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紅妝迷迷糊糊醒來,頭疼欲裂,半晌才回想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麼。
陸紅妝猛地睜開了眼楮,入目的是一片大紅色的紗帳,她做起來,環視四周,沒有看到櫳月,她心下一沉,想必是被人分開了,只是不知那些人會對櫳月如何。
坐了半晌,她走下床推了推門,果然從外面鎖死了,不由苦笑。
她混跡青樓五年,春熙樓從不曾用這樣的手段,但是這樣的伎倆見多了,自然知道這里是煙花風塵之地,只是看這樣子,想必只是個三流的地方。
像春熙樓那樣的地方,是真正的大青樓,里面從不逼迫姑娘,所有姑娘都是自願賣身的,接待的也是真正的富貴之家,皮肉生意也不是主要的營生。她如今待著的這個地方,就是三流的青樓,接待的都是販夫走卒,被逼迫的女子不在少數。
听著有人的說話之聲,陸紅妝輕手輕腳地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水,氣定神閑地坐在那里。
一個嬌軟得發膩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樁生意做的真是不錯,雖然紅衣服那個姿容一般,但是經過我的一番教,她的床上功夫肯定行!」
「紅媽媽自然厲害,多少女子進來不是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經過媽媽教,還不是都那麼浪蕩。」一個同樣嬌軟的聲音響起,話中的奉承之意暴露無遺。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兩個女子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一個身著大紅紗裙,滿頭廉價珠翠,雖然還有幾分姿色,但是眼見年紀已大,身材也有些發福,想必就是那紅媽媽,走在後面的女子大概有十八九歲的樣子,下巴很尖,眉眼細長,薄唇涂得紅紅的。
兩人的裝扮雖然俗氣些,妝容卻都很淡,和陸紅妝以往見過的大庭相徑,倒叫陸紅妝小小的驚訝的一下。
紅媽媽和那個女子一進屋子見陸紅妝端坐在那里,驚訝了一下,但那紅媽媽也算是見過人老成精,看見陸紅妝這樣倒沒什麼驚訝。
那女子就不同了,她跟在媽媽身邊多年,見過的女子在這樣的情況下不是哭泣求饒就是求死大鬧,這樣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姑娘身處迎春坊,還能如此氣定神閑,我紅萍佩服了。」紅媽媽坐在陸紅妝對面,那女子忙去關上了房門。
陸紅妝冷笑看著女子的一舉一動,「紅媽媽也是明白人,陸家是你招惹不起的,你放我走,我自然能給你好處。」
紅媽媽一听她是陸家之人,心中驚懼了一下,不過轉念一想,若是陸家的小姐,出門怎麼也要跟著些奴婢奴才,又怎麼會只身帶著一個丫鬟到那偏僻之處呢,再者說,若是陸家小姐,又怎麼會被人擄來,當下笑道︰「陸家小姐?陸家小姐怎麼可能只帶著一個丫鬟,再者說,不管你是不是陸家小姐,這迎春坊你都來定了,怎麼說你也是我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來的,不給我賺回本來休想走!」
陸紅妝皺了皺眉,當年她再秦家的時候,出門也不過是帶著櫳月櫳煙二人,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她現在也才十七歲,換成是別的女子,還在待字閨中,或者是初為人婦,思慮不周也是正常的。
紅媽媽拍拍手,女子會意,當下就出了房門,房中只剩下紅媽媽和陸紅妝,二人一時相對無言,半晌,陸紅妝才道︰「我是不是陸家小姐,媽媽只看我的衣飾便知一二,我出去後,自然能重謝媽媽,並且不追究。」
紅媽媽心道這女子也太女敕了點,她認為在她知道了她是陸家小姐之後還能放她走麼?她說的好听,可是事後必定要殺人滅口,畢竟對于大世家來說,顏面是最重要的。
陸紅妝眼見對方不答應,不由有些焦急,難道她和櫳月真的要去接客?
「媽媽。」
一個女子推開房門走了過來,低頭在紅媽媽耳邊說了幾句話,紅媽媽當即嬌笑起來,看向陸紅妝,吩咐那女子,「打,打到听話為止,不過不要傷了皮膚,還指望著有個好價錢呢。」
陸紅妝心中念著櫳月,知道這要打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櫳月,當下阻止她,「不要!」
紅媽媽嬌聲道︰「哎喲,現在可是後悔了?那你今晚好好接客,我可以不打她。」
「好,若是打了,別的不敢說,做做小動作我還是能做到的。」陸紅妝面色陰晴不定地看著紅媽媽一扭一扭地和那女子走了出去,半晌才恢復正常。
不多時,先前出去的女子回來了,身後跟著兩個*公,陸紅妝心中一驚,站起身來。
女子嬌聲道︰「灌藥。」兩個*公立馬端著碗上前,陸紅妝掙扎不過,便咬緊了牙關不讓藥入口,女子走過來伸手在她腰上一掐,陸紅妝當即疼的流出了眼淚,硬生生的被灌進了藥。
女子吩咐*公把陸紅妝放好在床上,這才揚長而去。過了一會兒,藥效發作,陸紅妝四肢酸軟無力,只得盯著帳頂發呆,最終還是閉上了眼楮。
只希望陸家的人能快點找來吧。
很快便到了夜晚,屋中漸漸暗了下來,陸紅妝心里產生了一絲恐懼,但是這種恐懼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有人帶著幾個女子過來了,給她換了衣服。
里面是一條薄綢裙,不算很長,外面只有一條薄薄的紅紗纏在身上,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當真是勾魂奪魄的美,為她換衣服的女子都不禁驚嘆一聲,其中一個更是放肆地撫模她縴柔的腰肢。
陸紅妝心中惡心至極,奈何不能移動分毫,所幸都是女子,雖然厭惡,但是尚在能接受的範圍之內。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過來架著陸紅妝往前,看這架勢分明是要帶著她去競價,陸紅妝素日再沉穩,此時也不由有些慌亂,陸家還沒找上來,此刻算是求救無門,一想到……陸紅妝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恨意,白林,今後必將你碎尸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