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吉時已到,請上鸞輿吧!誤了這個時辰,可就不詳了啊!」一旁的全福人急得滿頭大汗,心驚膽顫地瞄了瞄一旁神色越來越難看的東合帝,冷汗冒得是更急了,萬分哀求不動,就干脆「撲通」一聲跪倒在我腳下,「求求公主了,快些上鸞輿吧!天時吉日,那可關系著公主一生的幸福啊!公主快上鸞輿吧!」
幸福?我嗤笑著,不屑地看著旁邊臉色越來越陰沉的東合帝,我更是神色清冷,高高抬起下鄂,一臉絕冷,無所畏懼。離了清嵐,幸福早就離我遠去了,還跟我談什麼幸福?別笑死人了。
「合德,別鬧情緒了,快上車!」此時的東合帝也終于沉不住氣了,沉聲說道。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勾起一抹冷笑,「那請皇上告訴我外婆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不來送合德?」
「太後身體欠安,不能前來,朕不是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嗎?別再小孩子氣,快上車!」東合帝的眼中閃過一絲心虛,又無不氣惱地喝道。
「合德也說過,不等到外婆,合德決不會上鸞輿的。」我冷冷地笑著,亦是說得雲淡風輕。
「你——」東合帝氣得臉色發紫,看著我一臉無所畏懼的表情,神色突然一僵,臉上又出現一抹復雜的情緒怒,指著我的手指又重重放下。我嗤笑,他心里有顧忌吧,畢竟要是惹怒了我,我一氣之下,不管不顧,他可是得不償失的。
「果真不愧是母子啊!連神情都是一模一樣?」此是,旁邊靜候著的文武百官們也開始議論紛紛了。
「可是這公主到底是怎麼了啊?吉時已到,還不上鸞輿,她究竟在等什麼啊?」百官們在旁邊竊竊私語著。
「莫不是又想重演二十年前長公主的那一幕吧!」
「可能吧,畢竟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雖是聲聲細語,但也一字不拉地傳入我的耳朵,我冷然的臉上,笑容更甚了,迎著瑟瑟北風,就如一朵凌風而立的秋菊,高傲且跫然獨立。
東合帝的臉色越來越差了,臉上青筋依稀可見,厲聲吩咐著周身的人,「一群沒用的東西,還忤著做什?還不快把公主扶上鸞輿!」
一群宮人顫顫巍巍地上前,欲扶我上鸞輿,我雲袖一甩,冷冷喝道︰「放開——」
宮人們為難地看著我,但又看到東合帝就要暴怒的龍顏,咬咬牙,還是齊齊上前扶住我,半推半強迫地扶我上鸞輿。
此時,冷冽的身影也突然出現了,不待我出聲,他手中的劍鞘一晃,扶著我的宮人們吃痛地倒下,摔成一團。
「怎麼樣?」我站穩身形,急聲對冷冽問道。
冷冽看了一眼臉已經漲成豬肝色的東合帝,眼里閃過一絲不屑,轉頭對我道︰「太後日前與東合帝發生嚴重爭執,大怒之下,舊疾復發,目前仍處在昏迷中,至于他們爭執的原因,外人不得而知,多半是為了你的事吧!」
「外婆——」我心下陣感傷,在東合,也只有她還是真心對我了,只是這一去,前路茫茫,難道真的連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嗎?心里不免感到萬公遺憾。我淡淡地看向東合帝,他看到我尋視過來的目光,微微有些閃避,還有著慌亂。
「希望你不會後悔!」再也不願看到他,我扶著冷冽的手,轉身上了鸞輿。
車輪徐徐向前,在一陣陣車輪的輾動聲中,我听到東合帝那不甘的嘶吼聲,「朕不會錯,朕絕對不會錯。」
世間的對與錯,不是你說沒錯就沒錯的。
經過七八天的路程,我們過了東合的邊界,正式進入了北齊地界,北齊地勢處北,不似南方,有著連綿的巍峨恢弘,雄渾險峻的山脈。而自從進入北齊的地界後,一眼望去,都是無際的戈壁,寸草不生,莽莽蒼蒼,遼闊無際。
而且進入北齊後,天氣也越發冷得厲害了。我縮在車里,無精打采地躺著。車窗被人敲了敲,碧兒爬去打開車窗,冷冽在外面說道︰「意兒,北齊的人來了。」
我翻了個身,淡淡地道︰「來了就來了,讓他們該干嘛干嘛,別來吵我!」
冷冽停了一會,又道︰「是慕容極天,他來了。」
「慕容極天?」我一骨碌爬起來,看著冷冽,他神色凝重,決不是唬我,「真是君意?他親自來了?」听到是君意,我沉悶了這麼多天的心情,也終于展露了一絲笑容,對著碧兒急切地道︰「碧兒,快幫我梳整一下。」
「是,公主!」碧兒這幾天難得見到我的笑容,也欣喜不已,手下越發靈巧了,很快就幫我梳整好。我迫不及待地就想見到君意,馬上向外奔去,剛一出得鸞輿,就對上君意一臉笑意盈盈地俊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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