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精神病院,xxx獨立病房。——
精神病院的獨立病房是一個沒有窗戶,四壁和棚頂都是白色的小單間,唯一可以外界聯系的地方就是那個僅僅有一個小窗的綠色鐵門。
而此時,那綠色的鐵門正緊閉的矗立。可是,房間內的情形,卻與那綠的鐵門呈現截然相反的狀態,與矗立相反,與安靜相反。
一個身穿病號服的,有嚴重鼻炎的中年男人此時正壓在拼命掙扎的陳芯蕊身上,用力撕扯著她身上的相同顏色和條紋病號服。
「滾開!你這死變態!」陳芯蕊尖叫反抗的聲音高亢有力,但是去在踫見那堅固的隔音牆壁和那厚重的鐵門後,幾乎是全數彈回,在屋內不是回蕩的回蕩。
強烈恐懼與惡心已經到了極點,站在崩潰邊緣的她邊拼命的做無用功的尖叫,邊用雙手拼了全力的捶打撕撓著趴在她身上的惡心的變態,「滾開!」
「乖,不要吵,我們快點就好了,」惡心男人阿花將他的臉貼近陳芯蕊漲得通紅的臉,用他有些惡臭的舌頭輕添她的臉頰,「省點力氣,一會在叫。」
陳芯蕊當即惡心的都要眩暈了,但是,她的雙腿和雙手依舊沒有忘記掙扎。她秉著呼吸,雙手用力的,用她修長的指甲,摳進他的臉頰,「去死吧!死變態!」
「啊——」強烈的疼痛讓惡心男人當即吼叫出了聲,「MD!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咬著牙掰開那指甲已經嵌入他臉頰的她的手,然後揚手就一巴掌重重的扇在陳芯蕊的左臉上,牙縫里擠出惡毒又惡臭的話,「臭婊子!老子今天就讓你見識,什麼是變態!」
惡心男人坐起身來,騎坐在陳芯蕊身上,又一次的用手抽打著她的臉,「老實點!」
這一巴掌的力氣明顯比之前的那巴掌要大好幾倍,陳芯蕊當即暈的雙眼似要冒金星。但是,她的理智還尚存。比起讓這樣的惡心的男人強bao,她覺得還不如死讓她覺得好受。也許,死了,便是能夠解月兌了。
這樣想,她停止的抵抗,似積蓄力量一樣呆滯的看著白色的棚頂,任由那惡心男人撕扯著她衣服的胡作非為。片刻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將腦袋高高的抬起,在空中定格了幾秒,最後似乎用盡了她余下的一生的全部力量,用力的向後面的地面磕了下去!
「砰」地一聲,惡心男人驚詫的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向那聲音的來源看去。霎時,他驚得立刻從她身上站起,連連的後退。
而此時,陳芯蕊瞪大的雙眼已經疲憊的緊閉,海藻一樣的頭發下,血流成泊。
——(精神病院分割線)——
九點,京城,楚家。
臥室內依舊是無邊的黑暗,而那黑暗的盡頭,也依然是那發著藍光的電腦屏幕和那一閃一閃,冒著裊裊白煙的紅點。
楚炎左手放在鍵盤上,夾著煙的右手輕點著鼠標。而電腦屏幕上,赫然是他讓人收集到的,所有關于祁妖顏的資料。他懷著糾結的心情,仔細認真的看著,他想,若是快點分析出她的全部脾氣秉好和人格魅力,那麼,這種痛苦的糾結就會早一天結束。
其實,最近他一直在忙著為那個小師妹做性格分析,和香水配料的選定,以至于他連續幾天沒有去醫院看她。今天,那「香水」終于在他心里有了個基本雛形。所以,下了班,他飯都沒有吃,就立刻帶著方案和配方去見小人兒,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然而,當他到了醫院後,便讓他撞破了讓他煩悶的詭異氣場。看著那有愛的兄妹,看著他們臉上掩飾不住的幸福,他真的有些心酸。
曾幾何時,他臉上也是掛著過那樣的幸福的。可是,那個幸福卻在六年前,徹底的定格了。每每憶起,都是一陣絞痛的心傷。然而,最讓他糾結的是,他看見他小師妹和她哥哥那樣幸福的時候,他當時的感受,卻不僅僅是因為記憶而心傷。
就因為那種讓他險要窒息的糾結,使得他忘記了最初的目的,忘記了那想要給小人兒驚喜的香水配方。他逃似的和她告別,逃似的離開了她的病房。
從醫院逃出來後,他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安以陌的墓地。
看著墓碑上,那個永遠定格子那個夏天的照片,他痛苦的與她面對面的坐了下來。他好想問問她,她那麼絕情的走了,有沒有想過他?他好想問問她,她在那邊過的好不好,又交到了其他的朋友了嗎,是不是把他給忘了?
