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妻 第二十一章 賽馬

作者 ︰ 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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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冷眼看著白斌︰「別看我這麼大把的年紀,卻是不怕人威脅的!」想現在搬出去,讓人家來笑話我?門都沒有!

張氏實在不屑跟這種人多講話︰「母親,不關您的事,是人口增多,房子住不下,我們自己要出去的。」

兩位太太打好的算盤是,薔薇身上既使還有銀兩,也必定不會很多,盛京的物價這麼貴,他們剛回來又這麼多人,哪敢年底去自立門戶,如此一逼必定會交上一些銀兩,再從大房和二房各要一些也就有買年貨和節禮的了,哪知弄巧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

大太太多少有點心虛︰「三叔,如今天色已經,就是要搬也等明日不遲。」

年氏狠狠的盯著大太太看了一眼︰「他是嫡子,這麼些年沒回來,做了這麼多年的官,必定還是有些身家的,哪里住得慣咱們這種地方,還是讓他們搬出去吧。」

薔薇笑道︰「還真是住不慣,等下把送給下人蓋的被褥扔到街上,只怕把滿街的人都薰跑了。」

二太太忙道︰「休得胡說。」

薔薇就道︰「喜兒,把你蓋的褥子拿到這屋里來。」

這麼一喊,當真就有丫鬟拎著個包裹進來了,屏息放在桌子忙又退了出去。

薔薇上前,將包裹打開朝眾人笑道︰「是不是很香?」轉頭向白斌道︰「父親,幾個姨娘蓋的也是這樣的,只怕虱子早把人咬得……」

再也沒一個人說阻攔的話。

眾人到了大門,才看到外面早停了好幾輛馬車在等著。

白斌和張氏這才有些明白,想到屋內那些人的嘴臉,只得長嘆一聲︰「薇姐兒,你若手上還有銀兩,就留些給他們過年吧,你大伯和二伯原不是這樣。」

薔薇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父親,已經沒多少了,我算著,只夠咱們……」

她故意停下來。

白斌也沒有勉強她再說下去的意思,畢竟是在門口,幸好是冬日的晚上,外面並沒有什麼人。

看著喜不自禁的家僕和姨娘,這位衣來伸手的官老爺也不知再說什麼,無奈的被張氏拉上了馬車。

行了半個時辰,由西街已經到了東街,在一座宅坻前停了下來,辰杰兄弟二人和余婆子一家正站在大門口等著眾人。

進來看時,只見外院比他們在陽小了一半,不過還算干淨整潔,各人的房間也已經收拾好。

眾人都滿意的松了口氣。

薔薇見她那銅制的浴盆也在,不由抬眉望了眼慶兒。

慶兒不等她問,忙回道︰「石老爺一家也進京了呢,就住在咱們的隔壁,問姑娘有沒有什麼要幫著帶來的,奴婢見姑娘喜歡這個就托他們一起帶了過來,石姑娘昨天還在問姑娘怎麼還沒到呢。」

薔薇的手觸到那溫度剛好適宜的水,就笑著向慶兒道︰「你倒是個仔細的,先出去吧。」

已經好些天沒好好的洗澡,到了現在哪還忍得住,等慶兒出去,她快速的月兌了衣裳鑽了進去。

住在白府,她的人根本去不了外院,發生什麼事都不會知道,為了不讓朱家的奸計得逞,她是一定要搬。

等薔薇穿好衣裳出來,冷媽媽已經在侯著了,桌上還放了幾個她平時愛吃的小菜和米飯。

薔薇就向喜兒道︰「給媽媽添雙筷子。」

冷媽媽忙道︰「老奴已經吃過了,姐兒吃罷。」說著看了喜兒和樂兒一眼。

二人識趣的退了下去。

冷媽媽道︰「等朱家那公子走後,老奴跟著他後面,不承想他並沒去別處,直接進了皇宮,那邊白天守衛森嚴,老奴沒敢跟進去,一直等到人又出來,好像那人似乎很高興。」

薔薇沉默著听完,就讓冷媽媽去休息,自己拿出來一個絹子來繡。

樂兒道︰「姑娘繡了那麼多東西,全給了那起不知好歹的人,早知道就什麼也不給!」

喜兒忙道︰「咱們先把姑娘把湯婆子給姑娘放上去吧,夜是越發的冷了。」

薔薇拿著針錢就不由自主的想著冷媽**話,按說朱旭堯現在也不過是個五品,還是異姓,為何他就能反了劉家?

