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你!
對!不要左顧右盼,我說的就是你!坐在電腦前的可愛的讀者。當你剛剛閱讀這本書時,你似乎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局外人。
但讀著讀著你就會發現,這本書把你牽扯進來了,把我牽扯進來了,把你的好友牽扯進來了,把活著的、已故的眾多不相干的人也牽扯進來了……
必須有你的存在,你的配合,用你的智慧去參與,才構成了這個故事的完整性。
究竟是真的鬼可怕,還是虛偽的人更可怕,請不要問我,因為我和你一樣,只是個被牽扯進來的作者!
恐怖就隱藏在未知中……
如果你沒有足夠的抵抗精神恐怖的素質,請放棄閱讀,或者說,請放棄參與這個故事。
1.行為怪異的路人
大地依舊一派毫無松動的嚴冬景象,土地的,樹枝勉強的抽搐著,害怕似的打著寒顫。
天邊一只灰色的麻雀朝我飛過來,我下意識的站起來朝窗外望去,那只麻雀矯捷地落在了一支樹杈上,沖我嘲笑般的叫了幾聲。我打開窗戶,把臉伸出窗外,一股涼氣襲來,令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
我的噴嚏雖然爆發力不足,但我有信心可以嚇跑一只小鳥,但那只麻雀卻與眾不同,它不但沒有嚇飛,而且還乍開羽毛,像只絨球似的瞪著我看,似乎是在向我挑釁。
我笑了笑,就在我低下頭,企圖把窗戶關上的時候,我看見了樓下的小馬路上出現了一個舉止奇特的人。
樓下的這條街很冷清,兩邊雖然店鋪林立,卻大部分都是做裝裱字畫生意的。除了節假日,平時根本就少有人來,更何況現在正是嚴冬的一個寒冷的清晨。
或許是太無聊了,我把雙手托在下巴上,很有耐心的盯著那個奇怪的人。
看得出那人是個大個子,他走得很急,嘴里呼哧呼哧的冒著熱氣。他穿了一件還算新的綠色軍大衣,脖子上圍著一條暗紅色的毛線圍脖,兩只手緊緊地插在大衣口袋里。
忽然,他仿佛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擾亂他,這種感覺持續了一會兒,他停下腳步,似乎也拿不準是怎麼回事兒,看起來就好像有個人在他後面,正在暗處盯他的稍,可在他後邊,我一個人也沒看見。
他猛地回過頭去,仿佛看見了什麼可怕的人,然後趕緊把頭轉過來,加快腳步,走進了我住的這排樓里。
我直起身子,看了看剛才落著麻雀的樹枝,那麻雀已經遠走高飛了。我無趣的聳聳肩,無意中又看到了窗台上的那盆被我遺忘的仙人球。
我家的仙人球真的很頑強,我記得上次給它澆水的時候還是一個夏天的早晨,它在我的婬威下居然還能茁壯的成長著。
我從桌子上端起我的茶杯,里面是我前天泡的普洱茶,普洱是不是陳年的不知道,但這水確是前天的。我舉起茶杯慢慢的把水淋在我頑強的仙人球上,我仿佛看見了它在朝我微笑。
放下茶杯,我一坐在了我剛剛淘回來的紅木太師椅里。這椅子雖然貴,但坐上去一點兒也不舒服。我拿起一只毛筆在清水里沾了沾,又在硯台里研了一些墨,拿起一個空白扇面,準備開始我這一天的工作。
我是一個自恃才高的年輕畫家,雖然沒什麼名氣,但找我買畫的顧客卻應接不暇,他們主要都是那些喜歡名家字畫,想買一張充門面而又買不起真跡的人。
為了滿足他們的虛榮心,我發善心的開始為他們臨摹歷代名人字畫,隨著顧客越來越多,時間長了,臨摹字畫竟然成了我的職業。
于是我就在這條商業街上租了一家店鋪,樓下經營字畫,樓上就成了我的宿舍兼畫室。我覺得賣假畫並不是一種欺騙,而是一種善意的施舍。
畫廊的名字叫作璞軒,這是我翻了好幾天的字典才想出來的。所謂璞,就是沒有經過雕琢的玉。作璞,就是制作璞玉的地方。我很喜歡這個名字,還親手寫了作璞軒三個大字,做成了匾額。
桌上的這張扇面是我從拍賣會拍下的晚清素面,所謂素面,就是空白扇面。價錢不菲,所以我有點兒緊張,毛筆懸在空中好久,也沒敢落墨。
昨天上午,有個熟客讓我畫一張惲壽平的沒骨花卉扇面,要得很急,而且出價不低。我剛要動筆,卻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我皺了皺眉,把毛筆重重的放在筆架上,站起身來憤怒的去開門。
門外居然站著那個人,那個舉止怪異的穿著軍綠大衣的大個子。我抬頭看了一下他的臉,這令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的臉色很憔悴,看他的身形很魁梧,可蒼白的臉頰卻深陷下去。不只是這樣,他眼窩也發青,印堂也沒有他這個年紀應有的光澤,一看就是一副撞邪的神情。
他低下頭,雙眼無神的看了看我,然後又咧了咧干裂的嘴唇,這似乎代表了微笑,他說話了。
「請問!我想找馬若水,馬先生!」
「我就是!」我愣了一下說道︰「您有什麼事啊?」
那人一臉愁雲慘霧的居然還笑了,笑得有些滲人,我不得不附和著也笑了笑,他似乎想進屋,于是我後退一步讓他進來。
那人手足無措的站在屋子中間,抬頭掃視了一遍我的屋子,他的神情給我的感受就是,似乎我這里存在著什麼不干淨的東西。突然,他把臉轉向我,壓低聲音異常詭異的說︰「听說您喜歡收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