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樓惜若的拳頭毫不猶豫的打在對方的鼻梁上,鼻血飛濺而出來。
樓惜若嫌棄的拖過身側紗布就往手指上擦去,這口水留上頭,要多惡心就多惡心,也不知道這個納蘭卉發什麼瘋,想吃她的手指。
「太子殿下!」黛小薰與小雪連忙拿著絲帕捂住那不知斷了還是沒有斷的鼻梁,血流不止,樓惜若這一拳下去可是下了死手,而且還是正面襲擊,那份力量自然不同。
樓惜若看著手忙腳亂的兩人,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反到是想再給那個惡心的男人來上幾拳。
納蘭卉從把她擄上馬車後就沒有停止對樓惜若的佔便宜過,受傷也是活該。
「太子殿下,你再這樣下去,不死也會要你半條命……」樓惜若嫌棄的扔掉被自己扯過來的紗巾,冷聲說道。
「這位姑娘,你怎麼能這樣對太子殿下?」黛小薰看到太子殿下的鼻血流不止,忍不住回頭罵了樓惜若了一句。
樓惜若抽了抽鼻子,你喜歡人家當然不允許別人傷你的男人了,樓惜若當然瞧得出黛小薰那點小心思,「這可是他自找的。」理所當然受自己的一拳,沒有一刀插死他就算是她樓惜若的仁慈了。
「太子殿下……」黛小薰急著給納蘭卉擦拭著鼻子上的血跡。
納蘭卉自己接過那紗巾,揮開兩人的手忙腳亂,兩人擔擾的退開幾步,再度把視線放在樓惜若的身上,那樣子看過去,樓惜若別提有多麼的自若,仿若自己給太子殿下一拳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納蘭卉見她這般,也只有無奈的一笑,捂住血紅的鼻子揚起笑意的太子殿下實在是不怎麼好看,而且還滑稽可笑。
「現在太子殿下可以好好的說話了?」樓惜若冷掃了對面的納蘭卉一眼。
在黛小薰與小雪的眼里看來,眼前的女子相當的無禮,明明長得平凡丑陋,但就是可以把一朝的太子打成這般後太子還能笑臉以對,不惱不怒,此女子的身份讓兩人猜測起來。
納蘭卉扔掉那血帕,鼻子上的血液已經得到了制止,還不知悔改的朝著樓惜若挑唇笑道︰「連手都如此美味,不知其他地方會是如何的味道……」
樓惜若毫不猶豫的將桌上的杯子往納蘭卉的身上投去,這個太子就是不給樓惜若有消停的時候。
納蘭卉笑著接住了樓惜若的扔過來的白玉杯子,「惜若這脾性得改改了,不然可是會吃虧的哦!」
「是麼。」樓惜若冷聲一笑,將身體陷入了後座位,調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斜眼看著納蘭卉。
這個東屬國里看似什麼都簡單,內底里誰知道會不會像大傾那般藏有暗部的成員,樓惜若的小心翼翼也是應該的,自己身上那一股強大的內力突然石沉大海,怎麼撈也撈不著了,這讓自己又失去了一個保護,只能運用自身,再加上自己的身邊還有忠娘與忠孝,由不得她在這個東屬里胡來。
當初在大傾時,樓惜若還可以由于只有己身一人可以大肆的殺出一條血路,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什麼都得忍著。
納蘭卉微側過臉去,「謹王府的那兩位想必是惜若最在乎的人吧!」似無意的一句話,听者卻是臉色一冷。
「你敢動他們?」樓惜若眯著眼線,淡淡的掃向笑臉不止的納蘭卉,但誰都看得出來,樓惜若在隱忍著自己的怒。納蘭卉搖頭一笑,撫了撫還在疼痛的鼻梁,「不必本殿下動手,若是惜若不听話,想必很多人樂意那麼做。」
一句話將樓惜若的心提起,納蘭卉說得沒有錯,就算太子沒有任何的動作,不代表其他人就會放過自己。
算者,風雲皆握在手的話可不是憑空而出的。
那個納蘭蕭或許就是其中的一個,別看那個人瞎了眼,但是做起事情來絕不會含糊,甚至會為了那個老者的話而對忠娘與忠孝不利。而那個高高在上的納蘭靖更不會放過樓惜若這塊肥肉,樓惜若這一次注定要惹上了東屬國。
樓惜若並不怕自己陷入這種困境當中來,但是忠娘與忠孝不一樣,他們兩人當自己是一家人,自己又何不是當他們倆是一家人,在這種情況下,樓惜若就被納蘭一家逼得死死的。
看到樓惜若這樣的表情,就已經知道現在的處境。納蘭卉唇角微挑,「既然都如此了,惜若何不好好的享受一翻呢?」納蘭卉用誘惑的聲音輕道。
樓惜若轉過眸光,淡冷看著著眼前的男人,他到底猜測到何種程度,這樣的人若是真心與自己為敵後,自己還有多少的勝算?
