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惜若看著自己的手腳,臉色黑沉得可怕,仿佛預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抬頭,看著大傾的方向,是什麼事情在大傾發生了……
樓惜若一向覺得自己的第六感十分的準確,可是,只要關于自己的,總不能去窺探分毫,只能預感將來里會有什麼東西往自己的身上來。
樓惜若收回視線,輕輕的掐算著手指,眉頭一皺……
完全算不出來,在樓惜若的內心里突然有些慌了,是大傾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準確的說,與自命系的李逸出了什麼事情。
「怎麼回事?」身側的納蘭謹看著眼前樓惜若陰沉的表情,忍不住挑眉問道。
樓惜若收指,回頭看了眾人一眼淡聲沖著納蘭靖福了一子,「請皇上容許惜若告退……」心中的那種不安感讓自己無法提神應負這群人。
听了樓惜若的話,眾人都把目光定在她的身上,有著不解。這好好的,怎麼就要走人了?而且,看她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女人果然還是太過嬌弱了,就劃破了一下手指而己,有必要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
他們都誤會了樓惜若是因為劃破了手指才會如此,卻不知道樓惜若心中的煩惱。
「既然如此,朕就替樓姑娘另按排住處……」納蘭靖冷冷的看了樓惜若一眼,淡聲說道。
樓惜若側過眸光,「不必了,惜若住慣了謹王府,不想搬來搬去省得麻煩了皇上!」她連連伏身說道。
「嗯。」納蘭靖鷹眼一掃,手臂一揮,示意樓惜若可以下去了。
樓惜若謝過了皇帝後,越過眾人,正要走出場院……
「樓姑娘會算命盤?」不低慢的話從身後處傳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樓惜若的腳步一頓,唇角微揚,回身,「蕭王爺懂得此道?」明眸冷冷的注視著那個側著臉的蒙眼男子,樓惜若心情一下子更復雜無比,他竟然懂得這些東西,而且,還是在看不見的情況下,這個人,到底……
「算者,天下風雲皆在掌手之中,若是樓姑娘……」男子緩慢的話傳入了眾人的耳膜內,頓時大駭的看向樓惜若的。
樓惜若冷哼,打斷了納蘭蕭的話,「惜若勸蕭王爺別再說下去,對你我都沒有任何的好處,說,這是誰的話……」以他們這些皇室的人又怎麼可能知道這些東西。
納蘭蕭那張臉淡然無一絲的風波,走前幾步,墨發與黑巾飛揚間,男子的唇輕啟,「曾有一老者替本王算過命盤,說過此話,他曾說,當本王遇上樓姑娘時,就是本王復明之日,本王以為此生不會遇上姑娘,沒想到……」
樓惜若一眯眼線,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蕭王,冷聲說道︰「老者?那他有沒有算到,當他遇上我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又是那個老東西,樓惜若敢肯定那個所謂的老者就是替大傾皇帝算命盤的那位,隨即,樓惜若的語氣更是陰冷了幾分,「還有,蕭王,我非醫者,你的眼楮並不是我的義務……」笑話,自己又不是神仙,能把一個瞎子的眼楮醫好。
在這種時候提到那個老家伙,這分明是不想她樓惜若的心情有一下子的好過,樓惜若冷冷的轉身就走,不再理會眾人的驚愕。
今日,她樓惜若身為算者的身份露出,指不定又要招來無數的麻煩,樓惜若現在對那個暴露自己身份的蕭王很不滿意。
听著樓惜若的腳步聲遠去,納蘭蕭的沒有任何表情的轉身就往另一頭去了,今日出來這麼久就是為了見識一下揚家的兵法,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了那個自己命系的女子。當然,這只是納蘭蕭一味的認為樓惜若的命與他的相系。
眾人心思各異的看著樓惜若離去的身影,都被蕭王與樓惜若的對話給影響了。
試想一下,一個能預知的人若是助一國之君,那可是皆掌天下大勢的權者啊,那可是多大的誘惑。
樓惜若這一層身份被蕭王揭下來後,皇帝還會這麼輕易的放走樓惜若麼?即使是樓惜若已經擺明了自己是大傾女子會的成員,也不能逃。
帝王的野心是一望無際的,永遠不會滿足的,而樓惜若的出現,讓東屬皇帝覺得自己的野心將會實現,一統天下!
