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尸 40. 夢想照進現實

作者 ︰ 馬若水

40.夢想照進現實

我抽動著鼻子尋找那股味道的來源,那味道似乎是從樓上傳下來的。我的心突然一緊,接著就砰砰的跳起來。

難道有賊進來了……

我把桌上的錦盒藏在了畫缸里,並從畫缸里抽出一軸最粗的畫,那畫軸是硬木做的,既堅硬又結實,和電視上的棒球棍沒什麼兩樣。我把它緊緊地握在手里,躡手躡腳的朝樓上走去。

雖然我極力的提著丹田之氣,可腳接觸在樓梯上還是發出了輕微的響動,那聲音吱吱呀呀的,就像鬼故事里才有的那種刺耳的聲音。我突然無名火起,簡直對自己剛剛的舉動羞愧萬分……這是我自己的房子啊!為什麼自己卻跟做賊似的。

我鼓足勇氣,三步兩步就來到了玻璃門前。很快,我的勇氣就煙消雲散了,因為我看到我那扇玻璃門虛掩著,里面燈火通明,而且還有個人影在晃動著……

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都是我的幻覺!還是我進錯了別人的房子……我轉身走下樓去,看了看畫廊牆上掛著的那些畫,沒錯啊!都是我自己畫的畫啊!難道樓上真的有賊……不對啊!哪有這麼膽大的賊,不但打開了房間里所有的燈明火執仗的行竊,而且在行竊過程中餓了,還把我的雞蛋炒著吃了!還有天理嗎?簡直就是慘無人道啊!

我突然又迸發了一個念頭,記得我看過一本國外的書,書上說我們這個世界是由不同等級的空間組成的。高級的空間可以隨意觀看低級的,而低級的只能在自己的空間里轉悠,永遠不知有神再一直注視這你!

我的前心後背很快被汗水濕透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處在了什麼樣的空間里。我到底上不上去?樓上的空間要是高級的還行,可要是低級的那我不就回不來了嗎?我猶豫著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我還是打定了主意,烈士般的決定要獨創龍潭。

我又用力握了握手里的那卷畫軸,這才發現我握著的地方已經潮濕了,幾乎把覆背紙都粘了下來……我也管不了這許多了,只是握著那卷畫像古惑仔砍人一樣瀟灑的跑上了樓。

我趴在玻璃門上朝里望了望,之前的那個人影不見了。我心一橫,舉著棍子就闖進了屋子……

屋里的場景把我驚呆了,手里的畫軸當啷一下掉在了地上。我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楮,呆若木雞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我看見我的畫室溫暖而明亮,地板似乎被人擦得一塵不染,整潔並且干淨。屋中間擺著一張小桌,桌上擺著幾個家常小菜,還有一大碗冒著熱氣的西紅柿雞蛋手 面……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幾乎就要暈倒了,我上前一步,緊緊地抓住了沙發的靠背,這才暫時穩住了心神。我抬頭看了看窗外,窗外依舊黑糊糊看不見東西,難道是夢想照進了現實!

我正在恍惚間,突然我身後響起了一個極其富有磁力的聲音,那聲音是如此的溫暖而清晰,親切得竟然有些嬌嗔的味道。

「你怎麼才回來啊?」

我下意識的轉過身,沒有手持凶器的劫匪,也沒有看到青面獠牙披著人皮的女鬼,而是看到了一臉溫存的白無香!

她依舊穿著那間寬松的白色毛衣,是淺藍色的緊身牛仔褲,顯得清新而典雅。她手里正端著一盤炒雞蛋,那盤子里的雞蛋還在虛虛實實的冒著熱氣。

我要崩潰了!

無香看了我一眼,輕盈地把那盤雞蛋放在桌上,然後快步走進廚房,又從里面拿出了剛洗的碗和筷子,因為筷子上還點點滴滴的有水珠從上面滴落下來。

難道這是在夢中,還是自己無意中進入了別的什麼空間?我的天啊!但願這場美夢遲一些再醒來……我傻愣愣的站著,無香坐在桌子旁邊,拿起一只碗盛了一碗面條,然後抬起頭朝我看過來,她厥著小嘴,似乎假裝生氣道︰「你還站著干什麼啊?還不過來吃飯啊!」

我轉頭看了看自己背後,然後狐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傻傻的問道︰「你在叫我嗎?」無香放下手中的碗,撲哧一下笑了,她電了我一眼,然後不作聲的繼續低頭盛飯。

聞著飯菜的香味兒,我的手腳有些不听使喚,直直的朝飯桌移過來。我小心地坐下,抬起雙手剛剛接觸到飯碗的一剎那,只听無香大聲說︰「你洗手了嗎?」我咽了一口口水,乖乖的走到廚房去洗手,洗完手我卻找不到手巾,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無香又說話了︰「毛巾在陽台的晾衣架上……」

我舉著濕漉漉的雙手木訥的朝陽台走去,晾衣架上不僅掛著洗得有些潔白的毛巾,旁邊還晾著我的兩雙穿過無數次卻一直懶得洗的襪子,看來那兩雙可憐的襪子終于被人洗干淨了,它們掛在晾衣架上,顯著格外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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