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嚴城之殤
……
……
「喂，出了什麼事！這里是十一番隊，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一之瀨真樹一把抓住一名匆匆忙忙跑過來隊員的領口，把他拽到自己胸前，俯視著驚恐敬畏地隊員大聲呵斥道。
「副、副隊長大人！」死神看到是番隊中僅次于鬼嚴城隊長的副隊長，口齒結巴地說道。
「八嘎！像是什麼樣子，鬼嚴城隊長還在你怕什麼！」一之瀨真樹憤怒地罵道。
提起鬼嚴城劍八來，一之瀨真樹便打心底升起一股崇敬的心情來！雖然鬼嚴城隊長看起來像是殺神一樣身材高大，長相凶惡，而且喜歡洶酒耍酒瘋。但是一之瀨真樹卻知道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人！
如果沒有鬼嚴城劍八，便不會有今天的一之瀨真樹。
時至今日，一之瀨真樹還記得第一次面對面和鬼嚴城劍八隊長對話時候的樣子。
當時，一之瀨真樹還是隊伍里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隊員，甚至沒有任何席位！每天能夠近距離見到最大的人物便是自己的上司，一名位置靠後的席官。即便是自己隊伍里的隊長，都只能遠遠地眺望著！
但是，凡是會來到十一番的死神哪一個不是一腔熱血的男兒！一之瀨真樹也渴望有一天可以像自己的上司，像那看起來凶神惡煞，但卻實力強橫的隊長一樣砍殺大虛，保衛尸魂界。
雖然自己的起點很低，但是一之瀨真樹卻是非常刻苦，乃至對自己苛刻的男人！他相信只要努力，用別人十倍，二十倍的汗水，自己一定可以像席官一樣能夠自由地解放自己的斬魄刀！
「喂喂喂！這樣做除了讓自己受傷意外，可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就在一之瀨真樹按著自己一直以來的習慣在番隊一天工作休息後，在番隊後山樹林里練習的時候，一個魁梧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團烏雲般將自己籠罩。
回過頭，一之瀨真樹不敢相信地看著那號稱是「最強死神」的男人，一手拎著酒壺，一手靠在一棵楓樹上，醉眼惺忪地看著自己說道。
「隊、隊長大人！」
是的，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一之瀨和此時面前的死神一樣，也是那樣驚恐敬畏地用毫不自信的語氣在和那位大人說話吧！
「啊！這幾日楓葉紅了，正想著要不要來後山賞葉飲酒的，沒想到听到了揮劍聲！你小子很刻苦嘛！不像是那窮懶骨頭，整天只會高喊著十一番隊的名號叫囂著，卻不肯多訓練一陣子呢！」
鬼嚴城劍八當時已經喝醉了，那時說話斷斷續續的，一之瀨真樹剛開始緊張地根本沒听到什麼，只是在後來回憶才想起，似乎隊長是這樣說的。
「嗨！屬下沒有什麼才能，只是希望能夠刻苦訓練，有朝一日可以像隊長大人一樣和大虛戰斗！」
「哈哈哈哈！說起來我可也沒有什麼才能啊！」
鬼嚴城劍八听完一之瀨真樹的話後大手一揮手郎聲大笑起來，像是听到了最有趣的笑話一樣。
但是，一之瀨真樹卻認為那是隊長的謙虛。年輕沖動而又固執認真的一之瀨真樹心底早已認定每一位能夠成為隊長的人，一定擁有著常人所沒有的天賦！而這真是他們優秀而又驕傲的所在，所以此時听到鬼嚴城劍八自嘲一樣的話，一之瀨真樹忍不住反駁起來。
「不是的！隊長大人您既然是尸魂界最強的死神！那麼您一定擁有別人所沒有的才能，像是吾等這樣弱小的家伙只能仰視著你們的偉大才可以找到前進的方向，所以請大人收回您的話！不要再這樣自嘲了！」