「太子殿下說得是,但是,惜若不明白太子這是何意?」樓惜若指的是他為什麼將自己帶到這種地方。
「只是想惜若見識一下東屬的風情,這只是開始,後邊的還請惜若慢慢欣賞……」納蘭卉沖著黛小薰揮手,示意她準備些什麼。
黛小薰咬了咬唇,低頭與小雪施施然的退了房門,他們是二樓處最為景觀點的位置,只要一打開前窗就會看到一二樓的場景。
納蘭卉指風一彈去,就在他們這個位置處的窗門被彈開,外邊的鬧騰聲頓時清晰的傳了進來。
樓惜若看二女退出,听著外邊的聲音,眉睫一挑,不明白納蘭卉這是何意。
「太子殿下這是想讓惜若看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樓惜若輕哼一聲,冷聲冷氣的說道。
納蘭卉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惜若往下看去便明白本殿下想讓惜若看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納蘭卉說話沒個正經,樓惜若也習慣了收嘴,不再多話,等著看就是。
只見下邊的老鴇開始趕人到一旁去,只見幾名大漢將那前頭收起的舞台緩緩降了下來,紅毯子慢慢的顯露人前,看到這情形,里邊的人沸騰了!
樓惜若凝目看下去,這場景怎麼看著十分的熟悉,這古代人竟然知道升降方法了?還真的有些不可思議。
似乎看出了樓惜的疑惑,納蘭卉突然出聲,「這就是從大傾學來的方式舞台!」
樓惜若那就得到解了,又是那個立國皇後搞的鬼,把這現代的東西都傳遍了天下,但是像她那樣的人竟然沒有侵霸天下,能制造出那樣的藥物的人,若是願意,這個天下或許真的會是大傾的。
「看來東屬還真有偷學的習慣啊!」樓惜若倜儻瞄了納蘭卉一眼,冷聲說道。
納蘭卉也不以為意,只是看著下邊忙活的人。
他們看得到外邊的一景一物,而外邊的人自然是看到了太子殿下與一名樣貌平凡無比的女子同坐一台觀看,這情形嚇愣了眾位。太子雖然放蕩不羈,個性隨和,但是很少這般輕易的近人,想要攀上太子殿下的人多不勝數,但是能像此女子坐在太子殿側的人還真第一次瞧見,而且那樣貌比一個平凡人還要平凡,甚至是有些丑陋的臉怎麼看就怎麼不配與一國太子殿下同坐一起。
看得出眾人的驚訝,樓惜若算是當作沒有看到,把目光定在那一樓處降穩下來的舞台上,那上邊早已有人開始搭起步驟,完工,只等著下邊的什麼好戲開尾。
這條長道本就人多,听說那難得降下來的舞台降下了,男人們更是陸續不斷的走進來,一個個等著好戲看的模樣讓樓惜若好奇了。
樓惜若搖頭看著持起身側重新倒好的茶水,往唇間送去,下一刻馬上就有人送上糕點進來,與皇宮的糕點還是有些差別的。
樓惜若沾起一塊往唇里送去,身側的納蘭卉直直的看著樓惜若的一舉一動,似要把樓惜若的每一個動作習慣都刻在心底里。
樓惜若知道眼前的人看著自己,她吃她的,他看他的,兩者樂得如此,樓惜若習慣了被別人盯著看,也就由著他。
有樂師出,男人們懷抱著美人,看著上頭準備的好戲看,美人對灑而婬,當真是逍遙人生!
