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手表,然後雙手環胸,微微歪著頭若有似無的發問,「左顏青,你想玩什麼?說了我成全你。」
「你,消失。」她哀怨的瞪著水靈靈的大眼楮,毫不含糊。
她看見他的臉色由紅變白,再由白變成深紅,那戲劇化的效果就在她眼底演繹著,她沒有感到高興,而是抿著唇低下了頭。
他轉身離開時,將浴室門帶的發出了槍響的聲音。
她一直記得那一次在蝶谷,他開槍打死那匹彪悍的黑馬,那陣響聲讓她瞬間耳鳴,然後昏了過去。
門關上後,她吸了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只當他真的消失了,她才月兌掉身上的睡衣打開花灑,一陣窸窣的聲音便傳了來。
「左顏青,你不就是惦記著那個男人麼?來,接好,送給你。」那男人不知何時將客廳里那副巨大的畫卷拆了下來然後搬到了臥室。
左顏青震驚的回頭,在看見那副絕妙的畫作後立刻驚叫了起來。
她沒眼花,那人在話音落下的同時,將那副畫卷朝她的身體扔了過來。
「很好玩嗎?」左顏青披著浴袍一手拿毛巾擦著頭發,語氣冰冷的質問他。
程競風坐在她對面,兩個人安詳的看著彼此,眼里滿是柔情。
面對一個衣衫不整,雙肩的女人,不管哪個男人,都會充滿了柔情。
「很好玩嗎?」程競風問。
「我問你!」左顏青神色一斂,將手中的毛巾快速的朝他扔了去。
他伸出一手接住後站起了身。
走到她身後時,一手定住了她的下顎,一手拿著毛巾覆在了她頭頂。
「如果不出意外,我們下午三點去民政局。三天之後舉行婚禮。」他按在她下巴的手勁讓左顏青想起了女乃牛場那擠女乃的工人。
她的下巴沒長洞,擠不出他想要的東西,難道他不知道麼?
心里一黯,她緩緩閉上了眼,腦海里是程競風腳下那副墨跡暈開的牡丹。
她想,她就同那畫一樣,被他踩在腳下動彈不得,他要她死的時候她便會死。
如果被陸安丞看見,他該怎麼傷心?
就算是她一個外人,看見那畫作被他當做一堆破爛對待,都會生出心有余悸的恐慌感,她不敢想象如果她再與他作對,他會不會發瘋一樣將陸安丞的畫全部買來,在她面前毀壞。
「你定。」在他的手勁發揮到極致時,她不由自主月兌口而出了變音的兩字。
在那個神聖的地方照了相簽了字後,她盯著照片中紅色布景下的兩個人笑了笑。
「我們結婚了?」她一手拉了拉他。
說過,他是個很嚴肅的人,在公眾場合,他是不會跟她嬉皮笑臉打情罵俏的。
在一只腳邁出民政局後,他拉著她上了車,然後一手模了模她的頭,「我們去慶祝。」
「慶祝什麼?」她表現出一副不解。
「我們結婚了。」他怒視了她一眼,眼神里滿是‘你傻子’的信息。
「結婚了代表什麼。」她急急的拉過了他的車鑰匙,不準他動。
他松了口氣後,淡淡的笑了笑,「代表我們是合法同居。」
看,不管做什麼,只要與她有關,他都不能把床遺忘掉。
「嗯,那合法之後我有什麼權利?我們先說清楚。」她不依不撓就是想知道自己成為了他妻子後比起情人有什麼區別。
「真笨,要爭取權利也是在沒簽字之前,像你這種榆木腦子就適合在家待著。」他的臉上泛著紅光,不知道是不是被手中的證書映照的。
簽了字,就代表她是他的人了。在婚前,他沒給她任何承諾,所以,一切得听他的。
經他一指點,她立刻惱紅了臉。
「你的權利……我想想,首先你回家後,那群佣人會改口叫你太太,而不是小姐,別人會叫你程太太而不是左小姐,怎麼樣,新名稱不錯吧?」
他津津有味的說完她臉更紅了。
「變成少婦有什麼好慶祝的!」
「嗯,然後我的下屬會對你更客氣一點……」他繼續給她畫餅。
他還沒說完她便打斷了他,「我關心的是你會不會對我更客氣點!既然我成了你的合法妻子,那你就不能關我,不能打我,不能罵我,不能以任何變相的手段虐待我,不然我去告你!哼!」
她說著伸出小手模了模結婚證書上那張照片。
還敢說她是榆木腦袋,她多聰明,都知道成為合法妻子後可以去控告他了。
他就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只是想著結婚後,她就會更听自己的話,她就徹徹底底光明正大的成他一個人的了,竟沒想到這個女人有時候 的要命,她說要告他,還真不是子虛烏有的事。
「我不關你,也不打你,也不罵你,更不虐待你……」他饒有深意的說完,話鋒一轉,「如果因為房事過激,你承受不了,這算不算變相的懲罰你?」
一听到‘房事過激’她腦子頓時擦出了火花,然後猛烈的點頭,像是威脅他不能這樣做一樣。
「那你敢不敢因為這去告我?」他笑的春風細雨滿臉柔情蜜意,真不是一個惡心能概括的。
她憋著嘴搖了搖頭。
看他一臉得意心里那個不爽,正要改口時,他立刻慵懶的伸手模了模她的頭,用那迷死少女的姿態對她眨了眨眼,「小青青,別做無謂掙扎了,你是我的人,這一輩子都別想改變了。如果你敢到處毀我名聲,信不信我去指控你性冷淡或是性無能,滿足不了丈夫需求?」
終于,她低頭了。
慶祝宴在本市最老牌的酒樓,同樣,程競風包下了整場,程競風將車泊好後,文彬立刻走了過來替他開車門。
然後彰顯左顏青程太太身份的時候到了。
為了撫慰她受傷的心靈,程競風跟文彬低語了幾句,然後文彬便快速的走到了左顏青車門旁,拉開了車門。
酒樓門口,至少有十名穿著統一黑色制服的男人,分列兩旁,待他們下車後,朝他們鞠了一躬。
不過小小的慶祝一下,程競風竟然能策劃的像港片黑社會老大視察的場景。
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左顏青感覺這一刻穿著同樣黑色襯衣配著金色紐扣的程競風就是傳說中黑風寨寨主,左顏青就是他搶來的壓寨夫人。
所有人都對他們微笑鞠躬,程競風挽著她,上電梯,然後進包廂,這一切的一切,都像在做夢。
他紳士有禮,他微笑得體,他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