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漸漸地學會了干些簡單的活，他可以幫助父親把做好的衣服送到村子的人家里，那幾個少年看到他後依然圍著打他取笑他，可哥哥從來不還手，只是死死把父親做好的衣服護在身體下面，那群少年很生氣，他們不停地打哥哥，一些大人看到了也只是笑笑，女孩有時跟在哥哥後面，哥哥會少些挨打，一次哥哥又被那幾個少年圍住，他們這次打暈了哥哥，並把哥哥要送得衣服撒上了尿，哥哥把衣服送到那個人的家里卻被扔了出來，父親知道後，他不由分說把哥哥痛打了一頓。
一天女孩出門的時候，她看見村子里面的人把一些紅紅綠綠的果子拿給一個外地人，女孩跑過去一看是一個收藥材的人在收凍青。凍青是東北森林里一種寄生在別的樹上的植物，一般是小鳥把自己含有凍青種子的糞便排在樹皮的縫隙間，在適合的條件下，種子發芽成長。再後來，風也可以傳播種子，凍青開始在一棵樹或鄰近的樹上繁衍生息。凍青很小，主要寄居在樺樹等闊葉樹木上。東北的人們經常用它醫治凍傷，主要是用經過凍青浸泡過的水來洗濯凍傷處。收藥材的人說凍青還可以祛風濕、補肝腎、強筋骨和安胎，這次他來主要是收凍青的，收購凍青的價格很高，收藥材的人說有多少要多少。
女孩回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哥哥，她背起一個柳條筐拉著哥哥上山采凍青去了，森林里白茫茫的一片，他們一路說笑著走著，零星地听到小鳥在樹林飛著的聲音，走了快一個小時，他們來到一片白樺林前。
女孩和哥哥走進了白樺林，這里是一個白色的世界，女孩說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片美麗的白樺林，突然女孩驚喜地發現在一些白樺樹枝上有一些翠綠的葉子！那些翠綠的樹枝上還掛著紅色、黃色和綠色的果子，在北國冬天的大森林，到處都是白雪皚皚的景象讓人疲倦，這一簇簇鮮亮可人的翠綠色，如同黑夜里的繁星眨動眼楮，而那如珠串晶瑩剔透的果子更是迎著雪花招展，在冬日陽光的照耀下，眇小的凍青卻變得俏麗、挺拔、雄健。
「哥，你看！凍青！」女孩興奮地喊道。
男孩高興地晃動樹枝，他爬到了樹上把凍青摘了下來扔到雪地上，女孩在下面撿起來放到他們的柳條框里，不一會兒他們就摘了滿滿的一筐凍青，哥哥從樹上跳了下來，他看了看妹妹，妹妹光顧著撿凍青手套都掉在雪地上，哥哥撿起了手套，他把自己的手搓熱，然後握住妹妹的手，反復幾次直到妹妹的手熱了，他把手套戴在了妹妹的手上。
哥哥背著柳條筐拉著妹妹兩人一路說笑著向回家的路走去，突然哥哥停下了腳步，這時妹妹發現前面有一個像狼狗一樣的動物在他們前面不到二十米的距離看著他們，是野狼！哥哥拉著妹妹準備向回走，他們發現後面有兩只差不多大的野狼也向他們走來。
「哥！是狼！」女孩害怕地喊道。
哥哥一把摟住了女孩，他放下了柳條筐，三只狼站成一個三角形，把兄妹二人圍在中央，三只狼離他們越來越近，它們低著頭擺出了一副攻擊的姿態，突然前面那只狼朝兄妹二人撲來，女孩嚇得暈了過去，她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倒在了雪地上。
突然一聲刺耳的狼叫聲把女孩驚醒，她起來一看，有數不清的狼正圍著他們！她的身邊不遠處有三只狼的尸體，三只狼的喉嚨都被割破，鮮血把附近的雪地都染紅了，女孩感到很奇怪，狼群看了看地上的死狼，他們都四去散開了，不一會兒消失在深林里。女孩從來沒有看見那麼憤怒的哥哥，他握著雙拳，身上的棉襖也撕破了，臉上也掛著幾道新鮮的血痕。
哥哥背起了女孩，他用繩子拖著柳條筐向家走去，回到村里，收藥材的人還沒有走，他們把凍青賣給了那個人，最後賣了一塊大洋！妹妹拿到那塊大洋高興地跳了起來。
過了幾天，女孩代替哥哥把父親做好的衣服送給村里的一戶人家，半路上那幾個少年又圍住了女孩。
「張小玲，你說，張峰是傻，我們就讓你過去。」一個少年不懷好意地說道。
張峰是女孩的哥哥，女孩生氣地說道︰
「你們才是傻，張峰是我哥哥。」
幾個少年把女孩推到在地，把他要送的衣服搶過來扔到了地上，女孩哭著上前想要回衣服，一個男孩推開了她，女孩的頭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幾個男孩揚長而去，女孩自己撿著被幾個少年扔到地上的衣服，這時女孩的哥哥從後面跑了過來，他看到了妹妹額頭的鮮血，妹妹急忙擦掉了血跡。
「哥哥，我們送完衣服回家吧！千萬別讓爹知道這件事，要不他又打你了。」
哥哥愣愣地盯著妹妹的額頭，突然妹妹看到他的眼楮里泛著恐怖的藍光，妹妹拉著哥哥送完衣服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