算者,天下風雲皆捏在手心!
他們在心中想著怎麼運用樓惜若時,卻不知道樓惜若心中所想的,若是她想幫忙他人成為天下了霸主,還不如自己坐上女皇的皇位,何必費盡心思去幫助你奪天下,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她樓惜若不屑去做。
樓惜若一離去,場院里的人也紛紛揚揚的離場而去,皇帝也知道今日要討論什麼揚家兵法的事情泡湯了,也只好將所有人都散了去。
事事都被人算計著,在這個古代里,樓惜若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去信任誰了,或許,誰也不要去相信,就算是李逸……
仰望著天空,樓惜若緩步出了宮門……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沖著樓惜若而來,剛踏出宮門的樓惜若一偏過頭看,誰這麼囂張,敢在皇宮大道上如此駕車。
一股陰風從樓惜若的身側襲來,不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人用手撈上了馬車內,樓惜若一進馬車手與腳同時擊出,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而馬車內的人似乎也意料到樓惜若會反手,也不慌不忙的擋去樓惜若突然急來的勢,馬車內拳腳相向。
而急追出來的納蘭謹與揚晉風看到樓惜若被人擼上了馬車,眉宇一皺,便不去追人了,心中一沉,緩步步出了皇宮。
樓惜若則還在馬車內與人相抖著,這個人莫名奇妙的把自己擼上車來,樓惜若下手自然不會輕松,狠毒的招式頻頻而來,馬車內的空間十分的小,兩人這麼打起來,更顯得這樣的空間十分的窄小。
「沒想到與惜若這般蠻對是如此的吃力!」某男撫了撫被揍到的臉,笑得無恥的倜儻道。
樓惜若听出了聲音,狠狠的一踢對方的肚月復處。
「唔。」一聲悶哼從馬車內傳了出來,連那趕車的馬夫都在擔擾里邊的主子是不是被人給弄死了。
樓惜若冷冷的坐了下來,一腳踢開男人,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下。
「不知太子殿下這是何意?」樓惜若語氣不佳,冷聲問道。
自己正準備往謹王府走回,沒想到半路殺出個人來擼了自己。
太子納蘭卉笑容可掬的拍了拍身上的被樓惜若踢得一身的塵土,屁顛屁顛的坐在樓惜若的對面。
樓惜若看著眼前人笑得跟個婬賊似的,臉色更是冷沉。
「沒想到想請惜若去玩兒是如此的難!唉,還要挨一頓揍……」對面的美男搖頭晃腦的嘆息著,仿佛樓惜若真的有那麼請般。
樓惜若的嘴角一抽,這個人……
「這是你自找的。」若不是他有這麼驚世駭俗的方式請人,自己會無緣無故將他揍一頓?樓惜若瞄了一下被自己打得腫的俊臉,還有納蘭卉不斷揉搓臉的動作,嘴角往上一牽起。「惜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可是好心好意請你上馬,順便帶惜若去皇城里玩,怎麼樣,惜若沒見過東屬的皇城長什麼樣吧!」納蘭卉揉搓著臉突然靠近過去,眨著黑眸,笑問。
樓惜若挑眉,兩手擋住納蘭卉的來勢,「太子殿下,好像我與你沒這麼熟吧?」一見面就惜若惜若的叫起來,好似他們兩人的關系有多麼親密一般。
「唉!別這麼介意,叫我卉!若是可以,惜若也可以喚我卉哥哥,這個我更滿意!」納蘭卉笑眯眯的望著樓惜若,說著惡心人的話。
樓惜若的嘴角抽搐了幾下,真不知道如何回應這個熱情過度的男人了。「咳!太子殿下,您身份高貴,惜若可不能那樣叫,還是按規矩來比較妥當!」
