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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面色一僵,訕訕道︰「妹妹既然在此住的舒心,姐姐便不便多做打擾了。姐姐只是提醒妹妹,妹妹這處境岌岌可危,可不必當日在唐府之中時候的清閑了,妹妹可要小心行事,莫要落下什麼把柄,到時候也別怪姐姐不顧及昔日姐妹情誼,見死不救了。」
唐縴縴並沒被唐月這些話給唬著,笑道︰「姐姐就別替妹妹操心了,姐姐如今不也是岌岌可危麼,不為夫君所喜?姐姐有時間還不如多花些心思琢磨二叔的心思,而不是到妹妹這里來關心妹妹。」
被唐縴縴戳到痛處,唐月咬牙,「你……算是厲害,不過你別得意太久,你只是一個姨娘,呵呵,你永遠都不可能超過我。」
唐縴縴被唐月這麼一激,原先動得惻隱之心也頓時消失不見了。姨娘又怎麼樣,姨娘就偏要低人一等麼?「不用姐姐提醒,妹妹自然記得。天色也不早了,姐姐還是趕緊回去歇著吧。」
唐縴縴都這樣明顯的趕人了,唐月自然不再多留。唐月氣沖沖走了之後,唐縴縴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這會兒天色已是不早,天已經有些灰了,不遠處的天空上還凝著幾團烏雲,瞧著這個模樣,倒像是要下雨了。
記得唐月過來時候並沒有帶傘,看著天氣,她回去大概會是淋雨的。唐縴縴坐在窗前凝這那幾朵飄忽的烏雲突突一笑,正在這時,紫嫣又急急忙忙進來,唐縴縴被這動靜給驚擾,側過臉去便瞧見紫嫣臉色有些不對。她正準備問何事,卻見一高大的人影瓖在門框上,那張俊逸的臉上此時是怒火四溢。一雙桃花眼里淨是滔天的怒火。唐縴縴定眼一瞧,不正是南宮靖軒。唐縴縴心頭被唬得心都慢跳了半拍,雖然這南宮靖軒總是跟自己過不去,但總也不至于這般怒眼相對。多數的時候,他喜歡嘲諷自己,總是用那種瞧不起的眼神盯著她。可是今天,唐縴縴隱隱覺得有些不同了,他從來沒有用那種怒眼望著自己,令唐縴縴心頭莫名一抖,繼而生寒。唐縴縴忽然覺得,是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了。她正回憶著自己今天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無非就是今日在他幾個妻妾面前說了些有傷大雅的話罷了,但這南宮靖軒總不至于這樣小氣,為了這件事情就對她發這麼大的火吧?
「唐縴縴,進府之前,你記得我給你說過什麼麼,這才進府第一天,你就這麼不安分了。你做什麼了,你是不是給曲姨娘下毒了?」南宮靖軒一進屋,就垮著一張臉,低沉的嗓音在這寧靜的屋子里,猶如狂風暴雨之前的電閃雷鳴。
果然是有事情發生,不過並不是唐縴縴心頭所想那般。曲姨娘,下毒?唐縴縴倒抽一口氣,看著南宮靖軒懷疑而火大的目光,唐縴縴被南宮靖軒的目光盯得有些難受。早就該知道的,府中2任何風吹草動,他便會率先第一個想到是自己做的,可是唐縴縴這會兒心頭還是有些不舒服。她不理會南宮靖軒的怒火,壓住心頭那一股淡淡的憂傷,淡然地別過臉去,「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
南宮靖軒臉上浮起一抹殘忍的笑容,「早知道你會這麼說的,有那個做了壞事的人會承認自己做了壞事兒?我說什麼,你敢說今天下午沒有去曲姨娘那里,沒有給她開方子?」
唐縴縴毫不示弱地回道︰「是開了方子的,只是那不過是尋常的止瀉藥方罷了,又有什麼打緊的。」雖然隱隱覺得那問題可能出在那方子,但她還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因為她知道,如果她這會兒遲疑,在對方眼里就會變成是默認。前一世就在這性子上吃了虧,她這會兒不會傻到又錯愕當場,連反應都變得遲鈍了。
「有什麼打緊的?」南宮靖軒一字一句咀嚼著這幾個字,眼里透出一抹危險的光芒,「她現在都已經不省人事了,你還說有什麼打緊的。也是,她的生與死,與你又有什麼關系?唐縴縴,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你,果然是蛇蠍婦人。」看著唐縴縴如此淡然,南宮靖軒心頭就像是添了憤怒的柴火,那心頭的怒火燒得更旺了。
唐縴縴哪里能認下著莫名其妙拋給她的罪名,「南宮靖軒,給人定罪也是要講證據的,你證據都沒有,跑到這里來撒潑,算什麼本事。」她這樣一吼,心頭卻並未覺得輕松,被人誤會始終是一件讓人郁悶的事情。
南宮靖軒眉毛一挑,「好,你要證據,我就給你證據,跟我來……」說罷,便不由分說地抓了唐縴縴的手往外面拖去。唐縴縴半拖半拽地被南宮靖軒拉出了屋子,往院門走去。說起來,榮安王府雖是鼎食之家,可是她住的院子竟比她在唐府時的院子還要小些。不用說,這一定是南宮靖軒的主意。想到這里,唐縴縴也不由得來了火氣,自己什麼時候把這個小人給得罪了,老是挑她的刺兒。她以為她只要安安分分,不去招惹他就好了,卻殊不知麻煩會找上她。樹欲靜而風不止。她面色一沉,「好,我跟你走,放開我,我自己走。」反正她只寫了一張藥方而已,藥又不是從她這里抓的,那曲姨娘就算是有什麼事兒,也怪不到她頭上。只是唐縴縴心頭就是不服這口氣,這南宮靖軒听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心頭像是被貓抓一樣,她倒要看看,到時候真相大白,看這南宮靖軒又是怎樣一副嘴臉!
