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村舊址內,柯子墨緩步走過他所熟悉的每一個街道,輕步走入每一個房間。這個地方到處都充滿了他的回憶與歡樂,只是隨著柯子騰的一場大火,全部化為烏有。
柯子墨輕嘆一聲,臉上升起一絲靦腆之色,回憶著自己曾經的記憶。只是他此時腦中小時候的映像片片斷斷的連接不到一起,許多地方模糊不清,讓他一時想不起來。柯子墨也不著急,只是不疾不徐的慢慢回憶著。
只是到了天色漸黑,柯子墨的記憶仍然無法連接,他才輕輕嘆了口氣,拉開步伐走入太昊村的禁地之中。在這片原本供放著昊天神劍與九宮八卦圖的地方內,埋在這太昊村所有死去的村民。
柯子墨的手指輕輕撫過墓碑上的每一個名字,其上蒼勁的筆跡在他的心里一一勾勒出來,然而除去風絮與木婷蘭的名字下亮起兩道與之相對應的畫像之外,其他的名字下方一片空白。柯子墨趴在風絮與木婷蘭的墓碑上,臉上的冰冷頃刻間瓦解,泣不成聲的失聲哭道︰「外婆,母親!」
這一刻的柯子墨不再是那個連敗群雄,叱 風雲的俊杰,也不是九魔宗最耀眼矚目的天才弟子,而是一名失去了家園,沒有人疼愛的孩子。他的背影在夕陽的余暉下顯得孤單與無助,弱小與脆弱。
黑夜很快來襲,柯子墨擦干了臉上的淚水,便又恢復到了一臉冷漠的表情。他靜靜的望著夜空,心底里忽然響起三個截然不同的聲音。
「柯子騰哥哥,听說你要出遠門啊?」
「對啊,雨薇,黎軒,子墨,哥哥不在的時候你們要乖,听村長的話。」
「當然了,我還要得到更強大的力量來守護我所愛的人,保護整個太昊村的所有村民。」
「等到我有足夠的力量守護你們時,自然就會回來了。傻瓜,你們要慢慢學著長大啊。」
「子騰哥哥,一言為定哦。等你回來了,我們再一起在這片星空下一起聊天…這算是我們四人星空下的約定哦。」
「這是我們星空下的約定。」
柯子墨凝神听去,這些異常熟悉的聲音在他的心底浮現出一幅模糊不清的畫卷,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幅在他人生里非常重要的場景,但是他無論怎麼回憶,都無法想起這三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也無法將畫面看的更清晰一些。
朦朧中,柯子墨看到,那副畫卷中雕刻的是一副星空的畫面。柯子墨若有所思的抬起頭,驀然發現心中所展現的那個星空,與他此時頭頂的星空一模一樣。柯子墨沉思許久,他只得苦笑一聲,放棄了拾起回憶的荒唐想法。他明白,自己修煉太上萬化訣的弊端已經顯露無疑。
柯子墨在太昊村中逗留了一夜之後,便離開了村落。他茫然的望著自己前方的森林,不知自己的下一站是哪里。柯子墨長嘆一聲,拉起步伐跟著心中那股莫名的感覺行走,他不知道這樣會走到那里,只是憑依本心而已。
柯子墨穿過了森林,來到了一片此起彼伏的丘陵地帶,他緩緩的來到一座陡峭的山壁前,望著坐在山壁下打坐的那道消瘦的麗影,心中一陣悸動。柯子墨腳步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踱步來到那道麗影的身前,從自己的乾坤戒中掏出一瓶九魔宗獨有的固元丹,輕輕放在清微的面前,淡淡的道︰「你不用再等了,也許無字玉璧之中的答案,並非你心中所想。」
清微悚然一驚,猛然張開眼楮,卻發現自己身前清風徐過,沒有任何的人影。她輕嘆一聲,暗自懷疑是自己听錯了,兩年來她也不斷的告訴自己,也許這個答案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就像柯子墨說的,她不該將自己的一生都寄托在虛無縹緲的答案之中。
她緩緩收回自己的目光,當她看到靜靜放置在地上的那瓶丹藥時,清微渾身劇震,她匆忙的從地上站起來,努力的尋找著風中來人的痕跡。只是以她微末的道行,自然無法捕捉到柯子墨的任何蹤跡。清微臉頰流過兩行清淚,沖著風中大聲喊道︰「你出來,你快點出來!我只要見你一面,得到你的答案!你快出來啊!」
微風吹過,帶走了清微絕望的吶喊與思念,卻再也傳遞不到已經走遠的柯子墨耳中。山回路轉,夕陽西下,柯子墨來到了一片荒山野嶺之中。他隨便尋找了一個不高的山丘,緩緩坐在山頭,望著逐漸西陲的落日,怔怔出神。