樓惜若看著這場景頻頻皺眉。
樂起,風塵味十足,不似宮廷的樂師那般的吹奏,這樂聲帶著一種飄飄渺渺的感覺,讓這些男人更沉迷于眼前的意婬之中,能彈奏出這般的樂聲,樓惜若也相當佩服這些人。
樓惜若也沒有去評價宮廷的好听還是這風塵味好听,音樂,她不太懂得,特別是在種古代里,若是在這里有一架鋼琴或許自己還能彈奏一曲像樣的曲子,但是那種幾根弦的東西實在不是她能駕馭得了的。
忽地,滿空的飄花而起,只見二樓處,一圈的丫環拿著各自的花藍撒著手中的花瓣,緊接著就是一抹粉紅女子施然的從二樓處飄飛向著舞台而去,帶起片片的花瓣,看著那抹嬌媚的身影飛掠而來,男人們雙眼閃著狼光,差點就沒有將自己的口水流出來了。
「唔!」樓惜若被噎住了,那剛要入喉的糕點就這麼卡在喉頭間上下不得。
身旁直盯著樓惜若的納蘭卉見狀急忙將自己手中的茶水送到樓惜若的面前,樓惜若想也不想直接接過往嘴里送去。
「咳咳……」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放下茶懷一看,自己將別人的給喝了,自己的還好好擺在桌上,樓惜若又是一陣的急咳!
納蘭卉撐著完美的下巴,唇角挑起笑看樓惜若。
樓惜若吞下糕點,不想看到眼前的嘴臉,直接將目光放回那一樓處,剛剛的黛小薰已然換了一身衣裝,將自己完美的舞姿展露于人前。
這等把戲樓惜若就在大傾的花燈會里見過林連雙舞過一曲,只是與林連雙的大氣柔美,必竟是兩人的性格不同,舞出來的東西自然是不一樣。
黛小薰的是什麼都不顧,只管將自己的身子柔軟度發揮到極至,那紗衣結合著那柔軟動作,無處不在撩撥著男人們的獸性大發。
樓惜若知道青樓開放,像黛小薰這般還算是保守的。但是,那舞就是覺得太過熟悉了,讓自己忍不住被噎著了。
樓惜若徒地回過視線來,與眼前的人對峙。
「太子殿下這又是何意?你就不怕惜若會利用這一點來威脅太子殿下您?」樓惜若陰冷的眼直直的望著那依舊笑得無恥的男人。
「不向惜若展示自己,又怎能得到惜若的信任呢?」納蘭卉笑語而言。
「信任?」果然還是在打她的主意。
像黛小薰這樣的柔弱女子竟然會武功,而且還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況下展示出來。受著太子殿下的命令來行事,可見,這座飛仙樓幕後老板是太子殿下。眼下,太子殿下明著告訴樓惜若這個事實,知道得越多對樓惜若反而不好,太子這是在慢慢的拉著樓惜若站在他這一邊上。
理論上他是太子沒錯,但是,身後卻有兩大競爭高手存在,在未坐上皇位之前,身為太子的他自然是要防著這兩個人。
菱公主即將要與揚家結親,理念上定然是站在謹王那一邊,而那個瞎了眼的蕭王看似平凡,卻是隱藏得最深的一個,太子也不得不防著。
誰知道太子除了這座飛仙樓外,外頭還會有什麼東西存在,這座小小的飛仙樓作為收集情報最為佳,好個太子,竟然防到了這種程度上了。
他們兄弟相爭沒有關系,但是現在他們欲要將樓惜若扯進來,那問題可就大了。
「惜若還是不滿意話,本殿下還有更值得令惜若信任東西展示出來!」納蘭卉一點也不介意將自己的全部展示給樓惜若看。
