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惜晴舉眸一看,顧鎮北正站在那門口,橫眉冷豎,渾身帶著一股駭人的肅殺之氣,目光如寒冰利箭,直射向冷父冷母,那充滿正氣的臉龐上,此時透出懾人的徹骨寒意,讓冷父冷母這種見慣大場面的人,也不禁被嚇得心髒緊縮。
這人是誰啊?怎麼會有這麼狂霸的氣勢?
冷父心里嘀咕著,當他看清楚顧鎮北穿的那身軍裝上扛的二杠三星時,心里頓時大吃了一驚。
冷寒的父親冷必勝,是安城法院副院長,這公檢法一條線上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顧鎮北這一身綠軍裝代表的是什麼?
那代表著的,就是普通人不可逾越的權利和地位。
再看顧鎮北的年紀,恐怕連三十歲都沒到,就已經坐上了這個位置,你再听听顧鎮北那狂傲的口氣,「你們算是什麼東西,我們顧家的人,還需要騙你們的錢?」
顧家?顧家?是哪個顧家?
看著一身冷冽的顧鎮北,冷必勝的心里感覺到了一股隱隱的不安。
冷必勝畢竟久在官場,人算是冷靜理智的,在他听到顧鎮北這毫不客氣的攆人話,還有腦子思考。
可是冷母,這是一個從小到大順風順水,直到中年都被上下寵慣了、任性慣了的刁蠻跋扈的老女人,她什麼時候遇到過像顧鎮北這樣不顧一切敢直接撕了她臉面的人,當下氣得臉色一陣紅了陣白的。
待她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馬上張嘴就罵,「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在這里大吼小叫的,必勝……唔……」
她還沒有罵完,冷寒已經嚇得上前一步,將她的嘴巴給捂住,讓她「唔唔唔」地叫著,卻再罵不出一句話來。
冷寒一臉驚慌害怕地看著紀惜晴,似是害怕她不再理他似的,心急地解釋著,「對不起!晴晴,是我的錯,我不該帶他們來的,我馬上帶他們走,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冷寒那紅紅的眼圈,還有那驚慌的眼神,紀惜晴心里一疼,「冷寒,帶他們回去吧!以後,別再讓他們來了,你還是我的朋友,但是他們……就算真死了,也跟我沒有關系!你們請吧!」
冷寒一听這話,心就又疼又痛,晴晴被傷著了!
都是他的錯!如果他听了晴晴,如果他不要告訴父母,就不會有現在的難堪,就不會讓晴晴感覺傷心和難過。
「晴晴……」
冷寒還是死死地捂住冷母,任她怎麼掙扎也不放手,一雙眼楮就這麼死死地看著紀惜晴。
紀惜晴輕嘆一聲,「你若喜歡,還可以和以寧他們來這里,但是,為了避嫌,以後補課的事就免了。」
她現在有空間相助,有人參朱果當吃食,大腦的活躍程度可比天才,看什麼都基本過目不忘,也用不著補習老師了。
冷寒沉重地點了點頭,看向自己這對不爭氣的父母,恨恨地一甩手,直接沖出了門。
滿身的自責和歉意,無數個對不起,為自己父母的行為感到羞愧,這麼多的情緒一下堆積在冷寒,讓他感覺就像是一塊大石壓在心上,窒息,難受,卻又發泄不出來。
涼風一吹,感覺到臉上一股濕意。
冷寒伸手一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冷父也朝顧鎮北和紀惜晴說了一聲,「對不起!」就扯著冷母的手追了出去。
冷父和冷母在看到兒子站在外邊,仰頭向天時,趕緊走近他身邊。
在看到兒子淚流滿面的時候,他們既震驚又心疼,「寒寒……」
冷寒這孩子,自從五歲那一年之後,就再也沒看過他流淚,他一直是他們做父母的驕傲,從來不用他們操心,他們卻反而一直緊張著這個孩子,傾盡心力關心著他。
可今天,冷必勝發現他們是真的來錯了,不但來錯了,更是做錯了事,說錯了話。
先不說顧鎮北的身份地位如何,就是那個叫紀惜晴的女孩子,只要你和她多相處一會,你也能感覺到她為人的氣度,還有那一身的寵辱不驚的從容。
她是那樣地美,那樣地如玉一般清透的人兒,這哪是一般人家能教養出來的孩子?她又怎麼會欺騙冷寒呢?