納蘭卉那放蕩不羈的俊臉突地貼了上來,男子特有的氣息瞬間罩了下來,樓惜若眉頭狠狠的皺起,抬眸望時那深黑不見底的瞳孔里。
那里邊全是樓惜若看不清,讀不懂的東西,這個男人比樓惜若遇上的任何一個都要難看懂。
「假若是有一天里,本宮將惜若的身份變換過來了呢?那重身份是否就不是問題了?」納蘭卉似笑非笑的說道。
就在樓惜若想推開近在眼前的人時,納蘭卉的身體就離開了樓惜若的身則,懶洋洋的將背靠在馬車後,眼瞄向樓惜若。
「太子殿下什麼意思?惜若听不懂……」也猜不透。
樓惜若眯起了眼縫,再一次細細的看著眼前的納蘭卉,比大傾的太子殿下還要深沉,如此的皇室子弟,樓惜若還是第一次遇上。
放蕩不羈,好似什麼事情都不在乎,面對任何人都是一副笑臉,江湖味十足,一點也不像是一個皇室子弟的人,這種人,才是真正適合霸主天下。
縱使如此,樓惜若也沒有興趣對這個男人進一步的研究。
太子納蘭卉瞅著樓惜若緊崩的臉許久,突地放聲一笑,那該死的帥氣迷人!「惜若別崩著臉,本宮這就帶你去好玩的地方,保證惜若你滿意!」納蘭卉性感薄唇微挑起,彼有誘惑性的說道。
樓惜若翻白眼,以為她是三歲小孩啊,還玩兒。
「請太子殿下讓我下車……」樓惜若可不想與這個人過多的相處,會出事的。再說了,自己的身份一暴露出來,這個太子就急著粘上來,意圖如此,樓惜若能不防著麼。
「既然來了東屬,就讓本殿下好好的招待惜若,惜若覺得呢?」納蘭卉那似笑非笑的俊臉一揚,挑唇笑問。
「太子殿下,惜若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子,不勞殿下如此費心思!」樓惜若勉強的扯出一絲笑意來,希望這個太子殿下放過自己。
「別怕,本殿下又不會吃了你!」納蘭卉用像哄著自己情人的語氣瞅著樓惜若說道,如此誘惑人的表情動作,也是他一國太子做得出來的。
樓惜若已經對眼前這位太子徹底無言了,現在就算是自己突然跳車下去,樓惜若敢保證,他絕對會死皮懶臉的抓住自己不讓她走人。
「唉,太子殿下這是要帶惜若去哪?」樓惜若低下眉睫無奈的問道。
納蘭卉那邪眸一挑,突地坐到了樓惜若的身側,將俊臉抵在樓惜若的側臉前,樓惜若感覺到有人猛然間的靠近,下意識的抬頭把身形往後一側去,但是有人就是不想讓她逃離一分一寸。
納蘭卉的兩臂已經攔在了樓惜若的後側腰去,讓她退不得。
「惜若想要去哪?」幾乎是唇貼著貼唇,男性的誘惑魅力四射,是個正常的女人都受不了。
「那個,太子殿下,你與人說話都要靠得這麼近麼?」樓惜若推了推那死活不動的胸膛,冰涼的手掌隔著一層衣觸踫到那具身體,納蘭卉還是很清晰的感覺到,從樓惜若的手心里傳來的特有冰涼,有誰的手會如此的特別,在他遇到的人當中,唯有眼前的這個女子有這樣的手,納蘭卉的黑瞳微微眯起。
納蘭卉的唇角微彎了一下,「只有在和惜若說話時才會讓人有種想要靠近的感覺!惜若身上的味道真特別……」說著,像那些流氓一般閉眼輕嗅著樓惜若身上那股特有的女子幽香。
樓惜若聞言,嘴角都抽僵了,一個猛拳直擊向那結實的胸膛上。
「唔。」又是痛苦的一記悶哼,納蘭卉痛得臉部扭曲得厲害,連忙收回手,捂住樓惜若近距離的襲擊。
樓惜若冷眼看著那位活該自找痛苦的男人,冷聲說道︰「正好相反,我不喜歡與人靠得這麼近說話,所以,勞煩太子殿下離惜若遠一些,不然,下一次吃的可不是拳頭,而是刀……」
納蘭卉根本就不理會樓惜若那似威脅的話,憋住疼痛,用手揉著胸膛,臉部提笑,算是不把樓惜若那一拳放在眼里。
「惜若好狠的心,若是打傷了,惜若可是會心疼了!」納蘭卉不知恥的可憐兮兮的瞅著樓惜若。
我呸!心疼,虧他堂堂太子也說得出口。
樓惜若懷疑眼前的人不是真正的太子,而是一個無恥的無懶!