他和她說,「以陌,我遇到了和你性格極像的女孩,我有時候都會恍惚,她是不是另一個生存形態的你?」
黑白照片上的她,看著他微笑,用沉默去回答他。
他苦笑的勾起嘴角,又和她說,「以陌,你是不是在另一邊嘲笑我?是不是嘲笑我,竟然也開始給自己的變心找借口了?」
她依舊保持著她的招牌微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他痛苦的自責,「以陌,你離開的這些年,我真的好痛苦……所以我才會不小心……不小心對像你又不是你的人動了一下心。」
說完,他臉上的苦笑更甚,「其實你不在意的,對吧?一直以來,我喜歡誰,你都是不在意的,對吧?」
「若是你在意,你當初就不會費勁心思的撮合我和白如冰,」楚炎目光傷痛的看著掛著淡定笑容的臉,「可是,可是即便你不在意,我卻仍舊沒辦法寬容這樣的我自己……待我完成了對她的承諾後,我就離開……待找到害你凶手後,我就去陪你,好不好?」
「以陌,你說,我再見到你時候,你會是什麼樣子?」楚炎伸手去撫模照片上人的臉頰,「你是不是已經重新投胎了呢?身邊會不會有其他對你好的人?你會不會已經忘了我,認不出我了呢?」
「若是那樣,」楚炎嘴角勾起了更苦澀的笑,「你說,我該怎麼辦?」
……
京城,XXX醫院,某vip病房。
祁冥抱著剛洗漱過後的小人兒從衛生間了走了出來,放到了床上,靠著床頭坐下。
「哥哥啊,」剛一坐到床上,祁妖顏嬌滴滴說,「我自己能走的呀,你這樣,會慣壞我的。」
祁冥輕笑的再一次彎曲右手的食指,輕刮了一下她嬌女敕又堅挺的小鼻子,「已經慣壞了,不差這一下。」
祁妖顏朝他吐了吐舌頭,隨即臉上突然染上了一絲擔憂的神色。以前,在他的公寓里,兩人住在一起,爹地和爺爺或許不知道。但是,如今在醫院,兩人住在一起,他們就不可能不知道的。這樣的話……
「寶貝,你在想什麼?」祁冥看著小人兒臉上的擔憂神色,立刻比她更擔憂的問道。祁妖顏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問道,「哥哥,你說,爺爺和爹地,會不會已經知道我們……我們之間……」
祁冥心中暗想,何止是知道啊……近幾年,家里那兩位,已經旁敲側擊他不知道多少次了。每一次,他都巧妙的化解了。因為他篤定,在一切明朗前,在小人兒年齡還尚小前,那兩位一定下不了決心點破。只是,側面提點他。
可是,今年,隨著小人兒的逐漸長大,他發現那兩位明顯有些沉不住氣了。先是旁敲側擊的告訴他,他們比較中意郁瑾風……最近,他們又不只一次的想找機會和他單獨談話。若是不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他恐怕無論如何搪塞,都避不過去了。
不過,無論是否能避開,只要他還沒有百分之八十說服他們的把握前,他不會和他們談的。想要轉移和拖著話題,他有都是方法。
「哥哥?」祁妖顏看著陷入深思的祁冥,蹙眉問道,「是不是他們已經懷疑了?」
祁冥用右手的拇指輕撫她的眉心,快速的安撫道,「你怎麼又開始胡思亂想?若是他們發現,又怎麼會不說?又怎麼會放任我們這樣在一起?」
而事實是,不是沒說,也不是放任。是說了也沒有用,是不放任也不行。
在祁老爺子和祁昱程的眼里,祁妖顏再怎麼古靈精怪,也不過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孩子罷了。而祁冥則不同,他是感情健全的成年人。所以,一切原因都在于他。而小人兒,不過是一個還分不清愛情和親情的情竇未開的小孩子。
所以,他們想要做的是,在不影響小人兒成長的情況下,規勸祁冥收手,卻不敢真的挑明。他們是害怕真正挑明後,給小人兒帶來的情感沖擊,讓她覺得曾經發生是都是不好的記憶,影響到她的未來成長。而若是祁冥主動悄然無聲的收手,他們就還是很好的兄妹而已。