樓惜若擠眉,他是不介意給自己看。
但是知了他的底,自己又不站在任何的一方後呢?是否就是他拿這些理由來殺死自己的時候?樓惜若可沒有那麼傻。
所以,听到了納蘭卉的話後樓惜若的臉色微變,「不必了,太子殿下,這些東西惜若可看不起……」連忙拒絕了某人的「好意。」
「有些事情恐怕是由不得惜若的意了!」納蘭卉笑著緩聲說道。
樓惜若冷酷的眼神一揚,那無形的冰冷繞著兩人而來。
一個笑意不止,一個沉臉冷淡。誰也不讓著誰的對峙,誰也看不清誰的心思。
樓惜若並沒有發怒,而是淡冷的看著對方,知道自己此刻就算是發怒了也無用,因為,所有的主動權都撐握在他們的東屬上,只要抓住了樓惜若的軟助後,他們就不必顧忌樓惜若的喜怒哀樂。
而樓惜若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不能與這些人硬來。
突然,那淡冷的唇微微向上一挑起,「既然太子殿下想要展示自己,那惜若看著就是……」說什麼要讓她信任,他太子殿下展示出來的東西未必會全是真的,納蘭卉可沒有那麼傻到讓全部的東西都讓樓惜若知道。
所以,樓惜若知道自己接下來看到的東西多是半真半假,索性的也不必去追究什麼,安心下來看。
「這是本殿下的好惜若!」納蘭卉見樓惜若也排斥任何,俊臉上的笑意更是加深。
听到這樣無懶的話,樓惜若也甚是無語,從這個人的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話來。
看著下邊黛小薰買力的表演,樓惜若看著直打瞌,也許是因為她身上的風塵味過重了,或許是樓惜若的胃口被女子會那群女人給養刁了,看到這樣「平平凡凡」的表演反而覺得無味起來。
「看來惜若並不是很喜歡小薰的表演!」納蘭卉起身就要拉起樓惜若的手,這一次樓惜若注意到了他的動作,連忙縮回手,淡然的看著眼前無奈笑出聲的太子。
「太子以後還請自重一些。」樓惜若看著他,冷聲說道。
「本殿下只是想與惜若更近距離的接觸,惜若懷疑本殿下的一片好意!」一副委屈模樣。
樓惜若當作是沒有看到,「為了殿下您的安全著想,還勞請您動嘴巴說話,盡量少動手動腳。」
听出了樓惜若的威脅之意,納蘭卉也不介意,「本殿下記下了!下一回只動嘴巴!」什麼話到了他嘴里都變了味。
樓惜若眉頭一擰,懶得與他口舌之爭。
納蘭卉與樓惜若在黛小薰演舞間步出了雅間,從二樓步出。
樓惜若看著那叫做黛小薰的女子,眼神微微一暗,都說東屬國不如大傾國,但是在樓惜若見識到這個風塵女子後就打破了原有的想法。
東屬不像大傾明目張膽的弄個女子會來表現出女子的作用,東屬國的女子個個暗藏無比的殺機,就像是這個黛小薰若不是剛剛她二樓施展輕功飛掠到舞台的動作,樓惜若根本就看不出這般柔弱的女子竟然會是太子殿下的暗部人。
如想著,在眾人不注意之下,樓惜若與納蘭卉一同出了飛仙樓的大門,里邊依舊是歡歌笑語,更是有喝彩聲不斷從身後傳來,一進飛仙如醉生夢死,這是男人們的天堂。
「太子殿下!」剛剛那位並不出眾的趕車人沖著走出來的太子殿下行禮。
