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初探豪門
「在！我只是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什麼石頭啊！壽山的還是巴林……」沒等我把話說完，那邊的老頭冷冷的笑了起來。笑罷，他繼續說︰「老弟啊！這樣稱呼你請你不要見怪，我都已經八十多歲了，想必你肯定比我年輕，呵呵！我們古玩字畫圈里的人，都講究個相互來往，互通有無，誰要是無意中收到了什麼好物件兒，都很願意跟圈子里的朋友分享，畢竟大家高興才是真的快樂嗎！老弟你怎麼喜歡把東西悶起來，這種做法是很不對的哦！」
我听那老頭像訓孩子一樣教導了半天，聲音更加生硬的問道︰「對不起！您說的我真得不是很明白……我想您可能是听別人誤傳了，呵呵！要是沒什麼事情，我還很忙，就先失陪了！」
還沒等我說完，那邊的老頭就吼了起來，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更加干澀，就像拿著把鋸正在據著我的耳膜。
「你知道我是誰嗎？這麼不客氣的跟我說話……若水啊！雖然我們未曾見過面，起碼你也應該懂得尊師重道，跟老夫客氣一點兒才對嗎！」那老頭大吵大嚷道。
我抬起手扣了扣鼻孔，不屑一顧的問道︰「那請問您老怎麼稱呼啊？」那據木頭的聲音再次響起，他似乎得意的干笑了幾聲，說道︰「老夫也不是很有名望，但圈里的朋友還是捧老夫的場，老夫姓師名行剪……」
什麼！師行剪！我的心咯 了一下！心想這老家伙是不是在出牛啊！師行剪這麼大的人物哪有時間跟我在這兒斗嘴。我穩了穩心神，語氣稍微客氣了些，問道︰「哦！久仰久仰！原來是師老啊！不過我听說你不是去了國外了嗎？怎麼我看這電話不像是海外長途啊？」
師行剪有些不耐煩起來，他說道︰「行了！你小子不要和老夫臭貧了，趕緊拿著你那塊兒石頭來找我，我在家里等你，趕快啊……」說完，那老頭就自作主張的把電話掛了。
我靠！什麼意思啊！師行剪都出來了，是真的假的啊！我坐在沙發上漫無目的的想著︰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不過要是真的師行剪，還是不要得罪他的好，畢竟我在這個圈子里還要繼續混下去……唉！還是去一趟看看吧，反正那石頭也邪的出奇，萬一師老頭能看出個什麼所以然來，也是好的。
想到這里，我穿了件最貴的衣服，把那塊兒石頭連同荷包一起裝在了一個錦盒里，抄起一把雨傘，草草地檢查了一下煤氣和門窗，鎖好了畫廊的大門，打了一輛出租車，走了。
師行剪住的地方圈子里的人幾乎盡人皆知，他住的院子以前據說是個清朝王爺的府邸，氣派和闊綽就不言而喻了。出租車行駛了將近一個多鐘頭，停在了這座城市近郊的一處依山傍水的地方。
這是我第一次接近一座純正的四合院，如果不是現在自己就站在朱漆大門前，我根本不會想到，在繁華擁擠的鬧市一隅，還能藏著如此幽靜的院落……青龍、朱雀玄武，上馬石、抱鼓墩、傳統的規制一應俱全。
我付了車錢，上前按響門鈴，能听出鈴聲遙遠。三分鐘後，也許四五分鐘吧，有個門房模樣的年輕人從門上的小窗里探出頭來，問道︰「請問你是馬若水，馬先生嗎？」
門房很客氣，我微笑著點點頭，門房繼續說︰「呵呵！我家爺爺正在等您，剛剛還說呢！請您稍等一下，我把門開開……」說罷，便關閉了小窗。
朱漆的院門打開了，狹長的前院首先現身，雖是初冬，但視線的盡頭卻綠陰掩映，看來是長青植物……我跟在年輕門房的身後，從前院的垂花門進入正院。懂行的人應當一目了然,，這院子的布局裝飾絕非民宅可擬，顯見是王府的氣派規格。
我踏著大理石鋪就的院子，穿過曲曲折折的游廊，被門房引入客廳，從客廳的正面可以看到一座不小的花園……小橋流水，山石疊峙，除非身臨其境，斷難意料擁擠的都市之中，居然別有洞天。
客廳里的沙發和明式的圈椅錯落而置，不像實用的座席倒像觀賞的陳設，門房微笑著示意我坐下，我也微笑著回禮般的點點頭，在一只花梨圈椅上落座。剛一貼近椅面，我立刻感覺椅面冰涼，有一種徹骨的激爽。
我扭動了幾下，才把那冰涼的椅面焐熱了。這時，門房已經端來了一杯香茶，恭敬的擺在了茶幾上。然後又從我手中接過雨傘，輕聲說道︰「您先喝點兒茶稍後片刻，我家爺爺正在陪客人說話……」說完，就拿著我的雨傘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