而祁冥,也就是篤定了他們會如此的考慮,也篤定他們看見小人兒如今年齡還尚小,並不會強制的對他們之間做出什麼。所以,無論他們怎麼旁敲側擊,無論他們怎麼想辦法去讓他們分開,他都在小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悄然無聲的化解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祁妖顏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祁家人似乎心里都已經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則,凡是成長中孩子,尤其是如今的祁妖顏,無論他們做出什麼,都會考慮她的感受,盡力避開她,希望可以做到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祁妖顏眉頭依舊緊蹙,听著他說的是沒錯,但是潛意識告訴她,事情並不會這麼簡單的。
她咬著嘴唇,努力在她的記憶搜索著一切有效的信息,最後定格在了那日郁瑾風在祁家的時候。當時她就是覺得,爺爺那句「半個孫子」別有深意,如今想來,卻發現更是不簡單。
祁冥看著深思的小人兒,心里暗叫不好。若是讓她在胡思亂想下去,她一定會再一次的打退堂鼓的,那樣,他之前做過的那些努力,就又白費了。
「妖妖,」祁冥輕喚了一聲正在思索的小人兒,安慰道,「其實爺爺和爸爸知道也沒什麼的,因為我正打算和他們坦白呢。」
「哥哥,」祁妖顏緊張的抓住祁冥的手,「可不可以晚些時候再說?要不,不說了吧……病好後,我自己搬回家住吧,那麼,他們會放心些。」
祁冥無奈抓住她的雙肩,「妖妖,你什麼時候能遇到問題,可以不再逃避?你為什麼就不能面對一回呢?逃避,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麼?」
祁妖顏艱難的咽了一下嗓子,不逃避?好吧,她的確是逃避習慣了。前世她好像沒這樣啊,今生她是怎麼了?果然是當小孩當習慣了。
「況且,有問題,不是還有我和你一起面對麼,」祁冥安撫的雙手輕揉了幾下她的雙肩,「你不信你自己,總該信我吧?我什麼時候做過沒有把握的事?」
祁妖顏心中稍稍的松了一口氣,卻很無恥的說,「好吧,你沖在前面,我給你善後。」
祁冥嘴角抽搐,這個時候,她還不忘記為自己做最好的考慮。善後?哪一次不是他為她善後呢?不過,他倒是心甘情願。有人嫉妒,還嫉妒不來呢。
看著祁冥抽搐的嘴角,祁妖顏臉上染上一絲不悅,撅著小嘴委屈道,「哥哥,你那是什麼表情啊?難道你是想讓我做沖鋒?」
祁冥挑眉,調侃道,「倒是可以試試。」
祁妖顏一愣,眉宇間的不悅更甚,嘴上卻是更加調侃的刺激他,「好啊,好啊~那麼以後,就讓妖妖保護哥哥吧,妖妖給哥哥做前鋒~不過,槍林彈雨神馬的,最可怕了。所以,在那之前,我得找一個,能頂在我前面的人才行……」
祁冥臉色頓時一黑,拉過她禁錮在懷里,低聲嗔她,「小妖精,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祁妖顏心里終于有扳回一局的竊喜。發生了被推到湖里的事情後,她在他面前,明顯比從前听話老實的要多。可是,心里有劣根的她,如何能甘心如此的小鳥依人?她有時候會告訴自己,全當做蟄伏好了,好吧,就是蟄伏。一有機會,她一定會翻身做主人的。
看著小人兒眼里的狡黠,祁冥幽深的鳳眸泛起了漩渦,隨後果斷的投降道,「好吧,哥哥投降了,這次哥哥還做你的前鋒。」
