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回到了王府中,看著樓惜若血跡斑斑,雖然十分的驚訝,但大家一致的都沒有出聲,而是替李逸解了披風。
樓惜若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拐進書房的背影,那個人正常得仿佛剛剛那一幕並沒有發生過一般,樓惜若也識像的回了自己的繡水閣。
往後的日子里,自己最好還是不要接觸這個看似無害,實則危險的恩王爺。
繡水閣。
樓惜若靜靜的捧著一本書集,斜斜的靠在貴妃椅上,神情慵懶寫意。
身上的血衣早已被她換掉,從衣櫃中翻出一件還算簡單的樣式衣裳,輕便自如。
從這個身體的記憶來看,竟然沒有了被買之前的記憶,好像有人故意把那一部分給抹殺掉了。
還有這一張臉。
樓惜若撫模上那一層薄薄的皮像。
雖然這樣對自己會好一些,但這種像是掉進一個棋局里的感覺讓人很是不爽。
而現在,她連動棋的人都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陳鋪她前邊路的人,她曾經想過是那個道士,但這具身體卻又沒有有關于那個道士的記憶。
皇帝?
那更是不可能,那個皇帝她是見過的,如若是他,自己一定會有所察覺。
相反于那個高深莫測的恩王,這個人才是讓她顧忌的人。
想到今夜那一場決殺,那份功力相當的驚人,連她都看不出那路數,著實讓人心慌。
想到此處。
樓惜若扔下手中的書集,站在二樓的房屋大柱前,望著月白色的天空。心中一動,突地飛身向上,長身立于瓦頂上。
夜風吹得她墨發飛舞,如鬼魅般負手,腳尖輕點著樹梢飄過層層的屋子。
書房內,油燈昏暗。
從她上首這個角度來看,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映在紙窗前的身影,許是微風吹進,那黑影微微的晃動了幾下。
樓惜若凝惑的眯起眼眸,想要透過那紙窗看清里面的人。
良久。
久到樓惜若都不知道自己站在上面有多久了,才轉身沒入黑暗之中。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
那一扇紙窗被人輕輕的打開一條縫,透過窗,那雙寒冰般的眸子直掃剛剛她站立的位置。
許是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那人輕輕的皺了一下眉,以為自己的感覺錯了。
這夜,更深更冷了。
樓惜若如夜風般飄蕩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幕下,一雙如利劍的明眸掃過。
她這個人沒有什麼,就是只要自己凝心的地方,就一定要去查個清楚。
她不願做某個人棋局上的一顆棋子。
沒有了血腥味,沒有那橫七豎八的尸體。
樓惜若落在剛剛他們遇襲的地方,那一條大道上被青寒收實得一干二淨,仿佛那些人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連地上一滴血跡也沒有出現。
這個恩王。
蹲在地上,縴縴手指沾著地面,卻什麼也沒有。
「沙沙~!」
一絲輕微的輕響驚動了樓惜若,同樣是夜風吹動的輕響,樓惜若硬是听出了其中的不同。
「誰?」
凌厲刺骨的光芒投射在拐角處的樹影,就是一刻,她就確定了位置,可見這份听力有多麼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