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本一直在看著公主,先前皇上過來,說是有要事與太後商議,便一起出去了,此時應是在東閣。不過……」碧兒神色一轉,有些欲言又止,小臉蛋上有一絲憂慮。我心下一動,馬上問道︰「怎麼了?」
碧兒有些憂慮地看著我,神情里有著顧忌,我微微笑道︰「碧兒旦說無妨。」
碧兒看了我一會兒,又回到門外,左看右看了會,才回身,把門掩上。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舉動,我心里也越來越懷疑,也許那那並不是我昏迷時產生的幻覺,而就是事實。心念轉過,就听碧兒壓著嗓子,小聲地道︰「皇上當時神色非常不好,怒氣沖沖。宮中早就傳言皇上與太後不和,如今看來,卻是真的了。」
听得如此,我更加確定心中的想法了,沉呤片刻,便道︰「碧兒,扶我起來,我要親自去看看。」
碧兒大驚,雙手直搖,忙道︰「公主,萬萬不可,您久病初愈,才剛醒過來,身體虛弱,著不得風的。應該多躺在床上休息。」
我沒再說話,自行掀開被褥,移到床沿,碧兒見此無奈,只得上前接過我手中的活兒。
我撐著碧兒的手,慢慢站起來,並沒有覺得什麼不適,連那種過久昏迷在床而會出現的暈眩也沒有。我心中微奇,碧兒也有些奇怪著道︰「公主,您有覺什麼不適嗎?」
我搖頭,「並無不適!」心中暗自想著,難道是太後口中所說的那個東西的效果麼?
稍做修整,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印證心中的疑慮,卻硬是被碧兒強行披上一件月牙白的披風,說東合地勢偏北,風力較急,我太病初愈,不宜吹風等等。丫頭心細,我淡淡一笑,承了她的好意。
在碧兒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景和宮東側的東閣,東閣外此時早有禁軍護衛著,見到我們前來,一禁軍統領大聲喝道︰「皇上有令,閑雜人等不得靠近東閣半步。」
我停住腳步,正想開口,卻沒想碧兒那丫頭先發起怒來,只見她杏眼圓瞪,一張小臉蛋瞬時就充滿了一股凌厲之氣,沖著那統領就嚷道︰「瞎了你的狗眼了,這可是太後親下懿旨冊封的合德公主,你敢說公主是閑雜人等?還要不要你的腦袋了?」
那統領先是一愣,看了我一眼,又見碧兒滿面怒色,忙跪下請罪,「卑職該死,卑職眼拙,一時沒認出公主,沖撞了公主大駕,還請公主責罰。」
我揮了揮手,淡然一笑,「無妨,本宮初入皇宮,又久纏病榻,大人不識是人之常情。況且大人盡忠職守,乃是我東合之幸,大人不必過于自責,請起!」
那統領頜首謝恩,方才起身,我又道︰「本宮久病初愈,怕太後掛念過緊,想先向太後報得平安,了她老人家心願,大人可否通融?」
我說得委婉,在一旁的碧兒可不服了,撅起嘴巴,更沒好氣地瞪著那統領道︰「公主不必如此,公主天命之身,他一個小小禁軍統領又能奈何!」說罷,又是怒氣沖沖地向那統領喝道︰「公主要去東閣,你讓是不讓?」
那禁軍統領垂首道︰「公主前去,卑職自是不敢阻攔,但——」那統領看著碧兒,語氣一頓,我自是明白,便吩咐碧兒道︰「碧兒在此候著,我去去就來。」
碧兒無奈,只得留下,與那統領面對面心里更是怒火沖天,眼神死死盯著那名禁軍統領,自是恨不得把他盯個洞出來。
我走進東閣,里面寬敞明亮,類似于藏寶閣這類的地方,四周的壁櫃上擺滿了珍奇古玩,奇書異畫,猶為南壁上一巨幅山水畫為佳。我走進一看,落款處名為張舍人!原來是那個奇異之士,豪放不羈又形蹤成迷,萬金難求佳作的張舍人。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奇珍異寶,四處是空無一人,那太後與皇帝去哪兒了,難道這房里另有玄機?我暗自猜測著,眼神也不由在房間里搜索起來。
正當我四下張望時,突然從那面掛著張舍人巨幅山水畫的後面傳來一聲悶想,我心下驚異,不由走近,又有幾聲瓷破瓶裂地聲音隱隱傳來,隨後又傳來幾聲怒吼。
我伸出手輕觸著張舍人的山水畫,指尖隱隱傳來一絲絲輕顫,然後又是「 啷」一聲脆響,我募得縮回手,驚異地看著眼前的壁畫,看來所想不假,牆的那面果真是別有洞天了。
我按住那「砰砰」直跳的心,輕伏在那副巨畫上,便隱隱听到里面傳來的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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