祁妖顏見祁冥主動敗下陣來,心中的升起了一絲得逞的笑意。她告訴自己,慢慢來。他一直在對她溫水煮青蛙,那麼她也可以一日一點的向上爬一小步,最後爬的他的頭上,作威作福神馬的,(*^__^*)嘻嘻……
祁冥看著小人兒臉上的得逞笑意,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關于爸爸和爺爺是否知道他們的那件事,終于暫時性的揭了過去。不過,他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他應該盡快找到解決的辦法才行。
……
祁冥公寓,東方姿臥室。
坐在電腦前的東方姿憤怒的將鼠標敲到了桌子上,嘴里還忍不住爆了一句粗話,「靠,真是不怕神一樣對手,就怕TMD豬一樣的隊友!」
罵完,她退出了游戲。
她打開qq,看著那依然灰著的頭像,心里很不爽的想,這家伙好久沒有出現了呢,不知道死去哪里了。一直以來,無論玩哪個游戲,他們都是最佳搭檔。一向都是他們聯手,無往不克,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的。
可是,在開學前的不久,那個家伙就無聲無息的從網路世界了消失了。從那以後,她每天玩完游戲,都會像今天這樣破口大罵,然後去給他qq留言。可是這廝到是好,一次回復都沒有。
想想就生氣的東方姿將那已經打開的qq窗口關掉,然後賭氣似得離開電腦,走到了床邊,仰躺倒床上,看著棚頂,若有所思。
她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可真是無聊啊。
一直以來,她家里都她都是極為嬌慣的,從來都是她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過,現在,她到是有點羨慕那些家里給孩子定下目標的那些人了,至少,他們還知道自己的目標在哪里。而不是像她這樣,用游戲打發時間。
可是如今,就連那個能讓她打發時間的游戲,都開始讓她覺得無趣了。那麼,她是不是該找到什麼目標啊?要不然,她接下來的人生該多枯燥啊。
從前,她成年前的最大目標就是捉弄她哥哥。後來,在和小妖聯手後,作弄她哥哥已經不是難事。而且,最近這幾日,在遇見那小太妹安樂樂後,她更加的發現,她老哥不過是一個紙老虎。有了這樣的意識,她才發覺,以前的那個目標是多麼沒有難度,是多麼目光短淺啊。
所以,她必須尋找一個新目標了。好吧,明天她就去找小妖探討探討,看看有什麼好玩的目標適合她的。……
XXX醫院,xxx病房。
陳天怡躺在病床上,仰頭看著醫院的天花板。而她的右手里卻是拿著一個電話正放在她的耳邊,可是,電話里傳來的卻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陳天怡掛掉電話,閉上了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痛苦的眼,唯有她緊握的著手機,關節發白的手,可以看出她此時的心情。
自從她出事到現在,那個男人竟然一次都沒過來看過她。只是打過幾次電話,說他的身份,實在不適合公開出現在她的病房。只是在電話里簡單的安慰她,要保持好的心態,要盡快好了後去幫他。可是,那也都是開始的幾天。
貌似,從她醒來的第7天起,他就再也沒打電話過來過。每次她打給他,要麼關機,要麼佔線,要麼無法接通。而每次,他都是第二天,會回她一條安慰的短信,說他很忙,說他一有時間,就打電話給她。
想著,她突然睜開了帶著憤恨的眼。借口,都是借口!不過是因為她如今右腿瘸了,他就開始嫌棄她了吧?呵呵,他竟然敢嫌棄她。她知道他那麼多,他就不怕她出賣他嗎?他就不怕她,重她回祁家,把他的那些陰謀都說出去嗎?
