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僵僵的慘白的手
接著,薛強就行色匆匆的來到了古玩字畫一條街,不巧踫到了熱愛說話並且多事的齊小杰,然後經齊小杰介紹,就把石頭賣給了我。等他拿著錢興高采烈的回到宿舍時,那里正站著一臉嚴肅的三瘋。
三瘋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但年少時也學過不少拳腳功夫,現在畢竟也是職業偵探,出生入死的案子也不是沒有見過,現在的身手已經很是了得。
只見三瘋抬手抓住薛強的肩膀,稍微一用力,薛強就半蹲來,接著三瘋就把他拽進了宿舍里面。門被狠狠地關上,屋子一下子籠罩在昏暗里,薛強揉著發痛的肩膀,無辜的盯著三瘋,問道︰「你好大的勁兒啊!你抓我干嘛?」
三瘋上前一步,他的臉緊貼著薛強的臉,目光狠狠地盯著薛強,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你剛才去哪了?」
「我!我沒去哪啊!我吃飯去了!你想干嘛……」薛強喃喃說。
「你撒謊了!」三瘋的語氣不容置疑。
「我!難道是你在後面跟蹤我……」薛強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反問道。可沒有等他把話說完,三瘋不失時機的從懷里掏出來一件東西,那是一件令薛強徹底崩潰的東西,一把黑色的左輪手槍。
「你是什麼人?你想干什麼?」隨著手槍重重地被拍在桌上,薛強才從喉嚨里發出嘶啞的聲音︰「你想干什麼?」
「快說實話!」三瘋的聲音大得有些嚇人,隨即他自己很快意識到有些失態,便換上一種相對誠懇且緩和的語氣補充道︰「那天夜里到底發生了什麼?請你告訴我……記住,如實的告訴我!」
薛強眨巴著眼楮,他側頭看了一眼桌子上擺著的黑色手槍,接著又抬臉對著三瘋,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三瘋坐在了一張不很干淨的小床上,他打量著面前這個看起來有些蠻橫的大個子,思索了一下說道︰「你究竟對那尸體做了什麼?」
三瘋的話不容置疑的肯定,薛強听後居然全身發抖,他的顫聲問︰「王助理,您到底是啥意思,請您把話說明白了,行嗎?」三瘋的嘴角翹動了一下,這似乎代表了某種冷笑,他依舊堅定的說︰「薛強我問你,三天前的那個夜里,是不是你一個人在靈堂值班?」
「是啊!」薛強點點頭。
「你肯定是你一個人在場嗎?」三瘋加重語氣問。
「我肯定!」薛強說。
「好!那你把事情的經過現在就講給我听?」三瘋說。
「什麼經過啊!」薛強問。
「你在考驗我的耐性嗎?」三瘋額頭上的青筋跳動著。
「王助理,你什麼意思啊!」薛強依舊一臉無辜。
「我操!」三瘋突然一躍而起,他抓住薛強的領子,順勢抄起桌上的手槍,對著薛強的腦袋,厲聲喝到︰「你他媽告訴我,那尸體的肚子是誰剖開的……難道是鬼嗎?」
薛強的額頭上滲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兒,他的嘴唇干裂而發抖,突然從他的喉嚨里擠出了幾個字來︰「不會的!不可能的!那只不過是一個夢而以……」
就這樣,在三瘋的逼問下,薛強一五一十的把那晚的經過講給了三瘋,那些離奇的經過基本上和我听到的差不多,三瘋當然不會相信,最起碼不會全信。
薛強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干涸的嘴唇,他看著陷入沉思的三瘋,問道︰「你真的看見那尸體上的刀口了嗎?是什麼樣子的,使用刀拉的,還是用指甲……」薛強沒敢往下說,因為他想起了這幾天午夜十分自己那可怖的夢。那個披著黑色毛線頭發的東西,還有那直僵僵的伸出來的慘白的手。
「我沒有看見,我是听火葬場的焚尸工告訴我的……」薛強的腦海里正浮現出那幕可怕的情景,以至于听到三瘋突如其來的話而被他嚇了一跳。三瘋沒有理會他,他仍繼續說︰「那個焚尸工是個老職工了,他不可能張嘴騙人,況且也沒有這個必要。他是無意中和我提起這件事的,因為那腐尸是我親自發現並拉回來的,起初被發現時,尸體身上絕對沒有任何傷口……」
「那個焚尸工告訴我,那具尸體月復部的刀口大約一寸多長,是用極其鋒利的刀子割開的,那刀口的位置正中尸體的胃部,而且胃部也同時被割開了,似乎是特意從胃里取出了什麼東西……」
這時,三瘋突然笑了,他看著薛強,冷冷的說︰「要是按你的說法,這一切都是那個穿黑色衣服的人,不!不!不!確切的說應該是穿黑衣服的鬼,這些都是那個鬼所為了!是那個鬼從尸體的胃里取出了你說的那塊兒奇怪的石頭,然而這一切,卻僅僅是你做的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