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用輕功帶你走吧,你這樣冒冒失失地會讓隱在暗處的暗衛們發現的。」那鋼筋鐵骨終于發展話了。
我如搗蒜般忙點著頭,急聲催促著,「好好,那我們快走吧!」我只一心想趕快去到梧桐樹下,沒想那麼多,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然也就沒有看到李鐵那剛毅的臉上竟有些微微發紅。
在我的催促下,李鐵說了聲「失禮了!」,半環住我的腰,暗吸一口氣,人已經被他帶著飛馳在皇宮的夜空之上。我張著嘴巴,看著腳下急速倒退的景色,從沒想到李鐵的功夫也是那麼好。心里不由得是越來越佩服這些能一下子飛來竄去、神出鬼沒的高手了。
李鐵帶著我小心避開禁衛軍與暗哨,大約半柱香之後,我們來到了我曾經的秘密基地——梧桐樹下。
看著昔日經常流連于此的場景,我來不及感嘆,馬上從李鐵手中掙了開來,飛快地跑向梧桐樹前的青石板,不知道還在不在?畢竟過了這麼多年了。
我跪在地上,懷著萬分激動的心情,朝著曾經埋藏著的那個地方挖了下去。呃,曾經的小草已經升級成為根根粗壯的雜草了,都已經長結實了,盤根錯節。我更用力地挖著,當時好像是埋在這個地方的。錯不了!帶著激動與擔憂的心情,我繼續挖著,當手指踫到那油皮紙特有的觸感時,我跳來歡呼道︰「哇哇,還在,還在,太好了,太好了!」
李鐵看著我顛狂不已的神情,也大感奇怪,也不禁走了過來,蹲在我身旁看著我手中的東西,「是什麼?」
我嘻嘻地笑道︰「你做夢都想不到的東西!」
我清理掉沾在上面的泥土,大概是埋的時間太久了,上面好幾層的油皮紙都已經腐爛掉了,不過幸好當初包得很多層,捆得又很扎實,所以說里面的東西應該還是完好無損的。
我懷著萬分激動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打開最後的屏障,那漆黑如墨的玉石呈現在我的眼前,和著月色,散發著幽暗的光芒。
「這個?」李鐵有些不置信地看著我手中的玉石,驚愕地道︰「墨玉虎符?」
「對!」我微笑著點點頭,強壓著心中那要噴涌而出的激動。真是太好了,我終于能為殿下盡我的一分力了。
李鐵看樣子也是太過震驚,居然連退兩步,喃喃地道︰「天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太難以置信了,墨玉虎符怎麼會在你這里?」
我微微笑道︰「機緣巧合,」又轉過頭看著李鐵驚訝的表情,略顯得意地道︰「不好意思啊,你白費了一年要找的東西,被我埋在這里了。」
李鐵看著我狹促的表情,愣了一下,又馬上恢復過來,低頭一笑道︰「墨玉虎符只能算是我此舉目地的一半。當初殿下也並不完全相信墨玉虎符是在雲貴妃手里,雖然她一直對外聲稱是在她的手里。」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不完全是為了墨玉虎符?我眨了眨眼楮,「那另一半是為了什麼?當初你刺殿下的那一劍可不淺哪?」我到現在都還清楚地記得他當時傷得有多重。
李鐵低頭斂下他的眼眉,沉沉地道︰「那一劍是殿下抓著我的手刺進去的——」說到這里,我看見李鐵垂在兩側的手驀然緊握成拳,更低沉的聲音從李鐵嘴里傳來,「我寧可自己死去,也不要傷害殿下的身體。」
「啊——」我驚呼著。
李鐵又忽然抬起頭來,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當時我確實有想過要殺了你,沒有你,或許殿下就會好過許多。但是——」他又沉沉地垂下頭道︰「你是他這二十幾年來唯一正眼看過的女子,雖然殿下什麼都沒說,但是他用行動來證明了——你是他用生命也要維護的人。所以,我不能,並不是因為他是我的主子,更重要的,他也是我的兄弟,他也是我要用生命去維護的人。」
「殿下——」我已經癱軟在地,說不出話來了,震驚、心痛、悔恨的淚水交織在我的臉上,心里。現在回想一下,殿下他從來都沒有對我講過他所做的一切,他不求解釋,不求目的,他只是一直默默地用行動保護著我。想起自己還在一直糾結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身後的一切一切。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自私,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傷害了那個用生命護著我的人。
天知道,自己每天是多麼想念他溫暖的懷抱,那近似妖媚的面容,還有那讓人沉醉的聲音。這一切的一切就只是為了堅持自己當初的理想,而一直勉強自己忍耐、忽略。卻早不知自己的心早已遺失在那個默默守護著的人的身上。
我雙手強撐在地,淚水一滴一滴落入泥土里,就如我心里的芥蒂,沒入泥土,消失不見。
李鐵也平復了自己的的情緒,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坐在地的我,緩緩道︰「所以我才說殿下自從遇到你,就總是做些出人意料的事。」
听他這麼一說,我才明白過來,那時我覺得李鐵總是莫明其妙地瞪我,當時我還不理解為什麼?現在听他這麼一說,我才明白,李鐵所說的另一半是什麼意思,原來殿下他、他也是為了保護我,因為他出征在即,而他又太了解雲貴妃是怎麼一個人,所以才、才想把李鐵留下來,所以莫言言的出現也不是偶然了,難怪她總會在背後暗暗地幫助我,那次我拜托她去打听蘭兒的消息,她所說的朋友大概就是指李鐵了。原來所有的一切,都並不是偶然,並不是自己的幸運。若是沒有殿下暗中的保護,我恐怕早就成為一縷塵埃,隨風飄逝了吧!
一切的一切,我沒臉再往下面想,越到現在,越覺得自己可惡,現在可是想那些的時候。歸根結底,自己就是罪魁禍首,幸好現在我有墨玉虎符在手,我這個罪魁禍首總得為殿下做些什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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