納蘭卉的眉不經意的一挑,「何事。」在這種時候這位馬夫不會隨意的出現在納蘭卉的視線內,除非有什麼事情。
「是蕭王爺請樓姑娘過花船一敘!」說完這句話,瞄了眼站在納蘭卉身側的樓惜若。
是那個瞎子王爺?樓惜若大驚,竟然連她與太子所在的位置都搞得如此的清楚,可見此人的能力範圍已經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般了。
納蘭卉彼有深意的看了樓惜若一眼,「哦?」听口氣好似沒有多大的吃驚般,就好像是納蘭卉的人特意跑過去通知人家說樓惜若與太子殿下在一起。
那車夫連忙指向人群里不遠處的湖心里唯一的一個大花船,「太子殿下,那正是蕭王爺的花船!」道完,那車夫沖著納蘭卉輕輕的一壓身形退入了人群里。
樓惜若看著那車夫所指的方向,眉睫微挑,抿著唇沒有說話,等著納蘭卉的行動。
「既然剛在此處踫上八皇弟,又得他一請,不下去豈不是壞了八皇弟的好意!」納蘭卉率先跨前一步去。
樓惜若沒有任何意議的跟上,自然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也只有勉強跟上去了。
周邊都是一行行嚷嚷的人群,唯有那糊水中飄蕩的小船與一花船,看起格外的扎眼,特別是那個蕭王的花船,別提有多麼的刺眼了,樓惜若遠遠的看過去都覺得十分的清晰。
兩人踏入小船,有船夫劃著水往納蘭蕭的花船去。
未近花船,一縷幽咽簫聲從花船內溢出,樓惜若只覺得身子一震,神色微微恍惚,是滿目詫異。樓惜若雖不太懂得音律,但听多了,自然分辨得出那里好那里不好。然而她還從沒听過有人能把玉簫吹得如此出神入化,天籟之音也莫過于此!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還是一個瞎子王爺,這讓樓惜若不得不佩服這吹蕭之人。
「八弟的蕭聲還是如此的美妙!惜若可得听仔細了,這可是難得的好曲啊!就連宮廷樂師都不得不佩服三分啊!」正听得入迷,身側就響起納蘭卉破壞氣氛的聲音。
樓惜若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靠近了花船,樓惜若更能清晰的听到那美妙的蕭聲,沒有任何的悲意,完全是流水清泉般的沁人肺腑!
樓惜若與納蘭卉被人請上了花船,兩人一上船馬上就有人引著兩人入白紗飄飄的花船內,外邊的人看里邊的情形都是模模糊糊的,而里邊的人看向外邊卻是清晰無比,這樣的構造還算不錯!
納蘭卉長身而入,身後樓惜若也跟著進入。
當看到白紗前側著臉,手邊提著玉蕭抵在唇邊輕輕吹奏的納蘭蕭時,樓惜若有那麼一瞬間愣住了。
全身除了那條綁在眼上的黑紗外,白衣與花船的白紗相融為一體,再加上那幽幽的蕭聲,給這樣的美景更添上一層神聖,優如樓惜若第一次在花海前看到的一般,美人也不過如此吧!
只可惜上天給了這個男子的絕世容貌與身份後,又剝奪了他的光明,讓完美如玉的他有所殘缺。
沁人心脾的音,美人當前,更有酒香沁鼻息,側有美婢隨時伺候一二,只可惜天空無月,不然,此乃算得是真正的花前月下,與美人共飲一杯!
