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錦繡 第五章 改頭換面

作者 ︰ 陌傾枝

蘇錦帶著淑瑤搬往新居,是在八月十二,因著帶的東西不多,所以也沒費什麼事,只是等到了新的宮殿,蘇錦才發現自己還是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奴才(奴婢)見過錦妃娘娘,錦妃娘娘萬福!」一干人等齊齊下跪,倒是把蘇錦給嚇著了。

蘇錦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淑瑤,發現對方也是一樣的迷惑不解,便又把目光移到引路的公公身上。

「回錦妃娘娘,這些個奴才們是太後安排過來的,說是搬到心住處,未免覺得不適應,多些人照看著也是應該的。」這位公公的年紀似乎很小,說話的聲音也還不曾月兌了稚氣。

「你叫什麼名字?」蘇錦點了點頭,接著隨口問了一句。

「奴才叫張順,娘娘叫奴才一聲小順子便是。」張順有些受寵若驚地垂下頭,畢恭畢敬地作了答,以前曾听人說錦妃在這里一向囂張跋扈,現今看到,竟不像是這般。

「小順子,謝謝你了,這里沒什麼事了,你也去忙吧。」蘇錦順口謝了一句,便又把目光落在高大的宮殿上,錦陌閣,自己就要暫時住進這里了呀。

張順先是一愣,從來沒想過在這宮中會有人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這些話,受寵若驚之余,張順偷偷地看了一眼蘇錦,不知可是因為今日的陽光太過溫暖了些,張順只覺得沐浴在陽光中的這個人,身上也帶著溫暖的氣息,躬身行了禮,張順便無聲退下了,只是卻大概再也忘不掉這個女子了罷。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又是從哪里過來的?」蘇錦猶豫片刻,終于出口詢問,畢竟是要一起生活的人,知道名字也算是基礎了。

「奴才小楊子,從前是跟在太後娘娘身邊服侍。」

「奴才小蚊子,從前是御膳房跑腿的。」

「奴才小方子,從前跟在皇後娘娘身邊。」

三位公公。

「奴婢小葉,是從浣洗院調過來的。」

「奴婢小鈺,從前服侍昭妃娘娘。」

「奴婢小彤,以前跟在妍貴人身邊。」

「奴婢小陌,是從御書房調過來的。」

四個婢女。

「唔,你們都快起來罷。」蘇錦有些哭笑不得,這些人的名字著實有趣,可大概這些名字都不是他們想要的,只是不得不這樣借著一個稱謂,活在這世上,不過要說起這幾人的來歷,怕是就有些不單純了,雖然可能只是為主子做事,可不單純的人留在身邊,也只是多了一雙監視自己的眼楮,等日後若有機會見到皇帝,還是盡早把這些人打發了的好,雖說還不知那個皇帝會怎麼對自己呢。

「謝錦妃娘娘。」七人總算起來,卻仍整整齊齊地立在宮殿前。

「那你們可知來這里,都是做什麼的?」蘇錦雖懂得如何打理自己的生活,卻並沒有為其他人做主的習慣。

「奴才(奴婢)僅憑娘娘吩咐。」又是整齊劃一的回應,倒叫蘇錦覺得頭疼了。

「你們先整整這宮殿罷,娘娘已是累了得空再來安排你們的差事。」淑瑤很懂得抓時機地站了出來,然後虛扶著蘇錦進了宮殿,蘇錦嘴角含著笑意,對淑瑤的反應倒還滿意,心里頭想著該怎麼給那幾人分配角色的時候,人已經到了殿里。

這座宮殿似乎較之先前的那處更為華貴,只是因著先前沒人居住的關系罷,所以略顯陰寒,蘇錦環顧四周,倒也談不上滿不滿意,只抬腳往內殿走去了。

「淑瑤,你以後都睡在哪里?」在先前那處宮殿的時候,淑瑤在內殿也有一張小床,雖然不是挨著的,不過蘇錦一直都是和她同居一屋的,現今這內殿雖是華麗,卻只有一張大床,不知淑瑤要在何處安身了。

「奴婢以後都睡在偏殿,和殿里的其他下人一樣。」淑瑤也在打量著殿里的擺設,無關緊要似的給出了這個答案。

「要不你再搬一張床過來罷,我一個人住在內殿也悶得慌。」蘇錦不是不舍得淑瑤,只是怕對方會不適應,畢竟曾經的錦妃大概也是很親近這個一直跟在身邊的人吧?

「不必了,娘娘曾經雖是封了妃,可卻也只算是掛個名號,現今已是正式冊封了,便不能再和下人住在一處了,」淑瑤固執地搖了搖頭,也是在為蘇錦打算,「況且前段日子奴婢也只是為了方便照顧娘娘,方才住進了內殿,現今可不能這般了。」

「看來陛下也有好些日子不曾——」蘇錦淡淡勾起冷笑,卻只把話停在一般,看來這個錦妃失寵,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

「娘娘別想得太多了。」淑瑤咬著下唇,略有擔憂地看向蘇錦。

「我都說自己不在意了,反倒是你,好像更在意一般,」點了點淑瑤的鼻子,蘇錦徑直走到床邊,一坐了下來,還順便感慨了一句,「啊,這被子可真滑啊,看來布料還是上好的呢。」

「陛下果然還是疼娘娘的。」淑瑤笑著走過來,小聲嘀咕了一句。

「不提他了,對了,咱們來這里,還需要做些什麼嗎?」。蘇錦輕舒一口氣,仰躺在床上,自己雖然不了解這里的生活,不過至少看過電視劇,似乎在里都會存在問安之類的事情吧?雖然自從自己來到這里之後,就不曾去請過安,不過這次畢竟是搬新居,應該還算重大吧,也不知會不會真的有什麼禮節。

「娘娘別擔心,若真有什麼事,陛下是會遣人來的。」淑瑤立在一旁,略垂著眸。

「說的也是。」而且自己本不打算在這里久留,所以又何必在意這些,蘇錦這樣在心里加了一句。

「娘娘,外頭的陳公公來了。」兩人正說著外,外面突然跑進來一個小丫頭,蘇錦抬眸看了一眼,好像是叫做小鈺吧?

「本宮這就出去。」由于淑瑤提醒的目光太過強烈,所以蘇錦連說錯話的機會都沒有。

「是,奴婢先行告退。」得了答案,小鈺也就先退下去了。

「娘娘可要當心,在外人面前可別說錯了話。」又細心地幫著蘇錦整了整以上,淑瑤這才扶著蘇錦走出了內殿。

「你呀,就會瞎操心。」蘇錦雖然口中這樣說,心里倒是樂意有人為自己想這些事,畢竟不是生在這里的人,有些規矩縱是知道了,估計也不會真的放在心上。

「奴才見過錦妃娘娘。」這次來的是已經見過兩次面的陳公公,不知這次來又是為了什麼事。

「什麼事?」在這人面前,蘇錦從來不偽裝自己的不屑,就像這位陳公公從來都是斜著眼看人一樣。

「陛下說這八月十五快要到了,屆時會在宮中舉行晚宴,便讓奴才來知會一聲,讓娘娘造作準備,奴才那邊還有事,便不多耽擱了。」陳公公根本不看向蘇錦,只是說完了話,便直接行了禮,退了出去。

蘇錦目送著陳公公出門,這才歪著頭對淑瑤道︰「你說可真是奇怪,我還以為陛下定然要把我這個廢妃給落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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