只可惜,如今事砸了,兒子也傷心了,他們要怎麼挽救才好?
冷必勝這頭還在這樣想著。
冷母卻已經心疼得直咋呼,「寒寒,你別嚇媽媽,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這樣的女人,離得越遠越好,小小年紀家里就藏著男人,她還來糾纏你干什麼?」
冷母她不想承認,其實在看到紀惜晴的第一眼,她就被紀惜晴那種純天然的充滿靈氣的美給驚艷到了,看到兒子從一進門,眼楮里就只跟著她轉,當時涌上來的,便是女人的嫉妒和怨恨。
這腦子一發熱,有些話,便不經大腦而出。
只可惜,冷母活了這大半把年紀了,她還沒有明白「禍從口出」的這個道理,也不是你闖了禍,永遠都會有人在背後幫你收拾爛攤子的。
屋外的冷家三口各懷心事,冷父冷母拗不過冷寒,上車回家。
而屋里的顧鎮北,是氣得整張臉都黑了,如果剛才不是紀惜晴在暗中拉著他,他真想直接上前把那姓冷的一家人全給丟出去。
他如珠如寶的可人兒,竟然被他們這樣污辱?
她這頭還想著要救他們呢,這不是典型的好心沒好報嗎?不但把人的好心都當成驢肝肺,他們還敢反咬晴兒一口,說她騙人?他媽的,他就沒見過腦這麼殘的一家人。
顧鎮北黑著張臉訓紀惜晴,「以後,別再讓那姓冷的小子進門,管他是死是活,都不關你的事!」
紀惜晴倒是不在乎,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好啦!你也別氣了,為這些人生氣,值得嗎?」
「我就看不慣他們那樣,什麼玩意,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回頭我……」
顧鎮北這氣還沒消,他的人,連他都不舍得欺負,更何況是別人?但這話說到一半,還沒說完,顧鎮北就發現自己的唇被人堵上了。
在感覺到唇上傳來的柔軟時,他所有的怒氣瞬間轉換成激狂的欲火,大手一張,便將她緊緊地壓在懷里,搶過主動權,開始攻城掠地。
紀惜晴原本只是想讓他別再生氣了,誰知道,這一自動送上門,讓餓狼聞到了香甜的肉味,哪還能撒得開手,這還不得把她往狠里折騰!
