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宮女——清涼如意 108.蘭兒

作者 ︰ 藍夜無痕

我們一行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侍衛,我驚訝著雲澤殿內的侍衛增加了好幾倍。看來雲貴妃是已經開始行動了。正門那肯定是不能出去了,所以我們來到後庭,看著我們都呆過的地方,我和蘭兒相視微微一笑。

「快去把衣服換好,我在外面等你!」李鐵面色淡淡地說著。犀利的雙眼卻在注意著各個角落的風吹草動。

蘭兒帶著我來到我曾經為三皇子包扎傷口的那個庫房,我愣愣地看著三皇子曾經靠過的那個暗櫃,雖然是在夜晚,又沒點燈,只只白白的月光從窗里照射下來,,但我仿佛仍能看到他的身影靠在那里,閉目養神著。

蘭兒把一堆禁衛軍的衣服放到我手中,我才驚醒過來,笑笑道︰「想想那時的事,就覺得像做夢一樣,那麼不真實,就像我們曾經是快樂的小宮女,如今卻是身陷囹圄,也不知能不能看到明天的陽光。」

蘭兒淡淡地笑道︰「好了,別想那麼多了,你別忘了自己是千年老妖,沒那麼容易死的。快,別想了,趕快把衣服換了吧!」

「恩!」我笑著應道,在蘭兒的幫助下,我終于換好一身侍衛服,雖然已經是最小的了,但穿在我身上還是顯得那麼松松垮垮,蘭兒看著我身上長了一大截的衣袖,笑道︰「怎麼看都像是唱戲的了,那樣子掐著個蘭花指,輕甩廣袖——」

我也笑道,「可不是,」和著蘭兒剛才說的,掐起蘭花指,甩了甩衣袖,尖著嗓子拉著腔調道︰「娘子——」

蘭兒笑罵道︰「好了,你還有心情玩呢,換好衣服我們快走吧!」

我挽起長長的衣袖,瞪了蘭兒一眼,不急不徐地道︰「走?是要走啊,但是,是我們一起,你的衣服呢,你為什麼不換?我先聲明,你不走,我也不走,你可別想又丟下我一個人。上次的事我還沒忘呢,出去之後再找你算賬。」

「涼意!」蘭兒急道,「你可別任性了,現在皇宮內的情形可非同一般了。雲貴妃已經聯合了禁衛軍統領陳志,她的堂弟大將軍雲易海,已經封鎖住了各個宮門。沒有她的令牌,任何人都出不去的。」

我愣了一下,道︰「她已經行動了啊,那三殿下呢?他怎麼樣?有沒有事?」

「貴妃娘娘已經軟禁了各個宮殿,整個皇宮已盡在她掌控之中,只怕三皇子也不例外,他可是貴妃娘娘的重點對象。」蘭兒快速地說著,一邊把我往門外推去。

我抓住放床被的架子,死也不肯挪動自己的腳,「你不走,我也不走,我說過我們是一日姐妹,終身姐妹,我不可能拋下你的。」

蘭兒低喊著道︰「涼意,你讓我心里好過些行嗎?」我愣愣地看著她,蘭兒一臉愧疚地道︰「都是因為我,是因為我的無知,你才被貴妃娘娘抓來的,是我不好,涼意,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幫我,照顧我,你好歹也讓我幫你一次行嗎?這樣,我心里會好過些。」蘭兒又垂下頭來,我握住她有些發抖的手,「蘭兒——」

蘭兒低聲道︰「況且我只偷來一塊令牌,我們倆個不可能一起出去的。你還有君意在等著你,而我,我的家人恐怕早就已經餓死了。再我進宮之前,我就已經有一個妹妹活活餓死了。我就算賣了自己,也救不活貧了三代的家庭。」

一滴滴滾燙的淚珠落在我的手上,就如蘭兒心中那失去家人的痛楚,狠狠地燙在我的心中。我抱住蘭兒,哽咽著道︰「蘭兒,你還有我!我們是一生的姐妹。」

「恩,」蘭兒點著頭,「所以,你走吧,我會保護自己,不會有事的。」她把令牌塞到我的手里,就把我往門外推。

「不行!」我厲聲拒絕,把手中的令牌又還給她,「這是你冒險偷來的,應該由你自己拿著,你放心,你剛才不還在說我是千年老妖嗎?我沒那麼容易死的——」

「涼意——」蘭兒低吼道,把令牌塞在我的衣襟里,一把用力地把我推開,我蹌踉著後退了幾步,看著蘭兒含笑帶淚的神情,我欲上前拉住她,手臂卻被人從後面拉住了。

我回頭,是李鐵。

「大人,快帶涼意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蘭兒站在原地,笑著看著我,卻又不上前一步,「涼意,我下輩子還要做你的姐妹,是親姐妹。」

「蘭兒——」淚水劃過我的臉龐,我想上前,無奈李鐵拉著我的手臂紋絲不動,我氣得大吼道︰「放手,你快放開我,放開我——」

「不要辜負了蘭兒姑娘的一片心意。」李鐵用力拉著我向外面走去,我拼命掙扎著,在他銅牆鐵壁的禁錮中,我的掙扎顯得渺小而無力,「你放手,你快放手,如果我走了,才是辜負了蘭兒對我的姐妹之情。我不能丟下她,我不能——」我拍打著他的手,他仍無動于衷。

看著蘭兒瘦弱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隱沒在無盡的黑暗之中,「蘭兒——」

我恨恨地看著李鐵的側臉,那剛毅的臉上是千年不變的神情,仿佛我與蘭兒的姐妹之情,在他眼里不過就是唱戲與看戲的人一樣,曲終了,人也散了。我越想越恨,狠下心一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臂上,腥紅的血液迅速流進了我的口內,我死死地盯著他,一副你不放手,我就不松口的架勢。

李鐵連哼都不哼一聲,仍舊不停地往前走,我就像是掛在他身上的一塊肉,任憑他拖著,拽著,馬不停蹄。到了後庭的牆角處,他的手稍一用力,我的牙齒就被他震開了。我滿嘴血污,恨恨地看著他。他干脆一把把我扛在身上,我驚呼一聲,雙手使勁地捶打著他的後背,「你放我下來,你這個野蠻人,你這個破銅爛鐵,快放我下來。」

他仍然毫不理會我的捶打抗議,輕輕一躍,人就已經躍過了那高高地城牆。木已成舟,我已無力回天,我更用力地在他身上拳打腳踢,咒罵連連。直到行到玉正門後的一個偏闢處,他才終于把我放了下來。

我狠狠地盯著他,臉上依稀還有淚痕,一字一句地道︰「要是蘭兒有什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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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有事,兩更就放一起更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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