樓惜若看著眼前的人,臉色黑得陰森一片。
「太子殿下,你再這樣下去,我可要跳車了。」樓惜若淡聲說道。
見樓惜若真的生氣了,納蘭卉無奈的扯扯唇角,坐好身形來。
「只是想讓惜若見識一下東屬的風情,惜若不必如此的緊張,本殿下不會對惜若怎麼樣!」納蘭卉把視線放回到樓惜若的身上,意味不明的眼神讓樓惜若覺得刺膚。
「什麼風情,我看是風月吧。」樓惜若沒好氣的瞪了對面男人一眼,冷聲說道。
「呵呵!」低滋的笑聲從馬車內傳出去。
樓惜若挑眉,不語。
「惜若說得沒錯,與本殿下在一起,不談國事,不談風情,只談風月!」納蘭卉似乎很高興的一笑說道。
樓惜若可不高興了,與眼前這位太子殿下談什麼風月,那不是自找麻煩麼。
樓惜若臉色一黑,起身,「既然太子殿下要談風月,請恕惜若無法奉陪。」說著就要揪簾出車子。
身後一股力量將樓惜若猛地拉回,落入納蘭卉的雙腿上,瞬時,兩人的姿勢各種曖昧,樓惜若黑著臉就要推開男人的懷抱。
「只有惜若才能陪本殿下談風趣事,惜若何必急著走呢,上了本殿下的馬車就要坐到盡頭!」男人笑語橫生,但是說出的話卻讓樓惜若不禁的挑眉。
這個男人在威脅自己,樓惜若冷然的一哼,掙開納蘭卉的懷,坐回了原位,「太子殿下有什麼事情就直說,不必如此。」
「惜若說這話可是傷了本殿下的心啊!」納蘭卉無懶的俊臉一皺,愁眉苦臉的模樣就好像被人拋棄的小媳婦。算了,與這個男人說不通,還如看看他想要耍什麼花招。
見樓惜若索性不理自己,納蘭卉唇角一抿,笑意不去的閉上了眼,馬車內又陷入了一陣的沉寂。
就在樓惜若覺得自己差不多睡著的時候,馬夫已經掀開了簾子,「太子殿下,到了!」
納蘭卉睜開一雙黑亮的黑瞳,一把拉過樓惜若的手就跳下馬車,樓惜若被人拖下馬車外,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樓惜若只覺得自己陷入了另一片世界里,也忘了掙月兌納蘭卉的束縛。
納蘭卉看著樓惜若的神色,唇角微微挑起,「如何,東屬可比大傾繁華?」納蘭卉臉上一片自豪感。
樓惜若雖然見識過了人多的場面,但是這個東屬,連街道都擠滿了人,這樣的情形,樓惜若只有在大傾的花燈會時見過一次。
如此繁華的東屬,難怪會成為這個世局里的一大強國,更有揚家的兵法做為鎮國,那些國家也休想動東屬分毫,都是不吃虧的主,沒有誰可以一統天下。
樓惜若收回目光,看向納蘭卉,「太子殿下就是為了讓惜若看這般情景才如此的費盡心思?」
納蘭卉伸出一指在樓惜若的眼前晃了晃,「這只是其次,下邊本殿下要惜若看的是另一個!」說著,就拉起樓惜若的手擠過人群道,跟著一眾男人入了一家叫做飛仙樓的地方。
樓惜若一入飛仙樓,徹底的愣住了,不光是樓惜若愣住了,就連里邊的衣衫不整的人見了樓惜若也頓時一愣。
樓惜若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時,臉色頓時陰森起來,回頭看著那個依舊笑得放蕩不羈的男人。