他就是像餓了千年的狼,吻得很急,很用力。
漸漸地,他便緩了下來,吻得溫柔,吻得深沉,吻得熱情纏綿,似是君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地,將她的唇腔掃了個遍,一個角落都不肯放過。
紀惜晴只感覺,全身籠罩的都是他的氣息,強烈到讓她不能忽視,強烈到讓她喘不過氣來,強烈到……她也不由自主地暈暈乎乎地回應著他的索取。
兩個人緊緊地勾纏在一起,誰也不舍得放開。
直至,兩個人都快無法呼吸……這才放開了對方。
顧鎮北的氣息粗重,身體的緊繃讓他的聲音都有些沙啞,「媳婦,嫁給我吧!」
他雖然放開了她的唇,但卻仍親昵拿額抵著她的額,听著她微亂的氣息,顧鎮北感覺這身體內像是有只艷獸在那里亂闖,讓他渴望著想要將它放出來,闖進她的身體里去,和她一起共纏綿。
紀惜晴輕咬了一下他剛毅又性感的下巴,笑道,「我還沒滿十八歲呢!」
他啞著聲音求著,「那我們先上船再補票!」
紀惜晴低低地笑,「這麼快就想吃肉,你想得美!」
顧鎮北喘著粗氣,粗嘎著聲音說,「媳婦,你老公都餓了快二十八年,就等著你這塊肉了。」
她笑,「既然都餓了這麼多年,那再忍一二年不是小菜一碟。」
他繼續求著,「我想吃肉!」
「不給!」
「我想吃肉!」
「就不給!」
「我想吃肉!」
「不給不給不給!」
「我想吃肉……」
紀惜晴好笑地看耍無賴的顧鎮北,這家伙,就算是耍無賴那也是一臉正兒八經的樣,你只有在他那雙賊亮的眼里,能看到一絲一絲壞壞的狡黠的流光閃過。
她輕伏在他的身上,抬眸看他,「真的饞了?」
「饞了!」
「好吧!」紀惜晴推開他,站起了身,捋了捋自己的衣服,轉身進了房間,顧鎮北喜滋滋地跟了進去,以為真有肉吃了。
結果,她拿了包準備出去。
顧鎮北馬上跳了出來,一把拽住她的手,「你要去哪?」
紀惜晴斜睨著他,「你不是說要吃肉嗎?不出去買肉,哪來的肉吃啊?」
顧鎮北的臉一下脹得通紅,恨恨地低頭,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磨著牙說,「我想吃這個肉!」
紀惜晴的臉色突然正了起來,「這肉還不熟,吃了會生病的。」說完,又伸出模了一下他的寸頭,「乖點,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去買點菜就回來,給你做頓好吃的補一補。」
「再補我就要爆炸了!」他嘟囔了一句,不滿地看著她。
「我走了!一會就回來!」
「我跟你去!」
「不準去!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在家好好休息!」
「那你小心點!」
「知道啦!」
紀惜晴的唇角微微翹起,這樣無賴的顧鎮北,估計只有她能見著吧?想著他那一本正經的悶騷樣,紀惜晴就忍不住想笑。
出了門,剛走了幾步,她就看到了那靠在樹上的冷寒。
他低低地垂著頭,目光似是在盯著腳尖,周身籠罩上了一層夕陽的金光,那憂郁而華貴的身姿,泛著淡淡的寒光,像是活在他一個人的世界里,遺世而獨立,落寞而愴然。
想起之前發生的事,紀惜晴在心里輕嘆一聲。
想必,現在這個孩子的心里正為這事難過而愧疚吧?他在這里守著,是怕她不肯讓他再進門嗎?
冷寒啊,你這個傻孩子!
紀惜晴輕輕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戳了戳他的手。
冷寒抬眸,冰冷的俊臉像是那吸血鬼中的貴族一樣,俊美卻冰冷,卻又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魅力。
他那寒冰似的眸子,在一看到戳他的人是紀惜晴時,頓時化成一片柔軟,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不知不覺,紅了眼圈。
紀惜晴憐惜地伸手模了模他的頭,柔聲問道,「在這干嘛呢?要是沒事干,那就陪我去超市買菜!」
冷寒的臉色一喜,隨即彎起了唇,說了一聲,「好!」
今天紀惜晴出來的有點晚,也沒去那菜市場,就直接和冷寒去了旁邊的「樂萬家」超市。