看著認真的一之瀨真樹，鬼嚴城劍八既好奇面前的年輕人竟然膽敢這樣在自己面前說出這般話來，要知道很多隊員光是和自己對視都嚇得不敢再抬起頭來！同時亦很苦惱，無疑與固執倔強的家伙打交道是非常費力的一件事情！
「啊！是這樣啊！我們是你們仰視的存在啊！」鬼嚴城劍八一只手小指掏著耳屎，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
「嗨！是這樣的！而且能夠成為您隊伍中的一員，遙遠的看著隊長的背影與隊長一起戰斗，真是我等最幸運的事情！」一之瀨真樹低著頭認真地回答道。
「那，那麼你喜歡喝酒嗎？」
一直大手重重地壓在自己的肩膀上，鬼嚴城隊長沒有順著自己的話繼續說下去，而是轉移到別的話題上，讓一之瀨真樹一時思想有些跟不上。
略微遲鈍了一下，一之瀨真樹因為肩膀上重壓的吃力而忍不住悄悄抽了抽嘴角，強忍著回答著︰「酒肉乃是引人瘋狂墮落的東西，習武之人明心克己，嚴格要求自己，對于那些只是用來享受的東西應該……」
「夠了夠了！」
還沒等一之瀨真樹說完，苦惱的鬼嚴城劍八連忙打斷，無奈地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的隊員。
果然還是年輕人啊！
心底念叨一句，鬼嚴城劍八拍打著一之瀨真樹的肩膀，認真地看著一之瀨真樹說道︰「小子你記住了！我和你一樣，也是從一個普通的死神慢慢成長起來！但是要說我與你有什麼不同的地方，或是說你所謂的才能天賦！那麼就是我會喝酒，我很會喝酒！」
「喝酒？天賦？」
一之瀨真樹不明所以地仰望著近在自己面前的隊長重復著說道。
「嗯！我很會喝酒，這就是我的才能！你要記住，也許你可以比別人付出一百倍一千倍的努力，但是如果你不能掌握屬于自己的靈感，那麼你永遠也不會有進步！永遠無法實現自己的夢想！所以，試著去喝酒吧年輕人，體會酒中的酸澀苦辣，那時候你就會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劍道，那時候你就能找到自己的最正確最簡單的成長的道路了！」
「屬于我的道路？！」
「沒錯，屬于你的道路！所以，趕緊回去喝酒吧，一會酒坊關門可就什麼都嘗不到了！」鬼嚴城劍八貌似為一之瀨真樹擔心地說道。
被鬼嚴城隊長一席話擾得心動的一之瀨真樹，先是愣在原地，繼而很快反應過來，連忙鞠躬，像是要把自己對折起來一樣大聲喊到︰「是！屬下明白了！謝謝鬼嚴城隊長！謝謝您！」
「啊啊，快去吧！」
鬼嚴城劍八擺擺手。
嗒嗒嗒，隨著一之瀨真樹踩著落葉從樹林離開，鬼嚴城劍八這次輕松地吐了一口氣。
「這下安靜了呢！秋天還是一個人慢慢喝酒，看著楓葉染紅，听著落葉秋風才是最愜意的事情啊！」
一之瀨真樹沒有听到鬼嚴城劍八在他走後一個人的自言自語，但是鬼嚴城劍八那啟示般的話，卻給一之瀨真樹心底點亮了一盞的！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里，一之瀨真樹瘋狂的喝酒，就像是他在瘋狂的練劍的時候一樣！慢慢的，那被大口大口鯨吞入喉時，酒水在嗓子里火辣辣地燒過；那淺酌慢飲時，酒水在舌尖上綻放的辛辣，不同味道像是自己的心情，還有自己那朦朧不清的劍道。
劍與酒的交融中，一之瀨真樹一點點向著最筆直的方向前進著，成為下位席官，成為中位席官，五席、三席、乃至現在的副隊長！
一之瀨真樹用行動和不斷地感悟，每每突破自己。而那給自己帶來希望，點亮黑暗中前進路上燈塔的人，便是自己最崇敬的鬼嚴城劍八隊長！
自己要一直和這位大人一起戰斗！！
一之瀨真樹這樣告訴自己，他希望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報答這位大人的大恩大德，而能夠與自己的恩人一起戰斗。那這美妙的事情，亦讓一之瀨真樹為之激動喜愛著！
