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耀著叢林,將四周的崖峭壁照的宛如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王仙嶠狠狠地吐了一口痰恨恨道:「跟蹤了這群小子三天了,總算是把我們帶過來了。《》娘的,要是他們還不啟程,老子真的要大刑伺候了。」
那幾個畜道的人,在屋中只短暫的停留了一天便出發了,若不是他們時間短,唐方等人心急如焚,還真的出手了,不過這跟蹤人的事情,唐方和紫玲玎倒是真的不擅長,不過幸好,他們中間還有個鬼主意超多的王仙嶠,跟蹤也算是他當年行走江湖吃飯的行當之一,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既不被對方發現,也不用暴露身份。甚至紫玲玎和唐方的容貌也被他改變了。
否則,以紫玲玎那傾國傾城之容貌,走到哪里會不打眼?
此時的紫玲玎被王仙嶠易容成了一個缺了門牙的老太婆,而唐方則變成了一個黃臉漢子,而王仙嶠則是什麼都沒有改變——因為沒人會認出他。
那幾個畜道人,向著叢林中越走越近,但是臭味卻越來越濃,讓唐方和紫玲玎直犯惡心,而王仙嶠卻呵呵笑道:臭,就對了。
問他,王仙嶠則是一副仙人自有妙計的模樣,賣著關子存心讓兩人不舒服。
臭味越發濃厚了,王仙嶠仿佛一副越來越熟悉的模樣,點頭道:「沒想到這麼多年,這地方還在,只是好多年沒來了,連原來的山都變得不一樣了,要是再要我找,我怕是找不到了。♀」
「你來過。」
「呵呵,來過,不過不是自己找來了的,是別人用八抬大轎接過來的,因為畜道有規矩,所以我一直在轎子里面蒙了雙眼,找不到路。」
「是被別人扔麻布袋里面捆過來的。」
王仙嶠呵呵一笑,罕見的沒有和紫玲玎爭論,顯然紫玲玎猜的不離十了。
那畜道幾人似乎十分熟悉此地,腳程越來越快,風吹過來的氣味已經不能用惡心來形容,王仙嶠居然十分享受的吸了一口,道:「就這個味道,好熟悉。」
唐方和紫玲玎此時已經蒙了口鼻,實在不懂王仙嶠享受的點在哪兒。
王仙嶠嘿然道:「老祖,你這真的就浪費了,你知道嗎,天底下最珍貴的氣味兒就是這個,這個可是畜道馴養了好幾千年的好東西,當年我可是千方百計才有機會下去洗個澡,等會到了地頭,老祖也下去,老祖雖然是百煉之身,紫小姐也是經過幽冥血池的人物,這東西雖然已經不能入兩位的法眼,但是洗洗總沒有害處的。」
「什麼東西這麼臭?」
「這是畜道馴養的血蛆。天下最珍貴的寶物之一,世間奇珍啊。」
「血蛆是什麼。」
「一時半會也說不清,這麼跟你們說吧,畜道造畜分很多種,當然你所見到的那個只是雕蟲小技。真正要造大畜,絕非一年半載的功夫,並且必須用到這血蛆池,別看臭,這玩意可是造大畜必用之物。」
「高手造畜,豈能是那些不入流的畜門弟子所用的小孩兒,他們所用的,乃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靈童,這人母內先天循環之時,便是天人合一的最佳,一旦沾染上人間煙火,便靈性全無,造狗造豬造鴨子造小雞什麼的,這些沒用的東西自然可以,但是造天地靈物,就不行了。」
「難道他們都是用的陰胎?」紫玲玎奇道。
「不行,這死嬰是貢師們喜歡的玩意兒,畜道不行,一則那時候小兒發育並不完整,連走路都不會,怎麼可以上天擒龍,下海捉鱉?所用的人,必須是十八歲零八天,多一天太老,少一天則女敕。」
「人怎麼可以不是人間煙火?」唐方也感到好奇。
王仙嶠終于有了用武之地,一拍胸脯,道:「這就是這幽冥血池的作用了。」
「你知道這幽冥血池都是什麼嗎?」
「少賣關子,快說!」唐方道。
「這里面都是剛剛出生的嬰兒,然後仍進去,作為基肥,用以馴養血蛆,這血蛆以嬰兒為食,自然得到嬰兒最佳的靈力,然後畜道大能從嬰兒中挑選生辰八字體格相貌最佳著為畜引,這造畜畜引最為難得,你看那漢子,造個最沒出息的狗都要十里挑一,像那些大能造大畜,自然是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了——當然還不一定能成?」
「那其他的孩子呢?」
「掐死,然後扔進血蛆池里面。」王仙嶠說的面無表情,但是兩人卻听的毛骨悚然,這畜道延綿千年,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小孩慘死在他們的手里面。
「被選為畜引的嬰兒則是在血蛆池里面圈養,終生以血蛆為食,直到被造畜的那天才會從血蛆池子里面出來,血蛆一則可以給于這些嬰兒最純淨的先天之氣,二則可以吸收他們後天的穢氣,所以這血蛆池里面穢氣沖天,就是因此,但是這血蛆可當真是好東西啊,老祖要不要來一碗。」
唐方只覺得月復中一陣翻騰,連連擺手。
三人邊走邊說,很快前面就隱隱有燈光,燈光很暗,似乎從一個狹窄的洞中透出,若非唐方目力驚人,外人絕難發現。
而空氣中傳來的腥臭之位已經讓兩人頭昏目眩,難怪無人能夠找到這畜道的藏身之所,這天下哪有人會來這種惡臭燻天的地方!
但是為了找到蘇三娘子,兩人只能強忍惡臭。
前面幾人一個閃身,在一個狹小的縫隙中消失不見,唐方幾人也忙閃身進去,只見那燈光幽暗,卻是一對如同燈籠大小的眼楮!
一條巨蛇,雖然看不清到底有多大,但是光憑這對眼楮,絕對比王家那條只大不小。
那條巨蛇死死釘住三人,唐方心中猛地一沉,暗道:被發現了?
王仙嶠走了過去,嘴里嘰嘰咕咕地說了一陣子,那條大蛇這才點了點頭讓開了身子。
一個百丈深谷,出現在三人的眼前。
王仙嶠悄聲道:「這條蛇乃是畜道很早以前的一個柳脈高手的,那人死後,便將此蛇留在此處,作為守山之用,沒想到這麼多年居然還麼有死,也該修煉有成了吧。我騙它說我們是白脈的弟子,因為白脈最亂,最好冒充,等會我們進去後,只看不說,就不會泄露身份。」
唐方和紫玲玎點點頭,沿著峭壁中開鑿的一條小路蜿蜒而下。很快,人越來越多,均圍繞在一個高台旁邊,人聲鼎沸,各式各樣,衣著奇異,人獸混雜其中。
而惡臭,卻是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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