天空刮過一陣清風,柯子墨心有所感之下,下意識的從自己的乾坤戒之中翻出一件東西。柯子墨低頭看著手中的物品,竟然是一只橫笛。柯子墨微微一愣,似是沒有想到自己下意識取出的竟然是一個與修道無關的東西。
柯子墨輕笑一聲,柔和的放到了自己的嘴邊。直到橫笛在手,準備演奏時,柯子墨才驀然想起,自己不知道該吹奏哪一曲。柯子墨閉上眼楮,輕柔的撫模著橫笛上粗糙的紋理,嘴中輕輕吐氣,一曲笛聲繞耳、纏纏綿綿的笛音從橫笛中演奏出來,隨風飄蕩,久久不絕。
上古名曲《蝶戀花》沒有蕩氣回腸的豪情,也沒有慷慨四射的激情演繹,只有蜿蜒婉轉纏綿不絕于耳的柔情。在笛音吹奏的同時,一陣若隱若現的芳香彌漫柯子墨的肩膀,他感到一道妙影此刻正靜靜的坐在他的身畔,乖巧的將自己的腦袋放在他的肩膀上,靜心听著柯子墨的吹奏。
柯子墨心中突兀的傳來一陣劇痛,笛聲戛然而止,柯子墨猛然張開迷茫的雙眼舉目四望,身畔卻空空如也,沒有絲毫人影。啪的一聲,一滴清淚跌落在地摔成無數水花,柯子墨手指輕柔的挑起眼角的淚水,心中頓時驚訝,剛才那道模糊不清的麗影到底是誰,竟然讓他情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淚。
柯子墨知道這個人在他的心中佔據了無比重要的位置,但是無論他怎麼想,絞盡腦汁的想,也只能朦朧的記憶起,那名女子穿著一身彩裝,而她的臉龐卻模糊不清,柯子墨瞪大雙眼也無法看的更加真切一些。
一夜的時間不經意的在手指間輕易流過,當天空降下第一道曙光的時候,柯子墨苦笑一聲,放棄了回憶的想法,整了整自己僅存無多的思緒,對著初陽吞吐起來。直到無上三竿,柯子墨身上沉寂許久的真元一陣晃動,緩慢而堅定的攀升到了霧隱巔峰的境界。
柯子墨如今提升修為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若是讓外界的修士知道了。恐怕都要氣瘋了。只有柯子墨心里最明白,自己只不過是斬斷了一些塵緣,忘記了一些記憶,能夠始終保持最純淨的道心,才能夠如此高歌猛進。但是他修煉的速度與那名手持巨劍身披血焰的男子相比,仍然顯得不夠迅速。
柯子墨修煉完畢之後,站立起身,順著心中的感應,再次向著下一站出發。柯子墨行走的並不是很快,他的心底平靜如水,每每能夠與周圍的環境相互融合,行走起來不帶絲毫人煙,卻能夠一步十丈的將縮地成寸信步使出。
不管他是走在沒有人煙的荒山野嶺,還是走在人聲鼎沸的集市內,無論是嗅覺敏銳的妖獸,還是靈覺敏感的修士,都沒有發現柯子墨從他們的身邊經過。柯子墨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就跟著內心的感覺,一直踏步走下去。
匆匆歲月流轉,一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這一日,柯子墨來到一座城池前,終于停下了不知疲倦的步伐,他眯著眼楮,抬頭望向城門上的字跡,只見‘撫崖城’三個大字坐落其上。柯子墨並未走進城內,只是在城門處端詳了一番,便轉身離去。
就在柯子墨轉身的剎那,他的心中再次一輕,柯子墨知道他的心中,又斬斷了一處塵緣。柯子墨淡然的繞著城池而過,向著遠方走去。柯子墨每到一處自己曾經足跡走過的地方,都會撫清靈台,斬盡塵緣。
歲月轉眼即逝,九州神土的清風中已經帶著絲絲涼意,更有地方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為大地披上一層銀裝素裹。柯子墨輕撫著臉龐的雪花,才驀然發現,時間匆匆而過,他游走九州神土竟然已經大半年,寒冬已經降臨。
就在柯子墨踏上了一座不知名的雪山時,柯子墨眺望大地,心中著雪白一片的九州,道心連震三下,從中升起一股無明業火,將他道心上的所有瑕疵一舉焚燒。當業火逐漸退去之後,他的道心玲瓏剔透,完美無瑕,柯子墨心中升起一絲明悟,他已經將大部分塵緣斬斷,升仙大道已經打開了一半的大門。他只需提升境界,靜待渡劫,便可以成為散仙。