納蘭卉那放蕩不羈的唇牽起,緩步走向花船中早已備好的酒水,替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飲而盡,側耳听著那美妙的蕭聲。
酒水倒落聲與蕭聲結合,也算得上是一種美妙相配。
樓惜若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前,看著兩個絕世男子各自的動作,而自己卻無半點動作雙手環胸。
納蘭卉飲下一杯後,衣擺一甩,自然的入坐,「惜若不過來嘗嘗八皇弟後廚的手藝?」納蘭卉招呼著樓惜若過去。
樓惜若只是隨意的掃了他一眼,未動分毫。
納蘭卉見她不動,只得無奈的提起酒杯與白玉酒壺向著樓惜若走過去,一股酒香味從他身上傳來。
看納蘭卉的動作,樓惜若的眉不經意的皺了一下。
「惜若還怕本殿下吃了?」說著就往樓惜若靠上來。
樓惜若微微的偏過,「還請太子殿下自重!」不等納蘭卉再說下一句話,樓惜若眼神不變,但是下邊的腳蓋已經說明了她下一次的行動。
看著樓惜若的動作,納蘭卉哭笑不得,他可沒有忘記樓惜若所說的那句話,「果然還是不行!」納蘭卉抽抽鼻子改成扯過樓惜若的衣袖往桌邊去。
樓惜若甩開納蘭卉的拉扯,無奈的向著桌邊坐去。
這個納蘭卉從頭到尾就沒有一點是像太子殿下的,反而像是街邊的流氓。樓惜若安靜的坐下了,納蘭卉這才停止了他的動手動腳。
納蘭卉為樓惜若倒了杯水酒,「惜若嘗試一下這里的酒香!」將白玉杯子往前遞去。
樓惜若皺眉偏過那道道的酒香味,「惜若喝不得酒,謝太子殿下的聖請!」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來。
納蘭卉遞向前的手微愣了下,「哦?原來惜若無法飲酒,那真是太可惜了!」當然,納蘭卉只當作是樓惜若的推辭,並未真正相信樓惜若無法喝酒的事實。
樓惜若也懶得去解釋自己不能喝酒的原因。
「太子皇兄依然如此!」蕭聲一停,那一直側著身子的人轉過正身來,淡然的說道,俊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只是耳听著樓惜若與納蘭卉的動作。
這樣的聲音讓樓惜若不禁想起了另一個人,現在想想,這兩個人其實也蠻配的。
「八皇弟莫要在惜若的面前取笑你皇兄了,不然,以惜若的個性定然鐃不了我!」納蘭卉笑著搖頭道。
「惜若?」納蘭蕭似乎因為這樣的稱呼有些愣神,當即又是唇角一彎,也就忽略過去了,以他對納蘭卉的個性了解,不難解釋為何這兩人這般的易「熟」。
而樓惜若是知道自己封不了納蘭卉的嘴,只能任由著他叫了,反正自己又不吃虧,隨他意。
納蘭蕭試著步子走過來,他一動,身側一直守著的侍女馬上過來替他拉開椅子,讓他方便落坐,替他添上酒水。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男人沒有自暴自棄,樓惜若覺得這樣的人十分的不容易。
樓惜若雖然知道自己不必對眼前的男人抱以一絲的同情心,但是那線視不由自覺得往他身上去,就好像在他的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著自己。
納蘭蕭也感受到樓惜若的視線,抬額與樓惜若的目光「對視」。
如此敏銳度的人,難得不讓人去注意,這就是樓惜若找到的唯一理由,只要任何一個人面對這樣的他,視線都會跟著一起過去。
有人替樓惜若酌了一杯水酒,退後。
樓惜若只是看了一眼,並不動手持起,這些酒會激刺自己,可不能隨意的亂飲。
「樓姑娘請!」納蘭蕭蒙著黑紗的頭顱一側,未听到樓惜若的有所動作,忍不住請樓惜若動手。
樓惜若無奈,只得抓筷子夾了一小塊不知是什麼肉往嘴里送去。
「惜若想必也餓著了,多吃些!」納蘭卉笑意盈盈的替樓惜若夾了菜,還不斷的示意樓惜若趕快吃。