想到祁家,她眼楮有些泛酸。
曾經,曾經她也這樣躺在醫院過吧?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她已經記不清了。大概是,她兒子還小,她還很本分的時候吧?
她已經記不太清那一次,她是因為什麼出去喝了酒。貌似,服裝設計大賽後,她又一次的敗在那個師姐的手里吧?應該是的那樣的,每一次比賽,她都會敗給她。只要有她活著的一天,她就永遠都是她的影子。
那時候,她好恨啊。她想,若不是她比她晚出生,比她晚上學,比她晚了幾年經驗,她也不至于每次都和她都是差那麼一步吧?
那一次,又失敗了後,做夠了賢妻良母的她,忍不住獨自一人去了酒吧,喝了許多的酒。酒醉後,她並沒有打車,而是堅持自己開車回家。
她不記得當時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她瘋狂的飆車,最後追尾一輛大貨車,鑽進了那車尾處。不過,好在她在最後的時候及時清醒,踩了剎車。但是,前車蓋處仍然被撞癟了,氣囊又沒有順利彈出。再後來,她就昏死了過去。
再一次的醒來,她躺醫院的病房里。而床邊,坐著一個滿臉擔憂的丈夫。
再後來,她才知道,她其實左臉已經毀容,恢復原容貌的幾率極小。那幾日,在他面前裝慣了好脾氣的她,終于繃不住的整日大哭小鬧。她那時候其實是在害怕,害怕他會因此不要她。
原本,她的家世就遠不如他,若不是她用了心機,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看上到她的。不過,好在他們終還是結婚了,好在,婚後他們之間相處還不錯。若是她真的毀容了,他會和她離婚的吧?那樣,她就一無所有了。
可是,最後,他卻和她說,即便是她毀容,他依然不會因此放棄她。他還說,即便是恢復容貌的幾率再小,他都為她尋找,為醫治。
他沒有食言,不到半年,她又恢復到了當初的貌美。
躺在病床上的陳天怡淚水順著鬢角流淌到枕頭上,滲進了那些縴維。
現在想來,祁昱程雖然為人比較冷清,不懂得風情。但是,對她卻是很好的,也從未沾花惹草過,再怎麼貌美的勾引他,他都無動于衷。其實,祁老爺子人也是不錯的,雖然少言寡語,和他兒子一樣的冷漠,但是卻是很開明的。至少,以她那樣的身份,進入祁家,是沒費什麼力氣的。
最讓她現在留戀祁家的,如今想來,其實是那個乖巧、聰明又懂事的兒子。那時候的小祁冥,並不像他爸爸和爺爺那樣冷漠無情的。小時候的他,其實是很粘她這個媽媽的。她那個時候,為什麼就舍得丟下他呢?