超市這會倒是人多熱鬧的時候,紀惜晴讓冷寒推了一部載物車,直奔生鮮區,看到那活蹦亂跳的魚,她還想著,還要找機會來,買多一點品種放進空間里養著,要吃的時候,可以隨時都能召一條出來,不但新鮮,而且味美。
空間里那湖里本身也有魚,但紀惜晴還真的沒有吃過了,她想著,今天晚上就整一條出來試試。
為了不讓人注意,用普通的這些東西替換空間的產品,紀惜晴也買了幾條活的草魚和海魚,還買了幾只鱉,準備給出了血的顧大少好好補一補,然後再買了一些青菜和水果。
她之前就已經發現,外面的水果放進空間之後,有了空間靈氣的滋養,也會變得特別香甜好吃,所以,現在空間隨時都有各種水果放著。
這也只是暫時的,回頭她還是得買些自己喜歡吃的果子樹種上,這樣才能生生不竭,隨時吃都有,也不用再花錢買。
現在空間里的青菜倒是長得好,小精靈已經幫她收了好幾拔了,她一個人吃都吃不贏。
紀惜晴現在真的是愁時間少啊,太多事要計劃,太多事要忙,恨不得能多出一倍的時間來給她用。
待買完東西,整整裝滿一載物車,且還都是重物,紀惜晴想著兩個人拎,走這一段也累得慌,干脆叫了超市服務,讓他們直接幫忙把東西送回家去。
她又在心里盤算著,看來還是得買一部車才行,進進出出也才方便。
回到家里,紀惜晴讓冷寒自己坐,自己則將東西拎進廚房,開始收拾著買回來的東西。
顧鎮北听到聲響走出屋來,一見冷寒又上門了,頓時臉又黑了,「你這小子,你還有臉來?」
他訓冷寒的語氣,就像是訓他的兵一樣,那一臉冷酷的表情,看了就讓人發悚。
冷寒站了起身,傲然無懼地直視著顧鎮北,「我是來向晴晴道歉的,我父母做錯的事,我會用千百倍的好來償還晴晴。」
顧鎮北輕輕一哼,「稀罕!你少給她惹點麻煩就行了。」
顧鎮北那不屑的態度激惱了冷寒,他哽著脖子紅著眼吼著,「我說了,這次是我的錯,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以後我會注意的,我寧願自己受傷,自己死,也不願意晴晴傷一根頭發,讓她難過,我會難過一百倍。」
在廚房里忙活的紀惜晴听到他們吵的聲音走了出來,看到冷寒一臉受傷的樣,她扭頭訓著顧鎮北,「你沒事就給我回屋躺著去,冷寒是冷寒,他父母是他父母,你別遷怒孩子。」
听到她說他是「孩子」,冷寒又傷心了,抿著嘴巴,垂頭坐在沙發上,也不吭聲了。
顧鎮北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听話地轉身回房。
若不是顧忌紀惜晴,他真想把冷寒給扔出去,他們倆好端端的兩人世界,就給這個家伙破壞了。
紀惜晴發現,顧鎮北每次一對上這四小狼,這渾身的毛就豎起來了,平時的冷硬寡言,在這時全成扯淡。
以後她才發現,顧鎮北不但是對四小狼,對試圖靠近她的任何異性,都毫不留情地「格殺」,對她的佔有欲,簡直強到極點。
而四小狼能在她身邊存活下來,那是因為她有言在先,他不得動他們,要不然,她跟他急!
這一餐晚飯,除了顧鎮北臉色不好以外,可說是賓主盡歡。
吃完飯後,她又給顧鎮北和冷寒一人倒了一大杯人參朱果茶。
這一次喝完,冷寒的感覺更好。
他感激地看向紀惜晴,將自己的體會告訴她,「晴晴,我感覺這病好像好得差不多了,估計再喝一杯這個人參朱果茶,我的病就能完全好了。」
紀惜晴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好。」
這人參王和朱果都是不世出的天材地寶,有這奇特的功效也不奇怪,但對于冷寒來說,他心里卻是震驚的,感覺紀惜晴的身上又多了一份神秘感。
想起冷父冷母的態度,紀惜晴輕輕叮囑他,「冷寒,就算你的病好了,這事你也千萬別告訴別人,特別是你的父母。我一直相信,人與人之間,凡事求個緣字,我和你父母沒有相處的緣份,所以,你就別強求了,我也不會在意他們說過的話,你就安心吧!」
這時候,說這話的紀惜晴,渾身像是籠罩著一層佛光,透著一種聖潔的、不容褻瀆的清貴,又宛若是那大慈大悲的菩薩下凡,溫柔寧靜,雅致慈愛,讓顧鎮北和冷寒看得有些動容,心里都生出一絲莫名的悸動。
顧鎮北再一次感謝老天把她送到了他的身邊來,讓他有幸能夠得到如此靈性的女人相伴,雖尚未為妻,但他早已虔誠地以妻相待。
冷寒的心里卻是又澀又苦,這麼美好得不似凡間之人的女子,他竟無緣擁有,再看向那一身英氣、英俊威武、軒昂偉岸的顧鎮北,也許,只有他,才配得上她吧!
