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顏青眼里一時迷糊,沒看見顧寧寧站在床尾瞪著大眼楮一臉的不敢置信,加上程競風的腿因為暴怒一直在抖動,像極了是在想甩開她。
頓時她的睡意全消了,心里也來了氣,「……滾就滾!你以為我多喜歡你!你以為你多好呢!……馬上去離婚!王八蛋!滾開!我要換衣服!」
程競風的腦門上頓時鴉走豬飛,好不熱鬧。
她從床上爬起來的同時,還拳打腳踢的對著他猛發泄了一頓,當做是他吵醒了她的回報。
站在床尾的女人就像在看電影一樣,她說錯了什麼?不就是喊了個起床嗎?這叫什麼來著,蝴蝶效應?
這就奇怪的像……原本打到列儂身上的子彈卻突然打到了大野洋子身上,當然,這不過是幻想而已。
顧寧寧覺得自己產生了高濃度的幻覺。
她一大早跑來是為了當伴娘的,不是為了來見證他們倆是怎麼鬧離婚的。
「左左,你的胸……」顧寧寧呆呆的指了指左顏青的身體。
這時,左顏青才甩了甩長發看向了聲音發源地。
「寧寧?哦,寧寧。」她自問自答的語氣十分有喜感。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睡衣穿的好好的,「胸……怎麼了?」聲音有點怪異,畢竟不是聊私人話題的時候,還有個男人在旁邊忍著怒火看著她們。
「大了。」顧寧寧說完心有余悸的繞到了左顏青那邊,將她從床上拉了下地,聲音極小,「今天你結婚啊,你怎麼犯傻了?」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程競風在听到結婚二字時,立刻從床上跳了下去,抓了衣服就往浴室走。
在關上浴室門之前,那男人滿腔邪火的沖著她吼了句,「左顏青!你要是敢耽誤我結婚,我饒不了你!」
在九點的時候,他們兩人終于洗漱完畢吃了點早餐,由于他們耽誤了時間,所以禮服與造型化妝師直接叫人接來了,待會妝畫好衣服換好,就直接去教堂,也不需要程競風去接了,省了多少事。
「程老板,這婚紗在哪兒定的?」顧寧寧一手抱著婚紗一手模著婚紗,那樣子,就像要將婚紗吃掉。
這件婚紗是由國際著名服裝設計師設計,由意大利最杰出的手工縫制工一針一線縫起來,上面的彩鑽來自鑽石之都安特衛普,立體抓摺來自米蘭最頂尖的創意天才……
早在兩個月前,程競風就著手做了這一切。
所以當顧寧寧對著婚紗露出那麼露骨的愛意時,程競風一點也不意外。
「左左!我結婚的時候你借給我穿!」瞧,這女人又不正經了。
程競風就是不喜歡左顏青與顧寧寧走的太近,走的太近就會跟著她學壞。顧寧寧的性格,太過外露,不是程競風喜歡的類型。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看的重。
「結婚了……送給你。」左顏青不明白一個妝有這麼大的講究,那化妝師的手啊,慢的她心急。
「好啊好啊!還是左左好!」顧寧寧笑的滿懷,將婚紗抱在懷里後恨不得親兩口。
「不過就一件衣服而已,這有什麼。」左顏青赧然的笑了笑。反正結一次婚後又用不上了。
程競風冷冷瞥了左顏青一眼後,淡淡的說,「等我們結婚之後,我把你送別人玩玩,你說好不好?」她或許忘了,對男人而言,女人如衣服的。
她都敢把他們的婚紗送人,那他把她送人,其實是一樣的道理。
今天是風水先生說的吉日,本來左顏青心情很好,打算好好配合把這個婚結了算了,可程競風就是要跟她過不去,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程競風!你先去教堂。你站在這里很影響我的陽光。」
她生氣歸生氣,有沒有想到朋友和丈夫,怎麼說都該丈夫更重要。
程競風也是鮮少受氣,這輩子給他氣最多的就是左顏青這個女人。
結婚又怎樣?他甩了甩衣袖,不顧眾人驚愕的目光,丟下了新娘,自己先去了教堂。
多牛X!社會主義新新一代新郎官的典範,非正常人類的代表。
程競風走後,顧寧寧多少有些慚愧,將禮服放下後走低著頭到了左顏青面前。
「左左,我心疼。」顧寧寧說的煞有介事,連臉色都憔悴了幾分。
左顏青一看她這樣,立刻心軟了不少,「寧寧,你別管他,他性格跟沖天炮似的。」
顧寧寧哼了幾聲,然後將臉埋在了左顏青腿上,喃喃道,「文彬真的沒來。」
怎麼忘了,顧寧寧沒心沒肺,比她左顏青還沒!
「左左,我要把頭發留長,我要變得有女人味,我要堅強一點,我要好好工作,你給我作證,到年底,我要賺夠一百萬去希臘!」
「一百萬?」左顏青嚇到了,「你一個月多少?去希臘做什麼?」
「我從程競風那兒敲詐了不少了,待會我還得找他要紅包,伴娘誒!……我要去希臘拜佛,求個好姻緣!」
程競風走後半小時左顏青的妝容才畫好,然後花了一個小時弄造型,半小時換禮服,十一點半時,顧寧寧心滿意足的攜著左顏青出門了。
左顏青一切定型下來時,所有人都驚呆了,那幾名佣人更是一個個張大了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程太太本身漂亮,不需要怎麼上妝都美的驚人。」化妝師滿意的看了她最後一眼,然後幫著顧寧寧將她送上了婚車。
「左左,我這里有小鏡子,你自己看看,要是程競風那家伙見了你這樣,你說他還有心思結婚嗎?」顧寧寧伸手模了模她白里透紅沒有一點瑕疵的臉龐,發現自己的心髒顫抖個不停。
模一下生怕會碎掉。
「寧寧,為什麼我都沒有特別高興的感覺。結婚一點都不好玩,又麻煩又累贅,做這些就是為了給外人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她想起了昨天她臉上長紅疹時,程競風首先想到的是股市,而不是帶她去看病,一想起來,心就格外的酸澀。
對于這種富貴人家,特別是風口浪尖上的角兒,比如程競風,他的任何言行舉止,都是外界關注的焦點,所以他們在做任何事時,首先想到的可能就是別人會怎麼看怎麼說。
「我最嫌棄的就是你這點!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你把婚紗送給我,老公也送給我好了!……這是咱月兌貧致富的大大捷徑啊!程競風那麼優秀,雖然脾氣火爆點,但挺男人的,出手大方,對你也好。」
怎麼說呢?事情沒具體到你身上,你怎麼能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