這些日子,實在是累極,稍坐了下就躺在了床上。

第二日,石炫嫣來訪,二人熱熱鬧鬧的說笑了一回才散。

石姑娘臨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張貼子,請她下午過去玩,說是祖母要介紹些姑娘給她認識。

薔薇笑著應了,不過並沒太當回事。

哪知進了門才知道那天在碧玉庵的姑娘們今日居然一個不少的都在,不僅如此,居然還親加了不少。

由于雲袖被禁足,惠瑗便也老實了許多。

不過石家的老太太倒是個不苟言笑的人,薔薇只看一眼,就下定論為︰這是個很精明的老太太,並且這個老太太對她很有興趣。

好在打過招呼,石炫嫣抽空已經把她拉走了,「祖母很嚴厲,還是把你拉走,免得以後不敢來了。」

兩家在陽雖然離的近,但是薔薇從未去過石家,听了石姑娘的話也就一笑置之。

有人已經向石炫嫣笑道︰「表妹,不是說要給我介紿朋友,人呢?」然後就笑看著薔薇道︰「難道,是你?」

石炫嫣看看薔薇,又看看李綺,「難道,你們早認識了?」

薔薇笑道︰「也不算早,就是昨天。」

因菁若昨晚表現不錯,薔薇把她也一起帶了過來,「這位,是我妹妹。」這也是張氏的意思,姑娘家大了,總得多參加交際,不然的話,會愁嫁。

大齊這幾年,要想找個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男兒,已經很不易。

李綺笑著點頭。

眾人正寒暄著,朱成碧徑直朝她們走了過來,石炫嫣因為是主人,已經去招待客人,余下的人就同那她淡淡的打了聲招呼。

房間里已經熱鬧了起來,有人已經在喊這般坐著沒有意思,要弄些玩意出來。

有人就要求比詩,這個正好是石炫嫣的弱項,不由苦了臉,遞了個求救的眼神給李綺和薔薇,二女忙提議要玩其他,不料卻被梅公主看在眼里,卻是不依不饒,偏要做詩不可。

眾人少不得依了。

好在菁若對這個比較在行,結果出來,居然冠壓群芳,眾姑娘一時也忘了石姑娘不大會做詩這事兒。

菁若做完詩卻也不敢表露屆絲毫的高興,這場晏會本是為石炫嫣而為卻讓她拔了尖,哪知石姑娘非但沒有不高興的樣子,還刻意找她多講了幾句。

薔薇卻在暗暗思索,石家怎麼會和劉家扯上關系。

卻听李綺道︰「梅公主和嫣兒也算是親戚了,怎麼盡做這種落井下石的事!」

薔薇忙笑道︰「本就是玩意,不用太在意。」

話未講完,梅公主已經指著薔薇道︰「這位姑娘今天好像沒有做詩。」

眾人听她這麼一講,都 了聲。

薔薇無甚所謂的笑道︰「我本就是個墊底的,又不會做,公主殿下饒了小女子罷。」

梅公主道︰「若是這樣也行,那大家以後豈不是沒有玩的了,我今天就代姑女乃女乃把這個給糾正過來。」

這話一出口,薔薇不由暗暗叫起苦來,就連石炫嫣都無可奈何。

這個人,她們都得罪不起。

石炫嫣想了半天,才道︰「要不然罰她做點別的,寫字罷,薇姐姐的字是極好的。」

惠瑗笑道︰「那就比書法罷。」

不知為何,今日這堂姐妹兩個卻又站在了統一戰線,硬是拉著薔薇不肯善罷甘休。

薔薇這些年,雖磨掉了一些銳氣,但內在卻是一身傲骨,笑問︰「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我們如今只余下半壁江山,你們怎麼還在傷春悲秋?」