樓惜若看著眼前碗里的菜,再看看這個有些溫馨的畫面,嘴角抽了抽。怎麼有種身在家中的感覺?而眼前這兩人就像是自己的……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樓惜若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想法各自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樓惜若的動作,只是嘴里喝著酒水,偶爾還吃點小菜。
享受著這等安謚的畫面,樓惜若自己本身都覺得有些詭異,沒想到這兩個未來的帝王競爭者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與自己吃上一頓飯,還真是難得。
其間,除了納蘭卉熱情為樓惜若夾菜外,還不斷傳來這兩兄弟的攀談聲,無非就是談論著揚家的兵法。
樓惜若假裝沒有听到,扒著碗中的飯。
見樓惜若毫無反應,兩人竟然很是默契的停止那揚家兵法之說,轉頭放在樓惜若的身上。
「可以與本殿下分享一下惜若在女子會的趣事麼?」納蘭卉持酒笑問。
「不能。」樓惜若利落的回答。
「呃。」納蘭卉沒想到樓惜若回答得這麼直接,隨即想起這就是樓惜若的性格,也只能無奈失笑。
「听說凡是進入女子會的女子都是容貌非同一般,為何獨獨惜若你破例了呢?」納蘭卉直直的盯著樓惜若的臉瞧去。
「呃?」樓惜若吃飯的動作一頓,沒想到這個太子查得這麼清楚,連這個事情都知道,「太子殿下也說破例了,身為暗部的女子會又怎可以容貌來取人,本事,才是女子會暗部的規矩!」樓惜若毫不保留的說道,她也不怕他們知道什麼女子會暗部的事情,反正那里又不是自己的國家。
「哦?這到是稀奇了!」納蘭卉歪著頭看樓惜若。
這個太子殿下能問出這樣的問題,看來從樓惜若「證明」自己是女子會的人開始就沒有信過她。
「太子殿下這麼好奇大傾的女子會大可以親自去觀摩一番,想必大傾皇帝會非常的歡迎您的到來!」樓惜若無所謂的樣子更令對方懷疑。
「接待的人是惜若,本殿下會考慮一下!」納蘭卉半真半假的說道。
樓惜若看了他一眼,心中冷哼。笑話,若是自己跟著去,在沒有任何的準備下,豈不是等著別人來殺死自己?
「你既不是大傾的人,為何入會,大傾女子會規定凡非大傾國人,女子會不招收!」沒等樓惜若回納蘭卉的話,一直不說話的納蘭蕭突然淡淡的道出了這麼一句來。
樓惜若再見一次愣住了,對于女子會自己未來得及去詳細了解,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女子會規矩到底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
「在我入會之前,他們並不知道我不是大傾國人。」樓惜若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這話的可信度有多少,都在兩人的心中。
樓惜若現在也不指望他們能信自己的多少,只要安然的做好自己,讓他人欺負不到自己的身上來,這就是她目前的意願。
樓惜若不再去看兩人的臉色,持起一旁的茶杯,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正待她要一飲而盡時。
「砰!」
杯碎,茶撒一地。
兩人同時看樓惜若的方向。
樓惜若看著眼前的碎杯,自己的手在抖,不可思議的在抖。
另一只手突然抓住自己的右手,讓它停止那顫心的顫抖,這是怎麼回事?樓惜若看著自己的手,今天那種不詳的預感更加的濃厚了。
「惜若?」納蘭卉放下酒懷繞到她的身側扶過樓惜若的手。
他們都被樓惜若這突然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愕,未反應過來時,樓惜若已經推開了納蘭卉,晃了子,擰著眉頭。
止住自己的顫抖,樓惜若又是掐指沾來,微閉眼。
看著樓惜若的動作,他們都靜了下來,不去打擾樓惜若,雖然不明白樓惜若這舉動是為了那般,但出奇的,他們覺得此刻不應該去打擾她。
「噗。」
樓惜若硬是要看透與自己有關的東西,沖撞了逆天之輪,被條件反彈回來,一口血噴在一桌美味飯香上,臉色頓時蒼白無色,這是她第幾次為了沖破那一層被反彈回來了?樓惜若一捏雙拳,重重的打在了桌上。
「咳咳……」緊接著就是一陣的咳嗽,血跡掛在唇角邊上。