「八嘎！像是什麼樣子，鬼嚴城隊長還在你怕什麼！」一之瀨真樹憤怒地罵道。
回憶結束，一之瀨真樹看著面前的死神似乎回想起自己的當年，那時候真不應該頂撞大人啊！心底有些自責的一之瀨真樹，不由更加生氣了幾分。
「隊、隊長他！」
「隊長他怎麼啦！」察覺到死神語氣有些不太對一之瀨真樹抓緊對方肩膀，使勁搖著那名死神的大聲吼道。
「劍八隊長怎麼啦，你這家伙快說啊！」
「隊、隊長大人，他死啦！」
轟隆隆！
仿佛一道閃電從天空劈下直直地打在一之瀨真樹的身上，不敢相信的一之瀨臉上蒼白，眼神可怕地盯著那麼死神。
「你在說什麼！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如果說錯了，我現在就把你也殺掉！」
跟著一之瀨真樹剛做完任何回來的死神隊員們紛紛亮出兵刃，似乎只要那名死神說錯或是在說謊，就要把他當場自裁！
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這名死神何曾遇到過這般仗式，只是自己也只是剛剛接到這個隊長不幸的死訊。
重新回憶了一遍剛剛傳來的消息，那名死神哆哆嗦嗦地說道︰「隊長死了！是被前不久剛來的更木五席在演武場殺死的！我只知道這些，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混蛋！」內心抑制不住的憤怒讓一之瀨真樹粗魯地將手上的死神推出去，雙目赤紅，呼吸像是狼一樣喘息著。
「副隊長我們去殺了那家伙！」
「對！殺了更木為隊長報仇！」
「殺了更木為隊長報仇！」
和一之瀨真樹一起回來的隊員們群情激憤，一個個高聲叫嚷著要為隊長報仇。
「別喊了！現在和我去演武場，隊長不可能被那個家伙殺掉的，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身為副隊長的一之瀨真樹讓自己盡快冷靜下來，然後對身邊的伙伴吩咐道。激動的隊員听到一之瀨的話亦冷靜了一些，雖然剛才突然听到心里感覺氣憤，但是隊長擁有淨靈廷「最強死神」的封號怎麼可能被一個新來的家伙打敗！
這里有古怪！
抱著這樣的想法，一之瀨真樹和他身邊的隊員們一起向演武場跑去。同時內心的不安讓隊員們心底默念著希望還來得及！
而此時，一邊奔跑的一之瀨真樹卻陷入沉思。
「更木！更木！我就是知道你這家伙和我們是不一樣的！從剛來的時候就是，像是惡魔一樣！你不是為了正義而戰斗，只是單純的喜歡殺人才會選擇十一番隊！但是這樣的人已經不配死神二字，不配正義二字，那一定是比虛更加邪惡的野獸！只是，為什麼隊長當初還要收留這個家伙，收留這個反骨的混蛋！……」
……
人群密密麻麻地圍繞著演武場四周，而在演武場中央那被清理趕緊的地方，身材魁梧高大像是山一樣的鬼嚴城劍八，此時緊緊貼著身高不下于自己，但是對比起來瘦弱像是竹竿一樣的更木。
和自己一樣，更木名字中也有著劍八的二字，雖然那兩個高貴的名字並不是淨靈廷的賜予，而是自己所取，但是卻很合適啊！
一只手按在更木劍八的肩膀上，鬼嚴城劍八虛弱地咳嗽著想道。
此時渾身浴血的二人仿佛剛剛從血水中淌出來，只是更木還挺立著，而鬼嚴城已經沒有力量地倒在更木劍八的肩膀上。
很難相信那麼碩大沉重的身體，看起來瘦弱無比的劍八是如何抗起來的，但是當鬼嚴城隊長倒在更木肩膀上的時候，他卻絲毫未動，像是一根插入土里的柱子般！
「咳咳咳，小子你的劍我很喜歡啊！要不要繼承我的劍道，那可是很厲害的劍道啊！」
靠在更木肩膀上，鬼嚴城用只有二人可以听到的聲音說道。
「開什麼玩笑！我早就說過除非我被你打敗，不然我可不會學什麼勞式子劍道！而且哪有什麼劍道，只要能夠最快的殺人不就可以了！」