「這就是太子殿下要惜若看的地方?現在看完了,是否可以走了?」樓惜若咬著牙齒,擠出一句話來。
若不是看在這個是公眾場合,眼前的人又是太子身份的份上,樓惜若早就一拳揍過去了。
「喲!這不是太子殿下嗎!奴婢拜見太子殿下!」一個身上充刺著胭脂水粉味道的媽媽扭著走了過來,向樓惜若兩人一掃絲帕,一股濃烈的香粉味襲來,若得樓惜若差點沒有吐出來。
看到納蘭卉,馬上有一群燕燕裊裊從二樓飛奔下來,一個個掃著紅粉紗巾,弄得樓惜若直掩鼻孔。
「姑娘們都退下去,今天本殿下不必你們伺候了,將叫小薰姑娘喚出來,讓本殿邊這位見識一下何為風情!」納蘭卉將樓惜若推前去作擋箭牌!
樓惜若皺眉看著眼前的胸大姑娘們,臉上沖著她們訕訕一笑,一個回腳死命的踩在納蘭卉身上。
納蘭卉忍住腳趾的疼痛,咬著牙,擠著笑將一眾姑娘們揮退。
姑娘切了一聲,個個橫眼看了樓惜若一眼,彼是沒趣的尋更有能耐的恩客去了,那位媽媽眉眼看了樓惜若一下,再看看兩人緊抓住不放的手,猜測著眼前這位平凡得有些丑陋姑娘的身份。
青樓的地方一向只有男人光顧,可是今日卻讓太子殿下帶來了一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子逛了進來,當真是稀奇不已。
樓惜若感受著眼前媽媽的打量,一邊掙開納蘭卉的手。
「太子殿下,難道我們就這麼站在這里供人觀賞?」樓惜若橫了眼直直看向自己的納蘭卉,再看看一二樓的人都往自己的身上投來目光,心里彼有些不自在的。
「既然惜若如此心急,程媽媽,你就將小薰姑娘喚出來!」納蘭卉自然的將樓惜若的柔夷拉過來。
樓惜若皺眉甩開他的手,「我不是三歲小孩。」走個路非要手拉著手麼,古代還真是開放。
納蘭卉邪魅一笑,「本殿下只是怕惜若在這里丟了。」
樓惜若臉色一黑,看來還真的被當作是三歲小孩了。
程媽媽也不去看兩人的拉拉扯扯,只管前面去帶路。
樓惜若與納蘭卉直奔二樓處的雅間處,見到樓惜若與納蘭卉並肩而行,人人側著頭顱過來,太子殿下是這里的常客,他們都認得,但是,太子身側的女子又是何人?看長像連路邊的普通人都不如,怎可有資格與一國太子並肩而行。
樓惜若沒有去注意這一些,自然來了,那就沒有退出去的理由,不就是青樓,涼他太子殿下也鬧不出什麼事來,想通了這一層,樓惜若整個人都自然多了。
「太子何不早說要帶惜若來這種地方。」樓惜若不悅的說道。
「哦?」納蘭卉歪著頭看著樓惜若,「若是本殿下早些說,惜若就會來?」黑瞳里帶著些許探究,樓惜若一向覺得自己的隱藏能力十分好,任著對方探究,迎上納蘭卉的視線。
「你若是這麼說,或許惜若會將自己改裝一番再來比較來得妥當!」起碼穿上了男裝後自己就不必受這種異樣的目光了,搞得好像她是搞百合一般。