「這是怎麼回事?」納蘭卉還是第一次見到樓惜若這個模樣。
樓惜若急促的喘息,沒有回答他的話。
「是他出事了……」樓惜若與李逸命中相系過深,只要她試圖去沖破那一層探究必會傷其自身。
「他?」納蘭卉與納蘭蕭同時疑惑出聲。
樓惜若沒有解釋那個他是何人,將自己身上的力量抵在桌上,讓自己不要倒下。
即使樓惜若不說,看到那難得出現的擔擾表情就知道,那個人是被樓惜若視為最重要的人,納蘭卉這會兒竟笑不出聲來了。
李逸那一天後,自己從未預算過任何,但今天,自己竟然感到了不安,又是為何?樓惜若的眼神忍不住往著大傾國的方向而去。
又是這個,與在場院時一模一樣的表情。
納蘭卉臉色微沉,細細的看著樓惜若的一舉一動。
而與其同時。
大傾國,女子會。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逸兒沒有醒過來,反而不知不覺中加重了病情?」皇帝李武弘一身明黃袍立在女子會的房門前,冷聲問著身側的慰遲扶瑤。
慰遲扶瑤臉色同樣的陰沉,自從李逸的筋脈被她們的高手重接好後,從未發生過這樣的情況,若不是今日發生李逸有異樣,她們也不會知道有一股力量在與那藥物相抗衡,並不是她們所能控制的。
這要怪就怪在李武弘不該命人給李逸那樣的藥物,因為那藥會要了他的命,即使是他用自己的功力震開了,但那種藥並不是他說控制就能控制的,再加上李逸本身就一直沉睡著,無法控制自己的內力,他們這些外力入侵根本就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請皇上放心,女子會暗部高手們一定會盡全力將恩王救回來。」慰遲扶瑤咬牙向皇帝保證。
李武弘知道現在就算是自己急壞了也沒有用,只能皺眉看著緊關著的門。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陰沉里。
在李逸震裂自己的筋脈後再給他喂上解藥也無用,因為那藥已經侵入了他斷裂的筋脈里達到了一定的程度,能撐到現在就已經是算不錯了。
里邊,全都是女子會的藥師親自動手利用真氣將李逸的筋脈重新打斷,把里邊的藥質再一次清出來。
不光是皇帝心急如焚,希望李逸活過來的人都提著一顆心。
若是前一段時間里李逸願意醒過來還好,但是現在出現這種狀況後,李逸是想醒也醒不過來了。
想到李逸會成為一個活死人,慰遲扶瑤猛的抹冷汗。若是這個皇帝最愛的兒子死在女子女會的手里,指不定這個女子會就此消失了。
這種等待中相當折磨人的心。
慕凌絮一直都往女子會的守著,天天看著李逸,沒想到今日一來就發生了這等事情,心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開始隱隱的抽痛了起來。
青寒與回香是負責守李逸的人,李逸的各種動向更是看得清楚,最為清楚的還是青寒本身,他知道李逸煉那種武功被那藥物影響了,起初的時候沒人知道為什麼那藥物會與李逸產生了那樣的反應,但現在,青寒知道了其中的原由。
即使是將李逸平常時有泡藥物的習慣告知了女子會的藥師們也是束手無策,更不知道李逸煉的是什麼古怪武功,誰也沒有見過。
沒有了任何的根據,李逸只能受苦的份,受這痛苦的折磨。
在外邊等待的時間越久,皇帝的臉色越陰森可怕,連女子會的成員都遠遠的站著,誰也不敢出半聲,就連太子李煜也只是靜靜的看著那道被鎖起的門,從頭到尾都沒有看皇帝一眼,此刻的李逸危在旦夕,李煜有何感想誰也不清楚,也許連他自己也不太清楚那種感覺。
李逸若是死掉了,對他來說十分的有益,到了那個時候他想要登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在整個皇室中,他最大的競爭者就是李逸。
而現在,這個最大的競爭者又同時是自己兄弟的人就要死掉了,此刻,他的心情卻是十分的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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