就在柯子墨心頭激蕩時,一個平淡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憧憬︰「你就是那個名滿天下的柯子墨嗎?」
第二百六十八章通天傳人,誅仙四劍
柯子墨心頭雖驚不亂,柯子墨的感知本來就並非他的長處,能夠被人欺進周身而不被他所發覺,也在情理之中。他緩緩轉過身來,一臉淡然的看著立在他背後的那道身影。
立在他背後的是一名身穿藍色布袍的少年,他的臉龐蒼白的有些不正常,迎風飄展的長發被一根藍色絲帶束起來,身上蕩漾著一種說不出的英姿颯爽。他有一雙女人一般的丹鳳眼,但是其內不是閃過道道寒光,顯示著他絕非一個易于之輩,他秀美的臉龐猶如一個冷艷的絕子,但是背後四柄長劍與他身上有若實質不住翻騰的殺氣,足以說明他的男子氣概。
柯子墨眼楮一亮,心底忍不住的為這名氣質獨特的少年叫好,他語氣波瀾不驚的道︰「我就是柯子墨,不知公子是誰,找我有何指教?」
那名藍衣少年微微一笑,這一笑之下有如三月開春,渾身蕩漾的殺氣一掃而空,山上的積雪都反射著溫暖的光芒,周圍空氣也不再寒冷,吹過的寒風中夾雜著一絲溫暖。柯子墨心頭微微一凌,這名少年僅僅是微微一笑,便引動了周身小範圍的改變,已經是觸模到了言出法隨的大神通邊緣。
「早已听聞名滿天下的柯子墨在群雄匯聚的仙魔大會上連敗群豪,奪得比賽的魁首。我由于某些原因,無法參加大賽,心癢難耐之下,想要與你較量一番。」
柯子墨心境平和的笑了笑道︰「那些都不過是一些虛名罷了,這九州神土臥虎藏龍,我就是奪得了仙魔大會的魁首,豈敢自稱天下第一?如今我靈台清淨,正在做渡劫的最後一絲準備,對于比試一事,並無多大興趣,恐怕讓兄台失望了。」
那名少年微微詫異,似是沒有想到柯子墨會拒絕他的決斗,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猛然神色一肅,身上釋放出一股俾睨天下的王霸之氣,他極為狂傲的指著柯子墨妖邪的笑了笑道︰「柯子墨,你我之戰乃是傳承了千年的宿命,不可避免。你有太上的功法在身,卻只在乎那些虛名,兩年過去了還只停留在霧隱巔峰的境界,我江北天就是把你打敗,也會覺得索然無味。」
柯子墨眉頭輕揚,看著不可一世的江北天問道︰「宿命?我若是不肯出手,哪里來的宿命?」
江北天輕聲笑了笑,將最左側一柄外貌平凡、樣式古樸的長劍拔出,這柄利劍出鞘,其上散發出一股令天地變色的殺氣,呈現出實質性的紅芒繚繞劍身,散發出滔天的血煞之氣。柯子墨沖著劍身望去,入目盡是一片粘稠的血紅,其上不知殺了多少人才凝結的血斑歷歷在目,濃郁的血腥味蔓延周身,吸一口氣像是吸入了濃厚的血漿一般,讓他完美無瑕的道心沾染上了些許血色。
柯子墨倒吸一口冷氣,神色凝重的盯著江北天手中古樸的長劍驚聲道︰「好一柄奪天地造化的凶器,這柄長劍只有心志堅定、道心純淨的人才能夠掌握,否則終日被這股殺氣所沖擊,總有一天道心失守,化為一具只知道屠殺的機器。」
听到柯子墨的夸獎,那柄長劍歡快的發出一聲低鳴,血煞之氣不住晃動,將周圍的天地元氣攪的散亂不堪。江北天邪異的笑了笑,屈指在劍鋒上一彈,發出一聲低沉悠遠的悶響。他施施然的為柯子墨解釋道︰「此劍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是由何材料所做,出劍之日戾氣沖霄,引得天上雷劫九十九道,淬煉其滔天煞氣,凝為鋒芒。因為斬仙無數,凶性更增,遇神殺神,遇仙誅仙,至今未逢敵手,從而賜名為‘誅仙神劍’。被通天教主搜去,與陷仙劍、絕仙劍、戮仙劍合並為天下四大凶兵,橫掃天下。」
柯子墨神色劇震,不可思議的望著那柄長劍失聲道︰「誅仙劍?」
江北天傲然的笑了笑道︰「不錯,此劍就是誅仙!」
柯子墨只是剎那的失神,便迅速調整了心態。此時他听到江北天的話後,便知道此人就是太上所說通天教主的傳人,一直被他認為是夢境的太上道德宮,他也明悟過來,那一次神游外空,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夢境而已,而是真正存在的。以此看來,江北天所說,兩個人之間的戰斗乃是宿命,不可避免也沒錯。