陳天怡吸吸鼻子,然後重新拿起了電話,打給了那個她拋棄了多年的兒子。
……
另一家醫院,某vip病房。
剛剛摟著小人躺下的祁冥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拿起電話,當看見那個雖然沒保存,但是卻是很熟悉的電話號碼時候,眉頭再一次緊鎖。
祁妖顏躺在他胳膊上,側仰著頭看他,不用猜都知道,又是陳天怡。
祁冥猶豫了一下,想要將電話掛斷,卻听見小人兒安慰的說,「哥哥,你不是說遇到問題不能逃避麼?即便是你討厭她,和她說清楚就好了。你若是不接,她不會死心的。」
陳天怡的對電話的執著,祁妖顏早就領教到了。她敢肯定,即便今天祁冥將電話關機,明天一早,剛一開機,一定會有無數條短信和再一次的窮追不舍的電話進了的。
祁冥深吸了一口氣,才電話接通。
「兒子,媽媽想你了。」電話剛一接通,陳天怡帶著哭腔的聲音便傳來。
祁冥身子一顫,隨即冷笑道,「你打錯了吧?這里沒有你的兒子。」
陳天怡听見祁冥這麼絕情的一說,當即哭了,「兒子,媽媽知道錯了,你就給媽媽一次機會,原諒媽媽好不好?」
「我說大嬸,這麼晚了你發什麼瘋啊?」祁冥厲聲諷刺道,「都說了這里沒有你兒子。是不是你女兒進了精神病院,你羨慕啊?若是羨慕,你明天也去,別大半夜的去折磨別人。」
說完,他也不等陳天怡說話,立即將電話掛斷,然後關機。
祁妖顏微張這嘴,呆愣的看著他一連串的動作,許久之後,在他詫異的看過來的時候,她才作為解釋的問道,「哥哥,你覺不覺得,你剛剛說的話,是有模仿一個人啊?」
祁冥一愣,模仿?他听見她聲音就煩到了極點,怎麼還有心情去模仿別人?
看著他茫然的樣子,祁妖顏提醒道,「那稱呼,那語體,那句式,那音調……明明就是你抄襲了我啊!」
祁冥回味的想了想,剛剛說的那些話的確不是他的風格,而是某小人兒的。可是,他卻月兌口而出。原來,這麼久以來,並不只是他費勁心思的去滲透她的生活,而她,其實並為費一分一毫的力氣,就已經滲入了他的生活了。
想著,他勾起嘴角,調笑道,「那麼怎麼能說是抄襲呢,明明就合理取用,好吧?」
早已經習慣祁冥如此的祁妖顏,對他的無賴已經有了抗體。她閉上了眼楮不理他,冷聲道,「睡覺了。」
祁冥,「再等一下寶貝,我們是不是忘記什麼事情沒有做?」
祁妖顏,「o_O?」
祁冥,「現在繼續吧。」
祁妖顏,「☉﹏☉b汗~繼續什麼啊?」
祁冥,「寶貝你真健忘……楚炎來到的時候,打斷了什麼,我們就繼續什麼啊?」
祁妖顏,「+_+,我可以說不嗎?」
祁冥,「隨你啊~」
祁妖顏,「那,不要。」
祁冥,「說完了哈?那繼續吧。」
祁妖顏,「……」
……
另一家醫院,某病房內。
陳天怡抱著電話,將被蒙過頭頂。仔細看去,她的被子在不停的顫動,似有嗚咽的聲音從被子里面不斷的傳了出來。
此時此刻,她終于在體會到被親人背叛,又親身的體會到了,被人拋棄的滋味。
她溫柔賢惠過,她風騷招搖過。她戲耍過自己的兒子,利用過自己的女兒。而如今,她覺得她嘗到了「所有」的惡果。
她的女兒,想殺她,她的兒子,不認她。一向以她為榮的陳家,靠著她提攜的弟弟,如今都用著鄙視的眼光看著她。就連她如今住院,都是只是開始兩天來看她幾眼而已。
這樣的待遇,她陳天怡何時遭受過?她不會就這樣的算了的!
她猛然的掀開被子,露出了銳利又猙獰的雙眼。被子下,她雙拳緊握,關節發白。向來,只要她陳天怡想要的,又有幾件是她得不到的呢?就連曾經,那個別人說她永遠得不到的服裝設計大獎,最後不是也是她得到了?雖然是那個女人死了之後,但是命長也是她的資本。過程不重要,重要的結果!
祁家,不是說她回不去嗎?那她就偏要回去!姓方的如今如此的對她,她就把那些秘密當做她回到祁家的資本。她陳天怡絕對不會輕易的倒下的,只要她心里還有需求,哪怕她就剩下一口氣,她也要堅持到底!
然而,就在她如此頑強的想著的時候,她突然听見了她病房門口傳來幾聲不同往日醫生和護士的腳步聲的靠近。她心中猛然一驚,姓方的是不放心她了嗎?