听懂了樓惜若的意思,納蘭卉嘴唇上的笑意更勝,「有趣,有趣!本殿下怎麼沒想到呢!」納蘭卉的腦袋里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了。
樓惜若看了他一眼,不就是說要改裝一下而已,他有必要這麼興奮麼。
「若是惜若你打扮成男兒身,那本殿下豈不是可以與惜若稱號道弟了?」說道,那只手就搭在了樓惜若的肩頭上,緊緊的將樓惜若往懷側里一攬過來,「如此做法也是正常不過了!」
太子殿下的動作一出,看著他們的人都紛紛張大嘴巴,抽著涼氣。
太子雖然平日里十分的喜歡逛青樓,可是,每一次來都是要來見飛仙花魁,而非是來尋風月。
可是,現在太子殿下的舉動打破了他們原有的想法,沒想到太子殿下喜歡這一型的,太極品了。
樓惜若又被這個男人佔便宜,憤怒的一拐手實實的打在納蘭卉的側腰上,納蘭卉又重了一個手月復,疼得他急忙松樓惜若的肩頭。
「請太子殿下自重,下一次可不是打在這里,而是你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樓惜若咬牙切齒用只有兩人才能听得到的話警告這個總是亂來的太子。
這個女人。納蘭卉嘴角猛地一抽,當然明樓惜若所說的那個「脆弱」是何地方了。
程媽媽將他們兩人領到一間比較算是安靜的房間,樓惜若還是比較滿意這樣安靜的環境的。
一名小丫環見是太子,眼前一亮,打開房門請太子殿下進屋,「太子殿下,小姐已經等侯多時!」在看到樓惜若的身影時,這名叫做小雪的丫環微微一愣,不明白太子殿下怎麼會帶這樣的一個丑陋,而且還是一名女子來飛仙。
「讓小薰好生招待太子殿下!」程媽媽每一次見到納蘭卉都一副見了親爹親媽的笑臉,一甩粉帕,扭著下樓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是!」小雪送了老鴇下樓。
「太子殿下請進!」小雪看了身側樓惜若一眼,推開請人進去。
樓惜若自然的踏進這位花魁的房門,一股女子的香味襲來,不比下邊那些濃烈得讓人吐,這種香味還算是好聞的,起碼讓樓惜若覺得舒服多了。
里邊的布局也別有雅致,與一般的閨女房間沒什麼兩樣,這樣的風塵女子有這樣的雅致的品味,還算不錯,只是不知其人品如何。
正想著,只見一位美艷絕倫,寶髻松松挽就,鉛華淡淡妝成,青煙翠霧罩輕盈的女子走出……雖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美人,但這樣嬌柔的女子絕對是令男人保護欲瘋狂。
掀著一層紗簾出來,看到身側的樓惜若時,微微一愣,但身為風塵女子的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有任何的好奇心,連連來到納蘭卉的面前福身,「小薰見過太子殿下!」連聲音都如她的人一般嬌女敕好听!
