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尸 20. 陰暗的病房

作者 ︰ 馬若水

陰暗的病房

我把電腦關了,躺在了床上,閉著眼楮卻睡意全無。我突然產生一種沖動,想把那塊兒古怪的石頭給師行剪老人家看看,或許他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我想起了三瘋囑咐我的話,他讓我不要再把那石頭展示給外人看,說那石頭很危險,而且還恐嚇我說,誰踫到那石頭就會惹禍上身,還說薛強已經住進了醫院……

薛強給我講的故事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僅僅是一個噩夢,這些我還沒有鬧明白,如果要是噩夢的話,那塊兒石頭又是打哪來的?薛強真的像三瘋說的那樣住院了,到底是巧合還是真的因為那塊兒石頭存在某種詭異的力量……我的頭腦里一下產生了許多問號。

三瘋怎麼會知道那石頭的事兒!對了!薛強曾經給我提及過那個女演員身邊有一個年輕的男助理,看來那人便是三瘋,難道薛強把那塊兒石頭的來歷也講給了三瘋,那三瘋怎麼不把那石頭直接要過去,他應該比我有錢啊,薛強為什麼還會拿來賣給我……

我的腦子翻江倒海的越來越亂了,越想睡著卻越失眠,我決定明天去醫院看看薛強,看看他到底傷在哪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打定主意,我把枕頭壓在了頭上,開始數羊,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四只……五……六只羊……

當我數到第九十八萬六千四百四十四只羊時,外面的天亮了。

得!一宿沒睡著,看來數羊的方法還不是很科學,下次數魚或者數數別的動物試試看。我的腦袋很沉,我不是那種喜歡夜貓的人群,我的作息時間很規律,白天畫畫晚上早早睡覺……

我煮了一些麥片當早點,然後給三瘋掛了一電話,他的語氣很驚恐,以為我出了什麼以外,我說我很好,就是失眠了一夜,他說自己已經回北京了,現在又接手了別的案子。白老師的那個案子女明星不再追究了,他更沒有義務繼續再查下去。我問他薛強住進了哪家醫院,他開始支支吾吾的不肯說,他讓我不要管這些不相干的事了,好好開畫廊就完了,但在我的一再追問下,他還是說出了那家醫院的地址。

我掛了電話,看了看表,已經9點多了,齊小杰還是沒有來,我嘆了口氣,把畫廊的門鎖上,打了一輛車前往薛強住的那家醫院。

那家醫院位于金剛花園附近,離我的畫室一點兒也不遠,大約開了15分鐘的車,醫院就到了。我付給司機8塊錢,在道邊的水果攤上隨便買了些水果,然後徑直走進了醫院里。

這家醫院並不大,樓道窄小而昏暗,到處散發著難聞的消毒藥水的味道。我攔住一個護士問了問,她查了一下病例,說確實有個叫薛強的病人,他就住在前面拐角的那間大病房里。

我走進那間病房,里面的人又多又嘈雜,我環視了一下四周,終于在一個角落發現了薛強。我走過去,薛強也看見了我,他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干裂的嘴唇微微顫動著,我看著他驚恐的面容趕緊安撫道︰「薛強!你不要激動,我是來看你的!你看,我還帶來了水果……」

薛強看了一眼水果,依舊緊張萬分的說︰「你來干嗎?你看看我這樣子,你的錢我都付了醫藥費了,都花得差不多啦!你要是想退貨,我可沒有辦法啊!」

「不是退貨!呵呵!錢花了就花了,你不要緊張……」說著我又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疊錢,大約兩千左右,放在了薛強的枕邊,薛強有些感動的看著我,兩眼似乎還濕潤了。這時,我打量了一下他的全身,他的一條腿繃著繃帶,看起來像是骨折了,我偷偷的從別人的病床前拉過一把凳子,坐在了薛強床邊。

「你這是怎麼了,前天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就……」我小心地問他。薛強嘆了口氣,仰望著天花版,有氣無力地說︰「唉!萬幸啊!要不是我命大,可能就掛了……」

「你不要總往壞的地方想,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我說完這句話就覺得有些不妥,連忙改口說︰「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又看見了薛強綁著繃帶的腿,問道︰「你這腿嚴重嗎?」

薛強看了看我,苦笑了一下,說︰「還好!醫生說我年輕壯實,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我听他這麼說,心中寬慰了不少,覺得三瘋這人真沒譜,薛強根本沒有他說的那樣嚴重。

我從塑料兜里拿出了一個橘子,剝開了一半兒的皮遞給薛強,薛強感激的點點頭,他接過橘子沒有吃,而是一個勁兒地看著我的臉,我被他看毛了,不解的問他︰「怎麼了,你看我臉干嘛?」薛強神經兮兮的說︰「你的臉色不太好啊!看起來有些蒼白……」我下意識的抬手模了模臉,莫名其妙的說︰「是嗎!昨晚失眠了,沒事!對了!你認識三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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