南宮靖軒松開唐縴縴的手之後,唐縴縴便大步朝前面行去,步子不似一般的大家閨秀那樣輕移蓮步,倒有些似男子模樣大步流星。南宮靖軒十分不滿意地皺起了眉頭,這女子怎麼這樣大大咧咧,一點兒都沒有女兒家的樣子。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後她許多了,南宮靖軒這才追了上去。
唐縴縴不想看見南宮靖軒,每每他加快步子朝她靠近,唐縴縴亦暗中使勁兒朝前面走去。女子的耐力終究是比不過男子的,這會兒唐縴縴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饒是如此,她也沒有放慢腳步的打算。照著她這樣的步子走,曲姨娘的院子很快就到了。
看著院子里人來人往,那些婆子丫鬟皆是一副慌張模樣,唐縴縴杵在院門前,有些不敢下足。南宮靖軒很快隨了上來,走了這麼長的一截路,他臉不紅心不跳,說話的聲音依舊中氣十足。「怎麼,不敢進去?」南宮靖軒最開始以為唐縴縴走這麼快,想來這件事情或許跟她沒什麼關系吧,他剛才也只是听一丫鬟過來稟報,這口語相傳,多少有些誤差,莫非是那丫鬟一時口快,說錯了。這樣想的時候,他心頭竟莫名一松,心情也難得的變得有些愉悅了。只是這會兒又見唐縴縴杵在門口,想來是怕再見到曲姨娘吧,在他看來,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唐縴縴白了他一眼,「我只是歇歇腳而已。你以為誰都跟你差不多啊,跟個畜生似的,走了這麼長一截路,一點都不帶喘的。」隨後她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漬,不再理會身後的南宮靖軒,頭也不會地朝院子行去。反正這個男人也一點都不顧及自己,她又何必顧及他呢?
南宮靖軒听到唐縴縴嘴里的話,一時之間剛才平復下去的怒氣又陡然竄了上來,他朝唐縴縴的方向追了過去,抓著她的手,吼道︰「唐縴縴,你活膩了,竟然敢罵我?」
唐縴縴煞白了一張臉,「沒有,我只是夸你身體硬朗,你想太多了。」她暗自吐了吐舌頭,如果可以她真想收回剛才的話,畢竟惹到這個人,自己日後的日子定會不好過。
南宮靖軒瞧著唐縴縴一臉後悔不迭的模樣,心頭猶自一松,「算了,本世子懶得跟你計較。你最後證明曲姨娘的病跟你無關,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唐縴縴訕笑,現在想來,南宮靖軒還是比景王溫柔多了,至少還會想著要什麼證據,至少不會像景王一樣,對她揮拳相向。「我知道了,不必在我面前強調。」
這會兒,已然又一個釵環丫頭過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模樣倒是可人,只是聲音有些滯澀,「給世子、唐姨娘請安。」
南宮靖軒眼楮一抬,「起吧。曲姨娘現在怎麼樣了?」
那丫鬟迎了二人過去,她澀著嗓子給南宮靖軒二人講著曲姨娘現在的情形,又時不時拿著惶恐的眼神朝唐縴縴遞過幾眼。這讓唐縴縴既無奈又好笑。恐怕眼前這個丫鬟見到自己給嚇慘了吧,她敢斷定,如若她身邊沒有南宮靖軒的話,這丫鬟在她身邊一刻也呆不了。越是靠近曲姨娘的寢屋,唐縴縴就越是緊張。雖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只是她心頭依舊覺得有些不敢走進曲姨娘寢屋,只是,她現在騎虎難下,南宮靖軒就在身邊,自己不進去,只會令他更懷疑自己。無論如何,她也要大著膽子去瞅一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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