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氏別墅,馨兒輕推開歐翼洋的房門,見他坐在地上,泄憤式的按著游戲機手柄。她想起李律說的,他還只是個孩子,渴望被關懷,被愛。
「洋!」
歐翼洋震詫的抬起頭,愣了幾秒。結婚這麼久,她第一次來他的房間,還是主動來的。
他還在生氣,即使沒有慕恆,她選擇的人也會是李律,不是他。他扭過頭,繼續在游戲上廝殺。
「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干嘛?」
他的語氣冷冷的,假裝專注的望著大屏幕,縱然再生氣,他都還是愛她的,愛的無法自拔。
「我想出去走走,我們結婚後不是連蜜月旅行都沒去嗎?」
歐翼洋訝然的睜大眼楮,一時間愣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半響,他回過神,望著她,她靜靜的笑。
「你想去哪里?」
他一把抱過她,她嬌細的身軀被他緊緊的擁入他結實又寬大的懷抱。
「去西雅圖吧!」
他的喜悅一下子緊縮了起來,呼吸也急促的有些憤恨,手掌無意識的緊扣住了她的手臂。她疼的停止了話語,抬起頭,才發現他神色不悅。
「為什麼想去西雅圖?」
「我今天看電視,電視上說西雅圖是翡翠之城,空氣濕潤,清新,潔淨又透明」
「是這樣嗎?」
他的語氣再次冰冷了起來,他以為他真的打動她了,她才想和他去度蜜月。原來,她只是想去看慕恆!她以為他是白痴嗎?連慕恆在西雅圖都不知道嗎?
「你不想去嗎?」
她嬌弱的問了一句,不明白他為什麼忽冷忽熱,和當初她要和他離婚一樣,陰晴不定。
「最近公司很忙,以後再說吧!」
她訕訕的走出他的房間,暗自嘆息,她嘗試去融入他的世界,可是,被他拒絕了。太多的時候,她不懂他,他太難懂。
爸爸媽媽總是變著花樣做些開胃的菜給馨兒吃,馨兒還是吃的很少,只是,歐翼洋發覺她最近主動了許多。
她會努力的多吃;會在他口渴的時候,倒水給他喝;在他處理公文的時候,把切好的水果放在他旁邊。
她的變化,他高興不起來,他覺得,她是因為想去西雅圖看慕恆才這樣主動的。
中午的時候,爸爸媽媽做了六菜一湯,虎皮青椒,魚香雞丁,肉末燒豆腐,雜蔬?烤排骨,香芹百合,手撕包菜和鮑魚肉片湯。
李律和爸爸媽媽總是有好多話聊,歐翼洋有時候覺得自己拘謹的象個局外人,他在碗里舀了一勺湯,吹涼了許多,才遞到馨兒嘴邊。
每次馨兒想要自己喝湯,自己吃飯的時候,歐翼洋都會制止她,她若是一再堅持,他隱約會有些不悅。
她的眼楮忽然亮了一下,他愣了幾秒,發現她專注的盯著桌上那盤香芹百合。他試探性的夾了一點到她嘴邊,她很快就吃完了。他再飯菜夾在一起,她還是很快就吃完了,吃的時候,還在笑。
他問她,好吃嗎?她笑著點頭,夾了一點給他吃,他愣了愣,張開嘴巴。爸爸顯然很滿意,媽媽卻心事重重的望著她破天荒的吃了兩碗飯。
午後的空氣暖暖的,爸爸媽媽安靜的坐在一旁,望著馨兒優雅的彈著鋼琴。
曾經,他們覺得那是很唯美的畫面,而現在,她孤單又憂傷的背影,讓他們心里都非常的難受。
「總有一天,馨兒會想慕恆想的發瘋的!」
「好好的,提慕恆做什麼?你沒看見她和翼洋的感情好著嗎?」
「你知道她今天為什麼吃的多一點嗎?那盤香芹百合是我看馨兒喜歡,讓慕恆教我做的,馨兒說過,我炒的那盤菜味道和慕恆炒的一模一樣!」
「馨兒她已經結婚了,不管慕恆他有多好,我已經告訴她了,忘記他!」
「可是」
「沒有可是,做我的女兒,在感情上,一定不能三心二意,害己害人!」
連日來,馨兒總是吃著那盤香芹百合,歐翼洋嘗試去學,可她一嘗便愣了幾秒,吃的很少。歐翼洋心里有感覺,這和慕恆有關,可是,他沒有勇氣去問。
「馨兒,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
午間,他很喜歡哄著她睡著,望著她熟睡溫順的樣子,歡喜極了。
他輕輕的在她額間一吻,她微微的睜眼,望著他。
他笑了笑,佛開了她的發絲。
「吵醒你了!我以為我說話很小聲!」
「不是!是我沒睡著!」
「那你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就去上班!」
他撫模著她的臉頰,輕柔溫和,眼神愛戀又疼惜。
她笑了笑,坐了起來,他把她擁入懷里,下巴輕垂在她頭頂上。
「洋,我值得嗎?」
他訝然的瞳孔睜大,心砰砰的亂跳,整個人都處在了高度的緊張當中。她又想和他說些什麼嗎?離婚嗎?如果她再提這兩個字,他還能堅持下去嗎?
「洋,我值得你這樣愛嗎?」
「值得!」
他的語氣鏗鏘有力,異常的堅定,眼神卻暗閃,雙手微微的顫抖著。
「如果,如果我一直沒有辦法愛你,你也會這樣愛下去嗎?」
他怔住,半響,苦笑了幾下,松開她,受傷的站了起來。
「我會等,一直等,這輩子我等不到,我就等到下輩子,下下輩子,我會一直等到你愛上我的那一刻!」
這一次,她愣住,疼惜又愧疚的望著他那張脆弱又受傷的臉。她感動了,一直都被他感動著,只是她放不下慕恆,無法放下。
他背對著她,心底慌張的窒息,只要她再開口,一定要趕去上班。即使她不愛,他也要把她留在身邊,好好的去愛她。
她喚了他一聲,他震詫的欲要離去,她從後側抱住他,他驚訝的不知所措。
她從來,都沒有抱過他。
他戰戰兢兢的回過神,她悠悠的說了句對不起,他不知道她的對不起是指什麼,只知道,他失控的抱住她的時候,她回抱住了他。
「恆,你會愛我多久?」
「我會愛你一直愛到你不愛我的時候。」
「如果我不愛你了,你就會停止愛我,是嗎?」
「是,如果你不愛了,我就會讓自己停止愛你,我不想讓我的愛成為你的負擔,不想讓我的守候阻擋你前進的腳步。」
慕恆幸福又憂傷的望著馨兒靠進了自己的肩膀,他摟著她,她孩子氣的舌忝著冰淇淋。
她把冰淇淋伸到他嘴邊,他輕輕的咬了一口,她笑,他的雙唇忽然就從冰淇淋的女乃油上湊到她柔軟的雙唇上,她咯咯的笑,推開他,他卻舌忝了下她唇上的女乃油,她笑嘻嘻的咬了他一下。
慕恆不舍的關閉了錄像,望著一樣在笑又在痛苦著的慕劭,內心錯綜復雜。
如果不是因為他,父親怎麼會坐在輪椅上?他把水杯遞到慕劭嘴邊,慕劭張著嘴,想說些什麼,到最後,也只是默默的流淚。
作者題外話︰我會等,一直等,這輩子我等不到,我就等到下輩子,下下輩子,我會一直等到你愛上我的那一刻!By慕藍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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