「小薰不必多禮!」太子納蘭卉到是會憐香惜玉之人,竟然親自上前扶起那位叫做小薰的女子。
樓惜若翻白眼,這個太子殿下什麼都好,就是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讓人受不了。
也不理會他們兩人*,樓惜若自顧自的走到一個坐位上坐下,替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跟著進來的小雪見了,不悅的挑起眉來,若不是看在樓惜若是太子殿下帶進來的人,怕是這個叫做小雪的婢女早就把樓惜若趕出去了。
「太子殿下,您叫惜若來就是來看你與小薰姑娘恩愛的?」樓惜若抿了一口茶水,悠然的沖那兩人說道。
納蘭卉松開黛小薰的手,側過俊臉笑道︰「怎麼,惜若這是在吃醋?」說著就往樓惜若身側的一個空座坐下來。
樓惜若聞言只是冷瞪了他一眼,「太子殿下,難道這是讓惜若直接走人,還是直接說明你的意思,我說過,有話就直說,不必拐著一大圈。」
「別急,先享受一下小薰的琴音再來與惜若談談這風月!」納蘭卉輕笑示意黛小薰可以開始了。
听著兩人的話,黛小薰玉唇微咬,輕輕福身︰「是。」說著又轉身入了屏風處,抱著一把古琴出來,身側的小雪把琴桌擺好。
樓惜若見狀,撫額,又是琴。
在女子會里,樓惜若已經見識過了她們的非凡的琴技,現在讓她風塵女子撫的琴還真有些不習慣。
不過,這琴卻讓她想起了那位失蹤許久的洛芊芊,自從那一日後,樓惜若就沒有見過她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樓惜若也未來得及去查尋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結果自己還飄到了東屬國里來。
黛小薰試好琴,望著兩人的一眼,見納蘭卉的目光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那明亮的眼神不禁黯然失色,身側的小雪同樣憤然的看著樓惜若。
都是樓惜若的到來,害得平日里只會把視線放在黛小薰身上的目光奪了去。
玉手輕撫模著琴身,眸中悲涼無際。
樓惜若回過神來,看向那位風塵女子黛小薰。和別的風塵女不同的是,眼前這個人從來只是服待著一朝的太子殿下,有了一朝太子殿下的罩著,沒有任何人敢打她黛小薰的主意。
樓惜若雖然不懂納蘭卉罷著這樣的一個女子,卻又不動手的原因是何,但是,這些都與自己無關,自己只管听琴就好。
與洛芊芊的琴音不同,這個風塵女子所撫出來的琴音處處充滿了悲涼之意,即使她盡量撫出歡快的音,但樓惜若還是听得出來,這個女子心里邊的悲涼。
听著听著,是無邊的傷感,讓人忍不住被這樣的琴音打動。
樓惜若的同情心絕不會用在這樣的人身上,只是,听著這樣的琴音,莫名的讓她想起在大傾里的日子,那時的日子雖然有些無奈,有著緊崩,但是,那里至少還有人掛念自己,她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是李逸,但心里邊總還是希望那個人記得自己。
縴縴玉指撥動著琴弦,如流水的音溢出,帶著絲絲的清冷與悲涼,屋內一片寂靜,樓惜若甚至是也听到了外邊的吵鬧聲漸漸得到了平息,人人側著耳听著小薰房內傳出來的琴音,仿佛那是一種特有的享受。
余音繚繞,縴手翻覆在琴弦上,弦音緩緩升高,帶著一個女子的悲涼繞梁而去。
樓惜若听著流暢的音,緩身站起,走到一側的窗前,輕輕的推開,臉色微沉,心思卻不再放在那悲傷的琴音上,而是遠遠的飛去。
在這樣的安靜的日子里,樓惜若很不安,不安那個身世背後有著怎樣的驚天秘密,讓那些人緊追自己不放。而現在這十幾天里,那些人卻又像在人間蒸發一般消逝不見,就好像那些都是自己的幻想般。
大傾皇帝有沒有暗中派來尋自己的尸體也不得而知,若是自己活在東屬的消失走漏出去後,是否會讓他傾一國之力來除掉自己?
想到這些,樓惜若莫名的煩燥。
是因為李逸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樓惜若有些弄不清了,畢竟自己與李逸的關系有些莫名奇妙雜亂。
她承認在看到李逸沖斷自己的筋脈來救她時,心里邊還是有些感動的,但是,那感動又代表著什麼呢?她不懂,李逸也不懂。
納蘭卉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樓惜若臉上的表情變化,從那里邊,納蘭卉看到了一絲痛苦。
痛苦?是什麼事情讓這個女子如此?