罷了!只要她幸福,只要她能讓他站在她的身邊守著她,就夠了!
吃完晚飯,冷寒在顧鎮北的冷眼下,識趣的告辭。
他怕再不走,這個顧鎮北又要收拾他了,那一天,他們四個和顧鎮北對打,表面上看起來是沒見什麼傷,可這家伙下手真是陰狠,專找人體的軟肋和痛處打擊,把他們四個給收拾得一星期那身子都還在疼。
從那一刻開始,他們對顧鎮北,也確實是又敬又畏。
但同時又因為紀惜晴,對他也是又嫉又恨,刺激著他們想要努力,想要超越他。
一見那個礙眼的冷寒終于閃了,顧鎮北的臉色這才好了起來。
紀惜晴看著他直撇嘴,「顧鎮北,你也太喜歡吃醋了!連小孩子的醋也吃!」
顧鎮北一挑眉,「他是小孩子嗎?」
紀惜晴杏眼一瞟,「我說是就是!」
「得!你說了算!」顧鎮北突然伸手用力地撓著背,一臉難受地看著她說,「沒沖澡,這一身難受。」
紀惜晴問,「那我去給你放水洗澡?」
「好!」
顧鎮北看著紀惜晴那姣好柔美的身段,看著自己蠢蠢欲動的某處,希望今天的這招請妻入甕管用。
在他豎起耳朵听著動靜的時候,終于听到了她的腳步聲朝他走來。
顧鎮北的唇角勾起一絲壞壞地笑,在紀惜晴站到他的面前時,又變成正兒八經的模樣。
她牽起他的手,溫柔地說,「過來吧!我把水放好了!」
走進浴室,顧鎮北看到紀惜晴已經接好了一大桶的水,那花灑的水還在流著。
他正在想著要怎麼誘拐紀惜晴,她才肯幫他洗澡,結果,他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紀惜晴的動作給驚呆了。
她直接伸出縴縴玉手,開始幫他解著風紀扣,一顆,一顆,顧鎮北困難地咽了咽口水,看著她的手不斷移動,心髒也跟著不爭氣地狂跳起來。
他瞪大眼楮看著她,生怕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在看到她的表情很平靜,甚至在抬眸看他時,這櫻花般的唇角還微微翹起,他難得地怔愣起來。
這是什麼狀況?這戲咋不按他的劇本走哩?
「把手抬一下!」
顧鎮北像是木偶一樣,她讓他抬手就抬手,她讓他抬腳就抬腳,直至一身被她月兌得光光,就這麼以最原始的雄渾姿態,傲然地挺立在她的面前,他的臉才像是燒燙一樣,轟地脹得通紅。
紀惜晴在不小心看到他下面那個東東的時候,還臉紅了一下,接著又不停地安慰著自己,她這是在照顧病人,絕對沒有非份之想。
顧鎮北也任由她折騰,感覺著她的一雙手給他上沐浴露,感覺著她的手溫柔地在他的身上游移,天知道,他得用多大的自控力,才能夠控制住自己不在這個時候將她撲倒。
------題外話------
PS︰嘿嘿,我想要票票,大家都懂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