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安心結婚?」她不知在猶豫什麼,眼楮瞪的老大,加上那長長的黏的天衣無縫的假睫毛,這女人,真是個大大的尤物。
「逃也逃不出程競風的手掌心的,你安心的上路吧……」顧寧寧這算是安慰嗎?
將小鏡子拿在手里輾轉翻來覆去後,左顏青偶然瞥見了鏡中的自己,驚鴻一瞥啊,然後她快速的將鏡子立正,放在了自己臉前,沒有預兆的,就笑了起來,「哈哈……寧寧,你看化妝多神奇啊!這根本就不是我!」
妝畫的比較濃,與她往常的樣子相比,的確不像一個人。
「是鬼。」顧寧寧隨手將她頭上的頭紗揉了揉。有錢人就是好,連個頭紗都精致的讓人心跳。
「真的是鬼誒!」她一下像中了邪,看著鏡子中的女人,越看越像鬼,于是乎,她被自己嚇到了,將鏡子快速的一扔後,前面的司機不知是不是被嚇倒了,猛踩剎車,發出了長長的尖銳聲。
按照預計時間,她們在途中最多不會超過三十分鐘,可是半小時後,程競風打顧寧寧的手機,卻無人接听。
一遍又一遍……打司機的手機,同樣的情況。
程競風給顧寧寧這個伴娘唯一的要求便是,他打來的電話,必須在響三聲內接听,否則別想要到一個子兒。
貪財如顧寧寧,應該不會犯錯。
頓時,他皺起了眉。
所有知名媒體早已到位,玫瑰花將整個教堂修飾的浪漫美好,禮堂前那一輛輛世界頂級豪車彰顯了程家在社會上的尊貴地位,放眼望去,盡是紳士淑女,一個個穿著打扮不凡。
「競風,人怎麼還沒來?真是不像話,哪有你這樣做事的?還不趕快去找!」程維國將程競風拉到一邊後,沒個好臉色。
到場的賓客都是程家世代至交,都是社會上響當當的名流權貴,為了程競風的婚禮從世界各國趕了過來,如今到了點新娘沒到,就是讓別人看笑話了。
程競風將胸口的胸花扯掉後黑著臉握著手機快步從教堂後門走了開。
心里像被什麼堵著,他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左顏青會來這手。他以為自己改變對她的態度她便會留在自己身邊,就算是要離開也應該在婚禮之前……難道她等的就是這一刻?讓他程家在億萬人面前出丑?
多麼聰明的女人,怕是機關算盡最惡黑的小人也沒她這招厲害!
文彬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將從程家必經教堂的路徑派人搜尋了幾遍,一小時後,不得不宣布婚禮取消。
程競風雙手握拳,車開到城市最中央時,他竟頭一次不知目的地是何處。
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是一種諷刺。
他無法掩飾自己內心滴血般的疼痛,為她的背叛。就在婚禮前兩天,他的新娘,背著他與另一個男人約會到晚上十一點,而他還天真的信任她收回了心,以為她以後會本分的做他的女人……其實早該提防到這種可能,百密一疏在他這里從沒有過,他就是對自己對她,太有信心。
文彬看在眼里不說什麼,當他頹然的說出不用找時,背地里加大了搜尋範圍增派了人手。
在看清劫持自己的女人後,左顏青並沒有表現出驚愕或害怕。
佘若晴,好久不見。
「左顏青,不得不說程競風的眼光一直很好。」幾個月不見,佘若晴看上去清瘦了幾分,顯得她更加干練修長。
「顧寧寧呢?還有司機師傅呢?」左顏青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天台,立刻警覺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知道這里是高樓,高樓的最頂層,頭紗被風吹的罩在了臉上,對面的女人就像蒙了一層水霧不真實。
然後一絲害怕從腳底心升了出來。
「你怎麼不問我接下來會做什麼?」佘若晴嘴角抽動了一下,笑了笑,「那兩人好的很,你不用擔心,等我解決了你,我就放了他們。」
左顏青伸手扯下了頭紗,渾身乏力,腦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她扔了鏡子後車子發出了一聲劇烈的響聲,然後人便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就到了這個天台上。
看她對自己的處境不但沒有一點焦慮,反而平靜異常,佘若晴立刻惱羞成怒蹲給了她一耳光。
那響亮的聲音讓左顏青一陣星光閃亮,耳鳴是一回事,頭像爆炸開,視線過了一會兒才能定楮下來。
「難道你不怕死嗎?你搶了我的男人就該想到總有一天我要報復你的!」佘若晴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在她干咳的時候,頓時,左顏青難受的閉住了眼楮,那種想咳不能咳的沖動引起了身體一陣震顫。
當她的臉色紅的如熟透的隻果時,佘若晴眨了眨眼然後松了手。
她不過嚇嚇她,真的殺人滅口,她沒膽量。
而且一旦程競風知道,後果將不堪設想。
程競風在兩個月內,將佘家的產業吞了近百分之八十,他的手段不但快而且絕,每一個選擇都能讓對手窒息一次。
佘若晴是被他逼急了。
一方面見他結婚內心嫉妒,另一方面對他恨至極。
左顏青垂著頭別向一邊不願說話。
這個女人將她半路攔截下來,內心必定是有魚死網破的打算,不論說什麼都會激怒她,不如什麼也不說。
「左顏青!你說話啊!驕傲什麼?信不信我把你從這兒扔下去!你說話!」佘若晴焦躁的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作勢走向了天台邊。
她抓著左顏青的手明顯在發抖。
「你要我說什麼?你比誰都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你那麼聰明。」左顏青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見她的嘴角動了動後,她接著說,「我怕死,誰不怕死。」她稍微傾著身子看了看樓下,如果沒猜錯,這是本市最高的樓,「如果從這里摔下去,大腦會崩裂,腦漿會流一地,腸子也會摔出來……你最好把我身上這身婚紗先月兌掉,這樣或許死了程競風認不出是我。」左顏青一臉嚴肅淡定的解說著,佘若晴明顯是沒想過後果,臉色瞬間就陰了下來,拖著她就往里面走。
「你把程競風還給我!他是我的!我們相戀七年,難道你沒听過七年之癢嗎?他很快就會後悔娶了你的!他愛的人是我!至始至終都是我!」佘若晴一手抹了抹眼楮,聲音里明顯有了哭音。
她有膽量將左顏青擄來,卻沒有膽量面對程競風已不愛她的事實。
她將左顏青擄來不過是想將自己的傷口剝開給她看,讓左顏青明白自己有多殘忍,這樣做對現實于事無補,可女人卻發瘋一樣期望這樣做能改變不可扭轉的事實,左顏青深諳她的心情,可是無能為力。
「我也想將他還給你,我希望一輩子都不認識你們。」左顏青訥訥的看著天台那邊的遠景,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如果不認識程競風,那她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職員,拿著一個月兩三千的薪水,等著自己二十五歲的到來,然後安安心心的相親結婚生子,那樣的生活或許平靜的沒有一點味道,但好過如今這驚濤駭浪般的洶涌生活。
「真的?」
左顏青听到,佘若晴聲音里有一絲顫抖哽咽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