樓惜若突然回頭,與納蘭卉的眼對視上。
納蘭卉見樓惜若回頭,唇角微揚起笑意,也並沒有再去听什麼琴音,仿佛黛小薰所撫的琴音都不曾打動過他。
看到太子殿下這般舉動,黛小薰眼神黯然失色,「 !」琴弦斷,玉指血流。
「小姐?」小雪急忙抓過小薰的手指,用白紗布包住。
納蘭卉與樓惜若同時皺眉看著黛小薰,心思各有不同。
「請太子殿下恕罪,小薰這手一傷,怕是短時間內不能撫琴給太子殿下听了!」黛小薰不理會手中的傷,向著皺眉頭的納蘭卉福身說道。
「嗯。」納蘭卉出奇的沒有笑,更沒有去關心美人的意思,只是冷淡的嗯了一聲。
听到太子殿下冷冷淡淡的聲音,黛小薰的心情更是沉重,咬著粉唇不知如何是好,身側的小雪更是替小姐不值。
樓惜若看了眼前女子一眼,這個女子的心思一看就知了一清二楚,一個風塵女子喜歡上一朝太子,當真是往死里逼死自己。別看納蘭卉一副放蕩不羈,對女子溫柔的模樣,但也是一個絕情絕義之人,又怎麼會對一個風塵女子動心。
樓惜若冷冷的收回視線,看了眼一副無所謂的納蘭卉,「看來這回是不能听小薰姑娘美妙的琴音了,現在,太子殿下該說說你為何將惜若帶來這種地方了?」樓惜若回座,抬眸看向身側的納蘭卉。
見納蘭卉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黛小薰只得松開唇,示意小雪到一旁去,自己親自服侍兩人,小薰走了過來,揭掉那沾了血跡的白紗帕,替兩倒著茶水。
樓惜若也沒去看眼前這個悲涼女子,示意納蘭卉說話。
納蘭卉笑意盈盈的回視,「本殿下說了,我只是想帶惜若來見識一下東屬的風情,如果惜若非要改風月,本殿下也奉陪!」
樓惜若擠眉,收放間,手已捧上了茶水抿了一口,「若是太子殿下以為能在惜若身上得到什麼,那麼殿下就錯了,我只不過是一名小小女子,不足以讓殿下這般浪費心思討好……」而且她也不吃這一套。
納蘭卉彼是感興趣的看著樓惜若,將手撐在桌台前,近看向樓惜若。
見他這般舉動,樓惜若將身子側了側,能離他多遠就多遠。
「惜若能否告訴本殿下,剛剛你在想些什麼?」納蘭卉有些好奇的問。
樓惜若臉色微變,冷然的側過頭來看著納蘭卉,好敏銳的眼,這個太子殿下可不是省油的燈,「太子殿下,這種事情知道了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哦?」納蘭卉將身子更前傾一步。
近身伺候的黛小薰看著太子殿下的動作,更是死命的咬牙,小雪看著自家小姐如此忍耐,心中也不好受。
雖說她們是沒入風塵的女子,但也是有人的感情的,黛小薰對太子殿下的心思大家都知道,只是太子殿下從來只來听琴音,或是來觀舞姿,從來不會與黛小薰有更近一步的發展,當然,這只是有幾人知道而己,其他人都認為黛小薰早已經成為太子殿下的人了,只等著進太子殿了。
一個風塵女子想要進太子殿談何容易,沒有身份,沒有地位,更沒有能力,空有一身琴藝與舞藝又有何用?
「太子殿下,我說過,別再試圖靠近,否則你會後悔的。」樓惜若用手掌擋開那傾身而來的身體,冷聲說道。
「是麼。」看著眼前那白玉誘人的手掌,納蘭卉的眼輕眯起,一張臉長得如此的平凡,但是這一雙手,不單冰涼得不似常人,更是白玉得誘人想一口咬下去。
而納蘭卉卻真的這麼做了。
就在樓惜若伸出手來擋開他時,納蘭卉那性感的唇毫不猶豫的含了下去,濕潤感從手指上傳來,有些癢癢的。
樓惜若瞪大了眼,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太子殿下當著自己的面含下了自己的手指。
屋內的兩看著納蘭卉的動作更是驚得直捂住自己的嘴巴,這,這個還是她們所見過的太子殿下麼?為何,今日的他是如此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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