梅公主冷冷一笑︰「你這意思,竟然是要大伙去打蠻子了?真是站著講話不腰疼,果真如此,你家為什麼要從陽遷到京里來,就留在那里得了。」

薔薇笑道︰「我等手無縛雞之力,去了也只是給將士們添麻煩,不若做些春衫出來給他們穿,也好過讓在這里無病呻呤。」

她本沒這麼高尚,被公主逼得緊了,才冒出這話來。

哪知有個婦人卻站起來笑道︰「這位姑娘的話很是不錯。」

劉梅看了那位婦人一眼,點頭道︰「您說得對,就該這樣。」

薔薇雖不知道那婦人是誰,但那衣著打扮和通身的氣派,卻是上位者才有的。

後宮的嬪妃肯定不會來石家,難道會是個誥命夫人?

卻不知誰家的夫人,肯在這個時候不買公主的帳,直接出言幫她。

李綺看她呆呆的,已經拉著她的手道︰「快謝謝清平長公主。」

薔薇忙給那婦人行禮,腦中快速的收集有關這位公主的資料。

回來的路上,張氏怕她在盛京出了差錯,也曾告訴她京里的人際關系。

經李綺這麼一提醒,她馬上意識到這位公主正好是劉梅和劉林的姑姑,昌隆帝的姐姐,這公主的還是先帝封的,此位公主也算得是位奇女子,據張氏說在西北守了一二十年卻一直沒有嫁人,手上卻握有重兵。

只是沒想到石家居然請到了她。

清平長公主見她年紀輕輕,在朝廷危難的時候居然有這份見地,不由問起她的名字來,听到是白斌的女兒,又笑了起來。

「你父親也算文武全才,怎麼到了女兒,卻半點文采也無,不過這性子我卻是喜歡的,有空多去我那里玩,我教你。」

別說薔薇,就連屋里的眾人,此刻也已經呆了下來。

還是李綺掐了薔薇的手心幾次,她才想起要道謝。

清平長公主又訓起劉梅來,「白姑娘不過是比你小兩歲,又如此懂事,你們應該多親近才對。」

這些讓薔薇的心沒來由的提了起來,這位權高位重的公主到底想做什麼?

石家的晏會,活動雖然不多,點心卻是難得,流水一樣的擺上來,又撤了下去,薔薇留心看了下,竟然有幾十種。

不過東西雖然新奇,但卻不奢華,可以看出清平長公主很愉悅。

臨走前還特意告訴薔薇,要明日卻她家里玩。

薔薇裝著十分高興的答應了,心里卻一點底也沒有。

無緣無故,僅憑這一句做衣裳的話,她怎麼可能這麼關注自己?

還沒等她想明白,劉梅已經不懷好意的在看著她笑︰「你既然是武將之女,做詩不會,騎馬總沒有問題吧?如今雪景正好,不如咱們比試一番。」

薔薇已經模到這位公主的脾氣,越反對她,她就越會不依不饒,說穿了也就是從小被眾人捧在手心里呵護慣了的,不能容易有人反駁自己。

忙道︰「民女自然是听從公主殿下的吩咐,只是今日已晚,不如明日再說?」

哪知劉梅卻道︰「你也該知道,本公主甚忙,沒有這麼多時間。」那意思就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薔薇也懶得再和她磨下去,只得問道︰「不知公主要如何個比法?」

