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尸 21. 濕淋淋的頭發

作者 ︰ 馬若水

21.的頭發

「誰?」薛強反問道。

我撓撓頭,竭力的想把三瘋的名字想出來,可十多年過去了,他的名字早已被外號所取代,我想了好半天,愣是沒有想起來,只是覺得他似乎應該姓王。

于是我對薛強解釋道︰「就是!就是那個和女明星在一起的年輕男子,應該叫助理吧!對!就是那個女演員的助理!」我手舞足蹈的解釋了好半天,薛強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你是說那個王助理嗎?個子不高挺瘦那個?」

「沒錯!就是他!你和他談過嗎?」我接著問。

「談過什麼?」薛強一下子變得警覺起來,眼珠在眼眶里來回的轉。我故作輕松的對薛強說︰「你不要緊張,其實我從小就認識三瘋,就是那個姓王的助理,昨天他還來畫廊找我,我還給他看了那塊兒石頭了……」

「你給他看了嗎?王助理說什麼了?」薛強一下子有些激動,聲音也隨之高了起來。我安撫了一下薛強,緩緩地說︰「沒說什麼啊!他就說那石頭很特別,讓我不要經常給別人看……對了!我今天來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想了解一下你這傷是……唉!怎麼會搞成這樣的?王助理說你這傷跟那石頭有關,是真的嗎?」

薛強突然沉默了,他的手一松,那只橘子竟從他的手里月兌落滾到了床邊,我順勢接住橘子,以至于沒有讓其掉到地上。我看著他的臉,問道︰「薛強!你說的關于那個石頭的一切是真的嗎?那石頭真的是從尸體的月復中挖出來的?究竟是一個惡夢還是真實的發生過……」薛強的眼楮依舊看著天花板,我等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如果僅僅是個噩夢的話,那石頭又怎麼會擺在你的桌子上呢……」

我還沒有把話講完,薛強卻用力的抓住了我的手,我的手里面還握著那只橘子,薛強的手很用力,以至于那橘子都被捏扁,流出了不少汁水來。

「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的話呢?」薛強睜大了布滿血絲的眼楮,他轉過臉來直勾勾的看著我,堅定的說︰「我說的都是真的,為什麼你和王助理都不相信我的話呢?」

「你什麼時候跟三瘋說的?」我問他︰「那三瘋為什麼不把那塊兒應該屬于白老師的石頭要走?」

「白老師又是誰?為什麼那石頭是她的?」薛強被我嚴重弄糊涂了,我趕緊給他大概解釋了一下,把白老師尸體發現的經過述說了一遍。

薛強的臉更白了,他微弱的點點頭,不知是真明白了還是假裝明白了,沉寂了好一會兒,他才有氣無力的說︰「我的確和王助理說了那塊兒石頭的事兒,不過是在我把石頭賣給你之後說的……」

我暗暗思忖︰原來是這樣,要不三瘋看見那塊兒石頭時,他說也是第一次見到。薛強看著我,我沖他善意的笑了笑,終于在我的追問下,他不得不述說起那些經過來。

那個可怕的夜里,薛強獨自一人坐在靈堂里給面目全非的白老師守了一夜的靈,可等他醒來的時候,白老師的尸體已經被火化車拉走了。他無意中發現了桌角擺著的那個紫色的荷包,並且看見了里面那塊兒奇怪的石頭……

那石頭似乎存在著某種魔力,薛強一見它就想據為己有。再說薛強也是個走南闖北的人,知道這個奇怪的玩意兒絕對能值不少錢,于是他把石頭偷偷的藏在了一個隱蔽的角落,等白老師這件事情平息了,就把這石頭賣了,發一筆小財。

不知是不是被那場突如其來的噩夢嚇倒了,薛強對于搬尸這一工作越發的感到恐慌。他開始畏懼黑夜,甚至害怕一個人獨處。

好在這幾天殯葬公司沒有生意,薛強就躺在宿舍里睡覺。可每到午夜十分,薛強都會被噩夢驚醒,他總是夢見那個不知是人是鬼的黑衣怪物……那個東西長發披肩,它的頭發黑得不像真的,就像粗粗的毛線一樣,一根根的頭發上面還在不停地低著黃綠色的水。

那個黑糊糊的怪物沒有臉,或者確切的說那張臉淹沒在的頭發里……它朝著薛強蹣跚地走過來,然後停在他前面,緩慢的伸出一只干癟的粗糙的手,似乎是在向他索要那塊兒詭異的石頭。

每當發展到這個時刻,薛強都會大汗淋灕的從床上驚坐起來,他看看窗外,窗外似乎比黑洞還要黑。其實這或許只是他的錯覺,畢竟那里較為偏僻,路燈停電也時有發生。

薛強擰亮手電看了看掛鐘,掛鐘的指針總是停留在子時那段時間,不知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特意的安排。

短短的三天之後,薛強就撐不住了,他面如死灰,急切地想把那塊兒石頭從自己手里轉移給他人。于是他把那塊兒石頭用報紙包好,披上一件綠色軍大衣就走出了宿舍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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