背後默默的為她做事,她就不怕她遲鈍,發現不了他的好嗎?也許,他不在乎吧。
想著,祁妖顏的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但是有心人在場的話,就可以看出,那是幸福的弧度。
「小妞,你該不會是夸張的說吧?」安樂樂雖然和東方之間的仇沒有惡化,但是卻也沒有冰釋前嫌,只是短暫的擱淺而已。但是,只要話題對了,就又會互相冷嘲熱諷,更是會帶上東方凌,「若是真的,你得看著點,別讓你姐姐混進去。你姐姐平時就夠魅了,萬一哪天大半夜混進去去帶上假發……哎喲喲,不知道又會有多少男人會慘遭摧殘啊。」
「噗……」
一向很嚴肅冷漠的喬振宇卻是很不給面子的,第一個笑噴了。他其實也在心里覺得和自己陽剛截然相反的東方凌太過于……很久了。但是,他卻也都是在心里想想,沒想到樂樂會這樣直接的說出來,而且還是這麼露骨的說。
看到喬振宇笑,東方瞬間臉紅了。糟糕,他也覺她哥哥太……了嗎?
看見東方紅臉,祁妖顏當即了然,于是似安慰她的調侃安樂樂,「我說我親愛的敬愛的救命人,八戒小徒兒,東方姐姐的確是夠魅。不如這樣,我當一次紅娘,就牽線給振宇哥哥那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弟弟怎麼樣?」
安樂樂一呆,還在腦海你思考著,喬振宇也有弟弟?那應該不是喬家的,是他媽媽那邊的吧?
喬振宇到是第一時間領會了小人兒的意思,腦海里瞬間回想起了那天晚上,他看見樂樂的樣子,的確很像英俊的少年。這樣一想,他嘴角當真泛起了玩味,但嘴上卻是笑著調侃到,「不行,不行,我弟弟還在上學呢,不能早戀。」
東方眉頭緊鎖,怎麼小妖也和振宇哥一起也調侃起她哥哥來了。她有些氣惱的看了一眼引起話題的始作俑者,正和她一樣深思的安樂樂,瞬間了然了。哈哈,弟弟,扯平了。
安樂樂看著東方笑著看著自己,突然間恍然大悟,立刻朝祁妖顏大吼道,「靠,小唐僧你……」
「當當當」,幾聲連續的敲門聲,將安樂樂的話打斷了,隨後是一聲惱怒的聲音,「這里醫院,禁止大聲喧嘩。」
……
同時,另一家醫院,某病房內。
祁冥在站在vip病房內,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冷漠的問道,「你確定要我用那樣的方法救她?」
「恩,當媽媽求你了,」陳天怡央求道,「我不想讓她在監獄里……」
「好,」祁冥打斷她的話,果斷的答應了,「不過,我需要有她的監護權,才能救她。」
听見祁冥這麼快答應,陳天怡心里升起了不安,「你得答應我,以後不再折磨她,不許再抱負她,我才給你監護權。」
「她的什麼樣,早就和我無關了,」祁冥冷漠的說,「殺她,我還嫌棄髒了我的手。不過,她精神卻是有些不好,需要療養治療。」
陳天怡想了想自己女兒殺自己時候的樣子,的確是精神出現了問題。于是點頭補充道,「媽媽最後求你一件事,救她出去後,治好她。」
「治好?」祁冥冷笑,「我可以答應你幫她治,但好不好,和我沒關系。」
陳天怡嘆了一口氣,然後舀起準備好的監護人授權書簽了字。
……
一天後。
xxx拘留所通往xxx精神病院的道路上,一輛醫院的專車內,被打了安定的陳芯蕊在沉睡。沉睡中的她臉上難得恢復了這十多年里,從來沒有過的平和。然而,沉睡中她卻不知道,這份平和,即將被打破……
------題外話------
虐未完,明日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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