劉梅道︰「以石府為限,先跑到皇宮崇武門門前的為勝,負者步行回家。」

這場比賽,對薔薇而言,明顯不公,因為公主本來就住在皇宮,到了崇武門,她已經快到了,步不步行都沒有多少區別,若是薔薇輸了,卻要從崇武門走回來。

如今天已經擦黑,等她從崇武門回來,必定過了宵禁時間。

過了宵禁時間還在外面,被官府抓到是要打板子的。

就算比贏,那麼大的雪,再讓她從崇武門回來也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

清平長公主已經離開,劉梅此刻就好比那山中的猴子,再也無法無天。

劉梅顯然是有備而來,才說完跟隨著的丫頭就道︰「公主,您的馬已經準備好了。」

平日跟隨劉梅的那些姑娘們,雖不知她為什麼專對付薔薇,卻跟著適時的起哄道︰「白姑娘快些哦,我們也很久沒看過比賽馬了。」

劉梅便笑道︰「那就讓你們今天看個夠,誰也不許先走了。」這話的意思分明是在警告薔薇,若她不同意,這麼多姑娘今晚就不能回去,如此一來眾人還不是恨死她?

薔薇不已,只等苦笑道︰「喜兒,將白兔給拉過來。」

听她這麼一講,眾人都笑起來。

「白姑娘這是在消遣我嗎?我們賽馬,你居然弄只兔子來跟我比?」

薔薇笑道︰「公主這麼看得起民女,如何敢不遵從吩咐,只是民女只騎過這匹老馬,就還是它罷。」

有人笑道︰「白姑娘倒是念舊之人。」

哪想劉梅听了這話,臉色越發不好起來。

喜兒和樂兒暗暗著急,她們的姑娘冬天騎馬的護臉的用具還在陽,又不能這會兒去買,就這麼跑到崇武門,只怕那粉女敕的小臉等必會凍腫。

沒等她們想到任何對策,劉梅旁邊的侍女已經催到︰「你們怎麼這麼磨磨蹭蹭,這麼多姑娘在這里等著呢。」

樂兒暗暗叫苦,才這麼一會兒,梅公主已經英姿勃勃的站在了眾人的面前,白色的馬靴,白色的護膝,白色的盔甲。

眾女笑道︰「公主殿下這身,足可以將蠻子嚇跑了。」

等到薔薇出來,眾人卻嗤笑起來︰「口口聲聲說要對戰蠻子的俠女,怎麼連身像樣的騎裝也沒有。」

薔薇千算萬算,卻未算到有一天,自己要在這冰天雪里和人賽馬。

她根本沒準備過這些東西。

等二人出了石府,上了馬,梅公主如離弦之箭,直接沖了出去。

薔薇這時侯自然是能落後,奮起直追。

若是晚她,她便只能走回來。

沒有騎裝,喜兒就只能幫她準備了一套胡服,可惜還是秋天的衣服,里又不能穿得太多。

馬兒一跑,冷風便如那鋒利的刀刃一樣,割向她的每一寸肌膚。

她這匹馬,明顯的不如梅公主那匹,轉眼已經落下了一半的距離。

好在冬日的黃昏,街上的人並不多,看到她們策馬狂奔,早就躲了開去。

梅公主似乎還怕薔薇跑了一般,弄了群侍女騎馬在後面遠遠的跟著。

好在喜兒已經將一匹紗剪成束條,讓她將臉蒙了起來,只露出了兩只眼楮

冷風吹在臉上,刺骨,讓人麻木。

只怕到了明天,她的臉就會凍腫。

不僅是臉上,包括身上的其它部分,在冷風的作用下,也變得麻林起來。

劉梅見她遲遲不追上來,居然放慢了騎速,等她追過來,才策馬去了。

薔薇心里暗暗警惕起來,劉梅看她那眼神,如果她沒看錯,居然是充滿了怨恨。

那種神情,她之前雖然在菁若的臉上也看到過,但卻沒有這般的明顯和直接。

那神情,似乎把她當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左思右想,她也沒弄懂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這位驕縱的公主。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眼前的這關如何才能平安的過了。

照眼前這情形,就算贏了劉梅,等她再從崇文門回來也要挨板了,況且,怎麼可能會贏?

劉梅卻是故意逗著她一般,不時停下來看她一眼。

那眼光,就像貓抓到老鼠的時候,不急去吃掉,慢慢的折騰。

突然之間,薔薇的眼楮亮了起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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