更木很煩，從一開始按照白哉曾經給自己的提點來到十一番隊，這個像是熊一樣的隊長就不斷鼓動自己和他學什麼劍道。信奉最直接地砍人的更木一直覺得，那些劍道只是用來束縛自己發揮的東西，所以不論鬼嚴城怎麼費盡口舌，更木都沒有改變過自己的回答。
但是，現在這家伙已經快要死了吧！怎麼還在在意這件事！該死，真是一個麻煩的人！
「要死死一邊去，我已經勝利了，沒必要和敗者繼續嘮叨！」
更木沒有絲毫同情，戰斗就是這麼直接的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活下來的人努力殺更多更厲害的人，死得就干脆的死去就好了，干嘛說那麼多話！
「哈哈哈！是啊！白哉說得對你這家伙真是一個直接的家伙！果然你是最適合我的劍道的，而且比我還領悟的深刻吧！這場戰斗真是讓人感到高興啊！」
「你認識朽木白哉那家伙？」挑了挑眉毛，對于朽木白哉的消息，更木劍八終于露出一絲好奇來。
不過顯然鬼嚴城劍八不願意回答，「接下來十一番隊就拜托你了！」
有些生氣，拐彎抹角的家伙真是讓人討厭！
「我只是來這里殺人，變強的！那些無能的家伙我可沒興趣！」更木劍八說完手腕一抖那沾滿了混合著自己對方鮮血的殘破的斬魄刀，身體一晃把鬼嚴城劍八那沉重的身體晃開頭也不會的向演武場外走去。
「喜歡變強這就足夠啦！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家伙啊！可惜不能看你怎麼帶著十一番隊前行了，有些遺憾啊！」
像是崩潰的巨塔，當鬼嚴城劍八的身體倒在地上，發出轟然一聲巨響，圍觀的隊員們再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全斗沖向鬼嚴城劍八身邊，而在經過曾經的更木五席，現在的新任隊長身邊的時候，人群不由自主地讓出一條暢通的路來。
「小劍好玩嗎？」
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團粉紅色，一張小孩子一樣女圭女圭臉的八千流像是棉花糖一樣嗖的從人群中躍出飄落到更木劍八的劍八上，這可是她專有的位置！
「啊！還不錯啊！」
「沒想到那個黑乎乎隊長那麼厲害啊！只是他和小白誰強啊？」目睹了更木和鬼嚴城的戰斗後，草鹿八千流不禁問道。雖然她從沒有見到過朽木白哉，但是因為劍八那股執念，八千流對白哉的亦非常關注，而且還自作主張地為白哉取了外號！
「不知道！」
「可是，小劍和小白打過怎麼會不知道呢？」八千流很不滿意更木劍八的回答又問道。
「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誰知道現在是什麼樣子呢！不過，我一定會打敗那個家伙的！」
「嗯嗯！小劍一定會把小白打敗，然後我們去把朽木家全部的金平糖搶過來，听說朽木家是淨靈廷最大的家族，一定藏在最多的金平糖，哈哈哈！」
更木劍八沒有回答，因為他感覺到前面有個人在看著他！是的，他感覺到那人很近，只是為什麼看不見！
記憶中，自己第一次和白哉戰斗是那家伙也使用過這種戰斗方式，但是面前的人卻比白哉更強！雖然更木劍八無法推測出朽木白哉現在的實力，但是覺得不會比這個人更強！是的，真是令人恐怖的家伙！
更木劍八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愉悅，是對于希望能夠與比自己強大對手一戰的渴望！是一種名為戰意的東西所撩撥出的難以抑制的喜悅！
「好想砍人啊！」
更木劍八握劍的右手顫抖著。因為激動，以及剛剛結束戰斗後的月兌力，身體與意志相互違背而產生的不可調協的矛盾。
道路轉角，隱約有個人影邁出。手中拿著一根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