柯子墨輕嘆一聲,身上徐徐冒出一縷藍色妖嬈的火焰,只是此時的幽深鬼火失去了以往的囂張跋邑,不知是畏懼江北天手中的誅仙神劍,還是受到柯子墨平淡無奇心境的影響,一如草叢中的花朵,在漫天的狂風之中搖曳生姿。只是每當誅仙劍上散發的血煞之氣澎湃沖來,都會在柯子墨周身三丈的範圍內消失的無影無蹤,才能夠看出這股看起來異常妖艷的火焰,並非像他所展示的那樣溫柔。
江北天皺了下眉頭,狂態畢露的道︰「柯子墨,將你最厲害的神通拿出來吧,這些異火在尋常修士眼中雖然厲害,但是還未能夠入了我的法眼。與我爭斗若是不提起精神來,恐怕一不小心便會身隕道消,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面對江北天狂傲的姿態,柯子墨也不氣惱,只是淡淡的笑道︰「你盡管來吧。」
江北天輕蔑的道︰「對付你,我只需要誅仙神劍便夠了,其余的三柄劍我就不出鞘了,你更沒有資格享受誅仙劍陣的威力!」
充斥四周的血煞憑空消失,天地之間為之清明。受到這一明一暗交疊的剎那,一股濃烈的危機感從柯子墨的心底升起。柯子墨目光一凝,只見剛才還停留在江北天手中的誅仙劍,此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柯子墨心頭大駭,這個似曾相識的一幕,情不自禁的讓他想起了柳若芊那個外熱內冷的天驕一般女子,不惜代價的強行運起游劍成絲的大神通也要斬殺自己的畫面。而這種已經失傳,罕有人修成的大神通,在江北天手里竟然信手拈來。柯子墨窮盡目力也無法看到誅仙劍的絲毫跡象,便可知道江北天早已修煉純熟,不是第一次施展出這游劍成絲的大神通。
只是誅仙劍無論如何隱藏,都難以掩蓋它劍身上的滔天戾氣,柯子墨即使眼楮看不到,心中卻感受得到那股急速逼近的殺氣。柯子墨體內的玲瓏道心急速運轉,終于捕捉到了空中那道隱約可見的劍痕。
柯子墨身上的藍炎曾經就在柳若芊的游劍成絲下被輕易切開,那時候柳若芊的劍勢還未純熟,劍光有跡可循。而江北天早已修煉純熟,若非誅仙劍上難掩的殺氣與玲瓏道心的存在,柯子墨恐怕只有認輸了。這一劍來的速度並不是很快,而看江北天好整以暇的以挑釁的眼光看著柯子墨,便知道這招劍勢定有後招。
昊天神劍雖然鋒利,但是柯子墨也不敢拿它去與後天神兵榜上第一名的誅仙劍硬踫。況且游劍成絲號稱一劍破萬法,柯子墨還真不知道能夠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誅仙劍的鋒芒。他抬頭望著江北天,眼中閃過一絲冷芒,擒賊先擒王,只要制服了江北天,誅仙劍即使鋒芒再盛,也無濟于事。
江北天似是知道了柯子墨心中的想法,他向著柯子墨展露出一個邪異的笑容,伸出潔白如玉的手指,輕輕向著柯子墨的方向點了一下。虛空輕輕一蕩,天地之間所有的事物好像一瞬間都成為了柯子墨的敵人,無邊的殺氣從四面八方襲來。
柯子墨心頭一驚,趕忙停下了自己正欲上前的腳步,運起玲瓏道心向四處望去,只見周圍四面八方的空間都反射著絲絲劍光,將他所有的方向悉數封死。天地各處散發的凌冽殺氣告訴柯子墨,這些劍光都是出自誅仙劍,並且是真實的。柯子墨在九魔宗飽讀詩書,見識已經非凡,自然認得這種號稱劍訣最技乎其神的神通來。
劍修一生不修任何道法,只修劍訣。而大道殊途同歸,修煉到劍訣最高境界的三種大神通,分別是媲美光速的劍氣雷音、一劍破萬法的游劍成絲與最技乎其神的劍光分化。能夠修成其中一種,便可以雄霸一方,修成兩種神通,就可以橫掃天下。若是三種神通全部學會,這世間幾乎無人能敵。
江北天接連運使游劍成絲與劍光分化兩種神通,就將柯子墨逼得不敢擅動。眼看著四面八方的劍絲攜帶著滿天的殺氣圍攏而來,柯子墨別無他法,只得再一次求助于九宮八卦圖。他額頭的六芒星標記閃爍一下,灑下一道金光,將柯子墨牢牢護在其中。
柯子墨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傳來,在柯子墨駭然的眼光中,在他身前浮現的金光一陣晃動,被無邊劍絲絞成了粉碎,化為無數流光飄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