她前幾天就猜到他會如此,但是卻是沒猜到他會動手這麼快。
……
第二日。
早上祁冥起的很早。因為雖然是vip病房,但是卻也不似在家里,終究是有些不方便的。
洗漱過後,他走出了病房,來到走廊里,打電話給他的助理。大致是說,之前準備好的,關于安啟文的緋聞,今天可以發出去了。網絡上,還有今天晚上的晚報上都要有。
這個電話還在打,就已經又有電話進來了。但是他卻沒有中途轉換電話,直到這邊的電話講完,他才蹙眉接起了精神病院院長的電話。
祁冥一接通電話,一個焦急又緊張的聲音立刻隔著電話傳來,「少爺,昨天陳芯蕊昨天自殺了,現在正在搶救中。」
祁冥絲毫沒有吃驚,仿若這一切他早就預料了一般,他輕聲的應一下,「恩。」
精神病院院長一愣,顯然無論他如何揣測也沒預料到祁冥是這個態度。但是,他緊張的心情依舊沒有放松下來。而是繼續試探的問道,「少爺,要不要懲罰負責她的醫生?」
祁冥聲音依舊淡然,「不用,搶救過來就行好。以後,她的事情不用跟我匯報,若是她再自殺,你們就繼續搶救就好。」
某院長驚出一身冷汗,再自殺?他們是不會再給她自殺的機會的。之前,他有听說這齊家大少,是將自己同母異父的妹妹關進精神病院是為了懲罰她,他還不信。不過,現在,他信了。
祁冥听見電話另一傳來沉默卻未有掛電話的意思,他眉頭緊擰,聲音冷漠,「你還有其他事?」
「沒,沒有了,」某院長緊張說,話音還未落,電話里就傳來了滴滴的掛斷聲。
掛掉電話後,祁冥伸出右手揉了揉額角,然後轉身想要進房間。可是但手踫到門把手的時候,他又猶豫了。呆愣片刻後,他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響了3聲,對方接起後,他輕聲說,「爸爸,下午找個時間,我們談談吧。」
……
上午10點,XX郊區,某破舊的小屋內。
安以諾坐在悶熱沒有空調的屋內,對著一台她前幾天從一個搬家的鄰居那里買來的二手電腦,正在瀏覽新聞。
最近這段日子,她的那段緋聞已經有了明顯的平息跡象,網上都很難查關于那件事的消息了。看來,安啟文最後終于選擇下血本了。不過,她到是有些吃驚安啟文的能力。照她分析,安啟文即便是下血本,也做不到讓那緋聞如此快,如此程度的銷聲匿跡。沒想到,她還是低估了他。
此時的她其實並不知道,不是她低估了安啟文,而是那緋聞之所以那麼快的平息,其實出自多方勢力之手。安啟文做的只是前期,而中後期的三大勢力,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人。
而她更想不到的其實還有,其實任這幾方勢力的如何對緋聞進行控制,一直有一個人派人在各地私密的角落,間歇式上傳當初的緋聞。只不過勢單力薄,剛一上傳,就被禁播刪掉了而已。
這幾日,她看著平靜的網絡,她心中暗喜,只要在過了上一年半載,她就找一個絕佳的時期復出。然而,正當她竊喜的時候,她卻突然看到一條將她心中喜悅盡數澆滅的新聞。
她握著鼠標的手瞬間關節發白,她眼楮緊緊的盯著照片上的那個熟悉的男和不同女人,不同地點的曖昧照片,憤恨的想要鑽進電腦,將那狗那女們撕爛。可是,理智告訴她,即便摔了電腦也于事無補。
她松開鼠標,閉著眼仰靠在椅背上,呼吸沉重。片刻後,猛然的睜開眼,拿起電話,撥通了她通過特殊渠道獲得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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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未完,明日繼續…
謝謝寶貝們的月票~╭(╯3╰)╮~今天發的匆忙,明日逐一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